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艾（下）
其实一开始计划的名单上，没有奈良达也。
他本人夹在艾和四枫院之间，身份有些尴尬，又不是以战斗上的实力出名。
所以那天下午，刚刚到达云隐基地的佳子确实是突然被人叫去的。
归结到底，这件事终究是完全属于忍者内部的事情，必然要以艾为主导，佳子提前来到云隐基地，也不过是为了做好交接的准备。
也正是因为奈良达也的敏感身份，佳子判断，在这种变动时刻，冷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她不急着见艾，也不要急着见奈良达也，等风停。
最终的结果也证明了佳子的判断正确，奈良达也直到今日，都在属于四枫院的忍者体系中，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
可是如何才能对此释然呢？只差一张薄纸就能提前戳破的阴谋！
在佳子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不断消耗艾来谋求胜利的车轮已经被推动，突变的局势下再大的权威都是螳臂挡车。
雷之四枫院可以叫停，也可以应对自己过度干预忍者传统的危机。
艾可以拒接挑战，他同样可以处理拒绝挑战的质疑，恢复后把跳梁小丑们揍到死神面前。
但是，这样都不能达成最初的目的。
有了那日在宫里决绝的谈话，佳子不能为艾做出选择。而艾的选择也很简单，他必须达成他的目的。
那就只有——
打败所有人！
当苦无在艾的身上留下越来越多的伤痕的时候，人群有一种压抑不能言的兴奋，他们似乎被一种谁是那个幸运儿的气氛给迷惑了。
佳子一度感到困惑，这些挑战者当然是雷之国有名有姓的强者，但与其他的家族支柱、天才忍者并没有明显的实力鸿沟，即使得到了艾的名号，也不能长久的持有，一旦艾改变规则的行动失败，他们还会为此付出生命。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池水晶夫那样的水货都可以一试，他们可比这人强多了，为什么不呢？
衣服被不同人的鲜血沾满了，贴在身上。
比拉迪走了出来。
佳子再次被侍卫要求后退，她只能说：“好。”
并邀请了奥兰希，一个性格寡淡的女子，作为少见的女性忍者，她似乎更喜欢沉闷着做事。
“你会去吗？”
奥兰希摇了摇头，难得说出一个长句子：“这不是挑战，就算胜利我也不会认可这样的艾。”
“但这就是挑战。”佳子喜欢奥兰希的态度，但是艾战斗到此刻的价值不允许质疑：“我希望你承认，请求你。”
“艾会死的。”
“他不会。所以，等到他恢复，你再来一场真正的决斗，如何？”
“你想救他吗？”
在怀疑自己的用心吗？艾分割了四枫院支配忍者的权力，似乎这样合情合理。
试着确定主谋的佳子发现自己的嫌疑也不小，只能带着苦涩微笑：“我会做我能做的。”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振在人们心上。
谁也没想到经历了两位数恶战的艾还能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量。
一时间没人再站出来。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女人走到了人群前，一时间所有的目光汇聚到她身上，奥兰希，雷之国仅次于艾和弗拉比的强者。
在弗拉比和比拉迪先后落败的时候，她也要站出来挑战摇摇欲坠却迟迟不倒的那个男人吗？
“我无法战胜艾。”
女人话还是和平常一样少，说完，恭敬地低头。
像是冷水泼灭了被贪欲和盲从迷惑的人心，许久也没有人在挑战，艾艰难地点了点头，开始宣布结果。
佳子把艾的讲话写在了忍者学校的教科书里。
所有即将成为雷之国忍者的孩子都知道，那一天，从烈日高悬打到漫天银河，在第二天的晨光出现时，艾战胜了所有的挑战者，他公平地比较了所有人的力量，推举最为强大的弗拉比作为新任的艾。
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挑战中死去。
从此以后，雷之国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同伴相互残杀的传统规矩。
再后来，佳子询问没有挑战的奥兰希：“这样错失了成为艾的机会，你后悔吗？”
“不，做所能做的……殿下话里有话。”
做所能做的。
在那样的问题下似乎只是救人而已，但对于一旦失去艾的四枫院来说，只是救人吗？
奥兰希不知道，她不是朋友多的人，消息也不算灵通，看不懂那时的暗流涌动。
她只知道，最后比拉迪还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当然，这样的秘密谈话就不必全部说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了。
“艾……还活着？”宇智波斑一时间似乎也不想提到“死”。
“消耗过度，你还记得昌利叔叔吗？大概是那样吧。”佳子提起了那个没有太多伤却在返回族地后离开的邻居，斑一下子明白了。
收拾残局的工作自然是第一位的，但既然能挤出时间吃饭睡觉，佳子也能去看望弥留之际的艾，她又一次问这个不能以艾称呼的男人曾经的名字。
男人只是一笑，似乎是觉得对于即将结束的生命来说名字并不重要。
“云隐、新城……忍者……还有雷之国的未来……以后都靠你了。”
“好。”佳子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回答这样的托付，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要……相信……弗拉比。”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嗯……kazu……na……ri……”
“什么，是谁？”佳子一时间没有听懂。
“我……做到了。”
忍者在战斗中死去，才是一种幸运。
但是，对于在病床上死去的一代忍豪，命运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情。
来自火之国的两人似乎也能感受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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