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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美人如玉


  这时,外面月黑风高,冷风如刀。

  紧闭的房门依旧紧闭着。

  南宫霁无意识地扯了扯衣襟,模糊中发出含糊的声音:“热……。”

  紧闭的窗户似乎知道他心思一样,忽然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

  打开的一刹似乎十分缓慢,可冷风灌进去的瞬间,却十分迅速。

  南宫霁打了个哆嗦,只眨眼间,体内那股让他烦躁的热气又蹭蹭地冒。

  他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扯开衣襟,翻开被褥;下意识地往凉快的地方摸去。

  不经意间,大手摸到了柔软又清凉的物体。

  他心头一喜,抓紧那团柔软,用力地拖了过来……。

  冬日的夜,漆黑冰冷又格外漫长。

  天亮了,天色却不复昨日的晴好,反而阴沉沉的乌霾满天,满头满眼皆是风雨欲来之势。

  展惜起来洗漱过后,就前来南宫霁睡的屋子。

  “将军醒了吗?”她在门口,轻声询问守夜的下人,并不急着进屋。

  “禀夫人,将军还没起来。”下人唯恐吵醒南宫霁,回答的声音同样轻得很。

  展惜默了默,正斟酌着是不是先去福瑞堂请安,回头再来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候,屋里忽然传出嘤咛一声。

  那声音,虽然轻微且含糊,可展惜是过来人;那样的声音再轻浅,一旦落在耳里,就没有听不明白的。

  她浑身一僵,睫毛颤了颤,仿佛一向透着天高云淡般飘渺气质的脸庞,难以抑制地露出了没法置信的震惊。

  “夫、夫人。”南宫霁似乎被那声轻浅的嘤咛闹醒了。

  他仍旧闭着眼睛,迷糊中,沉哑地迟疑地唤着展惜。

  门外,一向温柔飘渺的将军夫人,脸色却霎时变了变。

  她默默地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而入。

  屋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啊……将军?我怎么会在这里?”

  展惜站在门外没动,她睫毛轻轻颤了颤,密密遮住眼底一掠而过的厉色。

  这一声惊呼,终于将南宫霁迷糊的神智惊回了七八分。

  他用力睁了睁,终于将沉重粘腻的眼皮撑开。

  一张惊得煞白的脸映入眼帘,年轻、女子;则是随之而来的第二印象。

  南宫霁晃了晃脑袋,才模糊想起这张脸似乎曾经见过。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谁?”

  “将军,我进来了。”仿佛是算好一样,南宫霁困惑发声,还未问出个究竟;展惜温柔的声音就恰巧同时响了起来。

  门推开,展惜莲步轻移,虽然是进入屋内捉奸来的;可她举手投足间,一切仍旧显得那样优雅从容,仙气飘飘。

  那不慌不忙的样子,看起来连半分愤怒的烟火气都没有。

  门外,下人惊讶之余,都佩服得看愣了。

  门内,南宫霁愕然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步步走近。

  “将军,先起来穿好衣裳再说话好吗?”

  南宫霁回过神,尴尬得几乎想把脑袋躲回被窝。

  但被窝里,还冒着一张簌簌发抖的脸……。

  他不是滋味地张了张嘴,可铁一般的事情摆在眼前,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不管说什么,都透着刻意辩解之嫌。

  “好。”他轻轻点头,心里却沉重得跟压着大石一样。

  展惜体贴地为他取来衣裳,又服侍他穿好。

  这才含着笑,一脸平静地看着躲在被窝里的女子。

  默默看了一会,她轻叹口气,又默默把衣裳拿了过来放在床榻上。

  “你起来穿好衣裳再说话吧。”

  “你不用担心,既然你已经是将军的人;以后就安心留在府里服侍将军。”

  “我相信老夫人的眼光,她看重的姑娘品性肯定不会差。”展惜的声音温柔和缓,半分没有捉奸的咄咄逼人。

  顿了顿,她看了眼南宫霁,又轻声道:“将军,这是如烟姑娘;以后,就抬为烟姨娘,留在将军身边侍侯吧。”

  南宫霁心里的尴尬还没过去,面对温雅含笑的妻子,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对之语:“你作主就行。”

  展惜正帮他束着腰带,他稍稍一低头,鼻尖就几乎碰到她乌黑如墨的秀发。

  “夫人,我昨晚喝醉了。”他迟疑地拿眼角瞄了瞄躲在被窝里不敢露面的女子,压着心头层层盘旋的疑惑,低声问:“她是——”你安排的?

