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舞会与辞职
要么不谈，要么白首，宁缺毋滥。
这就是他的恋爱观。
他不否认他是一个俗人，林枝语的长相确实符合他的喜好，软萌清纯的外表，遇事坚韧的性格，都让他恰到好处又轻而易举的心动。
每次遇见她，都能看见不一样的她。
人生一片波折，可她却如蒲苇般坚韧的昂首抵挡风雨。
他如旁观者一样见证着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印记，可是不知何时，他早已成为了局中人。
初见她的隐约印象，再见她的模糊轮廓，又见她的惊诧，以及之后的惊艳、如朋友一般的相处、不知不觉中的牵挂，一路走来，既平静无波又水到渠成。
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而是很多。
这或许只是人生中的一刹烟火，也可能是永恒星光。
这是自己人生十字路口的选择，他不再是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不会因为察觉自己的情感而恼怒，更不会随意的开始或割断这段情谊，友情也好，爱情也罢。
*
林枝语下班来到练舞的地方，舞蹈老师姓刘，知道她之前生病的事，十分关心她。
每次来这里跳舞，她的内心是拒绝的，主要是每次一想到要跳舞就心里发怵。
她不得不说，刘老师是一个很有魅力也很神奇的人。
只要开始跳舞，你就会被她的气质吸引，不知不觉中就随着她的舞步跳了起来。
刘老师让她在跳舞时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仙子，不是为了舞而舞。
林枝语初听席话时，一个头两个大，她要是能把自己想象成仙子，也就不愁跳舞了。
可是跟着刘老师蹁跹的舞姿，竟让她真的有自己就是仙女的诡异想法。
林枝语站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跳舞，明明是现代的舞蹈，却有一种月宫仙子的错觉。
让她不得不感慨神人处处有，天外有天。
距离年会只剩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俞缈去了外地出差，她每天下班的时间就都用在了练舞上。
俞缈在A市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小聚，要么吃饭，要么逛街，要么闲聊，总之是风生水起，不像她现在，只能每天苦逼的练舞。
她做不到惊艳全场，只希望不要出大的差错。
*
周末，年会现场。
林枝语坐在台下，于副总正在唱歌，对于他们而言，能听到公司副总唱歌的机会还是不多的。
不知道还从哪里请的街舞团上台表演，台下的员工也跟着跳了起来，气氛很嗨。
表演结束后，还有公司高层以及员工代表的总结报告、对公司员工的嘉奖，最后才是舞会。
孔栎冬讲完话下台就被好几个公司的老总拉住了叙旧，也并非叙旧，生意场上多少都有些利益牵连。
他今天依旧一身黑色的西装，只不过穿了一件丝绸的衬衣，柔和了他的气质，梳起了大背头，颇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不过该看的人却完全没看见，他的精心打扮算是喂了狗。
一番商业互吹后，孔栎冬有些疲惫，这些一个比一个精的老狐狸，稍不注意就被下了套了。
舞会已经开始，他伸手松了松领口，才感觉轻松了些许。
寻着灯光的暗处走去，找到一处坐的地方。
他对舞会没有兴趣，坐在椅子上，单腿支地，在黑暗中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寻找着林枝语，不知道这只温顺的小猫咪今晚能跳出什么舞。
这里没有什么人，灯光昏暗，视野却极佳，尤其是能很清楚的看到跳舞的人。
环视一周，在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位置看见了林枝语。
她身着一条黑色紧身长裙，婀娜的身姿显露无疑，她极少穿黑色，今日竟有了几分妩媚，眼角眉梢虽清纯，却透出丝丝勾人的气息。
他虽不至于五迷三道，但自从理清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后，林枝语的身影就像胶水一般，视线不注意就黏了上去。
林枝语的舞姿倒是和她之前担心的略有不同，能看出来她是个初学者，动作没有很标准，但胜在状态自然，舞姿令人舒适。
最近林枝语有些躲着他，他不知道是她察觉了自己的心绪，还是难以面对知道她过往的自己，但种种迹象表明并非前者。
如果她察觉了他的心绪，以她敏感鸵鸟的心态，恐怕连车都不会坐他的。
若是想要和林枝语在一起，恐怕要细水长流，不能采用迅猛的攻势，否则她真的可能一直龟缩在自己的保护壳之中。
疏远的原因多半都是由于后者，和她认识大半年，却从来没有向人提起过家里的事情，怕是有难言之隐，现如今被一个外人撞见，难以接受。
相较于孔栎冬的欣赏中带着思索，林枝语就要认真的多。
这是她参加的第一个年会，恐怕也是最后一个年会。
原因无他，她即将开学。
