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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狼狈为奸


司马言得知王卿若要随章津南前往前线脸都气绿了,女子不安于室跋山涉水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况且让章津南去边塞本是要分开他们两个,他如何能允许他们双双离京脱离他的监视。他府中幕僚为他分忧,告诉他本朝没有女子跟随丈夫去军队的先例,皇上不同意的话,王卿若想去也不行。

        司马浈看到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想让弟弟称心如意得到王卿若不是什么好事,倘若有朝一日他真娶了王卿若,这女子跟他吹些旁的枕边风,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个狠辣的想法突然冒出来,何不趁此机会把他们两个都除了,省着司马言惦记徒生事端。

        司马言怒意难消:“皇兄万不可答应章津南的要求,一定要把王卿若留在京城。”立在皇帝身边的王公公瞥了眼身前的人,年轻地帝王脸色不好,沉着嘴角缓缓把视线从眼前的奏折上移到司马言怒气冲冲的脸上。他目光冰冷,司马言的气焰弱了些许,低声委屈喊了一声:“皇兄……”

        司马浈冷哼一声,凤眼睨他显然失了耐心,“你当朕很闲,有大把功夫管你这些儿女情长是吗?司马言,朕允你不问朝政赋闲在家,不是让你每日拿这些事烦朕。妻子有心陪丈夫上战场,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但能给躲在后方的百姓做表率,更能鼓舞士气。朕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皇兄,她一女子……”司马言不知道为什么皇兄突然站到章津南那边去了。司马浈粗暴打断他:“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皇兄,哥……”

        “下去!”司马浈震怒吼道。

        边疆战事不容乐观,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劝他派使节去谈判和解。司马浈一想到泱泱大国竟连外族部落都打不过就愤懑。这些个文官更为怯懦,一看有战败的趋势就个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好像明儿就要打到家门口了。

        司马浈头痛欲裂,他患头风十年,寻遍天下珍贵药材,试了不知道多少稀世药方,还是不能彻底去根,思虑过多便要发病。他撑着额头冷汗涔涔,王公公看他面色惨白,连忙取来术士炼制的丹丸。“皇上,这是刘亥刚进献的药,说是这次加了白狐心头血药效更佳。”他小心翼翼地托着装着药丸的锦盒,举到皇帝面前。

        太医院配的药已经不能很好遏制他的头痛,从年前开始,这位宰相引荐入宫的炼丹术士便开始研制治疗他头风的药丸。效果时好时坏,司马浈越发依赖他的药,总期待着或许下一颗就能治好他的宿疾。

        很小的一粒药丸,司马浈看着它沉声问:“验过了吗?”

        王公公弓着身子回答:“验过了,制药的全过程都有人监督。”

        司马浈神情放松了些,捏起药丸端详了一会,放进嘴里咽了下去。他少时成长在皇祖母宫中,听得最多的教诲便是万事多留心,谁也不要相信。

        后来他一步步接近至高皇权,一直不敢放松警惕,直到他坐上皇位他依然不相信别人。就连他的亲弟弟有时候他也会突然怀疑,不确定他闲散纨绔的样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在司马言自小远离皇城,长到如今这个年纪从未表露出一丝一毫对朝政皇权的兴趣。司马浈对他纵容亦因害怕世上真的不再有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诚然他拥有一切,可他又何尝不是一无所有。

        司马言在皇上那吃了瘪,坐在马车上沉思,他定不能让王卿若随着那人去天高皇帝远的边疆。马车缓缓在街上行进,沿途百姓无不避让,谁人不知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

        突然马车停滞不前,家丁毫不客气地对着前方挡路的女子叫嚷:“快让开,挡了我们家王爷的路好大的狗胆!”

        那女子衣着褴褛拉着一辆简易板车,身形瘦削,跪倒在地有气无力地求饶道:“大人恕罪,民女实在没力气移动板车分毫,不是有意冒犯王爷车马。”

        家丁扬鞭抽在她身旁激起一阵尘土,才不听她说什么理由,继续恐吓:“快闪开,再不走下一鞭子就落到你身上,快走!”

