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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以身相许


  围着东隅的人都怔住了,自发的站起了身,等他们反应过来,新觉已经蹲在了东隅身前,他将外衫脱下,盖在了她身上。

  六欲门人见了他的举动,终于反应过来,正要发难……

  突然,新觉身后闪过两个人影,围着的人便全被震开了去,摔在了地上,顿时一片哀嚎,个个半晌爬不起来。

  六欲门人还来不及惊疑,屋内,便已掀起了血腥屠杀。

  刀光剑影,残肢断臂,凄厉惨叫,鬼哭狼嚎,在这一室如一锅乱炖。

  新觉蹲在东隅身旁,脸色从没有过的阴郁,他缓缓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手在她脸上游移,轻声唤她:“三姐……”声音好似有些不稳……

  叶部见了,伸手在东隅颈间一探,对着新觉道:“主子,三小姐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新觉的脸色总算没这么冷了,他缓缓呼了口气,手指往下,轻柔的替她擦净了嘴角的鲜血。

  东隅咳嗽了一声,微睁眼看了看,她有些懵,自己怎会又瞧见了新觉,她这下笃定自己应是才方死了,灵魂才会编造出这样的幻象。

  “七弟……”

  “我又见着你了……,看来我真已死了……”

  “这些混蛋……禽兽……,总算我死也没让他们得逞……,才没下地狱……,还能再见着你……”她一顿一顿的,说完了现下想的话,便再没力气开口,但她觉着自己还有好些话想说……

  她还有好多事儿没交代呢……

  新觉看她无力的样子,将她的头移到他肩上,靠着他。

  他轻抚上她的背,对着她,用从没有过的轻柔声音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三姐。”

  东隅迷迷糊糊听见新觉的话,她觉着有些好笑,他怎么用她的话来安慰她了……?

  她想了想,想不过来,索性直接晕了过去。

  ……

  屋内,只剩刘夜一人,他看看满室的残肢与被鲜血染红的墙面,再看着眼前的人,就像看见了一个修罗。

  这人同他们一样残忍,或者……应该说,在杀戮方面更甚……

  他和他们一样,享受杀戮。

  不同的是,他要强太多,他突然很想知道这几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觉着有些不甘,安志谦,你可真好命啊……

  “你们,是谁?”刘夜看着脖子处的刀,他心头思绪千回百转,最终慢慢归于平静,他冷静的开口,他也很惊异自己此时心绪会如此的宁静。

  “我们吗?今夜应该是做了回道人,替天行道了。”

  “是吗?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别着急,我还得谢谢你,今晚我很高兴。许久没这么放松了,以往杀人都是不讲什么道理的,今个儿却是做善事,看来我骨子里应是个好人……”

  刘夜听了他的话,突然也笑了起来,他望着门外的星空,仿似看着自己甜美的情人,宁静的开口:“你动手吧。”

  他话音刚落,眼前一阵光影闪过,他的身体便倒了下去。

  星六擦净了刀刃,将长剑送回剑鞘,回身看了一眼屋内,满意的自言自语道:“主子可说了,一个不留。”

  ……

  夜半,稍显破旧的小茅屋内,氤氲着稍显浓重的药味。

  新觉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沉沉昏迷不醒的人,一只手摸上她的脸,对着床上的人低声呢喃着:“三姐,已是第三日了,你还要躺多久……?”

  东隅安静的呼吸着,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显然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新觉的手从她脸上离开,将手探进被子里,握住她的左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东隅的手一如既往的暖滑,新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相见的夜晚。

  那晚,是他这样躺着,而她也是这般握着他的手。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感觉,很新奇。

  新觉看着床上的人,慢慢低头,埋在了薄被里,额头正好压在了两人相握的手背上。

  “三姐……”

  ……

  寅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主子。”叶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粗沉冷淡。

  “进来。”新觉看着东隅,头也没回的说道。

  叶部推开门走到了新觉身后。

  “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新觉背对着叶部问道。

  “三小姐这次……伤的很重,外伤动了骨,而内里也伤了些肺腑,又失血过多,而且这次想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下意识里不愿意醒来,恐怕……还得几日才行。”

  “还有几日……?三姐,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呢。”新觉听了,握着东隅的手紧了紧。

  “事办的怎么样了?”