  不管展惜心里到底怎么想,作为一个女人,就没有人会主动给自己丈夫安排别的女人的。

  不过,她不会表露出什么吃醋妒忌的情绪,而是如往常一样;从容平静温柔大度。

  她笑了笑,含糊道:“将军都忘了?忘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烟姨娘是个好姑娘,以后将军身边多个人服侍,也是好的。”

  这似是而非的答案,令南宫霁更加困惑。

  他压根不知道,他昨晚睡的烟姨娘——不久前,其实是他儿子名义上的姨娘来着。

  这件事,展惜眼下自然不会拿出来说;以后,也不打算告诉他。

  趁着给南宫霁穿戴的空隙,展惜已经不动声色观察这屋子一遍。

  除了这张床,多出一个意料之外的女人外;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跟她昨夜进来时一样。

  昨晚南宫霁回来时,明明已经醉得几乎不省人事。

  真难令人相信,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能力去睡一个处子。

  这屋子分明没有任何异样,如烟——一个大活人,又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这房里的?

  尽管展惜不动声色细微观察留意,可有些东西,并非光凭细心就能看得出来的。

  毕竟,有些东西完全可以做到了无痕迹。

  比如,浇在香炉旁边那棵铁海棠花上面的汁液,展惜就无法看得出来。

  那汁液在室温升高的环境下,已经缓慢又悄无声息地全部挥发掉,别说有什么渣渣留下了;就是连气味,都没有在这室内残留一星半点。

  那是一种可以调动情绪抑制理智的东西。

  展惜寻不出异样,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面容上越发不动声色。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烟被人悄无声息弄进这里;还是趁着南宫霁醉酒之际行事,这就充分说明了,这一切皆是有心人,人为的算计。

  想到这里,她心念动了动。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公开放话宣扬维护凤明曦,今天如烟与南宫霁成就好事;是不是那个人做的?

  有机会,她得试探一下。

  这件事,总得弄个明白。

  事情已经发生,展惜明白再大吵大闹于事情并没有丝毫用处。

  “将军,我们去外头洗漱吧。”展惜为他理了理衣裳,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床榻,复柔声道:“一会,我再过来和烟妹妹好好说说话。”

  南宫霁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压根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不过,一个女人脱光睡在他身边;而且在那女人身上还一眼看出是欢好过的痕迹。

  他纵然对昨晚所行的男女之事没有印象,也知道自己肯定对别人做了什么。

  这会,自然没法否认或者再做其他。

  只能默不吭声接受展惜建议。

  走了几步,想了想,他又回过头,望了望蜷缩在床榻的女子,道:“你放心,夫人会安排好其他事情。”

  将军苑这边如何热闹也好,也影响不到凤明曦的心情。

  她跟昨天一样,带着已经吃过早餐的两包子,就前往福瑞堂给老夫人请安。

  然后,再亲自送墨墨与晓晓去学堂。

  她带着孩子走进福瑞堂时,展惜已经在里面了。

  而且,正与老夫人低声禀报着什么。

  瞄见她带着孩子进来,眉梢扬了扬,谈话便在这一扬一望间悄然停止。

  老夫人的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

  不仅不好看,她脸上的震惊在猝不及防之下,并没有褪去;也来不及掩饰。

  凤明曦瞄见她的模样,古怪地转了转眼睛,却识趣地佯装若无其事带着孩子上前请安。

  “问老夫人安。”

  两个孩子同样学着她的样子,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曾祖母好。”

  “老夫人好。”

  南宫无殇原是牵着妻子的手一同入内的,这会给老夫人请安,他也没有松开凤明曦。

  展惜的目光,似乎在发现他们进来时,就一直有意无意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夫人好。”

