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肥肠包子（1/5）
陈阿五和蔺仙赶回北河的时候整个小镇已经被皑皑白雪盖住了，两人在街头买了热乎的红薯，一边吃着一边散步。
香甜的烤红薯温暖着身子，两人走到一个岔路口前不在前行，陈阿五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抬头看向蔺仙：“不知不觉都过去一年了，你走了这么久，你师傅肯定都等急了，快回去吧。”
蔺仙看着陈阿五，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只是拨掉了她鬓边的雪花，“以后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你也快些回家吧。”
陈阿五告别了蔺仙，大步跑回家，果然就见着陈思思已经在大门等她了，冲过去扎进陈思思怀里，轻轻嗅着姐姐身上淡淡的香味，心下无比的安宁。
“四姐，我好想你啊！”陈阿五忍着眼泪开口，无力去多远的地方，她总是怀念着北河的一景一木。
陈思思抱着怀里的小人，欣慰道：“出了一趟门，长高了，走吧，爹娘也都很想你。”
陈阿五跟着陈思思进了门，压在心底的话一直都没有说，她估摸着日子回的北河，就是为了阻止当初的悲剧重演，若不是那个浪荡子，陈思思的后半生本该平安顺遂的度过。
两人到了厅堂，陈阿五才深觉自己回来的真是时候，那位毁坏她阿姐一生的男人此刻不正站在她眼前吗？
“阿五回来了！”陈阿爹本来还在说着话，见陈阿五回来赶紧迎上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见人似乎是高了也瘦了，捋着胡须，拍拍人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阿娘也很是激动，握着陈阿五的手，拿绢帕轻轻拭干泪水。
陈阿爹见状笑着说：“你看看你，当着这么些孩子们的面儿呢！”
陈阿娘搂着陈阿五的肩，“我这不是高兴吗，快来阿五，这是你竹长书表哥。”
陈阿五笑了，“表哥啊？我认得表哥，我们小时候见过。就是不知表哥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呢？”
竹长书似乎感受到了陈阿五对他的似有似无的敌意，但却没有揭穿她，而是和善道：“阿五表妹好记性。我此次前来也是应伯父伯母的邀约，特来题思思表妹商量我们二人的婚事的。”
“婚事？”陈阿五故作不知的样子反问道，说完又看了一眼爹娘，明显她爹娘都很满意这个四女婿，不过在看到陈思思时她却愣了一下。
前两世里她记得四姐姐对这个竹长书，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但对这门婚事却是不反对的，可是此时陈思思的眼中却没有半点少女情绪。
陈阿五心下顿时一喜，“四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桩婚事儿？”
陈思思看出了陈阿五的小伎俩，无奈的笑笑，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看向竹长书：“表哥，这门婚事儿不过是小时候父母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而且我现在并无婚配的意愿。”
在场的四人都没想到陈思思会说出这番话来。
陈阿五更是被震在了原地，她的四姐姐向来是最守规矩的，不喜欢女红但绣活儿也丝毫不差，礼仪规矩哪一项都叫人挑不出来，对阿爹阿娘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从无二言。
今日里居然当着爹娘的面说出了这番话。
“四姐姐……”
且不说陈阿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陈阿爹陈阿娘也是幻了好一会儿，还是陈阿爹最先反应过来，语重心长的对自己向来乖巧的女儿问道：“思思，你今日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婚姻这种大事儿，爹娘为你做主就好了。”
竹长书脸色并不好看，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陈阿五见他那阴测测的眼神落在自己四姐身上，上前一步挡住陈思思，瞪了回去：“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什么花花肠子，我既回来了，就不可能再让你伤害握四姐姐。”
竹长书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就被反咬了一口，此时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陈阿五：“你这小人儿，牙尖嘴利的，你们家人不守承诺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陈阿五不顾陈思思拉着她，她就是故意的，当着爹娘的面儿让他们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彻底打消他们把四姐姐嫁给他的念头。
“竹长书，我给你两分脸面叫你一声表哥，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非要我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都抖出来？”陈阿五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竹长书的神色，果然见人眼神微微慌乱。
