第116集 为民争官
陈浩天说：“听说你醉酒以后被人诬陷，群众不满喊冤示威为你伸冤，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怎么解决的？抓住小姐了没有？”
我把当时的情况和解决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陈浩天听得津津有味儿。
陈浩天说：“你这小子真行，能把马文强制服实在不容易。这一箭三雕的主意真不错，简直是一个离奇的故事。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本来我没有打算把高竟天赶走，因为高竟天在丰阳县已经不敢明目张胆地兴风作浪了。他只要真心和我合作我一定不计前嫌配合他的工作。可是，他这一走不知道上级派谁来当县长，如果来一个类似高竟天那样的人物和我捣乱就不好办了。”
陈浩天说：“上级任命谁当县长是组织上的事儿，你应当正确对待绝对服从组织决定。不能跟组织上讨价还价。”
我说：“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是党的组织原则，我会服从组织安排的。不过，丰阳县的领导班子好坏强弱关系到丰阳县的经济发展，关系到全县80万人的命运，怎么不让人担忧啊！”
陈惠萍说：“三河市的官老爷们选用干部有没有考虑丰阳县人民的利益，这是问题的关键。没有一个团结稳定和谐有战斗力的领导班子怎么能带动全县人民脱贫致富呐！”
陈浩天说：“我也担心派一个只会抓权说空话不干实事儿的人去当县长。”
陈惠萍说：“有魄力有能耐的实干家就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视而不见呐！为了丰阳县80万老百姓你就帮苏醒说句话吧！”
陈浩天说：“啊！你小子找我这个老头就是想毛遂自荐的？有话就直说嘛！”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承认想当丰阳县的县长。可是我不图钱财权力名誉地位，我是为民争官，为全县80万老百姓争官，目的是带领全县人民早日脱平致富，让人民过上好日子。”
陈浩天说：“好，好一个为民争官！我们就应该光明磊乐胸怀坦荡有什么说什么。你这个态度我赞成！可是，我不是市委领导，我没有用人大权，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数啊！”
陈惠萍说：“你也是市委常委，你在常委会上有发言权有表决权，为什么不能为苏醒说句话呐！”
陈浩天说：“我觉得小苏人品不错，在丰阳县的业绩也非常突出。我可以在常委会上表个态，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投票很难通过，还需要进一步做工作。”
我说：“请陈领导指教。”
陈浩天说：“秦领导管全面，马领导管干部，这两个人是关键。只要这两个人肯为你说话问题就容易解决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说说呢？”
我说：“秦领导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见他需要提前预约。我这个小小的县委副领导约他汇报工作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
陈浩天说：“你不是认识马领导吗？找他聊聊也可以嘛！”
我说：“马领导总想置我于死地，他能帮我吗？”
陈浩天说：“看起来你还没有练出来真功夫。作为一个老练的干部就应该能和各种各样的人沟通，包括反对自己的人。他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你见他心里胆怯，可是他见你是不是也有点儿心虚？”
我说：“是啊！我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他？他有把柄攥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他见我一定会心虚。”
陈浩天说：“要让他公开支持你不容易，可是让他停止对你的攻击也行。你一定要找他谈谈。态度要诚恳，语气要坚定，柔中带刚绵里藏针，让他意识到你也是不好惹的。”
我说：“对对对，谢谢陈领导的提醒，我好好想想。”
陈浩天说：“最近秦领导非常忙，找秦领导汇报工作的人很多。找秦领导求官的人都被秘书挡驾了。我可以给你一个见秦领导的机会。”
我惊喜道：“有什么机会？”
陈浩天说：“下周日是我的生日，我请秦领导到我家。你可以和秦领导见一面。”
我说：“谢谢陈领导！见了秦领导我该说些什么呐！”
陈浩天说：“秦领导喜欢直来直去，就单刀直入毛遂自荐，不用说废话。”
我说：“好，我准备一下。”
后来我说了一些丰阳县干部制度改革的情况，陈浩天非常感兴趣。陈惠萍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12点钟了，急忙给饭馆里打电话让他们送饭菜。
为了不打搅陈浩天的休息，吃过饭我就主动告辞回旅馆准备向秦领导汇报的材料。
陈惠萍说：“就在我家里休息吧！我们家里有空闲的房间。”
我心中暗想：“她老公不在家，我住在家里算什么？瓜田李下多有不便，还是回旅馆自由。”
于是我说：“旅馆已经安排好了，司机还在楼下等着我呐！”
