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草头走后
第十三章草头走后
这种事情，吴崖倒是不会拒绝，先探清楚路，能少走许多弯路。比起这点学费，那些弯路可瘆人得很。吴崖拿出两枚银币，悄悄递了过去。看门二人的脸色愈加喜悦，满意地道：“不错不错，老弟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承蒙老哥吉言，还请指点一下小弟，这选工作点还有些什么道道。”吴崖笑着道。
其中一个看门的回到：“日瓦丁城见习步兵和民兵加在一起，有上千人，其中民兵有五百。这五百人，自然不可能都和我们两个一样躲在这里晒太阳，还有一些其他工作，你可注意听了。”
吴崖诶了一声，另外一个人又道：“这日瓦丁城的事情，头一等的好差自然是当队长。当了队长，手下可以领一队见习步兵作使唤，还能多领很多公家粮，从中捞的油水，就比得上我们两个一年的活。最要紧最令人眼馋的，是这些人可以去城外征税，一次征税，那就能弄百多第纳尔。但是，这些差事少，有定量，寻常人去不得，非得是镇长他亲戚，治安官的堂表，最末了，也得是军中退下来的有功勋的老兵。”
二人做了一副你就不要想了的模样，吴崖也识趣地点点头。他心道，草头就是老兵，排挤他的就是那些亲戚吧。
那一人见了继续道：“那些事情呢，好是好，但要有个好命，咱们这等福分浅薄的就不要去求。退而求其次，未尝不舒坦，你看我们两个，不就快活得很嘛。城里头，进城要缴税，拉牲畜要纳钱，镇长、治安官等地方要进门例，到处都可以守门，做卡，只要有人要过路，有人要办事，也是哗啦啦的油水。稍微少一点，风吹日晒，还要伸手才有，脸上要做恶人，但好歹一天下来酒钱够肉钱有，倒也快活。”
另一个人道：“这些事情，你也捞不到，因为也要靠关系，你是外地人，哼哼……但差一点的，就是你能轻轻松松得到的了。比如城外，尊敬的亚罗格尔克国王在城外有自己的庄园、马场、草料木料场、盐矿、铁矿和猎场，那些地方也需要人看着，防止那些没眼见力的庶民闯进去。”
“比如草料场，常有军需官去拉草，会有例钱，打草的农民也会给你鸡鸭果蔬做供奉，偶尔一些麦酒。你还可以搓草绳拿出去卖，偷偷养一两只吃草的东西，没人会去管你，也算自在。关键是，这些地方人去的少，职位多空缺，只要不是蠢货，得罪治安官和镇长，都能得到。”
吴崖听了这个，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不错啊，自己带着兵，完全可以驻扎在城外。一边赚外快，一边练兵，等有钱了有兵了，出去打一仗，赚功名利禄，效忠一个王国，等十几年后，也落个小领主或者骑士当一当。
见吴崖如此有兴趣，那二人泼冷水道：“到了这里，你还要放心一件事，只因你在城外，总会有劫匪盗匪打秋风。他们不敢杀了你，但揍你一顿还是有的，你在外面要多练一下，不要被一两个人就唬住了。”
吴崖唯唯称是，比起吉祥话，这种警醒的话才对他有用。看门的人将把玩了好久的银币放入口袋，然后说道：“最末一等，是在城墙上受风吹日晒的苦，终年不见一个百姓过来，一点油水没得，还要害一身的病，你只需不去这地方就可以了。”
说完，二人继续闭目养神，显然这节课是上到这里了。吴崖愣一愣，牵着马去了治安官罗格那里。
今日不知怎的，治安官这里人特别多，不大一间小院也是被填满了。不过，吴崖看见里面的人，几乎都是穿着皮甲，配着剑的人，故而不敢招惹，牵着马退至一旁。
不一会儿，吴崖问身旁一人道：“这位老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那人瞅了吴崖一眼，不快的道：“小小的见习步兵，你怎么进来了，今天是治安官召集民兵开会，你出去……”
吴崖心中埋汰一句，然后道：“老哥不要怪罪，我这不是刚拿到进入民兵的资格嘛。”说着，吴崖拿出羊皮卷，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原来也是民兵兄弟……”那人板起的脸春回大地了，他道：“难怪你不知道，你今天才入门，还没人给你报信。刚得到的消息，听说原来一个民兵队长草头带着人出走了，这不就空出来一个位子了？嘿嘿，这些人都是来争一争这位子的……”
吴崖心里一惊，这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巧，自己刚在镇长那边说过草头出走的事情，现在这边就有了消息。唔……且躲在一边，听听治安官是如何说的这件事情。吴崖将马匹牵到了外面栓住，这是局子门口，他也不怕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偷这里的东西。找个不惹人注目的地方坐下，听众民兵开会。
“哎哎哎，你们知不知道草头为什么走了？”
“不知道，我昨天才知道消息，他那个铁座椅为啥要丢掉？”
“咳咳，你们看看十个民兵队长，只有他和镇长治安官没私人关系，如今出走了，你们还猜不出什么吗？”
“嘶，我说，他走了空下这个位子，我们想要争，估计连毛都争不到。我猜这个人选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说，是不是就是他挤走了草头？”
“不会吧，要是有了人，还把我们叫来干嘛，以前是没有的……”
“还不是为了帮他上位？治安官那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哎哎哎，注意言辞啊，大家别说这些东西了。还是说一说，你们觉得谁才是新的民兵队长吧。”
当然了，也有人在吴崖旁边帮着解释：“小伙子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当了民兵，前途不可限量。”
“我与你说，日瓦丁城有十个民兵队长，一年能挣六百多第纳尔，比得上十个左右的普通民兵，二十个的普通百姓家庭。还有四个戍卫队长，能挣一千二第纳尔一年，比得上我赚大半辈子啊……所以，你懂得了为什么有的人削尖脑袋，用尽办法想要进去了吧？”
吴崖点点头，而在这个时候，院子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虎背熊腰之人，正是治安官罗格。
他一出来，如虎出山林，一切声音都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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