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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笔,一画,自从上次帮肉包子赶作业至今,吕悦中间还没摸过一次笔呢。

  写字这东西就是个熟练工,吕悦见肉包子也不大在意这些东西,就借口自己要熟悉写字的感脚,这些作业每天帮他写一张,剩下只要他在这个书房里头呆着,自己就手一天练上十几个大字就已经很满意了。

  太子遇刺,皇宫大乱。宫中一乱,就把原定于正月初一的宫宴往后推到了正月初六,等初六那日再大宴群臣。

  好好的一个新年,愣是叫那些刺客神人们给搅得家宅不宁。

  为了太子的事情,皇帝成日家眉头紧锁不说,连好好的正月假期都歇不舒坦。初一下午过后,又去看望了脸色惨白,身裹绷带的小受大儿子后,皇帝出了东宫大门,站在门口时竟有一丝茫然,一时不知要去何处。

  身边跟着的大太监道香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可要去无量观上柱香?”

  自从元隆帝于道家越发信服之后,道香就自请改名,成了现下的“道香”,这名字虽有些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感觉,却正和了元隆帝的喜好。之后的大小太监们也都被元隆帝顺手改了名字,主子叫起来也更顺耳了些。

  元隆帝闻言,向西看了一眼,正欲开口说话,忽见东面那里有人影走动,一转头,正看到叶贵妃处的大宫女荷香走了过来。

  见了皇帝,荷香稳稳行礼。

  “你们主子差你们过来的?”见是荷香,元隆帝紧锁的眉头松了松,他想起那个软媚至极的女子来了。都说,女子若是生了儿子后,再一过二十三四便越发的人老珠黄、青春不再。可偏偏的,她却是年岁越大,身子却越发的娇柔可人,于床笫之间更是越发放得开了。

  荷香跪下,恭敬应道:“早上主子、十六皇子差人过来看望太子,这会儿用罢午膳,贵妃娘娘忽想起之前陛下赐过的两丸安神丸,如今还留着一丸,不知太子殿下用不用得差,特命奴婢送来,好叫太医们瞧瞧,看用不用得上。”

  皇上神色越发的舒展,缓缓点头:“她倒是有心了。”待荷香进去后,这才一转身,道,“去韶华殿坐坐吧。”

  道香微微垂首,含笑道了声:“是。”从一瞧见荷香过来,就知道这是叶贵妃处特特差过来的,不然,今日分明过来了一回,何必再特特的差人再跑一圈儿?不过是得知皇上又到了太子处,这才叫荷香往陛下面前晃一圈儿,这是叫他想起她的意思。

  叶贵妃虽笨,可用的心思倒往往正中皇帝的心,她自入宫后,就学着皇上的法子,给自己个儿身边所有的大宫女都改名为了“香”字,只前头没跟道家硬攀扯——就是攀扯了,叫出来也不似女儿家的名子,还不如用花名呢。

  一行人入了韶华殿,门口几个小太监、并大小宫女跪了一地,等皇帝入后这才退了下去。

  吕悦抬手擦了擦冷汗,悄悄回了后院,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叶贵妃忽然宣她过来,是要问肉包子这几天的学习情况——一个平时恨不能把老师们都拿麻布袋子罩起来丢出宫去的皮小子,怎么就突然喜欢写起功课来了呢?

  吕悦只好说,这位爷说了,一日就算是写上一张也是好的,总好过最后那日再赶功课。叶贵妃这才笑得弯起了眼睛来,赏了自己一大盘子点心。

  “点心?!”小马子看到吕悦打开怀里的油布包,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满是期待的看向吕悦。

  “来,放到盘子里头,一会晚上回来吃。”说着,就把那包八件放到了房中的空盘子中,一抬眼,正见小正太满是期待又是不好意思的盯着那盘点心,笑了笑,就手取了一块递给了他,“先吃一块,还得接着当差呢。”

