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许庭越又觉得说她说得重了，叹气说：“以后别跟自己置气，专心做你的事。”
她把眼泪憋回去老实应声：“我知道了。”
他看了眼手表，：“行了，等我交代一下，一起回家。”
许鹿跟着他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个人笑问：“姑娘又来看你了？”
许庭越嗯了声，那副主任叫闫远东，比许庭越小几岁，和许鹿聊起天问：“小鹿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对象？想找个什么样的？”
许鹿思考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斟酌答：“暂时还没有，我今年……呃，三十岁，平时都在医院，没什么时间认识新朋友。”
闫远东和许庭越说：“你爸把你教成第二个他了。这可不行，女孩子年轻都爱美，有时间了多出去走走，认识新朋友。对不对？”
许鹿想他肯定有好几个人选想给她介绍吧。
她再不敢接话了。
许庭越收拾好病例笑说：“咱医院的年轻人你都安排的妥当了？这又惦记上其他医院的年轻人了？”
许鹿没忍住笑了下，办公室几个人都笑起来。许庭越叠了大褂，和她说：“回家吃吧。先去买菜。”
她不会做饭，会的也仅限于煮面条拌个肉酱。
最近临近期末考试，许鹿带本科生病理生理学，医学基础很枯燥乏味，学生们盼着她复习划重点。她作为老师并不太苛责，但是明令禁止的学生不听就不肯原谅了，也很少点名，一学期不会超过三次，期末最后一次点名，少了一小半人，看着有些空荡的教室有点嘀笑皆非。
他们那时候可没有那么大胆子逃课。
她问教室里的学生：“有知道这些同学去哪了吗？”
教室里的人窃窃私语但是没人大声说话，许鹿只好说：“今日没到的，期末成绩都算不及格，有病假的，让带着假条来和我改成绩。”
下面这才有人说：“今天学校有个户外活动，影帝来宣传了，好多人都去看了。”
许鹿迟疑了下说：“现在开始复习。下周考试范围不会超出复习内容太多。”
意思就是考题范围就在复习内容。
教室的学生顿时一片欢呼。
等下课了，休息室里几个老师才聊起学校图书馆的活动，娱乐圈新晋男神萧陈为一个户外运动俱乐部宣传站台，俱乐部老板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叫季剑。
许鹿忽想起那天爬山遇见的几个人，杜悫的朋友。
下课后路过图书馆的时候看到门口依旧围了一圈人，许鹿回头看了一眼，就被离得老远站在树下抽烟的杜悫看到了。
杜悫有点遥望着她，她尴尬了下，当看见也不行，当没看见也不行。尴尬的站住脚，杜悫个子高，三两步就到了她跟前。
她率先问：“你们在？”说着指指图书馆。
杜悫笑了下：“给俱乐部做活动，我过来接他们。”
许鹿交的朋友不多，和杜悫不能说很熟，但是相处的很自在。
“怪不得我课堂上一半的学生翘课，都去看男神了。”
杜悫微抿着嘴，笑的很斯文，注视了她片刻答：“那我给许老师道歉了。”
许鹿手里提着书，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眼图书馆门口。
杜悫低头看着她头顶，她头发随意的揽起来扎在脑后，耳朵边上滑下来一些，毛茸茸的。她大概太忙了，不怎么在自己身上费时间。
许鹿没有杜悫百转千回的心思，忽想起欠他的饭，说：“有时间的话，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
杜悫笑起来，笑她有点笨拙的认真，答：“行啊。”
许鹿独自琢磨该去哪里吃饭。
杜悫打电话联系了一圈，提都没提她的名字，她犹豫问：“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杜悫说：“上次那个地方记不记得？”
许鹿点头。
杜悫问她：“那就去上次那怎么样？”
许鹿觉得他口气太随意，但是她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不多会儿那个叫姚泊的就到了。
季剑一出来，看到许鹿爽朗的大笑说：“许医生，难得今天休假？”
许鹿老实说：“我今天有课，刚上完课。”