  既然展惜就在跟前,凤明曦这个晚辈基于礼数,还是礼貌地向展惜问好的。

  展惜温柔地牵了牵唇角,柔声应和:“好。”

  她的视线自大袖下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到了凤明曦笑意微微的面容上。

  目光一闪,她忽然道:“跟你们说一件喜事,以后又多一个人照顾你们父亲了。”

  “将军新收那位烟姨娘,你们也是见过的。”

  凤明曦:“……”

  诧异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眨了眨眼,随即含笑道:“是吗?那真是恭喜夫人了。”

  “多个人照顾将军,夫人身上的担子有人分担,以后日子过得更轻松了。”

  南宫无殇朝老夫人颔首致意:“祖母,我们先送孩子去学堂。”

  展惜目光闪了一下,老夫人点头:“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离开福瑞堂,出了国公府大门,坐上马车便直奔学堂。

  直到将孩子送进学堂里面,南宫无殇无所顾忌地拉着妻子的手,坐进马车。

  懒洋洋地搂着她抱进怀里,低头,含笑戏谑的目光浅凝在她眸子:“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一路,是不是把你给憋坏了?”

  凤明曦:“……”

  握着粉拳轻轻捶了一下他胸口,嗔道:“既然知道,那不赶紧从实招来,非得让我问你才肯说啊。”

  南宫无殇低笑一声,握着她拳头拉近唇边亲了一口,才悠悠道:“你不问,我怎么知道娘子也有旺盛的好奇心呢。”

  凤明曦歪着脑袋,揪着他脸皮扯了扯,故作恶狠狠道:“现在知道了,还不赶快满足我旺盛的好奇心。”

  “遵命,娘子。”

  南宫无殇噙着笑,眉眼半垂,看起来一本正经状;可他眼底闪动的慵懒波光,出卖了他。

  “她们不是非常喜欢那个婢女么,我这么做——也算是成全她们。”

  他悠悠轻叹着,漂亮的眼眸里,不时掠过道道冷芒。

  “我们回府那天,那个婢女不是在门口又哭又跪吗?我记得,她口口声声寻死觅活就想留在府里呢。”

  他唇畔噙着笑,眼底泛出阵阵凉意:“既然她那么想留在府里,我这人心肠最软;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的,只好腾出手来勉为其难帮帮她了。”

  “郑柒蹒跚跟踪到她住的地方,查出在我们回府前,展惜身边的人曾悄悄见过她。”

  凤明曦心下了然,不出意料地点了点头:“这么说,那天堵在我们面前寻死觅活,确实是展惜授意了。”

  南宫无殇冷笑一声:“昨晚,父亲喝醉酒,正是需要人侍侯的时候;我这人一向孝顺,所以十分贴心地给他送了一朵解语花伴他共度良宵。”

  凤明曦:“……”

  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南宫无殇,半晌,她幽幽一叹:“难怪老夫人的面色那么差。”

  给孙子准备的女人,莫名其妙变成了儿子的女人。

  这心情——还真是一言难尽的酸爽。

  展惜之前不是还在老夫人面前怂恿,说她身为正妻不够大度么?

  眼下好了,自己的丈夫在眼皮底下睡了别的女人;她还得装大度,高高兴兴替丈夫张罗,把那个女人收房。

  凤明曦一想到展惜暗地里大概要怄死,她心里就高兴了好一会。

  她眨着眼,亮晶晶地仰视着男子俊美无双的脸庞,上翘的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无殇,好夫君,谢谢。”

  谢谢你为我出气。

  如烟在府门前闹事,于她来看,不过小事耳。

  但是,这样的小事,他放在了心上;还不在意身份,亲自出手还击回去。

  这份心意,令她欢喜感动,又甜蜜。

  “光口头说谢谢怎么够。”南宫无殇笑眯眯指着自己脸颊,还顺势低下头,将脸就近她。

  凤明曦娇笑一声,毫不矫情地笑盈盈亲了一口。

  “这样道谢,诚意够了吧。”

  南宫无殇抱紧她,目光幽深而热烈,“小曦,我觉得你还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表达你的诚意。”。

  “比如试一试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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