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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夜遇蝙蝠兄


  杜若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睡在耳房的吉祥听到声响,忙点了灯过来。

  杜若看见光,有一瞬间的迷茫,眨着眼,看了看,不是靖安侯府,瞧见吉祥,才想起来,她如今在景王府里。

  “姑娘,梦魇了,喝口茶。”吉祥从桌上倒了杯茶,摸了摸晾晾的壶底皱起了眉头,此刻又不能去烧水,便将就着端了过去。

  “茶是凉的。”吉祥出声提醒。

  杜若趋之若鹜,一口凉水罐入喉咙,慰藉了她的心肺。

  一个身着玄色衣服的男人,她看不清楚面孔,但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夜里依旧看得清晰,像豹子一般盯着她,他的手还使劲拽住她脖子,无论如何挣扎,他就是不放开她。

  太可怕了,幸好醒来了。

  杜若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脖子,好像仍旧有一股无形的大力在束缚着她,心下一悚,醒个透透的。

  橘子虽然也睡在怡翠院,但不像吉祥就在耳房,她歇在东厢那边,听到了主屋那边的动静才过去。

  刚出房门就看见了主屋亮着灯,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在门外听了听,确定里面真的有人在说话,才问道:“杜姑娘,你在里面可好?”

  听到声音,杜若浑身一震,待听清是橘子方才落了心,吐了口气,示意吉祥去开门。

  吉祥看杜若的样子实在不对劲,这景王府才刚来,怎么就这样了……

  她不由地蹙了蹙眉,蹑手蹑脚地去开了门。

  橘子进了里屋便瞧见杜若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地发呆,知道她进来了,也不去看她。

  橘子十分眼利地看见了小几上摆着的杯子,道“杜姑娘,要不我提着壶去小厨房里暖一暖茶水。”

  杜若这才抬头去看橘子,楞了楞,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只是梦魇了,再过一会就好了。”

  吉祥上前为安抚她重新躺下,再为她掖好被子。

  杜若睁眼看着白色的帐顶,心里千头万绪,难道是认床了?可梦中的那男人也太逼真了,比让她见着阎王爷还可怕,何止是来取她性命的,简直是想把她的魂魄都捏碎。

  吉祥和橘子站立在一旁,看杜若这幅不打算再睡的模样,岂敢离开。

  杜若也知道,她不睡,他们是不会安心的,所以慢慢地闭上眼睛,神态放松,吉祥便对橘子打了个手势,两人便去熄了灯,一个轻轻地开门往东厢去,一个往耳房去。

  当一切又寂静下来,杜若星辰般的双眸缓缓睁开,她眨了眨眼,漆黑一片,只透过窗外的月银星辉依稀可看清楚屋内的状况。

  不知又过了多久,杜若才轻轻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出了屋。

  杜若一出门就着了迷般看着天上的月亮,带了些许瑕疵的皎洁,像被咬了一口的月饼,快十五了吧!

  月色醉人,她仿佛是喝了纯酿的人,微微地醺了,她脚步不自觉地追着去,想要更靠近天上那一轮大明月。

  直到前边已经是怡翠院的围墙了,杜若才停下了脚步,不知是否错觉,越是看,越是迷茫,昏黄皎洁中透着一点黑。

  她恍了恍,揉了揉眼睛,黑点依旧还在,出乎她意料的,黑点似乎还在半空中飘摇,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杜若茫然地垂下眼眸,眼睛往下看,试图想分辨是不是她眼睛占了东西,没有?

  再抬头一看,已经不是黑点了,它扑腾着一双狭长的翅膀,似乎是往杜若这边飞来。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待看清是什么时,它已经近在咫尺,蝙蝠?

  杜若愕了愕,猛然想起什么才转身跑起来。

  可蝙蝠兄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欲望,它停靠在院中的一颗树的枝干上,正孤傲地藐视着只着一身内衫的杜若。

  杜若没有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脚步一顿,再细听,仍旧是没有声音,在地上僵硬了一会,才大着胆子回头看。

  蝙蝠兄张开翅膀,嘴里“吱吱”地叫着,就是这么一眼,杜若看到了那大大的肚子。

  “孕妇?”

  蝙蝠兄显然对这句话很敏感,它裂开嘴“吱”了声,撑开一双黑色的翅膀,扑腾着,杜若以为它要攻击过来,忙把手遮脸,可攻击没有如期而至,她撑开五指,从指缝中看到蝙蝠兄拿肚子去撞大树的枝干。

  杜若呆了呆才反应过来,索性把手从脸上拿开,歪着脑袋去猜测蝙蝠兄在干嘛,这是要告诉她——不是孕妇?

  她清了清嗓子,“肚腩?”

  蝙蝠兄又“吱”了声,虽不太高兴她这么说,但总算是停止了撞击树干的动作了,又停靠在横枝上。

  杜若刚刚受惊的心慢慢放松下来,这小东西似乎对自己没恶意,也好像懂得与人沟通。

  但她仍旧没敢往前靠近,这样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下,她又开口问道:“蝙蝠兄,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是吗?”