        车内的司马言心烦气躁,冷声说:“莫要废话。”护卫得令上前拉开女子,粗暴的推开板车,板车上躺着一个裹着破棉被的老者,奄奄一息。因为他们的粗鲁拉扯快要跌落在地,女子哭嚎起来:“爹,爹,求求你们,我爹还在病中,求求你们……”

        “停。”马车里传来司马言清冷地声音,他想到什么似的吩咐道:“小心移开,不要动粗。”

        这一幕父女情深给了他启示,皇兄既然不帮忙拦着王卿若去边疆,他何不找王相商量。“去王相府上。”马车调转方向缓缓向王宅驶去。

        王祁之听闻小厮来报说端王爷来了,十分诧异,这位王爷很少和大臣来往,今日突然找上门着实奇怪。来不及细想,人已经跨进了院子,王祁之换上笑容大步上前迎接:“端王爷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他满脸谄媚的皱纹堆着笑,司马言扶住他免了弯腰行礼,笑说:“王相客气。很久之前便听闻王相的宅子构思精巧,亭台楼阁各有奇妙之处。今日本王恰好路过你这宅子便进来看看。”

        王祁之连忙引着他进入正厅坐到主位,命人上茶。“王爷抬爱,臣的宅子定然比不过王爷府中轩榭廊坊。”端王府占地面积比他这里两个还大,府中甚至人工挖了一个湖出来,要说在这京城里哪处能比他的王府有的瞧,怕是只剩下皇宫。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这有什么事,王祁之暗自揣摩。

        司马言笑说:“风格不同罢了,本王当真想逛一逛你府上后院,参考参考。”王祁之陪笑,“王爷容臣通知家眷回避,免得冲撞了您。”

        而后司马言跟随他参观起后花园,他漫不经心地随处看,偶尔开口问些无关痛痒的话。王祁之闹不清楚他的意思,在一旁小心应答。“王相的后花园果然拾掇的比本王那好多了,想是你的女儿多吧。”王祁之附庸:“是,老臣共有五个女儿。她们大多待字闺中,平日没事就在这园子里栽花种草。”司马言明知故问:“本王倒是没听说王相有女儿已经出嫁了。”王祁之面色尴尬,解释道:“有个女儿去年嫁了章家,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门都未回来。”司马言故作吃惊:“章家二公子的妻子原来是王相女儿,本王见过,沉鱼落雁之姿令人过目难忘。”他深情地似乎在回味王卿若的美貌,王祁之一惊。

        “王爷谬赞了,小女自小冷漠,只是有几分颜色罢了。”

        司马言接住话头,眯着眼轻声说:“本王最喜欢有个性的女子,初见王卿若只恨没早日与她相识。”忽略王祁之的沉默,他深情说:“那般好的女子,嫁给那个废人甚是可惜。王相当真舍得,她一辈子困在那病秧子身边么?”

        王祁之布满皱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缓缓道:“王爷何意,如今木已成舟,老朽不舍得又能有什么办法?”

        司马言目光中带着狠厉,说:“章津南不日去往边塞,本王有把握让他有去无回。”他目光炯炯看向王祁之,沉声说:“卿若偏要与他同去,这不是本王想见的。”

        半晌,王祁之阴沉问:“王爷想老朽如何?”

        “父女亲情难以割舍,若你能留住她,日后卿若嫁给本王,王相不会吃亏。”他笑的坦荡,似乎他如此小人算计没什么。

        王祁之望着背手而立的端王爷,纳闷王卿若如何与他扯上关系。比较之下,皇上亲弟弟比章家的废人不知强过多少倍,他没道理不答应。“老朽尽力,王爷且回去等消息。”

        司马言满意地点点头,展开纸扇:“本王等你好消息。”

        当晚,王相病倒,管家半夜到章府叩门,来通传的小厮对王卿若说她父亲熬不过今晚惦念着女儿,让她连夜回去。

        动静太大,章津南被吵醒,只见王卿若呆坐起来一动不动。他以为她是惊慌过度,连忙撑着坐起一些,手背轻抚她的手臂安慰:“若儿,你别急,不一定那么严重。你先回去看看,切不要先急坏了身子,自己吓自己啊。”

        王卿若回过神,扭头看着他,哪有半点悲伤焦急。她嘴角噙着浅笑,语调更是轻快:“谁急了,我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转瞬她蹙起黛眉:“那老匹夫不曾善待我娘和我,怎么会惦记我,这里面必定有蹊跷。”

        章津南安慰的话哽在喉咙里,打了个转,说:“是…这样啊,可是你不回去万一是真的,便要落个不孝的名声。”王卿若跳下床,翻出司马言给她的那枚扳指,“我带着这个,情况不对头我便靠它回来。你不要吃醋,更不要担心。”

        章津南点点头,嘱咐她小心并未过多在意那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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