陈惠萍说：“你住在哪个旅馆？”
我说：“我住在车站旁边的兴隆旅馆，很便宜的。”
陈惠萍笑了笑说：“已经是县委副领导了还住在那个破旧不堪的小旅馆了实在丢丰阳县的面子。”
我说：“丰阳县还很穷，能省一点儿就省一点儿，不能大手大脚浪费钱。”
陈惠萍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免费的高级旅馆，保管你吃住不花一分钱。”
我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陈惠萍说：“你认识彩虹集团的丁振东吗？”
我说：“不是我们的老同学吗？我怎么能不认识呐！”
陈惠萍说：“丁振东常驻三河大厦，是三河分公司的老总。”
我说：“人家是彩虹集团的副总，在三河大厦住宿免费是应该的。我住三河大厦就应该公事公办。”
陈惠萍说：“我有客人都安排到三河大厦住宿，都是免费的。你为什么就不行？你要不好意思，我就给丁振东打个电话吧！”
我急忙说：“不不不，不劳你的大驾了，我自己可以去找他。”
陈惠萍说：“这就对了嘛！同学之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说：“他们是大款，不住白不住，不吃白不吃。我得狠狠宰他们一顿。”
陈惠萍说：“三河大厦是三河市唯一的五星级宾馆，我爸爸过生日也在三河大厦，住在那里就不用来回跑了。”
我说：“我下周日再来吧！还有很多事儿需要我亲自处理，明天我就回去了。”
陈惠萍说：“抓紧时间找秦领导和马领导谈谈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是关键时刻，等常委会形成决议就晚了。”
我说：“对，我一定抓紧时间做工作，为了丰阳县人民我得努力争当这个县长。”
告别陈浩天父女我回到旅馆考虑向领导们汇报工作的事情。跑官要官不是我的长项，我过去觉得可耻可恶。如今轮到我的头上心中未免有点儿尴尬纠结。可是要实现我的梦想我的夙愿没有足够的实权很难办到。我暗自琢磨着安慰自己心灵的理由，为自己加油鼓劲。
第二天早上我赶到市委大院。这座象征着三河市权力的小白楼屹立在我的面前。我整了整衣服鼓足勇气向小白楼走去。
门卫拦住我说：“请问您找谁？”
我说：“找马领导汇报工作。”
门卫说：“有没有预约？”
我说：“没有。”
门卫说：“没有预约不行，领导没有时间。”
我说：“我有紧急情况向马领导汇报。”
门卫严肃地说：“对不起，你走吧！不能影响领导的工作。”
正当我和门卫苦苦纠缠的时候，马文强从楼上下来了。
我心中大喜急忙迎过去说：“请马领导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马文强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跟我来。”
马文强领着我返回办公室说：“苏领导，我要出去办点儿急事，你有话快说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打扰领导了，实在抱歉！”
马文强不耐烦地说：“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我看到马文强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非常反感，照我过去的脾气肯定要拂袖而去。可是在这关键时刻我得忍，无论如何我得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能被他这种蛮横的气势压倒。我想到了《厚黑学》中对厚的解释，脸皮该厚的时候要厚如城墙。现在就是我磨练脸皮的时候，不能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一定要横下心来接受他的敲打。
于是我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说：“马领导，我是专程来聆听教诲的，请多多指教！”
马文强说：“你不是说有事儿吗？直接说事儿，我没时间和你聊闲篇儿。”
我说：“请马领导给我提点儿宝贵意见吧！”
马文强说：“提意见？提什么意见？”
我说：“丰阳县干部的考察测评已经结束了，把干部群众给我提的意见说说吧！”
马文强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他缓缓地说：“大家是给你提了不少意见。不过，这都是工作中的小问题。大家对你的成绩还是肯定的。丰阳县干部制度改革你功不可没，你的光辉事迹在群众中广泛流传，都说你是个好领导。”
没有想到马文强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说：“谢谢马领导的表扬，我做的还不够好。请马领导给我提点儿意见吧！”
马文强说：“我的意见就是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好好干吧！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就说到这里吧！”说完就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我看他有意躲避就单刀直入转入正题。我说：“听说高县长要高升了，丰阳县县长这个职位谁来接替？”
