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没事，不用怕，我们都在……”
等程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程宁旁边了。
“呼~~~好在我记忆力还可以，倒是没找错病房。小丫头这气色可以啊，比我上一次见可是强太多，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了……”裕北一见到程宁就开始絮絮叨叨个不停。
“程安，你说呢？”
……
“程安！”
“啊？啊！是啊是啊。”
裕北无奈：“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就‘是啊是啊’的。”
“en……反正你说什么都对！”
“我从你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敷衍……”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程安一脸讨好。
“行吧。”裕北倒是没再追究，转过头和程宁聊天去了。
程安回想起刚才车里的一幕，自己的手被裕北的手包围着，就好像……全世界的困难都打不倒他。
这时曹家齐那句“我女朋友是男的”又开始在程安脑中盘旋。
“真的会有人的女朋友是男生吗？”
我去，本来想在心里问自己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一旁裕北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程安像是反应过来，慌乱移开目光：“那个什么，我瞎说的。没别的什……”
“有啊。”裕北忽然笑着说道。
“啊？”程安不解。
“我说有啊。比如我……”
程安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惊得他浑身颤抖。
裕北看到程安的反应，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又连忙调整好表情，想着上前去安慰。
“你别过来！”
裕北身子一顿，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程安低着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说，你有女朋友？”
裕北莫名其妙：“没有啊。”
程安猛地抬头：“你刚才不是说比如你自己……”
裕北愣了一下，勉强笑着：“我的意思……我喜欢男生。”
程安盯着裕北的眼睛好一会儿，说了声：“哦……”
这到底是嘲讽，还是讨厌……
裕北回忆起自己得知取向的那段日子，万里之外的f国街头，他和朋友看到两个人在激吻。
他们明明……
怎么可以！
朋友告诉他，你爱得那个人，是那个令你脸红心跳、牵肠挂肚的人，难道就因为他同你一样，你就能放弃对他的爱意与思念吗？如果你们的爱情连这些困难都无法克服，只能说明你不够爱他或者他不够爱你……
长寿面的热气熏得裕北眼眶发酸。
程安，我将能做的全都做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林诺在一旁道：“队长不至于吧。小安不就回家住一晚，你这一副诀别的表情怎么肥事？”
“难道是莫哥做得长寿面不好吃？”
“……”
西莫从厨房探出脑袋：“谁叫我？林诺？”
“没有没有，莫哥你忙，你忙……”
“队长你开心点，想想明天的生日。”
“……”
“队长，小安知道明天是你生日嘛？”
“……”
“队长你不会是和小安吵架了吧？”
“队……”
“再队长队长的叫就把你扔出去！”裕北抬起头瞪着他。
“呃呃队队长，你你……您先忙，我还有事！”说完一溜烟就没影了。
程安在得知裕北喜欢男生时，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有一丝丝开心。这心里波动比起他以为裕北有女朋友时，还差得远。
他只要一想到裕北有了女朋友，或许就不会有人在他低血糖时递上一颗棒棒糖，在他低落的时候俯身安慰他。
见过热闹喧哗的阳光，便不想再回到孤独的黑夜。
心烦意乱下他选择最有效的办法——逃避，逃避这个人、这些事，回到自己的房子，一个人静静。
躺在偌大的床上，程安开始回忆起与裕北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分别，从重逢到现在……
一路走来，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知不觉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友谊的界限。
像亲人，更像是……
那是一种他从未想过的关系，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在他心底疯狂蔓延。
有一种声音告诉他，恋人！是恋人！
他喜欢裕北？！
可是，他怎么能……裕北那么好。
他……
对了，裕北之前和自己说过他喜欢男生，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
不行，万一裕北只当他是普通朋友……
程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开手机，没有什么是某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还可以去某乎转一转。
转眼到了第二天晚上，tid战队显得异常热闹，毕竟是队长生日，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韩洛洛问道：“诶，小安哥还没回来吗？”
西莫担心道：“这都出去一天一夜了，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乔铮拱了拱一脸冷漠坐在中间的裕北：“你不去联系一下程安？”
裕北回道：“他想联系我时自然会联系。”
“怎么……吵架了？”
“要你管！”
“哟……你介个人好凶哟！”
裕北瞥了他一眼。
“好了，我不说话了……”
乔铮想了想，转头靠近林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林诺点点头。
生日虽然准备的很充分，但由于主角的兴致不高，大家也不敢过多造次，简单收拾收拾就回房休息去了。
留到最后的裕北刚想起身回房间，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一打开是程安发的消息。上面是一个地址，府山公园，后面写着：速来，等你！
