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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王国君所写的乐府诗中,故事大概是这样:

  有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从小跟一个女子定下了娃娃亲。

  两人长大结婚后,男子想要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但是妻子却认为他没有这个才华,以浪费钱财为理由横加阻拦。

  男子放弃了考取功名后,妻子非得逼着他去做生意,可是这名男子根本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很快财产全部败光了。

  后来男子隐瞒着妻子,去考取功名,最后竟然通过省试,出人头地成为进士,做了大官。

  这回男人的妻子在也不敢造次了,对自己的官人是言听计从。

  其中还引用了许多典故,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之类的话语。

  洋洋洒洒写完后,鲁易发第一个拍手叫好,大呼道:“孔圣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老实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楚文天也在旁边帮腔道:“鲁兄说的对!”说到这,他转头看向楚霜霜,“舍妹,你看到文章中女人的下场了吗?如果你在这么任性下去,不知悔改,早晚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一旁围观的伙计也都指指点点,甚至很多人认为楚文天说的是对的。

  楚霜霜眼圈瞬间就红了,感觉自己特别委屈,心中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这也难怪,在皇权的社会中,女人的功能基本就是取悦男人,传宗接代,想要个性解放?门都没有!

  王国君走到苏泽和林夕水面前,傲气的说道:“我的这首乐府诗,可入得二位法眼?”

  乐府诗的难度他是知道的,楚霜霜出的题目,恰巧与自己之前的创作过的乐府诗相似,所以才会写的如此顺利。

  要是没有积淀,想要现场写出几百甚至上千字的乐府诗,除非是当世大儒,一个店小二嘛,根本不可能写出来!

  苏泽脸色铁青,王国君写的这首乐府诗虽然称不上精品,但也是一流的作品。

  而他见到林夕水刚才一直看着王国君写,一直都没有动笔,明显对乐府诗不太懂。

  苏泽还真猜对了。

  林夕水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乐府诗,所以特意去看王国君到底写的什么。

  当看到他的故事后,心里顿时有谱了,原来这就叫乐府诗?

  林夕水见到苏泽垂头丧气的样子,拍了拍苏泽的肩膀,“兄弟,就他写的那篇乐府诗,跟秽物没有什么两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比他写的好!”

  王国君闻言,眼中漏出不屑,心说这店小二够嚣张啊,“你说我写的是秽物?”

  林夕水点点头,指着他的乐府诗,“说秽物是给你面子,说难听点,就是秽物都不如。就你这要故事没故事,要剧情没剧情,全是一些腐朽不堪的大道理,简直是俗不可耐!”

  王国君见他口出狂言,把自己的乐府诗贬的一文不值,直接气乐了,“那你写一篇,让我见识见识呗?”

  林夕水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身看向楚霜霜,“掌柜的,我想让你帮个忙?”

  楚霜霜连忙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水,问道:“什么忙?”

  “你可不可以帮我代笔,我说,你写?”

  楚霜霜一惊,“为什么用我?”

  “因为我说的故事女主角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应该会比男人下笔的时候更能投入感情,这样才能写出一篇带灵魂的故事。”林夕水淡淡的说道。

  周围人一听他要用女人做乐府诗的主角,都愣了。

  虽然题目是女人,但是也没必要让女人做主角吧。

  女人除了织布耕田,相夫教子,还有什么可写的?

  鲁易发、楚文天、王国君、王方毅等人都面带冷笑和嘲讽。

  我看你倒是能写出什么东西!

  楚霜霜一咬牙,点点头,直接拿起毛笔,来到了桌子前,“你说吧。”

  林夕水见到楚霜霜已经准备好了,开口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鲁易发听到开口,马上讥讽道:“果然是织布耕田,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写的。”

  王国君补充道:“一个女人在家除了长吁短叹,还能干什么?”

  苏泽面带忧色,没有吱声。

  林夕水丝毫没受到他们的影响,继续往下说道:“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楚霜霜写到这的时候,身子一颤,显然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这女子要干什么,替父从军吗?

  鲁易发等人也没想到剧情会急转直下,纷纷闭嘴不言了。

  本来还喧喧嚷嚷的现场,又一次的陷入了寂静,好像所有人都被他的故事吸引了,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林夕水却没着急说,等到楚霜霜写完,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楚霜霜身子一抖,这是要替父出征吗?瞬间被故事中的剧情感染了,本来刚刚褪下的泪水有浮现出来。

  看到楚霜霜落下最后一个啾字,林夕水声音突然变的激昂,“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木兰活下来了?短短的几句话,让楚霜霜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仿佛木兰在她笔下已经是个鲜活的人物一般。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当楚霜霜写到脱我战时袍时,好像心中最柔软的东西被某种东西击中了,就算内心坚强的楚霜霜,眼泪也在止不住,哗啦啦的从眼眶中流出。

  虽然她在流泪,但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甚至写的速度更快了。

  林夕水看到众人安静的样子,说出了整首诗的最后一句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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