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想骂人

　　说回张凡，自从是中年大姐转身离开了诊所之后，他其实收拾了一下东西，也准备离开了的。

　　反正，他在这个诊所里面，暂时也没有几个病患会找上门的。当然，他心里也是急着回去尽快搞清楚那个所谓的“消湿散”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得出来。

　　只是，此时诊所内突然闯进来的一个病人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哎哟，哎哟！”

　　“朱……朱医生，你快给我再看看。吃……吃了你开的药，好……好像更疼了！”

　　这是一个专门前来找朱健的病人。因为，这个病人早在两个小时以前，就已经是来过诊所看病了的。当时给他看病的人，正是朱健。

　　不过，朱健当时正急着想去讨好罗娟，因为，今天可是罗娟少有会出现在诊所的日子。朱健对罗娟别有用心，所以，自然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

　　于是，他当时仅仅只是给病人随意看了一下之后，马上就断定了病人只是普通的胃疼而已，于是，只给病人开了几粒普通的胃药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病人回去之后，倒是按照朱健的吩咐，很快地就把胃药给吃了。

　　原本想，吃了这胃药之后，这疼痛总该是会有所缓解的吧。可是，没有想到，这疼痛不仅是没有缓解，反而是越来越有加重的趋势，于是忍了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后，终于是挺不住了，最终只能是回到回春大药房，又找到朱健这里来了。

　　因为，刚才他吃的药就是朱健开的，现在好像吃出了问题来了，自然要找上朱健了。

　　“更疼了？不可能！你这就是典型的胃疼！好了，好了！刚我才已经开了特效药给你了，再不止疼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回去忍一忍吧，忍过去了，就没事了。”

　　朱健自然也是认得这个病人的，因为，刚才若不是他正好在罗娟来的时候跑来看什么胃病，耽搁了他五六分钟的时间，没准他都能够跟着罗娟进入办公室，甚至能一亲芳泽了。

　　现在，罗娟虽然还在诊所里，可是却绝对不会一个人再进入办公室给他机会的。因为，这种事情是早有先例了，罗娟对他，那是早有防备的心理了。

　　再加上，刚才张凡昏而苏醒的事情，实在是让朱健心气有些不顺。因为，他等于是失去了一个打击“敌人”的好机会。以后再想把张凡赶跑，恐怕是会更加的困难了。所以，他此时对于一个去而复返，甚至怀疑他的医术的病人，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语气了。

　　“忍？朱医生，我都忍了快两个小时了，实……实在是没法忍了。你就行行好吧，再帮我看看。我……我觉得，这不像是胃疼！跟以前疼的感觉，它……它不一样啊！”

　　病人弓着身子，满头大汗地说道。他此刻的脸色已经是有些苍白了，人虽然还有些精神，可是嘴唇却有些发抖了。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病人的病疼已经是达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可是，朱健却仍然还叫他忍着，这实在是太有违常理了。于是，当场就引得诊所内的人纷纷侧目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一个病人懂什么？你要是懂的话，就不用找医生帮你看病了！”

　　朱健听到病人居然敢质疑他的判断，他顿时就火了。想他堂堂一个重点医科大学毕业的毕业生，虽然毕业之后，在学术上也从来没有什么建树，在临床方面，更加没有什么突出过人的地方，可是，作为一个医生的“尊严”还是不容挑战的。

　　特别是，现在他身处的地方还是回春大药房这么一间小小的诊所。他其实一直都是认为，自己在回春大药房这么一个小诊所里坐诊，是屈才了的。若不是为了罗娟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甚至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更何况的是，现在的回春大药房里面，还多了张凡这么一个竞争者，所以，他就更加地注重自己的所谓“名声”了，病人胆敢质疑他的诊断，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这不足以让他反省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而只会是让他火冒三丈而已。

　　“可……可是，它还是疼啊！”

　　被朱健吼了一声，病人也不敢再说这不是胃疼了，可是，却仍然还是在小声地咕嘟。

　　这是一名已经年过六旬的老人，岁月的风霜早已经在他黝黑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天蓝色的帽子，可是由于长时间的浸洗，边角早已泛白。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虽然还算整洁，可是上面却已经是打了两处补丁了。

