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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义不改


  神朝内,宝殿之上,文武退朝,唯留蓝璱,便向天帝道:“帝父,恩主如今被困在天卷宗内,不去救他么?”天帝道:“本以为恩主此回必然吃亏,谁想仇敌竟然再出,倒助了恩主一把,此时恩主绝非被困,而是乐于在彼,本座何必坏了他的雅兴?”蓝璱唔道:“帝父,如今恩主已将贼首斩杀,何不趁机杀上煌华天狱,讨回血仇?”天帝沉吟半晌,缓缓道:“本座觉得此事蹊跷,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蓝璱便哼道:“听老臣说,当初天地为帝父统一,乾坤大定,空前繁盛,我等亦被世人尊奉为神,帝父更创立神朝,治理盛世。可恨逆贼自夹缝而来,七日将世间化成火海,神朝子民死伤无数,虽合众神之力,犹无可奈何。幸而恩主前来救援,拉我等出离火海,来到此世,更赠仙界浮岛以供栖息。此等血仇,不共戴天,今日不讨,更待何时?”

  天帝仍然心中有疑,道:“贼首虽然任意妄为,却非无智,平白无故与天卷宗交恶,更枉送性命于荒山野地,不似其作风,此举背后必有阴谋。”蓝璱恼道:“帝父,如何提起贼寇便怕?让儿臣挂帅出征,必定凯旋而归!”天帝便发怒道:“放肆!还不退下!”蓝璱却拍案而起道:“帝父老了!”说完,不快而去!天帝在宝座上气得浑身打颤,一掌将扶手上龙头击碎,随即无奈摇头,只说:“孽债!”

  话说蓝璱离殿后,便往瑶池找天后诉苦。天后生有两子,蓝璱排第一,素来溺爱,见他面上不快,连忙抱住哄着。蓝璱此时也如婴儿般听话,一头扎入天后怀里,撒娇耍赖。亲昵一阵后,天后便问为何不快,蓝璱遂将天帝之话复述。天后听了当即冷笑一声,不屑道:“可不是老了?当初贼首虽凶,却也只凶他一人,如今伏诛于恩主剑下,煌华天狱还有何可惧?”蓝璱闻言,正中下怀,起身长叹道:“母后当日未曾亲眼看到恩主杀敌风采,那叫痛快!尤其是双剑并行之时,堪称绝艺,比之我神朝武学,强了许多!”天后闻言,面露倾慕之色,含笑点头道:“我儿,快给为娘好好说说!”蓝璱便一五一十,将当日禅暝斩杀圣主经过尽述了一遍……

  天后听罢感叹道:“唉,你帝父若有恩主之能,也不至于为贼人霸占了乾坤,让我等流离至此!”蓝璱也恨道:“可惜儿子不入恩主法眼,几次三番求恩主收为弟子,都被拒绝,如此下去,止步不前,要如何继承大统,守护神朝?”天后闻言,便向蓝璱道:“恩主似乎对英小子颇为看中,还当着你帝父之面夸奖他,但英小子明显不如我儿,可见要讨恩主欢心,还需从其子入手!”蓝璱恍然大悟道:“怪道那日我略说了恩主之子一句,便惹得恩主不告而去,原来恩主面上虽然不露,内心还是对他的两个儿子非常看重,所以四弟也沾了光啊!”

  天后深以为然,道:“是了!你若要恩主收你为徒,甚或义子,便须多亲近他的儿子,如此一来,爱屋及乌,一切便都好说了!”蓝璱方得意一笑,又皱眉道:“只是恩主两个儿子,一个投靠了魔界,轻易近不得,另一个也已退隐山林,难以再见,这要如何是好?”天后便哼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直,想事情不会拐弯!若是旁人要找,自然艰难,你若要找,却是简单。”蓝璱忙问为何,天后便开导道:“你只想,斐丫头如今何在?”蓝璱又如大梦初醒,连声称是!天后便笑道:“你只请教英小子去,他必知染衅去处.”蓝璱拔腿就跑,天后忙叫住道:“回来!看你急的!”蓝璱只得暂且退回,请教还有何吩咐。

  天后先不说话,只摇了摇纨扇,双眼微眯道:“神妃贱婢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回朝,又受恩主青睐,她会放你去见染衅?你要去找英小子可以,但需背着贱婢,可懂了?”蓝璱点头笑道:“儿子知道!”言罢,仍自走去。

  蓝英自小与蓝斐一同被派去亡天子身边,如今功成回朝,学有所成,禅暝又极为看中,神妃自觉脸上有光,对儿子也颇多爱护。蓝英在此却找不到任何归属感,常年的分离,已使他对神朝失去了感情,这感情中也包含着亲情。神妃觉得儿子此次回来对自己或者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几未笑过,时日久了,以为生性如此,轻易便不再去亲近了,平日都任他在房中修炼。

