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动歪脑筋的学生
欧阳明似乎猜到了家瑞想干什么。说道：“在真实的作战环境中呢，我们一般不会用枪打兔子。”
“为什么？”
“因为枪声会惊动敌人。”
这话提醒了家瑞，“没关系，我装了消音器。”
“呃，”欧阳明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家瑞有些不耐烦。兔子要跑了。
“装了消音器也不行。”
家瑞睁大眼睛，“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拿枪打显得很丢人。”
“我不觉得呀。”家瑞才不吃这一套呢。
“我来教你抓兔子的办法，其实很简单的。”敢情这欧阳明好为人师，非要把徒手抓兔子的绝技传授给家瑞。
“那行，我听着呢。”家瑞一边答应着，一边端着枪追兔子。
“关键是跟着兔子找到兔子窝。记住狡兔三窟。一定要堵住兔子窝的所有出口。一只肥兔子就跑不掉了。”
家瑞端起枪瞄准了兔子的小脑袋，那家伙还呆头呆脑四处张望呢。家瑞轻扣扳机，一颗5.8mm的子弹就飞出了95式突击步枪的枪膛，准确地钉在兔子的脑袋上。可怜的小兔子蹬了两腿就不动了。
家瑞狡黠地一笑。他悄悄将电台调到了半双工模式，欧阳明说话的时候，他这边的信号就传不过去了。欧阳明压根就听不到消声器特有的嗖叫。
家瑞拎着死翘翘的兔子，十分开心。兔子肉可是大补。再次将电台调到全双工模式。故作紧张地说道：“我看见兔子钻到洞子里去了。”
欧阳明还傻乎乎在指导呢。“悄悄跟过去，千万别让它发现了。”
家瑞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一棵大树旁美美地灌了口水。“我发现了一个洞口。”
“悄悄用泥土把洞口堵上，别惊动了兔子。”欧阳明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好像他自己在抓兔子似的。
“堵上了。”家瑞故意拍了拍手，把并不存在的泥土拍掉。
却招来欧阳明严厉的制止。“小点声，别把兔子吓跑了。快去找周围有没有其他洞口。”
家瑞等了几分钟，才答道，“又找着一个洞口。”
“赶紧堵上。再找。”欧阳明的声音中难掩兴奋之情。家瑞差点没笑出声来。
过了几分钟，家瑞又出声了，“还有一个洞口。”
“赶快堵上。再接着找。”
家瑞奇怪地问道：“还找？不是说狡兔三窟吗？”
欧阳明教训道：“兔子识字吗？”
“不识。”
“那它知道狡兔三窟这句成语吗？”
“废话。”
“就是啊，这句成语只是人类对兔子的生活习性的一个总结。谁告诉你兔子就一定只挖三个洞口。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不要？快去找，要晚了兔子没准就跑了。”
家瑞只好继续演戏，过了一会儿，他惊呼道：“还真有一个。”
欧阳明得意地说道：“看见没有？赶紧堵上。接着找，直到全堵上为止。”
“全都堵上了。”
“现在就从一个洞口一点点往里掏。兔子洞很浅。兔子跑不掉的。”
过了一会儿，家瑞兴奋地大喊道：“抓到了。好肥一只兔子。”
欧阳明得意地说道：“看见没有，听我的话错不了。”
家瑞心说，听你的话早就累死了。
“现在把兔子毛都拔干净，把内脏都掏干净，兔心和兔肝留下来，其余下水都扔掉。你那附近有条小溪。把兔子肉还有蒲公英的叶子都洗干净。”
这个不能打马虎眼，家瑞老老实实照办。
“然后，就是生火了。野外生火可是个大学问。你肯定没带火柴或者打火机对吧？”
家瑞郁闷地点点头，“没想那么多。”
欧阳明却一点也不埋怨，反而更来劲了。“那我就教你如何升起一堆火。好好学，这可是救命的知识。”
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
“找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将树枝搭成一个锥形，树叶放到锥形的底部，注意别塞太多树叶，要保持空气流通。”
家瑞在林子里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和短树枝。最近好久没下雨了，这些东西很好找。家瑞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搭好了一个锥形的架子。
“然后呢？”
“然后，”欧阳明停顿了一下。家瑞听到了咀嚼干娘的声音。这家伙正吃着呢。可自己还得做饭，家瑞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自己粮食没带够，迟早都得学生火做饭，也无可奈何。
“你去附近砍一截手腕那么粗的木棒，尽量找软一些的木材，比如柳树，杉树；再找硬一点的树，比如橡木，削一根拇指那么粗的硬木棍。”
家瑞哪认识什么这树那树，他就是一书呆子。根本不像是个山里长大的孩子。随便挑了两棵不一样的树，一个砍出一截木棒，另一个则削出一个木棍。
“然后，在木棒上挖出一道槽，槽的宽度比木棍的直径略宽就行。”
家瑞费了好大功夫，终于挖好了木槽。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欧阳明的语气中明显有些不怀好意。
家瑞心里一阵紧绷。这老小子要整什么幺蛾子？
“你把木棒在地上放好，用木棍的一头在木槽中不停来回滑动。手上带着点力气，别把木棍杵断了。”
家瑞拿着木棍在木槽里来回滑动着。“这是干什么呀？”
“你不会不懂摩擦生热吧？”
懂啊，学物理的第一课，能不懂吗？可难道说这生热要热到起火？那得到什么时候啊。家瑞全身冒汗，心里却凉了半截。要靠这个生了火，估计自己得活活累死。
“可是，这也太……”他的意思是太原始。
欧阳明立刻打断他，“这是野外生存的基本功，学会了最难的，那些简单的就不在话下了。赶紧的。”
家瑞听出来了，敢情有简单方法，只是这小子有意无意曲解了刚强对他从难从严要求的指示，故意在折腾他。
欧阳明还安慰呢，“其实一点不难，不停摩擦，很快就会冒烟了。加油。”
加你娘的豆油。家瑞可不吃这一套。不就是生火吗？他抬眼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那儿有那么大一团火还用得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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