  “大世组织已经介入,六欲门所有余孽已被清除干净,安志谦昨儿夜里也已被迎回了相府。”

  “嗯。”

  “那主子,我们……?”叶部看了看床上的东隅,犹豫的问道。

  “不急,等人醒了,再做打算。”

  “是。”

  叶部说完就退下了,新觉又低头埋了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此又过了两日,躺在床上的人终于醒了。

  东隅这几日,一直在做些光怪陆离的梦,身体没有知觉,她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直到她……被疼醒了。

  疼,全身上下,仿佛没几处不疼,她想动一动,右手和左腿立时就传来刮骨削肉的痛楚,如此几番,她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没死成啊。

  她再次感谢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东隅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入目是陈旧的茅草屋顶,她将屋子打量了一番,完全陌生的环境,但这次醒来却没有上次在牢狱那般的不适,她没有紧张害怕的感觉,这里让人十分放松。

  她睁眼看着屋顶,慢慢才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人握着,而且还被什么东西压着,她转头看了一眼,瞧见一个乌黑秀气的发顶。

  只看一眼,东隅便知是谁了,她放松的笑了笑,缓缓将手抽了出来,在那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

  新觉被她弄醒了,抬起一点头来,东隅的手还放在他脑袋上,他看着东隅有些苍白的笑脸,怔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拿下来握着,声音有些异常沙哑的道:“终于醒了。”

  “可有什么不适?”

  东隅实诚地应了一声“疼”,才仔细瞧了瞧他,脸色苍白,好像有些憔悴,看来让他担心了。

  “过几日就不会这么疼了。”新觉听了她的话,捏了捏她的手指,安抚她。

  “嗯。”

  东隅说了几句话,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她知道定是睡太久了……

  她有许多疑问,但又很累,最后只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新觉侧过身子,没有说话,叶部在他身后上前一点说道:“三小姐,已经没事了,离那晚也已过了五日了。”

  接着叶部又仔细的向她解释了一番,东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她竟然……可能……大概是有黑骑士的吗?!

  那日两人被六欲门人抓去,叶部解决了缠着他的杀手就一直小心尾随着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直跟着到了六欲门腹地,清楚的听到了他们将要如何对付安志谦,便想着寻机会救人。

  他在外面探查,等了一天,按耐不住时,却发现七公子竟然逃了出来!

  而且没想到仅仅两个时辰过去,三小姐便被一个带着繁复铁质面具的高手给救了出来,只说了一句“全解决了”,便将人交给了他。

  因当时东隅失血过多,情况紧急,叶部便直接就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两人带到了这里,寻了个大夫,才算稳住了东隅的伤情。

  叶部也将六欲门的事告诉了东隅,他将两人安置在小屋后,过了一日,又回山顶查探,才确信,原来那句“全解决了”,便真是杀光了那屋里的人。

  就那晚,那人将六欲门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大世组织也将最后的余孽铲除了,而她的爹,安志谦也被接回了相府。

  新觉看东隅一直未醒,决定过几日再通知相府派人来迎。

  东隅听了,想着,带着繁复面具的神秘男子?一个高手,还又是这般不声不响的消失?这不就是上次在兰雎苑里救她的人吗?

  东隅实在是有些疑惑了,这人到底是谁?如此的神秘,又为何几次三番的救她,会是巧合吗?

  反正她是不信的,难道其实是她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而那人其实是暗地里守护她的人?!

  哈……,东隅想着自己也觉着有些荒唐,这种桥段,虽说剧本都这么写,但她突然作为主人公,这实在有些狗血了。

  她又特别好奇,这人究竟是何等来头?竟然能以一人之力……杀光了那屋里所有的人,那可真有些可怕了。

  江湖上的高手到底都是些怎样的存在?六欲门这般身手的一群人,难道竟是不够看的?!

  那江湖的水可太深了。

  想来想去,无论那人身份如何,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东隅也实在是不胜感激,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那人了,下次,如果再有机会遇着他的话,或许……我可以问问……,他要不要我以身相许?”东隅想了想,觉着这种报答十分有诚意。

  新觉听了,突然咳嗽了几声,他缓缓抬头向上方看了看,屋顶的阴影处,有个人影好似抖了一下。

  叶部也抚了抚鼻子。

  “三姐,你想都别想,长我这样的估计他才看得上……”

  那人影好似又抖了抖。

  “哎……你,我才刚醒,你能不打击伤患吗?!”东隅本是说笑,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毫不留情的跟她作对!

  “三姐,以身相许可以,但不要弄错人了。”新觉见她还能开玩笑,双手撑脸,懒懒的看着她,一脸兴味。

  “放心,你姐姐我眼神好着呢。”东隅瞥他一眼,有些愤愤。

  “是吗,我看未必。”新觉依然跟她作对,他难道不知道病人这时最脆弱,最需要顺着来吗?

  东隅有些不高兴,她气的想起身,才动了动,立刻就僵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可要疼死她了!

  东隅觉着这次比以往哪一次受伤都严重,也疼的要死,她现下才算深刻体会到了身子骨的脆弱。

  她疼的眼泪汪汪的,又想着自己这几次三番疲于奔命的遭遇,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

  眼眶就如坏了的闸门般控制不住倾泻的洪水,东隅吸吸鼻子,泪水滴溜溜的滑了下来。

  她觉着自己有些矫情了,但她现在难受的很,就想矫情一下。

  新觉一时没听见她的回应,这才仔细瞧她,却一下子陷入了她突然爆发的山洪中,他发现,他有些不适应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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