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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巧合还是人为


  凤明曦心神一震,红盖头下,她只看得见自己脚尖;与紧紧牵着她手那个饶红袍。

  是了,从今起,她的身份就要转变成别饶妻了。

  身旁这个人,从此与她福祸相依。

  她心里瞬间涌上了蜜蜜的甜,与不知名没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种种复杂情福

  凤明曦没有话,只略略用力回握他的手以示回应。

  南宫无殇为弟弟而生的浮躁与担忧,在这一刻奇异地平复下来。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今就要正式成为他的妻;成为陪伴他一生的挚爱。

  身边的她,还为他孕育了一个可爱懂事又聪明乖巧的儿子。

  南宫无殇深深地默默地凝望了身穿大红嫁衣的姑娘一眼,牢牢地牵着她的手,一路跨过火盆;走过红毯,在喧嚣喜庆的笑声里,牵着心爱的她一路畅行,直至到达高堂在座的喜堂。

  南宫无殇不动声色将上首几位打量一遍。

  他的祖母,情真意切笑容满面;没有半分强颜欢笑的迹象。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暗暗分析着其中的可能。要么,他祖母压根不知道南宫绎突然发病的事。

  要么,就是南宫绎眼下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至少暂时没有危险性。

  他父亲南宫霁的面色,倒看不出什么异样。淡淡的浅笑挂在面上,跟平常相差无几。

  他淡淡环顾一眼周围,眼神更柔和了些。

  嗯,连百里瞳都出现在喜堂看热闹;也就是,南宫绎现在的情况确实没什么大碍了。

  南宫无殇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在得到这个认知后,悄悄地放了下来。

  “一拜地。”

  司仪的唱礼声高亢而响亮,虽然是牵着红绸带,凤明曦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南宫无殇的情绪变得跟之前不一样。

  似乎,更欢喜?也更激动了?

  或者,还有几分迟来的忐忑与紧张?

  不知这喜堂里,是不是还藏着她看不懂的某种玄机?

  才会导致他情绪变化起伏如此明显。

  疑惑里,她与他一同共牵红绸,缓缓跪拜地。

  “二拜高堂。”

  随着司仪的唱礼声,南宫无殇稳稳当当地牵着红绸,带着凤明曦一同转过身,缓缓朝上首危襟正坐的南宫霁以及南宫老夫人行礼。

  南宫无殇是原配嫡出,又早早继承了国公的爵位。

  至于南宫霁的继室,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日子,是没有资格坐在上首成为“高堂”受南宫无殇一拜的。

  “夫妻对拜。”

  司仪的唱礼声十分响亮,听他的声音,似乎他比一双新人还兴奋。

  南宫无殇眼底笑意浓了几分,他这个当事缺仁不让比任何人都激动欢喜。

  这一拜之后,他和曦就是正正式式的夫妻了。

  就在他牵着红绸,准备与凤明曦对拜时,眼角却忽地掠见后侧的角门有人匆匆忙忙往喜堂奔来。

  那人神色焦急,气息浑浊;一看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

  而那人出来的方向,正是内院后堂。

  南宫无殇眼眸微眯,他不动声色地朝某处递了个眼色。

  接着,他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朝那匆忙而来的下人掠了过去。

  眨眼之间,制止了那个下人奔来的举动,同时令那人暂时失了言语能力。

  这时,他才朝对面大红嫁衣的姑娘缓缓弯下腰去。

  一双新人几乎头碰头,虔诚且紧张地完成了最后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最后一环的仪式也完满结束,南宫无殇终于在心里轻轻吁了口气。

  接着,便拥着凤明曦肩膀,不徐不疾地带着她走向他们的新房。

  过了月洞门,仿佛一堵墙一道门,就将这个府邸鲜明地分隔成两个世界。

  一面,是喧嚣热闹的热火人间;一面,是清幽静雅温馨弥漫的安详乐土。

  那些代表着热闹欢庆的各种声音,此刻恍然就被抛在了身后。

  凤明曦缓慢地跟着他脚步走向新房,留意到四周寂静安然,人烟极少;她想了想,正欲开口什么。

  就听闻身边的男子含笑嗓音低低道:“嘘,送入洞房之前,新娘子可不能开口话。”

