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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彼此伤害


  古铁雷斯铁无双大副鲜衣怒马地赶到江边时,江面依旧水汽如烟,江心中孤舟上渔翁独约,而鹅毛大雪在一夜之间埋没了通向伊萨贝尔酒吧的路。所以如今赶住伊萨贝尔酒吧也需多费周折。

  二楼的客房云蒸雾绕,巨大的浴桶里漂着一层玫瑰花瓣,花瓣中央漂着一个鎏金的木盒,里面切好的三文鱼新鲜多汁而富有弹性,香醇的红酒浓如鲜血。

  摸着小胡子的加西亚玉摧红船长,精赤着上身,他泡在水中的样像一条微醉的大鱼。

  他远远看见古铁雷斯铁无双大副,赶紧支开一边服侍的女仆,在木盆中又倒了一杯红酒,他悠然道,“三十年的陈酿红葡萄酒,漂洋过海而来中土,你尝尝,看口味如何。”

  “师父,燕归云咋了?”铁无双大副並不接酒杯。

  “外人太多的情况下,麻烦你还是叫我一声加西亚先生吧。”玉摧红船长一拂几缕湿发。

  铁无双学着玉摧红,将三文鱼在酱油碟子里蘸蘸,丢入口中,只觉得一股清辣直冲鼻腔。

  铁无双咂嘴道,“你这次去东瀛算是去坏了,学着他们吃这劳什子的芥末!”

  加西亚玉摧红笑道,“吃鱼生,要的就是这个味。”

  “燕归云受了甚么打击,他昨夜咋会托梦跟我讲……他想我了?”铁无双大副压住嗓门小声问道。

  “这,还不都是因为他惹上了大老板赵半城吗。”玉摧红夸张地渭叹一声。

  ……

  此事长话短说。

  燕归云到底是娇生惯养,自从母亲将他断乳分床那日起,他便是自己独居一室惯了。

  今日,燕大少落难白马精舍,也是看着赵半城境遇可怜,这才容他卧身墙边的榻上。

  燕归云认床,好容易熬到吹灯方才闭上眼晴。

  未己,黑暗中,赵半城磨牙片刻,便开始打鼾。

  那鼾音,起步铿锵震耳欲聋,它喧嚣地敲击着公子燕归云脆弱的耳鼓膜,低沉地笼罩在精舍上空。

  暑天的霹雳,大海的惊涛骇浪,这一切如果和赵大老板的鼾声比起来,也只不过象折了一段杨柳枝,咬碎一粒茴香豆,春曰第一声弱弱的蛙鸣而己。

  燕归云咬唇捂耳,依旧不解其烦,干脆起身挑灯,到榻边轻轻推了赵半城一把。

  赵半城迷迷糊糊地改善睡姿,室内这才有片刻消停。

  燕归云盘腿坐在床上,五心向天。

  何为‘五心’:两手心,两足心,和头顶心。五心向天,利于经脉畅通,燕归云收敛心神,准备重修一个小周天。

  谁知此时,赵半城吧吧嘴,又发出一阵阵鼾声。

  这声一时低沉呜咽,严峻地震撼着周遭的一切,一时尖利昂扬,冲破着檀香弥漫的空气,从赵半城栖身的木榻之上冉冉升起,与原来的鼾声叠加在一处,震得他脚边的那盆白色曼陀罗上的几层花瓣,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后,仍然萎顿了一地。

  燕归云诸般忍耐,赵半城打鼾打得更加酣快,到最后,赶半城竟然躬身放出一个响屁!

  燕归云被吵得心头作恶,内息紊乱之际,若不是他急敛心神,差点喷出一囗心尖血!

  ……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做的了?”铁无双起身。

  “为了燕归云能够好好睡上一个回笼觉,所以,我特意今天去白马精舍,喊醒赵大老板,让他早早陪着我出了门。”玉摧红悠然道。

  “两个大男人起早了,只怕做不了甚么好事。”铁无双笑道。

  “当然不是甚么好事,我带着赵大老板逛了一上午的钱庄。”玉摧红道。

  铁无双呵呵一笑。

  如今的赵半城,进了钱庄银号,开口必是借贷,而且以他所需要借贷的银目数目计算起来绝对是金陵各大钱庄手中大单之中的大单。

  南京的各钱庄大掌柜自重身份,绝不肯学着普通百姓一样早睡早起。

  这种,大早上便把钱庄银号的大老板们折腾起床,拉着对方大谈贷款的尴尬事,也只有玉摧红做得出来了。

  “我们二人将金陵城足足转了个遍,大小钱庄,银号也跑了百十家,竟然一两银子也未能贷到。”玉摧红叹道。

  “师父言外之意,赵半城这小子,不会是准备找我来借银子的吧?”铁无双警惕道。

  “铁大先生多虑了。”玉摧红道,“只是其中我有一事不解。”

  铁无双沉默以对。

  “所谓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半城如今确定拮据,但是凭着赵氏船厂这个天下第一民营船厂的金字招牌,以及它硬件设施的价值,还不至于沦落到资不抵债的境地,为什么,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各大钱庄依然见死不救。”玉摧红道。

  铁无双问道,“盘活了赵半城,将来大家会有甚么好处?”

  玉摧红盯住穹顶萦绕的雾气,淡谈道,“开口闭口只求好处,那样动机不纯吧。”

  铁无双眼珠一转,小心道,“莫非,此事后面还大有文章可做?”

  玉摧红打个哈欠,道,“暂时……先不提了!”

  门响三声之后,身着睡袍的伊萨贝尔领着一个拎着滚水桶的小厮推门而入。

  古铁雷斯铁无双大副见机起身告辞。

  “古铁雷斯大副,大家一起吃顿午饭吧?”加西亚玉摧红船长偷偷对着古铁雷斯铁无双大副眨眼睛道。

  “我还是回去涮着火锅,远眺隔窗倩影,便……足够了。”古铁雷斯铁无双大副边走边说。

  “隔窗倩影……还是那位依依姑娘吗?”加西亚玉摧红船长吃吃笑道。

  “我乐意!”古铁雷斯铁无双大副越走越快,转眼没了影踪。

  “刚才你们提到的那位依依姑娘,就是南京城内的第一měi nǚ琴师,柳依依吗?”伊萨贝尔问道。

  加西亚玉摧红船长闭目嗯了一声道,“你也认识她吗?”

  “嘉年华季,酒吧聘她来做过演奏专场,我与她有过一些接触,这位柳依依xiǎo jiě确实气质出尘,至于měi nǚ之称,……那可就要见人见智了。”

  伊萨贝尔用手做刀状,在自己右边白嫩的面颊上狠狠比划一下。

  加西亚玉摧红船长道,“自她受伤那日以后,柳依依xiǎo jiě一贯以长发遮住那道疤痕,极少示人,你怎么可以看到?”

  伊萨贝尔一边指挥着小厮往浴桶中添加热水,一边笑道,“因为我也是女人。”

  加西亚玉摧红船长抓住伊萨贝尔柔软的小手,按在自己饱满的胸膛上,眼中漾着醉人的笑意,低声道,“而且……你还是一个漂亮得可以随时要人命的女人。”

  伊萨贝尔咬住加西亚玉摧红船长的耳垂,娇笑道,“要不要先试一下,看看谁先要了谁的命?”

  一边的小厮看得小脸红似猪肝,他赶快开溜,出去时轻轻把门带上。

  一时风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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