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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只汪


  杨夏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他发誓。

  在喜欢的人面前打了个嗝就算了,还忘了出电梯跟个傻□□一样又重坐了一遍。

  这比在游戏里吹了个大逼,结果被人一下子杀了一血还难受。

  他把小狗从楼道上抱起,轻轻掩住他汪汪直叫的嘴,嘘了一声。

  一脸丧气地拉开门,看也不看就把小狗放在地上,扑倒在床上,就随它自生自灭去了。

  灯也没开。

  他深深吸了口被子上干净的皂香味。

  陷入了一段沉思中。

  在电梯里的女人,是她吧。

  他一定没有认错人!

  上一世,他让她发给一张自拍给他,她的样子与现在三年前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她说的地址居然真的是对的,她三年间都没有换过住所,他赌对了!

  可是,他毅然而然选择了上一世没有选的志愿,考到B市的高中来,提前三年来到她身边,可不是为了丢脸的啊?

  越想,杨夏心里越不是滋味,讪讪地搓了搓自己的头发。

  然后。

  “嗷——”的一声长嚎,他把两条修长的腿一并,卷起被子滚了一圈。

  “汪!”小狗被他吓了一哆嗦,但马上就乐呵呵地摆着尾巴在床边跳来跳去。

  杨夏在被子里闷声回应:“我现在可没有心情跟你玩啊。”

  “汪汪!”小狗的尾巴摇摆的频率完全没有减少。

  杨夏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蒙着眼都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它摆动的尾巴。

  “真的,没心情,你别汪了,我听得心烦。”

  小柴犬自然是没理他的自言自语,自顾自叫的眉飞色舞,就像从出生开始就哑巴了,现在学会了说话,恨不得跳上床来继续叫。

  杨夏受不了了,掀开被子仰躺在床上,改握为指,戳着它的鼻尖,神情恹恹道:“你就只会汪汪汪,不会安慰一下你的主人?买你是为了让你卖萌吗?是为了让你吸引她的注意力!结果呢,因为你我差点把她关在电梯外面......”

  “汪汪汪!!!”

  杨夏:“......靠。”

  他怎么在这儿跟一条狗讲起道理来了。

  现在不是这种时候,杨夏啊杨夏!

  他低喃:“看你汪汪的这么开心,干脆你就叫汪汪吧。”

  尚且不知道自己得了一个极其随便的名字的‘汪汪’歪了歪脑袋,低低呜咽着。

  杨夏摇了摇头,看着它的蠢样啧啧出声。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

  犹豫地轻道:“不会,我在电梯上的样子,在她眼里看起来就跟汪汪一样蠢吧?”

  他抱头再次埋进被子里,“!!!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等杨夏顶着头乱发,洗完澡光着脚收拾完新家,喂饱了汪汪后,他总算想起来了他一时冲动发出的微信好友申请。

  屏住呼吸打开手机,一脸失望地连连看了一遍,确定了。

  对方果然没有通过他的好友验证。

  握着手机,杨夏自欺欺人地想:她一定是不加陌生人,而且他的头像还是游戏柄,肯定把他当成游戏废人了!

  对了,应该扭正他的形象,先把头像换成吸引她注意力的。

  ......怎么办呢?

  自拍?

  这么想着,杨夏游移不定地在床上、客厅、阳台,从慵懒的神态、到高冷的姿势、甚至连勤学苦读捧书的样子和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自拍都拍了个遍,在微信头像那里换来换去,最后还是放弃了。

  万一,她觉得用自拍的男孩子非常非主流怎么办?

  否决了之后,杨夏眼皮一翻,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了在自己新买的窝里昏昏欲睡的汪汪。

  ——狗。

  狗!

  心满意足把头像定格在汪汪的睡颜上,杨夏美滋滋地单手撑在头后慢慢往后仰躺,头还没碰到靠枕,一条消息击垮掉了他所有的从容。

  她的小徒弟:“看你换了小半个小时的头像了。”

  她的小徒弟:“还是这张狗的最好看。”

  杨夏:......