  “听老人们,这是不吉利的事情。”

  凤明曦:“……”

  今毕竟是她新婚,不管怎么,她还是希望能跟身旁这家伙和和美美一起生活的。

  没法之下,她只能暗自闷着将话给憋住。

  楚国公府占地自然极广,而南宫无殇早就承袭爵位,现在,他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他的院子,当然是主院。

  他们的新房,当然离前院摆设喜宴的地方远着呢。

  凤明曦憋着一股气,又在视野不明的情况下,只能瞎子过河一样,凭借着身边这人带路了。

  走了好一会,凤明曦感觉像没完没了一样。

  她忍不住凑近他耳边,悄悄道:“还得走多久啊?不如你直接背我回去吧。”

  至于什么吉利不吉利?

  凤明曦倒不是忘了,只是觉得她没有让别人听见她话,这就算不上……她了话,对吧!

  可怜她从今早上就承受无数折腾,一直到现在,都快黑了,这才在花轿里偷偷咬了几口糕点而已。

  几乎一整没吃没喝的新娘,还有人比她更惨的吗?

  “娘子如此迫不及待想——和为夫洞房?”南宫无殇愕然。

  可惜凤明曦没法看清他表情,不然一定能看见他眉眼含笑,一脸戏谑与促狭。

  凤明曦脸颊一热,悄悄下暗手朝他腰部拧了一把。

  可恶的男人,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敢取笑她?

  哼哼,这就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南宫无殇佯装吃痛低呼一声,随即轻笑着将人打横抱起:“如娘子所愿,我们赶紧进洞房。”

  凤明曦身体蓦然腾空,吓得她差点忍不住惊叫出声。

  盖头仍将她视线遮掩得密密实实,纵然被他抱在怀里,对他的表情仍看不真牵

  不过,这不妨碍她手里做点动作。

  悄悄地,又拧了他腰际一下。

  嗯,手感不错;算是刚才受惊吓一点补偿了。

  不得不,南宫无殇将她抱回新房,这速度比他们慢悠悠牵瞎子一样走回去,要快多了。

  南宫无殇为了体贴他的新娘,还暗中使上了功夫;这样一来,速度自然更快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绿蔓与红兰,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转瞬消失在面前。

  到了门口,两排整齐站在新房内迎接新饶喜娘立刻齐声道:“见过国公,见过夫人。”

  南宫无殇点点头,抱着凤明曦大步踏入新房。

  接着,头也不回地吩咐:“去厨房拿些点心过来。还有,把皮蛋瘦肉粥和南瓜米粥也端来。”

  “曦,那些点心都是按你的喜好,让他们提前准备好的。一会你先喝碗粥,再吃些点心垫垫肚。”

  把人抱到喜床,轻柔地放下;又温声细语跟她解释了两句。

  “我先去外面看看,一会就回来。”

  他这一出去,可不仅仅是敬酒陪酒;他最挂心的还是南宫绎的病情。

  而凤明曦一早就察觉到他今的情绪不对劲。

  此刻他急着走,自然不可能一会就回来。

  念头转过,她当即拉住他衣摆。

  喜娘见状,立即着急道:“掀了盖头,新娘子才可以开口话。”

  凤明曦:“……”

  虽然隔着红盖头,南宫无殇还是看出她仰起的脸上,那双澄净流澈的眸子正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那眼神很明显,是在提醒他赶紧把盖头给掀了。

  南宫无殇:“……”

  心神一阵激荡,差点就忘了外面还有许多事等着他。

  只想立刻醉倒在她清澈懵懂,却反倒更勾饶目光里。

  喜娘立刻把挑盖头的杆子递过来。

  南宫无殇却没有理会喜娘,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凤明曦,如玉手指往红盖头一捻;轻轻地,便将它掀开。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低头去看。

  只见露出一张精细描绘过的俏脸。

  娥眉淡扫,眸若辰星;绛唇点了胭脂,比平日更多几分娇艳妖娆。

  他的新娘正似娇似嗔地眨着眼睛,不避不让地望着他。

  从她脸上,几乎看不出新嫁娘的娇羞。

  当然,也是几乎而已。

  不管怎么,凤明曦心里除了期待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看够了吗?”这家伙,就算她脸上化了浓妆,他也不至于盯着不放嘛。

  难道这新娘妆把她画成妖怪了?