　　他这样的装扮，俨然就是一副穷苦百姓的模样，所以，自然是不可能引起朱健的重视。更何况的是，他刚才的话语已经惹恼了朱健，所以，朱健就更加懒得注意他了，只留着他捂着肚子坐在那里**，连普通的开水都懒得给老人递一杯。

　　不过，朱健虽然没有注意老人的情况，一旁的张凡却是时刻关注着。特别是，当他看到老人的手开始在整个腹部上下游动的时候，他心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好像真的不是胃痛。”

　　张凡的心里想到。因为，按理说，病人如果真的是胃痛的话，它一般应该是位于上腹部偏左的地方。因为，胃的大部分一般位于人的左季肋区，小部分位于人的腹上区。所以，人如果是胃疼的话，多半是位于左上腹的季肋区，而且，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转移的。

　　可是，这个老人的右手，此时却是按在了上腹部的中间位置，而且，随着他**动作的拉扯，他的右手还时不时地往腹部的各处地方移动。这是典型的全腹部疼痛啊，根本不是胃部疼痛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局部疼痛。

　　不过，这也不是百分之百一定准确的表症。因为，病人有的时候是会有一些心理作用的，也许他真的仅仅只有上腹偏左的地方疼痛，可是，他却偏偏也感觉到其他地方也有疼痛，或者，正好其他地方也有疼痛的病灶，所以，这个时候，手捂的动作就有可能有偏差了。

　　当然了，这其实是比较少会出现的情况，大多数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是胃疼的话，一般是只会是捂着上腹部偏左的地方的，而如果出现了病人的手全腹部地移动的话，那就应该提高警觉了，最起码，应该排除还有其他病灶的可能，否则的话，那就是耽误病人的病情了。

　　“哎哟！哎哟！好痛啊！”

　　“来，老人家，先喝杯水吧！”

　　老人还在那里**，张凡也不好意思上前就给老人看病。

　　因为，这毕竟是朱健的病人。可是，他也不放心老人这样的情况再继续这么拖下去，于是，他找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温水，拿过去就递给老人了。他是想，趁着这个给老人送水的机会，好好地看看老人的腹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谢谢！”

　　老人接过了温水，勉强喝了一口。不过却没有任何作用，他仍然是弓着身子在那里**。而在这个过程中，朱健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并没有半点要过来的意思。甚至，在张凡递给老人温水的时候，他的嘴角还在冷笑。

　　喝一口白开水就好了？这怎么可能？自己都给他开了好几种的胃药，都不起什么作用，那就只能是说明一点了，那就是这个病人的胃病现在是比较厉害的，根本就不是一两餐胃药所能够解决的。所以，还能够怎么办呢？只能是让他继续忍着了，忍过去，自然就没事了。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朱健一直到这个时候，他都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诊断是否是出错的。他还以为，张凡也和他一样，都认为这不过是普通的胃痛罢了，所以，什么多喝白开水之类的普通手段自然是用上来了。

　　“老人家，你还是很痛是吗？到底是哪里痛？能告诉我吗？是上腹部痛，还是下腹部痛？”

　　张凡可不知道，朱健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老人的身上了，于是，在老人**的间隙，他寻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地就开口问道。

　　“痛！很痛啊！哪里都痛！小……小医生，你再给我拿几片胃药吧！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老人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了，这个时候也不管眼前的医生到底是不是朱健了，他一把就抓住了张凡的手说道。

　　他现在的情况，就好比如是一个浸水的人突然在水里抓住了一根稻草，他也不管这根稻草到底是不是能够救命的了，反正，只能是先抓紧了再说。

　　当然了，他刚才被朱健吼了一声之后，也不敢坚持自己应该不是胃痛的说法了，他只能祈求朱健的诊断是正确的，所以，现在也只求张凡再去给他拿几片普通的胃药。

　　虽然，这些普通的胃药，他刚才吃过了并没有任何的效果。可是，他却还是希望再多吃几片试试，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概也只能真像朱健刚才说的那样，只能是硬撑着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凡的手在被他抓住了之后，脸色在短短的几秒时间内就变得极差了，然后，深吸一口气，差点没一句脏话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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