  蝙蝠兄收齐黑色翅膀,用翅膀裹住自己的身体,倒掉在横枝上。

  杜若有了一些经验,“不是”的话就撑开翅膀,“是”就裹着翅膀不动。

  “你从哪里来的?”话一出口,她就察觉这个问题难度比较高,就是蝙蝠兄怎么笔画,她都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果然蝙蝠兄在空中扑腾着翅膀飞了一圈,又倒挂到树枝上。

  如此与这夜里偶遇的蝙蝠兄谈了一会,杜若就开始头重脚轻了,她挥了挥手,与蝙蝠兄告别,便踱步回到了屋里,耳房内传来了吉祥的呼噜声,白天坐了一天的车,这丫头平时就在府里,甚少出门,也是累着。

  若扁头笑了笑,闭目睡下。

  第二天,她早早就被吉祥和橘子唤醒,今天她吃了早膳就要正是去给景王妃请安了。

  她让吉祥把从靖安侯府里带来的见面礼带上,她原想省事,送金骡子,可是一想景王府里面的小主子,怎么会在乎你的金骡子呢,便把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绣工来献丑了。

  说起来也得益于袁盛安,她整天变着花样去绣东西给她,日积月累,倒是剩下好几个他不要的“残次品”

  杜若身着一身胭脂素色襦裙,既朝气蓬勃,又不太花哨,头上只别了一只步摇,走动时,流苏像起了涟漪的水面,低调而灵动。

  橘子在前面领路,吉祥则安静地跟在杜若身后,依旧是穿过竹子林,穿过人工湖,但没有一直再往前走小径,而是在这里就转了另一条路,这是往景王妃的所住的地方去。

  景王后院单薄,只一正妃一侧妃,两处院子挨近,但据闻那位萧侧妃在年前就去了江南别庄养病,萧侧妃原是景王在成亲前的通房,生下庶长子之后就升为侧妃,而景王的庶长子赵麟升也陪同其母去了江南。

  景王妃进府一年之后便诞下了世子赵允轩,但不知为何之后一直无所出,皇后娘娘忧心忡忡,曾有意给景王再送来一些妃嫔,但景王都拒绝了,幸好七年后,景王妃又怀上了,相继生下了慧怡郡主和嫡次子赵怀熙。

  杜若一回过神来,已然身处一牡丹盛开的花园中,处处幽香,芬芳瑰丽。

  她早就听母亲说过,景王妃酷爱捣弄这些花花草草,果然不凡。

  随着杜若进到主屋,便见到景王妃早已坐在上首,因唯一的萧侧妃已经去了江南,所以便无妃嫔在列,杜若是最早到的。

  景王妃对她招了招手,“过来,让宓姨好好看看你。”

  这一声“宓姨”总是让她受宠若惊。

  杜若躬身应了声,走上前,微微抬头,但眼眸依旧低垂。

  脸色略微苍白,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但依旧掩饰不了她清丽的五官,黑白分明的大眼充满灵气,似乎会摄人心魄,挺巧的鼻梁,樱花瓣一样的唇,小巧而饱满,随便一抿,仿佛就能滴出水来一般,神似的面孔,让景王妃想起了故人,眸底闪过一瞬黯然。

  “昨晚可是睡得不好?”

  若此时勉强撒谎说睡得很好,未免太假了。

  杜若轻声道:“有些认床。”

  景王妃低低一笑,“多睡两晚就好了。”

  此时慧怡郡主拖着小公子赵怀熙进来,屋中响起了两重嫩嫩的问安声,“孩儿见过母妃。”

  景王妃忙让杜若和他们都坐下,一会便有丫鬟奉上茶点。

  赵怀熙今年才五岁,很小孩心性,一会就没个正形的,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

  景王妃装作严肃地看他一眼,他便立刻坐得端正,惹得旁边的杜若掩嘴低笑。

  一番闲谈之后,杜若拿了两个荷包出来,分别给了慧怡郡主和赵怀熙。

  赵怀熙年纪小,有礼物收,自然是高兴,一会就跟杜若熟络起来,而慧怡郡主是个鬼精灵,人长得俊俏,心里的鬼点子也多,见过的好东西多如牛毛,年纪又大上几岁,自然没那么好糊弄,兴致缺缺地接过荷包,本无什么色彩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杜若送给慧怡郡主的荷包不是绣什么花啊,鸟啊的,而是绣了一只梅花鹿,所谓物以稀少,这样别树一格的荷包,自然能得到群主的青睐。

  她脸略红了红,便对杜若道了谢。

  杜若袖子里还藏着几个荷包,世子虽然没来,但自然是不能厚此薄彼的,那个去了江南的庶长子也就算了,鞭长莫及,待他回来,也不会来追究她漏送的一个荷包。

  如此想着,便有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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