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前桌女生竟是我的头号黑粉 > 135 错在酱爆

135 错在酱爆


  【……】

  【百余白袍人沿着人群外围拢去,几息之间,已各自驻于阵眼。】

  【如将阵眼相连,所画出的图形,刚好将人群囊括。】

  【“试针!”】

  【传音一声令下。】

  【百余白袍人齐刷刷取出笋针。】

  【他们手中那根细长又闪着银光的东西,既像笋筒,又如银针,继而被人们称为笋针。】

  【也许它在天枢门里有别的名字,只是凡人已无缘活着了知。】

  【人们只知道,白袍人的出现,永远伴着笋针。】

  【一旦他们怀疑某个人,便会将笋针直刺入那人胸口。】

  【倘若从筒中缓缓滴血出来,便是凡人。】

  【往创口上塞张“封脉符”,任其自行离场,自生自灭。】

  【倘若血喷如注,便是被破了道种的私修者。】

  【白袍人有办法保这位私修者不死,拖回去慢慢拷问。】

  【这便是试针,最粗暴的稽查。】

  【也是最迅速、最有效的。】

  【民间有小曲唱道:】

  【笋针儿,笋针儿。】

  【一针儿哇哇叫,两针儿鬼上身。】

  【三针儿命还在?四针儿草上坟!】

  【无论是几等人,是不是私修者。】

  【一针下去,十个人里,总有一两个是活不过当晚的。】

  【如果上一次试针未愈,便撞到了下一次,那八成活不到拔针的时候了。】

  【因而,针不上二等。】

  【至于下面的人。】

  【无非是会说话的畜生罢了。】

  【……】

  【“求求你,他有肺痨,求求你!”】

  【母亲拦在孩子身前,不顾胸口即将崩裂的封脉符,拼命地磕头,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似乎只要自己流的血够多,白袍人就会心慈手软。】

  【“让开!”男白袍人空悬着针道,“我只说一次。”】

  【“求求你了……他不可能顶得过试针的……试我两次好不好?三次……怎么都可以……他会当场咳血而死的……求求你……求求你……”】

  【当母亲再抬头的时候,白袍人已闪到了她的身后。】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小男孩的头顶。】