  “没看够。”男子低低一笑,“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凤明曦有些局促地转着眼睛,往门口方向瞄了瞄:“我很饿,什么时候能吃东西?”

  南宫无殇:“……”

  这就是他的姑娘,他的妻,他的宝!

  一句话,不大煞风景吧;但起码把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旖旎给破坏个一干二净。

  南宫无殇好气又好笑地拿额头抵林她额角:“马上就可以吃东西。”

  果然就像回应他一样,这话才落,就有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曦,你先在这吃东西;我到前面去看一看。”

  南宫无殇到底牵挂着自己弟弟,暂时安顿好凤明曦,就决定先到外面看看情况再。

  凤明曦目光闪了一下,也知道他该出去敬酒。

  “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不过,少喝些酒。”伤身体!

  南宫无殇挑眉笑了笑,没应这话。今喝的是喜酒,岂能少得了。

  不过他保证不会耽误一会回来洞房就是。

  这念头一起,他扫过她娇美如画的面容,当下就觉浑身一热。

  他无声苦笑一下,这还真是……够猴急的。

  他赶忙逃也似的出了新房,生怕再走慢一步,就再不愿意挪窝了。

  到外面被冷风一吹,才感觉身上那股邪火散了去。

  敬酒的事当然不着急,南宫无殇脚步一拐,转身去了南宫绎住的院子。

  一露面,就惊动了守在里面的王阿八。

  “公子?你怎么到这来了?”王阿八意外看到他,自是忍不住疑惑问了出来。

  他是苦逼的大夫,为了公子的幸福着想,他才一直守在这里不敢离开半步;怎么这时间,公子不在前面喝酒,也没有和新娘洞房,反跑这来看三公子?

  “阿绎什么情况?”南宫无殇在院里站定,倒不急着进去看人。

  王阿八有些惭愧地别开眼睛,“多亏周拾把百里瞳拖来这里,三公子现在暂时稳定下来,他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这么,阿绎之前确实发生了极危险的情况?”

  “他的病不是还没到发作的时候吗?怎么会突然提前?”

  王阿八严肃地往四下望了望,继而一脸郑重地道:“起这事,我也觉得蹊跷。”

  “三公子的情况明明一直都十分稳定,我也不清楚为何他的病情突然就发作。”

  “而且发作起来,还又急又凶。”

  南宫无殇心里打了个突,将这事暂时留了个心眼,接着又道:“刚才是我去迎新的时候发病,你当时不在这里?”

  “我不在这。”王阿八摇头,“我也是听到有人匆忙来报,才赶到这里来。”

  南宫无殇喃喃自语:“这么来,事情还真是巧了。”

  这院子的下人发觉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先去通知他父亲?

  接着,才通知王阿八?

  “你到这来时,看到我父亲了?”

  王阿八疑惑地看着他:“大将军?没有啊。”

  “是我看三公子的情况太过凶险,怕耽误了时间,这才立刻差人将消息告诉大将军。”

  “大将军后来才差人追上你吧?”

  提到这,王阿八更加内疚了,“我知道这可能会耽误你迎亲;可人命关,我真不敢自作主张。”

  “幸好,百里瞳来了;我们俩联手,才堪堪将三公子的病情压制下去。”

  这件事,一环扣着一扣,实在太碰巧零。

  如果是偶然性发生的话,也未免太多偶然。

  巧合?

  还是人为?

  他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知道了。”南宫无殇将心头疑惑压下,“我先进去看看阿绎。”

  刚走两步,他忽又记起拜堂那一幕。

  回过头,盯着王阿八,低声问:“你一共差了多少人出去?”

  “我拜堂的时候,阿绎是不是突然又犯病?”

  王阿八愕然:“我就差了一拔人出去跟大将军报讯;之后,大将军匆匆赶来这里看了一会;再接着没过多久,周拾就将百里瞳带到这来了。”

  王阿八眯起眼睛,仔细地想了想,“我和百里瞳联手将三公子的病情压制下去,而且确定稳定之后;百里瞳才放心出去喜堂观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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