裕北刚要出门，身后传来林诺的声音：“这都快11点了，队长你去哪儿？”
“程安找我，你们早点睡吧。”
“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队长慢走！”
裕北：……
裕北到达府山公园已经过了11点半，他好不容易在一个长椅处找到了认真盯着地皮的程安。
“程安！”他叫了一声。
椅子上的人抬起头，笑着说道：“你来啦！”
裕北走近后，总觉得眼前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味。
“程安你……”
“嘘……”程安站起身捂住他的嘴，“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之间他从身后黑色小袋里小心地取出一节白色的东西，在身上摸了半天，总算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
点亮了白色的蜡烛，程安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红润。
他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怜：“裕北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想去买蛋糕，可是怎么找不到开门的店铺，所以只找来了这些蜡烛。你先来许个愿吧！”
裕北忽然有些想笑，但在程安威胁的目光下只好乖乖闭上眼，心中默念了几句话。
“许完了！”
“那我数123，我们一起吹蜡烛。”
“1，2，3……生日快乐裕北！”
“嗯！”裕北笑着看向他。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我想知道面前的某位职业选手有没有喝酒？”
“你怎么……”程安朝后挪了一些，“我就喝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你不是说你不喝酒吗？”
“对呀，我之前没喝过酒啊！”程安反驳。
“那你今天干嘛忽然想起来喝？”
“为了……壮胆……”
“壮胆？”
“呃对”程安盯着裕北的眼睛，“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裕北同样看着他：“巧了，我也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那我们先从谁开始呢？”
“要不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谁先说。”
“剪刀，石头，布！”
第一次，同出了石头……
“剪刀，石头，布！”
第二次，同出了剪刀……
程安笑道：“怎么回事啊？我们这么默契的吗？我听说两个人两次都出相同的概率还不到1％。”
“再来再来！剪刀，石头……”
“程安”一旁的裕北忽然叫道。
“嗯？”
“我喜欢你……”
程安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
裕北以为自己再次被拒绝，正想如何开口解释，听到前面的小声啜泣。
程安在哭？
他马上将程安的身子板过来抱在怀里，轻声道：“对……对不起程安，吓到你了吧！我……我下次再也不说这么奇怪的话了。别哭了。”
“我……我不是……因为……”程安有些语无伦次。
“那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
“我们说好……谁赢谁先说的。你……你不守规则。”
“好好好，你说，我听着呢……”
“你抢我词……”
“嗯？”
“老子辛辛苦苦……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就想表个白，结果……还被你抢先了……你……你混蛋！”
说着，程安挣扎着从裕北怀里出来。
“本来想着今天和你表白，结果林诺发微信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跑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蛋糕，这是我给男朋友过的第一个生日……可笑的是，连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都没……唔！”
看着面前放大的脸，程安一阵窒息……
一种奇妙的感觉，软软的，湿湿的，滑滑的……两个人都在互相试探，缓慢地交换着呼吸。
程安率先败下阵来，他尝试后退以躲避对面的强烈攻势。未曾想对面早早发现他的意图，一把搂住他的腰，距离再次被拉近……
从一开始的分庭抗礼，到最后的被动承受。
终于在程安窒息的前一秒，裕北放开了他。程安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呼吸，刚才腰间的恶魔之手此时正在他背上轻拍为他顺气。
“裕北你干嘛？我们这刚……你就……不太好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裕北？”
“不对……”
“队长？”
“不是……就刚才，刚才叫的……”
程安想了想，只觉酒精上头：“男……男朋友？”
额头传来一丝清凉，裕北在上面印下一吻：“答对了，这是奖励，以后就这么叫！”
程安拒绝：“不行，在战队要叫队长或者裕北！”
“那……在外叫裕北，私下叫这个！”裕北退而求其次。
“emmmmmm”程安犹豫了一下。
“今天可是我生日，你连这么小的生日愿望都不愿意答应我吗？”
“答应……没问题，男～朋友！”程安有些迷糊。
“这就对了！”
两人双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程安微眯着眼靠在裕北肩头。
“男朋友，我想吃糖……”程安嘟囔。
“给你！”
程安下意识伸手去拿，裕北将手抬高。
“诶，够不着！”
“你干嘛……快给我！”程安不满。
“男朋友换一种方式给你。”
“什么方式……嗯…嗯…”
趁着程安换气的间隙，裕北问道：“小糖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糖比之前的都甜～”
回味着刚才唇上的柔软与齿间的甜蜜，程安埋在他的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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