A大相较于其他学校，已经算是开学晚了，正是如此，她才赶上了公司的年会。
这场年会算是她短暂工作的一个句点吧，她参与度很高，很融入今晚的气氛。
孔栎冬的视线随着林枝语的身姿而动，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渴望林枝语在自己的怀中。
心动只是一瞬，可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执念却已悄然生根。
林枝语还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孔栎冬的猎物，这个不在明处的猎人已经在想该如何抓住她了。
他说不上非要林枝语的原因，他的大脑已经在不断的向他传达这个讯息，他并不想拒接，反而乐在其中。
和林枝语在一起很舒适，很放松，能让人舒适就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了，他遵从自己的内心。
舞会结束，孔栎冬没有等整个年会收尾就离开，去车库取了车等在路边，十多分钟后员工才陆陆续续的出来，他的车停在林枝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林枝语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他从车外的后视镜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按下中控，打开了副驾驶的窗户，等待着林枝语来到这里，送她回家。
*
舞会结束上了几天班，林枝语向公司提出了辞职，像她这样的实习生，辞职的程序很简单，基本上当天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孔栎冬出门时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里躺着一条信息。
随手划开才发现是林枝语发来的，一时还有些小雀跃，当看到信息内容时，一口浊气郁结在心口。
她怎么能……算了，她确实能这么干，相处这么久，他居然连她还要上学的事情毫不知情，现在他的感觉很不好，挫败和无力齐齐涌上心头。
他出门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深呼吸了几次，按下心头的郁气。
他还没有言明，林枝语却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鱼，他再不行动很快就会溜走，下定决心去会会谢安章，套套她的话，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收起手机，他照旧开着车去公司。
只是这一天把助理忙的焦头烂额，公司上下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孔栎冬在林枝语那里碰了壁，自然要将火气释放出来，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公司上下都能感觉到他的火气。
中午秘书把饭送到他办公室桌上，他看着饭菜若有所思，随后划开了手机。
“喂，枝语吗，我早上看到你的短信了，不过太忙了，没来得及问你呢。”孔栎冬装作很不刻意的样子和林枝语聊着。
林枝语辞职之后，面对孔栎冬的难为情就消失了。“没事没事，我也没想到公司辞职办理辞职这么快，我以为还会要几天，所以提前也没和你说。”
“嗯。”孔栎冬双腿交叠靠在办公桌上，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桌上的文件夹，“公司这些事确实效率很高，对了，之前怎么没听说你还要接着读书呢？”
林枝语在电话这一端，听到这话心虚的绕着头发。
“因为是保研，所以有很多空闲的时间，我读研就不是现在这个专业了，以后可能也不会从事相关的工作，所以想趁此机会体验一下。”林枝语还是认真的回答着孔栎冬的问题。
林枝语之前是打算和孔栎冬说的，但是上次林泽蕴和她的矛盾被孔栎冬看见，她还是很难为情，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到可以参与彼此的私密，因而对于要读研的事她始终三缄其口。
“那你以后在哪读书呢，还是A大吗？”孔栎冬看她语气恢复正常，不再难为情，也就不再追究，而是顺着她的话提问。
“嗯，以后还是在A大，不同专业罢了。”
“那也挺好，离家挺近的，虽然你辞职了，但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找我。”孔栎冬口不对心的说着，他其实恨不得林枝语什么事都找他才好。
“嗯，好。”林枝语客气的回应，她猜测这应该只是孔栎冬的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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