不过竹长书自认没有把柄在陈阿五身上，因此毫不心虚地喊了回去：“我有什么事儿？怕是你们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吧！”
陈阿五冷哼一声，还不等说话就被陈阿爹一巴掌拍在后脑。
“爹！”
陈阿爹被陈阿娘扶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小姑娘家家的每一点儿姑娘该有的样子，怎么和你表哥说话呢？”
陈阿五指着竹长书说：“这人就是个混蛋，四姐姐不能嫁给他！您不知道，他还尚未婚配就常常出入花柳之地，这也就罢了，还弄出过人命，□□低贱，一卷草席几两银子就了事儿了，您说说这种人，我该怎么和他说话？”
竹长书眼睛都瞪大了，他不知道陈阿五从哪儿得知的这些事情，更不知道陈阿五了解多少，一时间心虚的说不上话来。
陈阿爹本来心下只有五分的怀疑，见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捋着胡子长叹一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长书啊长书，这门婚事儿，我看啊，还是算了吧。”
竹长书本来都要把这事儿商量下来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恶狠狠地剜了陈阿五一眼，冷笑一声看向陈阿爹：“陈伯父，咱们两家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您说算了就算了？”
“不然呢！你想怎么样？”陈阿五说着就要上前同他理论一番，却被陈思思拉了回来。
陈阿爹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先安静下来，又看了一眼竹长书：“咱们两家有婚约不假，但我也不能明知前面是火坑，还要把女儿往里推。你也明白，这些事儿说出来，这门婚事儿必然是成不了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提出来，我们家尽量满足你。”
“你们想拿点儿钱就打发我，告诉你们，我不缺钱，今天不是你们拒绝我，是我竹长书要取消婚约！”说完一甩衣袖，气急败坏地离开。
陈阿五看着他走远，冲他走的方向狠狠淬了一口。
看向陈思思，心疼的抱住拍拍人后背安抚道：“四姐姐你放心，这种人能躲过他是咱们的福气，我四姐姐这般美貌，那送聘礼的人都能排出北河镇，他算个什么东西！”
陈阿爹又是一巴掌拍在陈阿五脑后。
陈阿五捂着被拍得嗡嗡的脑袋，一脸不解地看向陈阿爹：“你干啥呢爹！你不会还想着把四姐姐嫁给他那种人渣吧？咱们家又不缺他这份聘礼钱，这种人四姐姐怎么能嫁过去！”
陈阿爹无奈叹息：“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即便你四姐姐不嫁给他，也不应该惹恼了他，若是婚约被退，日后你四姐姐该如何谈婚论嫁？你啊你啊，办事儿从来不想想后果！”
陈阿五一点儿都不认同陈阿爹的话，反驳道：“他这种人，就得一次性让他知道，咱们家不可能给他一点儿机会！不然像坨狗屎一样黏在四姐姐身上，到了那时才是糟了！”
陈阿爹沉默一会儿，似乎是认同了陈阿五的说法，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温柔地看向陈思思，安抚道：“思思啊，你别想那么多，阿爹到时候再为你寻一位好郎君！”
“爹，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陈思思摇摇头，刚才那一场闹剧她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此时心中没有半点儿波澜。
陈阿爹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懵了：“你说这么？”
陈思思柔声却坚定的说道：“我暂时没有成婚的想法，我想去京城。”
这回轮到陈阿爹和陈阿娘不淡定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去京城？”
陈思思笑着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向往：“我跟二哥念了几本书，不愿终身困于后宅，想自己找点事做。听说京城衙门的刑月大人广招天下有才之士，不论出身不论男女，只要有本事皆可某个差事，我要是能去他手下做个文书，也能见识见识这世界之广。”
陈阿爹和陈阿娘被她的想法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陈阿爹断然是不同意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这万万不可啊。”
陈阿五没想到自己本事想让陈思思找点事情干，却意外的让她的四姐姐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爹，娘，我不喜欢做女红，不想整日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天地，围着孩子绕。我喜欢读书，此时居然有个机会，让女子读书也有用处，我怎么能错过！”陈思思此次意外的坚定，陈阿五第一次在她四姐的眼中看到这样激动的神情。
“无论竹长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嫁给他的，我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到开春和二哥一同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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