  杨夏:???

  这话是人说的??????

  杨夏吭哧吭哧回:“说好的助攻呢,我的初中好同学?”

  她的小徒弟:“请叫我名字周平平,谢谢。”

  谁是他的初中好同学,害她被师傅差点赶出师门的好同学???

  杨夏:“行行行周平平,平平,小平,我的邓小|平爷爷,你跟她聊天了吗,她怎么说的,有没有想过要认识一下我?”

  周平平秒回:[图片][图片][图片]

  杨夏一看,好像是聊天的截图。

  周平平:“别说我没帮你,好了我明天有事,晚安。”

  “晚安晚安。”杨夏应付着说完,立马点开了那些图片。

  食指往下拉,一目十行看完。

  杨夏时而唇角抖动,时而挑挑眉头,就是没展颜笑过。

  到最后那句‘比我小6岁,我都能当他妈了’。

  他绷不住了。

  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双手合十,眼睛一闭。

  神啊,你要不......再让我重生一次?

  ******

  失眠的夜,对杨夏来说太常见了。

  从上一世她死去开始,杨夏就在想——如果那天打吃鸡的夜晚,多问她一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那么后面的一切悲剧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离悲剧发生还有三年,他一定要把她追到手,像当初玩吃鸡一样,让她永远狗在他身边。

  他愿意保护她很久很久。

  ——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

  思绪循环往复的翻涌,他也分不清是终于看到了她真人的兴奋,还是对未来那一天悲剧总会到来的焦虑,碾转反侧下不知道最后到底睡了多久。

  再次醒来是被汪汪的口水糊醒的,迷迷糊糊之间,他从狗腿的夹缝中生存了下来。

  汪汪见他醒了,立刻跳下床去黏着鞋子转圈,他叹息了声,好脾气地说:“是是,我们先吃饱就带你去散步。”

  看来是昨天带它去散步的事被记住了,这是不让他赖床的意思呢。

  杨夏抱着汪汪出去,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暗暗决定今天一定要记得给它买狗链。走出几步才想起来手机没拿,匆匆把汪汪放在门边,进去把手机揣在兜里。

  就这一会儿工夫,他再出来的时候,门边那只傻狗居然不见了!

  杨夏慌了一下神,正要跑出去找,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惊呼。

  坏了!汪汪是不是闯祸了?

  杨夏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朝向,本来焦急的神情,在看到外面的情景的那一瞬间,突然变换的非常搞笑。

  杨夏:......!?

  胡桃其实在楼道里又重新看到这只眼熟的小柴犬,就已经有了预感。

  她仰起头看向那个从隔壁冲出来的少年,若有若无地瞄了眼他后脑勺睡翘的头发。

  手下抚摸着小狗毛绒绒的背,她突然有种直觉,这个见了第三面的有缘boy,头发摸起来可能也会有同样相似的触感。

  “你是它的主人吧?下次记得,看好你的狗。”

  胡桃顺势站起了身,细声开口道。

  其实心里心虚的很,明明是她自己看见小狗孤零零站在门边,一时鬼迷了心窍,把小狗逗了过来的。因为被抓包到自己傻乎乎逗狗傻乐,羞耻心占了上风,恶人先告状这种事,她下意识就做了出来。

  她另一只手因为她起身的动作,暴露在了眼前走近的少年眼里。

  少年的眼睛猛地瞪大,在胡桃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胳膊已被少年接手。

  暖洋洋的触感覆在肌肤上,让胡桃慌张了一瞬,心里怦地漏跳了一拍。

  “你的胳膊......被咬伤了?!”