  这日蓝英仍在独自提炼四色灵气,却见眼前蓝光一闪,蓝璱不清而入,蓝英忙起身让坐。蓝璱笑了笑,开口道:“四弟果然用功,不愧是神朝栋梁,为兄甚喜!”蓝英不敢道:“兄长怎得闲来此?”蓝璱便开门见山道:“实不瞒四弟,为兄久闻覆世灭道染衅之名,只无缘一会,知四弟与之交好,故来请教请教。”蓝英便道:“兄长要会染衅,原无不可,只他如今已然退隐,哪里寻去?”蓝璱摇手道:“哎!四弟如何见外了?三妹不正与染衅一处么?四弟与三妹一母同胞,互有感应,岂能不知?”

  蓝英为难道:“兄长所言虽是,只小弟已与染衅决裂,如今再找上门去,实在不便。”蓝璱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当初你与三妹被派去他身边,也是恩主早前交代,你又没错!何况又是倾心结交,名为监视,实则付出的都是真感情,谁也没吃亏不是!”蓝英见推不过去,便小声道:“兄长既然主意已定,小弟也不容推诿,要寻染衅不难,只我等非有任务,不能擅离神朝,兄长可与小弟在此入定,以元神下界一寻如何?”蓝璱闻言大悦,忙盘膝而坐,眨眼入定,元神已钻出灵窍。蓝英暗叹蓝璱功行精深,自己不如,也忙入定,元神出窍。两人便暗中离开神朝,感应蓝斐所在,一路飞驰而去……

  深山之中,亡天子与蓝斐一个劈柴,一个生火,自由自在,正享受着天然之趣,忽见两道元神飞下,夺命童子立时扑出,咆哮起来。亡天子早已感知其中一道正是蓝英,忙喝令夺命童子退下,后者听话,重又玩耍去。蓝英只道:“这位是我兄长蓝璱,乃神朝太子,特来与你一会。”说完便拉过蓝斐避向一旁。亡天子已从蓝斐那里打听到了许多神朝之事,知蓝璱地位尊荣,不好得罪,便以礼相待。蓝璱见亡天子生得秀气,自然喜爱,两人便高高兴兴叙起话来。

  这厢蓝英以元神化出形影与蓝斐相见,蓝斐却怪他不该带人前来。蓝英与蓝斐自小相依为命,感情之深,非比寻常,见蓝斐怪他,便无地自容,惭愧不已!蓝斐见他如此,只得原谅,又替亡天子说了许多好话,如何替自己奔波,如何不计前嫌等等,蓝英听了心内着实感动。

  半个时辰后,蓝璱与亡天子携手而出,相谈甚欢,互相约了下回再见等语,蓝璱便要告辞。亡天子便作揖道:“可否请蓝兄先去,小弟有些话想与蓝英一说。”蓝璱不是个好猜忌的人,又觉已与亡天子成了至交,便不做他想,自行回转神朝而去。蓝英也要跟上,亡天子叫住道:“怎么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有个洞的话,你会钻进去吗?”蓝英只得暂缓脚步,回身冷漠道:“你我之间还有何可说?”亡天子反问道:“为何无话可说?”蓝英道:“你我相遇便是一场阴谋算计,从无感情可言,如今真相大白,还有何值得眷恋?”

  亡天子笑道:“真相是什么?自始至终,我只看到一对无条件包容我,照顾我的姐弟,让我懂得亲情的可贵!在我眼中,没有算计,只有付出!无论你们有什么样的身份,都是我的亲人!”蓝英冷笑道:“何必自欺欺人?一场名为亲情的游戏而已,你却认真了,可笑!”亡天子也不分辨,只上前拍了拍蓝英肩膀,道:“放下伪装吧,现在是你在自欺欺人呢!”蓝英闻言,心头一震,却哼一声,打开亡天子手掌,冷笑道:“我是不是自欺欺人,你当真在乎吗?才今日第一次见面,便即有说有笑,形同知己,你亡天子会缺朋友吗?覆世灭道那群小子还等着你这个大红人呢!”

  亡天子笑容不改,道:“你是在吃醋吗?哈!亡天子确实有很多朋友,但兄弟只你一个!”蓝英哼道:“又说大话!你将王子凄置于何地?”亡天子闻言,失笑道:“倒是忘了他,哈哈!但你这个兄弟比他这个亲兄弟更亲,你还有何话可说?”蓝英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迟早妥协,便大喊一声,夺路而走!

  亡天子看着他化作光点而去,只是负手而笑,蓝斐便走上前靠在他肩上,叹道:“英弟就是嘴硬,你别怪他!”亡天子点头道:“他是在惩罚自己啊!时间会将一切修补,慢慢来吧!”蓝斐感激地望着亡天子,心中无限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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