  小孩儿嘴馋,本就喜欢吃点零食什么的。人在宫中,每日三餐肯定是管饱了吃的,但这些个点心什么的就未必能摸得着了。

  特别是,还跟着这么一个吃货的主子。这位主子,真真是有多少吃多少,只要是放在屋子里头的点心,就绝不能叫他看到!但凡看到了,没一会儿盘子就空了。他绝对是那种宁可撑死人,绝不占着盆的主儿。

  之前叶贵妃可着劲儿的让他吃,生怕他吃少了、不够,结果后来见他实在圆得太过夸张,又是宁可撑死也绝对要吃干净的性子,这才每日可着量的给他屋子里头送点心。

  如此一来,做为专门伺候这位爷的小太监,吕悦跟小马子能落得着点渣滓吃就不错了。

  好在,过去给叶贵妃传个话儿,回来竟就得了一盘点心,倒也是意外之喜。

  前面皇帝来了,顺便把肉包子也人叫了过去,吕悦跟小马子就没过去伺候,又回了屋子,一人分了两块点心吃着。

  那边小马子吃罢了点心,又把早上得的那个荷包掏了出来,倒出两粒小银锭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拿胳膊碰了碰吕悦,道:“你的呢?”

  见他如此,吕悦只好把自己的那个也取了出来,也是两个,只是花样不同,吕悦也不认得,就觉得这小银元宝打的倒是挺可爱的。

  “也不知一个有多重?成色如何。”吕悦歪着细瞧了瞧,这里头要是混合着其它金属打的,这个银锭子可就没那么值钱了,而且重量也不重,两个加在一块儿似乎都没有一两沉呢。

  “呵呵,在家的时候,我家连大钱儿都没见过,这还是头一回见着银子呢!”小马子笑着,把两个小元宝并排放在了桌子上面,又咬了一口点心,叹了回气,“要是能把这些送给爹娘去……他们就不会再卖我了吧……。”

  吕悦心中一颤,抬头看向他。

  秀气文静的小脸儿上带着一丝向往与怀念,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那两个小元宝,再一张口,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

  他还小,恐怕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入宫,当这个“太监”到底和普通人之间有什么样的区别吧?

  “来,我吃不了了,这个给你。”把手里剩下的那块点心塞到了他的手中,小马子果然两眼又是一亮,又是期待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吕悦,“你留着一会儿吃吧……。”

  “这不是还有呢吗?等回头哪天再去给主子们办事,说不准就又能赏赐下来了呢。”吕悦冲他笑笑,指着银锭子道,“收起来吧。”说着,犹豫了一下,凑到他耳边,“我见常胜哥哥跟别的小太监要过打赏呢。”

  小马子一听,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银锭收回荷包中,左翻右找的没处藏,吕悦指了指两人放衣裳的柜子,他才神色严肃的点点头:“我的放左边,你的放右边,别叫人翻出来!”

  宫里头的规矩,小太监们刚入宫时,就是有了上头的赏赐,也到不了自己的手。一般都会交给直管自己的大太监“帮”他们收着,这一收,就不知道收到哪儿去了。

  只是随喜性子好,也不图这些,没做这种小气事。那常胜可就不是了,要不是今天他不知二人去太子处得了赏赐的话,早就过来找二人收保护费来了。

  肉包子在叶贵妃处陪着皇上、叶贵妃一处吃了个饭,卖了个萌,这才打着哈欠的回到了后头来。见小吕子跟小马子守在边儿上,冲二人道:“明天下午继续到书房写功课,你们两个伺候着!”

  今天皇帝知道他竟然“主动”的写大字了,乐得叫御膳房那里特特给肉包子做了两道菜,美得肉包子再次激发出了动力,决定真的每天写一张,连着写上几回,再找他老子邀功去。

  吕悦跟小马子二人低头,装死。伺候肉包子更衣的大宫女碧玺诧异的看了看肉包子,又看了看两个小太监,也没做声。

  围观了肥肉身材秀后,二人回自己屋去睡觉不提。前面那里,皇帝留宿在了叶贵妃处,再次上演了一幕歌剧大戏,从熄灯起就一直唱到了二更天,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一大清早再来二回。

