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身世之谜
男人目光严厉中透着疑惑，“哪个孩子？”
女人面色惨白，“还记得吗？二十年前？”
“什么？”男人似乎根本记不起了。
女人急了，“他的孩子还活着！”
“谁？”男人随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说二十年前？”
女人一拍大腿，“对呀！那孩子还活着！”
男人仿佛终于记起来了，顿时满脸冒汗，但随即怀疑地问道：“这怎么可能？都过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不由分说打开书房的电视机。家瑞的照片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你看看，长得跟她一模一样。人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真是一点不假。”
男人仔细端详着家瑞那张脸，喃喃道：“的确长的很像。可是……光凭这一点……”
女人打断他，“这个家瑞是个孤儿，据说是被人遗弃在大坪县的医院里的。你难道忘了，当年你不就是在那附近让人把她……”
矮胖男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当年把她埋葬后，一直在找寻孩子的下落。当年弃婴的事情十分寻常，据说他把附近的村庄都走遍了，怎么会没发现呢？”
“据说，是遥启村的村长发现了这个孩子，就把他抱回村里了。这个遥启村是大坪县最偏远的山村，距县城有一百公里，又是在山区，十分闭塞，他很可能根本没到那儿去。那孩子就在山村里长大，一直到上高中才回到县里。”
男人不说话，但眼珠在飞快地转动着。
女人却在屋里焦虑地来回走动着。
很快，男人抬起头，目光恢复了平静。“慌什么？当年那件事本来就是个无头案。她失足坠下悬崖，不幸去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尸检也没有查出任何可疑的地方。最后官方是以意外事故结案的。他自己虽然很怀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查到任何证据。甚至有传闻认为是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女方自杀。可惜这一传闻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依然一路凯歌青云直上。那个孩子现在冒出来又能怎样？他当年刚刚才出生，能证明什么？我们现在每天见面，谈笑风生，他何尝知道当年那些事的真相？所以不要乱。自乱阵脚是最愚蠢的。”
女人稍稍平静了一些。“世事无常啊。这孩子没爹没娘，却品学兼优，少年得志，十五岁就上了大学。再看看咱们的孩子，上学就吭哧瘪肚，除了干坏事就不会干别的，这些年请家长都请得我快得神经病了。好容易混个高中毕业，还不是靠你才当的兵？你说说，这难道就是命吗？再看人家的孩子，还巧了，什么职业不好选，大学毕业偏偏去当兵，而且刚刚两年就做了特种兵，还是战狼特战队的。你说说，这难道是天意吗？老天爷要让他们父子团圆？万一哪天他们父子相认。我们该怎么办？”
男人眼里闪着阴鸷的光芒。“竟然有这样的事？”
“是啊。我是怕将来真相大白了。会对你还有孩子十分不利。”
男人严厉地说道：“当年的事情是天衣无缝的，而且已经盖棺定论了。我警告你，任何轻举妄动只会让人重新想起当年，那些证据早已经湮灭了。你只要不做蠢事，人们不会想起当年，更不会怀疑到我们。明白了吗？”
女人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我是害怕，万一他们父子联手，我们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你没看那小子多神气吗？刚加入战狼才几个月就立了一大堆功劳，还泡了个天仙般的丫头，现在的娱乐报道里全是关于他俩的事。按这个发展势头，迟早会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你怕什么？他立的这些功劳最后荣誉还不是属于我们战区？”
“是啊。可我还是怕将来有一天……”
男人叹了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
女人急了，“我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可问题是，这小子干什么不好，非当了特种兵。我们已经安安稳稳过了二十年，谁能想到，他会自己闯进来？他要是去当个什么大学教授或者医生不就没这些事了吗？现在他搅了进来，我们总不能当看不见吧？眼下的局面跟当年何其相似。你跟他当年就在争。二十年后，现在正是军改的当口上，你们又要争。我实在是怕，这小子会添什么变数。”
“他一个大头兵能增加什么变数？”
“你可千万别小看那小子的能量。他现在的势头比他爹当年可是要猛的多了。先是在篮瓦市的劫持事件中化妆卧底，传回了关键的情报，救了近两千人质的性命，立了头功；接着又独自越过边境去追那个劫狱的死刑犯，据说他一个小兵就杀掉了十几个外国雇佣兵，愣是把那小子给抓了回来；军委不是还授予他个人一等功吗？你说说，在你的记忆中，有第二个刚加入战狼两个月就立一等功的吗？这还不算完，前一段他不还在M国干了一件特露脸的事，四个人一晚上就击毙了五十个外国特种兵，给咱们大长了威风。现在的战狼特战队已经是世界知名了。他这一项只怕够第二个一等功了吧？你再看看咱们的孩子，混的那个惨样，我哪儿还有脸，当初怎么不把他扔到那山沟里去呢？”
矮胖男人见女人说着说着就越说越不像话了，也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儿子不成材，还不是你这个妈惯的？”
女人不干了，“怎么是我一个人的错呢？你还不是一味地纵容包庇他，现在好了，已经是歪瓜裂枣了。只能将就了。还有你那个妈……”
矮胖男人勃然大怒，“够了。越说越离题万里了。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就出去。我还要准备明天的会议呢。”
女人张大嘴，愣了半晌，才低三下四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收拾他，等到他哪一天翅膀硬了，就真的只能干瞪眼了。”
男人被女人说的心眼有些活动了，“那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反正我们得做点什么？要想法防止他们父子相认。”
“这太危险，搞不好我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想点办法嘛。毕竟你还是有这个条件的。只要我们不直接出面……”
男人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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