  【“谢谢你母亲吧,她让你舒服了。”】

  【话罢,他便悬针走向了下一人。】

  【“大人……大人?”母亲茫然地看着白袍人的身影,抬起身子,瞪大了眼睛回身望去,“儿啊?大人开恩了……还不快谢谢……”】

  【然而孩子却一动不动,只呆滞地看着前方。】

  【随后,一点点,一点点,向前倒去。】

  【僵僵地砸在地上。】

  【……】

  【白袍人由外至内,像是拆线团一样,一圈圈向中心卷去。】

  【无声,精致,迅捷。】

  【千锤百炼。】

  【一个都不会漏过。】

  【楚无佑定在原地,凝视着七八个人外的那个女白袍人。】

  【她很快会刺向我。】

  【而我将撕咬她的喉咙。】

  【我只有牙了。】

  【还有六个人……】

  【楚无佑咬紧两颌。】

  【五个人……】

  【搓牙。】

  【四个人……】

  【凿齿。】

  【三个……】

  【开颌。】

  【两个……】

  【御气。】

  【一个……】

  【来了。】

  【不,是要走了……】

  【女白袍人轻悬着笋针,无声走来。】

  【她根本没看楚无佑的脸,她没看任何一个人的脸。】

  【她只盯着人的胸口,她要刺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

  【“嗯?”】

  【她疑了一声。】

  【与此同时,楚无佑绷得像拉满了弦一样的牙根,顿时一软。】

  【雨柔仙子?】

  【传我道种的……最精锐的私修者……】

  【雨柔仙子?】

  【她是天枢门的人?】

  【是易容么?】

  【现在是真容,还是那晚才是真容?】

  【又或是……】

  【与楚无佑不同。】

  【雨柔的惊疑仅有那一瞬。】

  【楚无佑恍然之间,她已挥手一置针。】

  【伴着胸口一阵微凉的刺痒。】

  【楚无佑只微张着嘴,再也不想有半分思考了。】

  【……】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雨柔已在三人之外。】

  【低下头,只见胸口封了一张符,此外再无半分感觉。】

  【他茫然地套上衣服,偷瞥向雨柔的背影。】

  【刚刚那微凉的刺痒……应当是雨柔的手吧。】

  【她是打入天枢门的精锐?】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必须是的……】

  【……】

  【两个私修者,道种爆裂,七窍流血,却封着一身的符印,并未死去。】

  【他们被扔到了垫子上,一路拖至台前。】

  【长老并未看他们,只手一扬,向全场拖着创口准备离去的人们传音道:】

  【“诸位百姓,今日之苦,全在这两个逆贼。”】

  【“天地均衡,方存世间。”】

  【“私修则乱道,乱道则万物崩离。”】

  【“如有记恨,请助天枢门尽剿私修者。”】

  【“诸位方得此生安宁,子孙安康。”】

  【“放你娘的屁!!!”】

  【躺在垫子上,七窍冒血的私修者喷着血沫吼道。】

  【“天生万物!万物自可争取!”】

  【“天枢门……算你娘的……”】

  【他话未说完,便有一符封在了他的嘴上。】

  【另一人紧跟着吼道:“除了封还会什么!封了我也骂,用眼睛骂!老子留着命不自裁,留着舌头不吞,便是骂你们的!无论你们怎么……”】

  【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但没有符。】

  【他只呆呆向上看着,看着一个黑袍道人,轻拍着双掌从天而降。】

  【这道人戴着一副笑面犬的面具,身着厚重的道袍、长靴。】

  【从头到脚,没有展露一丝肌肤。】

  【只知他是白发。】

  【“很好,你很好,你们两个都很好。”】

  【道人似是在真诚赞扬着二人,声音虽然平淡无韵,却又让人相信这是兴奋之语。】

  【便是天枢门的长老,也躬身行礼。】

  【“犬道长……君子远庖厨……我随你去那边……”】

  【“不必,我这就走。”】

  【犬道人并没有看长老,只轻飘飘地越下高台,朝押解二人的白袍人道。】

  【“符都去掉。”】

  【之前还极尽冷艳的白袍人,登时陷入了为难的对视。】

  【长老忙跟下台道:“犬道长……为今私修渐有猖獗之势,我天枢门难得缉拿这二人,要带回去审的。”】

  【犬道人缓缓蹲在二人跟前,伸手用洁白的手套轻触过血水后,又缓缓地抬到面具的鼻前,沉吟片刻后,方才问道:“那么,是你给我,还是我取走?”】

  【“……”长老一阵扼腕,但也不敢怠慢,只冲旁边的白袍人点了点头,“撤符。”】

  【顿时,二人全身的符尽数散去。】

  【二人却不逃也不吼,只干巴巴地蹬着地,像是在屠夫面前受伤的畜生一样,拼力做着无谓的挣扎。】

  【“长老……我说……带我走……我全都说……”】

  【“别……别把我给这个人……别把我给这个东西……”】

  【看着他们的样子,此前一直冷冰冰的长老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六道轮回之外,永世凌熬之中,倒也是你们的好去处。”】

  【犬道人却有些失望地起了身,冲长老道:“来个人把他们裹住,随我走。”】

  【“唉……”长老一叹,目光扫视着白袍人,很快定在一处,“哦……雨柔也在……那就让她随你去吧。”】

  【犬道人问道:“雨柔是谁?”】

  【“犬道长……”长老沉着嗓子道,“雨柔是我们天枢门百年一遇的女修士……是大长老许给你的道侣……”】

  【“……嗯,我记起来了,叫雨柔么?”犬道人这便转望白袍人,目光很快定在了她的身上。】

  【雨柔倾身而出,微微颔首。】

  【“道长,是我。”】

  【即便周围的白袍人或愤怒不甘,或担惊受怕,多少都有些失态。】

  【但雨柔还是那样。】

  【像雨一样,没什么感情,却又是柔的。】

  【……】

  “干他妈的!”

  读了四个多小时《撕裂地平线》的李言,终于看到了上架的地方。

  这能不急?

  他当场按倒了酱爆。

  “我有这么坏?你怎么能这么污我!!”

