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你会后悔的

　　“张医生，你确定？”

　　“我确定。”

　　“好，那就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好在，像朱健这样刚愎自负的人毕竟只是少数的。罗娟看到张凡那么肯定的态度，她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说道了。

　　当然了，这其实也并不能代表着她已经是完全偏向于相信张凡了。只是，这件事情事关病人的病情，事关重大，所以，只要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还是要慎重处理的。

　　叫救护车的事情，虽然是有可能一时影响“回春大药房”的生意，可是，毕竟是为病人着想，所以，一段时间之后，也很有可能会过去的。

　　可是，一旦张凡说的是真的，病人死在了“回春大药房”里面，那不必说，“回春大药房”是肯定会被关停的，甚至她这个老板，也很有可能负上一定的刑事责任。

　　“小罗，你这是什么意思？只相信他，不相信我？”

　　朱健闻言，这个时候脸色铁青着问道。任他事前怎么想大概也没有想到，罗娟在这个事情上，居然会不支持他这个在“回春大药房”做了几年的坐诊医生，反而是相信张凡这么一个见习医生！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更何况的是，他自己对罗娟还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想法，所以，下意识地，他也认为罗娟也应该是对他多少有些另眼相待才对的。可是，没有想到，罗娟现在对他却不仅是没有另眼相待，反而是有不给他留面子的意思，这可就让他恼羞成怒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人命关天，还是等救护车来了再说吧！到时候谁对谁错，自然就有公论了。”

　　罗娟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也知道，她的这个决定，是肯定会得罪朱健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这么做的。至于是得不得罪朱健的问题，那都是后话了，反正，她早就想着赶朱健走了，所以，得罪也就得罪了吧，也没有什么。

　　“你……你会后悔的。”

　　朱健闻言，心里是更怒了！但是，他也不好对罗娟的决定再说什么了。因为，罗娟说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若是再在这里纠缠不清，反而是落人口实了。

　　反正，救护车不是他叫的。而救护车来了之后，倒是可以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当场分出事情的黑白来，所以，就算是他是坚决认为自己的诊断没有错，不过，此时也不必急于一时了，他大可以先隐忍着，等到救护车来了之后，他再出来落井下石也不迟。

　　“娟姐，既然救护车快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了几分钟，救护车还没有来，张凡倒准备先离开了。反正，现在他已经是亲眼看到罗娟她们已经打了120的，而他留在这里，事实上也是不能给病人带来任何的帮助的，因为，他的医术水平还没有达到随时可以进行一个脾脏手术的程度。

　　当然了，如果他是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系统”，没准是能够进行一个“全脾切除术”的。可是，现在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可以实施手术的环境。

　　“你……你要先走了？好吧。”

　　张凡的这个举动，还真的是让罗娟挺意外的，恍惚间，她随口就答应了。

　　不过，尽管是答应了，可是，她心里的疑问其实是挺多的。因为，她原本以为，张凡既然是说得那么言之凿凿的，说病人是脾脏破裂导致的腹腔出血，那么他就应该陪着自己，将病人送上了救护车再离开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救护车都还没有来，他反倒是要先走了。

　　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要临阵脱逃似的。从这一点上来讲，张凡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好，罗娟心里甚至对自己刚才的决定产生了一丝怀疑，那就是，自己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点了？没有相信朱健这个坐诊医生，反而是相信了张凡这么一个见习医生。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很快她就释然了。说到底，她最后决定了叫救护车，其实与相不相信张凡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主要是为病人的病情着想。

　　就算是刚才的情况其实是反过来，说病人是脾脏破裂、有生命危险的人是朱健而不是张凡，那么，她多半也是会选择这么做的。因为，这种可能性产生的严重后果，是她和整个“回春大药房”所根本承受不起的。

　　“呀，他怎么能先走呢，救护车可还没有来！”

　　“是啊！是啊！不会是他明知道自己的诊断有误，可是却死鸭子嘴硬，偏偏叫了救护车来，所以，这个时候想开溜吧！”

　　“不是吧！这么一来，我们诊所岂不是被他坑惨了？”

　　“嘿嘿，这样也很好！到时候，这老头到底是胃痛还是脾脏破裂，马上就知道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过，罗娟虽然是释然了，可是，此时诊所内质疑叫救护车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的声音不免就大了许多。这也难怪，毕竟他们原本来倾向于相信朱健这个坐诊医生就是多过张凡这个见习医生的。特别是，此时朱健还在旁边不时阴阳怪气的情况下。

　　朱健的意思其实就很明显了，那就是，这是罗娟刚才选择相信张凡而不相信自己的结果。至于病人现在的病情，他是不会再管的。因为，这个病人刚才已经是等于被张凡接手了的，而现在，张凡自己是临阵脱逃了，他又怎么还会愿意再管呢？所以，只等着救护车来就可以了。

　　可是，罗娟又哪里能让病人这么等着？因为，她看到，此时病人的病情似乎是更加的不好了，他的疼痛似乎是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反而是好像越来越重了。因为，此时病人已经是躺在了沙发上，卷着身子缩成一团了。

　　从表症上来看，他虽然暂时还没有休克的迹象，可是很明显的，他的疼痛已经是达到了顶点了，所以，他这个时候面色苍白的，浑身大汗，好像是随时要晕过去。这可就让罗娟不免担心他的情况了，可是，现在朱健是指望不上了，而张凡又先离开了，所以，她也只能是指望那个中医刘远生了。

　　“刘老，你先来照顾一下病人。我……我去看看救护车来了没有！”罗娟说道。

　　其实刘远生之前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朱健和张凡的争执的，不过因为自避嫌疑的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当然了，若仅仅是让他从这么表面上看来，他还真看不出来那个病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病灶而产生腹痛的。所以，他也不好直接明确表态支持朱健的诊断或者是张凡的诊断。

　　不过，张凡的有一个说法他倒是极为赞成的，那就是赶快把救护车找来。因为，不管这个病人的病灶是什么，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比较危急就对了，甚至是要比刚才张凡晕倒的情况更为危急。

　　因为，当时的张凡虽然是晕倒了，可是，却呼吸平顺，生命体征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基本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病人却不同，他虽然还没有晕过去，可是却脸色苍白，浑身大汗的，这看上去就很糟糕了，所以，不管是病灶是什么，总之先把救护车叫来肯定是最好的。

　　从这一点上来讲，倒是可以理解成，他当时基本上是站在张凡这边的。只是由于罗娟已经明确表态支持张凡了，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再讲了。

　　“好的。”

　　虽然自避嫌疑，可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比较危急的。所以，在听到罗娟的吩咐之后，刘远生很快就走到病人的前面。

　　“来，老哥，打起精神来！”

　　“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睡过去啊！睡过去可就出大问题了。”

　　刘远生作为中医，对急救他是没有多少办法的。可是，这却不代表着他无事可做了。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尽可能地维持病人的意识，所以，他对病人进行了摁按人中，同时还不停和他说话的做法。而罗娟看到他上前帮忙了，她的心里可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于是连忙起身，往着街角的方向就跑去了。

　　原来，他们的这个“回春大药房”，所处的位置还不太理想，基本上就是属于社区最狭窄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罗娟跑出去，就是想看看救护车到底来了没有。她的担心是救护车在进来的途中，被沿途的车流或者是障碍给挡住了，进不来；甚至是，也许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地方，因为，这个地方相对确实偏僻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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