  “啊。”胡桃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上面有一圈很小的压印。

  “可能是刚刚摸它的时候被咬了吧。”都怪她没能按耐住狗派的诱惑,还是对别人家的小狗下了魔爪。

  她有点不自在地想要把胳膊撤回,少年却把她胳膊抬了起来,凑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一下,一张俏脸急得泛了红道:“可能?都流血了。”

  “它没打疫苗吗?”胡桃看少年这么心急,只当他是年纪小怕会摊上事,再加上确实是自己不经同意摸狗在先,便格外温柔地问道。

  杨夏好好回忆了一遍卖家说的话,肯定道:“打了。”

  “那就事情不大,大不了我去医院打个针就行。”

  胡桃以为自己这么说完,这个少年应该就会放下心了,可不知道少年是太胆小,还是真的正义爆棚,竟然提出要跟自己去医院的说法。

  胡桃有些后悔自己多手多嘴了,她侧头看了眼这个少年,拒绝的话已经在嘴里绕了一圈,带着陌生男孩去医院那一路得多尴尬啊......

  她宁可自己去。

  可一转头,少年那张唇红齿白的脸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时,他的视线如同纺织了看不见的线,把她已经张开一半的嘴缝得死紧,飞速剥夺了她的否定权。

  少年说道:“都怪我太粗心了,让我陪你去,我给你出医药费吧!”  

  胡桃还是妥协了:“......恩。”

  她难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但终于明白为什么编辑以前总让自己写小说把男主都写得越美型越好了。

  在同意过后,她又头脑不清地想:这伤是不是带毒?

  美色真是一碗不喝就醉的迷魂汤啊。

  胡桃莫名其妙地感到脸热。

  大概是,心更虚了吧。

  她想。

  ******

  社区医院早上除了老头老太基本也没有人。

  挂号,交钱,打疫苗,拿药,少年都比胡桃抢先一步。

  胡桃中途偷瞟了少年一眼,有些吃惊,还以为这个年纪的男孩做事都毛毛躁躁呢,谁知道他有条不紊地自个儿全部包办了。

  处理完伤口后。

  胡桃不知不觉间从走在少年前面,变成了跟在少年背后。

  少年没有带狗来医院而是关在了家里,所以这会儿他不出声,胡桃也不出声,气氛就显得有几分僵硬。

  两人沉默地一前一后出了医院,胡桃才松了口气,实在是被这无声的尴尬憋坏了。想着回家找个借口和他分道扬镳,她往前疾走了几步,与少年并肩。

  还没开口,少年却先主动搭话了。

  “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家小狗刚买回来的,还不太听话。”

  胡桃暗道:我当然知道,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买它走的呢。

  “真的给你添麻烦了,胡桃......咳,姐。”

  被一个不太熟的少年叫姐,胡桃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尤其是对方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不情不愿,那诡异的卡壳,看得出来少年也对这个称呼,很不舒服。

  她干脆摆手无所谓地笑道:“不用叫我姐,直接叫我胡桃就可以了。”

  再往前走下医院门外的台阶,她突然觉得不对,转过头一头雾水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胡桃?”

  少年的大长腿踩空了一格,好在他站的稳才没能摔下去。

  胡桃看他站住了脚跟,才把吓得反射性伸出去拉他的手收回来。

  少年侧头看她,眼神闪过转瞬即逝的慌张。

  他突然垂下眼,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睛,光透不过去,在他的眼下留了片暗色。

  “我给你挂号时,你的病历本上写着的。”他小声解释。

  “我看见你的名字想到一首诗,就记住了。”他的声音更弱了,眼睫也不安地上下抖动。

  胡桃看他有点局促,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怕他对她的近距离感到不适。

  边好奇问:“什么诗?”

  那一刻。

  胡桃看到了少年的睫毛颤了颤,但还是徐徐睁开了眼。

  他注视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胡桃一愣。

  眼皮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不敢再与他对视,呼吸发紧。

  “你,你语文学得不错嘛。”

  她低头看着地面,脚动了动,夸了一句便头也不抬的往下接着走了。

  听到少年的脚步声跟在后面,她走得更快了。

  在少年看不见的正面,她用手背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脸。

  怎么回事?

  医院外面,来的时候有这么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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