听我说到县长聘任的事儿，他楞了一下说：“组织上还没有研究好，你们就耐心等待吧！”
我说：“是从上级下派还是从丰阳县提拔？”
马文强说：“这事儿是组织上决定的，不是你们考虑的问题，你就不要问了。”
我说：“选用县长关系到丰阳县领导班子的问题，关系到丰阳县人民的利益，我们为什么不能关心一下？”
马文强板下脸来说：“你不要打着人民的招牌为自己打算了，我知道你早就觊觎县长这个位置了，为什么不敢明说呐！”
听他这么说我也豁出去了。我说：“是的，一点不错！你看我当县长够不够格？”
马文强说：“够格不够格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要经过常委会研究通过才算数。再说了，能当县长的人多了，符合条件的决不是你一个人。”
我说：“是的，是要经过常委会集体研究才能决定。我不管别人，只想问问马领导的意见。”
马文强说：“为什么一定要问我？”
我说：“你对丰阳县的情况比较了解，对我这个人也比较了解，又是管干部的领导，让你给我提点意见很正常嘛！”
马文强说：“说实在的，过去我对你的印象不太好，甚至有些误会。可是，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不存在误会了。你不要总觉得我对你有意见。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你就放心工作吧！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
我说：“谢谢马领导的鼓励，既然我这个嫌疑犯的帽子已经摘掉了，我就放心大胆地开展工作了。说起来我得感谢马领导？”
马文强说：“你感谢我干什么？”
我说：“没有您马领导给高县长做工作，高县长能给我提供关小丽的联系方式吗？”我故意把话题转移到我的案子上刺激他。
马文强惊诧道：“高县长怎么有关小丽的联系方式？”
我说：“一定是郑三秋告诉他的吧！”
马文强：“郑三秋怎么知道关小丽在哪里？”
我说：“我非常感谢你们为我洗脱不白之冤让我重见光明。至于郑三秋怎么知道关小丽的联系方式我就不问了。不过，有一点我的告诉您。关小丽确认对我的栽赃陷害完全出自个人行为，没有任何人幕后策划指使。他可以证明我没有问题，也可以证明马领导没有问题，我们都是清白的。”
马文强的脸立刻红了，可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说：“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干嘛把我扯进来？难道有人怀疑我和关小丽也有不正当关系？”
我说：“谣言，纯粹是谣言。您这么大的干部怎么能和关小丽扯在一起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警察审过关小丽，她的认罪态度很好，交代了很多问题，审讯记录有十几页。我看过关小丽的认罪书，上面没有您的名字，您就放心吧！”
马文强的态度很快变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把文件包放到桌子上挥了挥手说：“苏领导，请坐下说话。”
站了很长时间，我的腿确实有点儿酸了。我向马文强点点头说：“谢谢马领导给我汇报工作的机会。”
马文强说：“我对丰阳县的情况比较了解，不要详细汇报了。有什么事儿直说，不必客气。”
我说：“我的意思已经说过了。为了丰阳县人民早日摆脱贫困过上好日子，我愿意挑上县长担子带领丰阳县人民共同奋斗奔小康。”
马文强说：“县政府一把手的任免须要市委常委研究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想当县长的人很多，关系比较复杂，有些人是省委领导推荐的，我也很难掌控。”
我说：“别人的意见我不管，我只希望您能帮我一把。”
马文强说：“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多数常委同意才能通过。”
我说：“您是管干部的领导，推荐一个候选人应该可以吧！我希望您把我列入后备干部考察名单。如果连候选人名单都列不进去就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马文强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说：“好，我尽量争取吧！”
从马文强脸色变化中我看出他的无奈。如果不答应我，唯恐我把他和关小丽的丑事儿张扬出去。如果答应我心里不是滋味。当时，他仍然是我的领导，我威胁不到他的权势。于是，只好暂时退一步，等待时机再干掉我。
我微微点头表示道：“谢谢马领导的关照！我觉得只要马领导给市委组织部打个招呼，列入考察名单应该不成问题。您说是吗？”
我和组织部部长贾殿山的关系马文强也略有所闻，如果他不给我这个面子怕我破罐子破摔抖搂出他的丑事儿。
于是，他说：“苏领导，这件事儿我记住了。你回去安心工作吧！”
我说：“谢谢马领导，我回去静候佳音了。”
马文强急着出去办事儿，我匆匆告别返回丰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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