季剑惊问：“你还在上学？”
姚泊嫌弃的说：“人是大学老师。你别给我丢人。”
季剑毫不在意他笑话，总结说：“我就说，怎么和我们还差辈分了？”
姚泊给了杜悫递了一个眼神，杜悫无动于衷。
男神萧陈活动结束后，下午有工作就不和他们去了，季剑交代好后说：“正好今天开了个十二座的车，一车走？”
姚泊揽着他脖子半掐着说：“你把我负责好就行了。”
杜悫没开车，许鹿开车带他。
饭桌上姚泊介绍，季剑、杜悫、萧陈、伍洋和他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伍洋警校毕业，在警队，最近出差去了。
杜悫军校毕业就退伍了。捣鼓过股票期货，投资些不赚钱的买卖，目前没什么正经做的。
他自己一开始做网站，后来乱七八糟做过生意，有点投机倒把，没什么正经活儿。
季剑和他差不多。
用老一辈说他们就是一帮纨绔，整日的不务正业。
一番话说得漂亮又洒脱。
季剑反驳：“谁和你一样，那我还是光棍，你好意思呢？”
许鹿忍不住笑起来，杜悫一句话不说，听着他们几个闲聊。
她没什么可介绍的，简单说：“我A大医学院临床专业，毕业后在医院上班。心胸外科。”
季剑逗笑问：“医院好啊，女生多。”
许鹿笑说：“是挺多的。”
几个人想起什么聊什么，一顿饭聊得很愉快，彼此熟悉很多。
许鹿晚上有夜班，饭后和他们匆匆告辞，出门时被告知账已结过了。她无奈的笑了眼杜悫。
许鹿走后杜悫点了烟扬头望着远处，姚泊问：“就是她，对吗？”
杜悫不置可否。
姚泊见他不说话，不知如何相劝，拍拍他肩膀说：“过去这么多年，再提起对谁都没好处，让她知道你别有心思，更没好处。尤其对你。”
杜悫静默，等烟燃尽了才说：“那是我欠她的。”
季剑咋咋呼呼问：“你们说什么呢？杜悫，许医生实在不错，你可抓紧了，你要掉链子了，我可就追了。”
姚泊拍了他一掌笑骂：“怎么哪特么都有你！”
说完又想起季剑说的，转头问杜悫：“你是在追她吗？”
杜悫没说话，回头看了眼他俩，说：“该回去了。”
许鹿到了医院，下午市区隧道里发生了场连环车祸，全拉他们医院了，急诊那边乱成一团，晚上临时加了手术。季泽本来休假，都被叫回来了。
两个人简单交流了状况各自上手术去了。
凌晨才结束，休息室里姚主任和副主任在讨论他们新项目的问题，许鹿坐在边角上看资料，之前准备的论文被搁浅了很久，她还有一大堆没看的资料，手机亮了下，是夏季洋给她发了个新闻：不老女神夏瑾出席公益活动，称最爱的永远是家人。
许鹿在她那吃了太多亏，关于她的新闻，真的假的，她都不想知道。连同新闻人这个职业她都没有好感。更不用提现在为求关注没有根据的娱乐新闻。
她回复：？
夏季洋：过几天姑姑生日，奶奶问你能不能来？
夏季洋终于长记性了，不靠骗她圆老人的愿了。
她想都没想：我不去了。
夏季洋再没敢说话。
凌晨两点接到杜悫的微信：你在吗？
许鹿以为他们家老爷子怎么了，问：出什么事了？
杜悫大概不怎么用微信，电话直接打过来说：“没事，刚喝酒散了，看你们是不是还在忙？”
许鹿有些失笑，隐约能懂他的意思，追女孩子他倒是一点也不尴尬，搞得她有点尴尬。
“我手术刚下，今天市里出了连环交通事故。”
杜悫大概没听说，直接问：“你等会儿还有手术？”
许鹿笑说：“没了，我们休息室里有几个人。都是手术刚完。”
聊得全是稀疏平常的事，很平静，许鹿难得的有心情闲聊，等她最后讲完了，杜悫才说：“我带了几份外卖，你吃不吃？”
她突然笑出声问：“你是不是在医院门口了？”
电话那头的杜悫也笑起来。
她们认识不到两个月，接触的不多，聊得最多也是关于病人。许鹿说不上来对他什么感觉，反正大概是长得出色的人本身就比较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吧。思考半天后她总结。
杜悫到值班室许鹿出来见她桌子上摆了一桌子吃的。已经两次了，他给她送吃的。他个子高站在桌子前看着她进来神色深邃的说：“你该休息一下了。”
自从奶奶去了以后，她一个人惯了，很少有人关心她是不是饿了。加班到半夜累不累？
饿久了她自己都习惯了，突然被人关心这么一下，她又生出点期待。
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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