  吕悦低着脑袋缩着脖子等在外头,自打她老人家上回倒霉催的遇上了一次之后,随喜见她老实得用,就干脆把她支到这里探听情况,他自己则带着小马子跟在肉包子身边围观穿衣。

  里面“嗯嗯啊啊”的叫个没完没了,外头四下静悄悄。那边道香低着脑袋,眯着眼睛,就跟站在那里打着瞌睡似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正守着呢,就见假山那边绕过来了两个人,抬头看了看,忙低头敛气的凑到了道香耳边说了些什么。

  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瞪得浑圆,倒抽了口凉气,正配合着里头叶贵妃那一声高亢带着颤音的美声唱法,两下配合得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啊!

  吕悦隐约看到那边有人走动,稍稍侧了下脸,用眼角瞄到了道香的表情,心中微微一诧异,又低着头,装做不知的模样。

  这大冷的天,道香听了消息之后,竟然流下了一串冷汗,抿了抿嘴唇,抬眼朝叶贵妃的正屋走去——现在去叫人……恐怕有些不稳妥啊。可这事又太……

  那一声高的过去了,这会儿里面改成哼唧了,虽隐隐得听不太清楚,但断断续续的却从没断过。

  明知道这会儿圣上正在兴头上,哪个敢去撸老虎的须子?且今日正是叶贵妃伺候,要是再把这位也给惹了……

  一咬牙,道香黑着脸在那人耳边说了不知什么,那人只得苦着张脸孔退了下去。

  好半天,里头动静才没了,就听到皇帝叫人送水。

  一位位宫女穿梭来去,道香也跟进去伺候,吕悦松了口气,正要回去找随喜报信呢,就听里面皇帝那威严的声音一高“什么?!”。

  脚下顿了顿,吕悦还是往后院快步跑了回去,天知道万一有什么事,再拿正等在院子里头的人发作呢?

  “怎么样了?陛下跟娘娘起了?”见吕悦过来,随喜走到门外低声问道。

  吕悦点了下头,垫起脚尖凑到随喜耳边:“刚才外头过来了个人,不认得,跟大公公说了些什么,大公公脸色不大好。后来皇上起了,大公公进去,回来前就听里头皇上说了句‘什么’,听着似是……生气了。”

  随喜眼睛一敛,眉头微微皱了下,轻点了点头,低下头来,面色和蔼可亲看着吕悦:“你不错,很好,先同小马子一起给殿下收拾着。”说罢,一招手,把那边打着哈欠无所事事的常胜叫了过来,不知嘱咐了什么,就见常胜往前头去了。

  吕悦心中微沉了沉,低下脑袋进了肉包子的屋子。

  足足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前头才传来消息,只说娘娘身不适,叫十六皇子在后头歇息着就好,皇上也已离去。

  到了中午,去下人房吃饭时,吕悦发现——没看见常胜。

  心中一沉,偷眼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随喜,没敢把话问出来,直到下午哄着肉包子又完成了一张二人合作的功课,再到傍晚那会儿,吕悦这才仗着自己年纪小,从粗使宫人那里打听来了消息。

  早上,皇帝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后来,常胜没眼色的仗着自己本是叶贵妃的人,过去问叶贵妃要不要叫十六皇子过来。原本就要发落他的叶贵妃自然没个好气,朝他身上摔了只茶碗,把他堵着嘴巴给丢了出去。

  据说,被打了三十板子丢回监栏院了。之后如何,就没人知道了,反正吕悦再没见过他。

  皇上为何而走的事,是第二日早饭时才打听出来了。

  吕悦跟小马子坐在桌边儿正吃着饭呢,竖起耳朵就听边上两人小声嘀咕着。

  一个道:“真是龙十四?!”

  另一个点点头,两眼发着亮:“可不是呐!”

  “可他不偷金银财宝,怎么却把洋美人的肚兜给偷了?!”

  吕悦刚喝进口中的稀饭险些喷出来——龙十四?!是那个二货大盗?杨美人??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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