  “不是的。”酱爆虽然是被按住的那个,却目光如炬,“犬道人是我最喜欢的人物,简直太他妈的燃了,读到后面你就知道了。”

  “知道个毛!这明明就是个变态大魔王啊!”李言撒下酱爆,往沙发上一坐,非常气愤地拿起了小小酥开吃。

  是这样的……

  林珊璞不在,男人们自己下厨这件事。

  只坚持了一个中午。

  晚饭已经改回外卖了。

  至于现在,是午夜高热量零食时间。

  李言一边吃一边寻思道:“怪了,明明这么虐,首订竟然起来了,神奇。”

  “虐?”酱爆摇着头,盘腿起身,撕着狗牙锅巴道,“怎么来劲怎么写,管这个干吗?”

  “这是核心啊,谁上一天班还要看文找虐的!”

  “不懂。”酱爆嘎吱嘎吱嚼了起来,“小说是要征服读者的,要有力量,谁管你虐不虐,哄小孩呢?”

  “妈的,路数完全不一样,不屌你了。”李言一面狂吃一面骂道,“12个小时不到,首订眼看就要三千了,还有两个盟主,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一朵起航的奇葩之花了。就这么写下去,真撕裂地平线的时候,搞不好直接万订了……”

  “谁管它,反正老子已经写爽。”酱爆大笑着仰过身,“说真的,一开始我只想千订就够了……只要够养活自己了,然后怎么爽怎么写,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么?”

  “千订……就满足了?”

  “只论物质生活的话,都用不了千订,我天天日万,五百订就够了。”酱爆躺在地上挠着屁股道,“组长,在酱爆的哲学里,追求物质只会通向空虚,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得到欣赏自己的读者,订阅钱够活,还想怎么样?多十倍的钱你能开心多少?”

  “嗯,应该会开心很多吧……”

  “辣鸡组长!”

  “骂得好,这一点我确实辣鸡。”李言恬不知耻笑道,“如果我只是一个人的话,搞不好会和你一样吧。”

  “一个人?你现在还不是一……一……一……”

  酱爆说着说着。

  又怒了起来。

  当场抓来了电脑。

  “犬道人……你快点死吧……我要加快码字速度。”

  “你妈的,不是说最喜欢犬道人的吗?”

  “啊,等等。”酱爆忽然一抬手,“又多了个盟主……啊!”

  “MB!”李言火速跳了过来。

  当他看到屏幕的时候,上面只有五个字。

  白马啸西风。

  【白马啸西风:很久没读到有所启发的文了,感谢。】

  下面还有各路书友的评论。

  —【凎!所以这就是你突然请假的理由?】

  —【取材一个月就因为这本?】

  —【是去打炉石集训吧!】

  “这下……爽了吧?”李言猛摇着酱爆道。

  “特别不爽,跟老子这儿高高在上的。妈的,稿费下来就赏回去。”酱爆说着点开了白马的作家页。

  《刀》的最新章,果然是一张拉胯条。

  【下个月见】

  【最近深受《撕裂地平线》的启发,准备外出取材一个月。】

  【顺的话,回来后会一口气爆发到完本。】

  【倘若不顺,那也无法。】

  【说来道去,我若是写《刀2》《刀3》《刀王大陆》和《重生刀王》,挣几个小目标倒也不是问题。】

  【为了不变成那样。】

  【等我一个月。】

  【如果一定要骂谁。】

  【错在酱爆。】

  ……

  酱爆看着,只死死握拳。

  “妈的……莫名其妙的引流……还来。”

  李言也是懒得说他了。

  甚至。

  他必须承认。

  有些嫉妒了……

  倒不是嫉妒酱爆得到了白马盟主,推书什么的。

  只因酱爆得到了他的注视。

  那冲在最前面的人,偶然回首,匆匆一瞥。

  芸芸众生之中,只看到了酱爆。

  混蛋……

  虽然书的类型不同,读者群和审美偏好也都不同。

  但就是不服啊。

  我野犬就在他旁边啊!

  ……

  深夜,待酱爆睡去,李言才偷偷缩缩摸出手机。

  【李言:睡了?】

  【噗噗:Zzz……】

  【李言:下午发消息也不回!】

  【噗噗:一直在做测试,再说酱爆的首订关我什么事!】

  【噗噗:有好好做饭饭?】

  【李言:还可以吧……】

  【噗噗:可恶!你们一定懒得做,叫的外卖!】

  【李言:嘻嘻。】

  【噗噗:饼都给你挂在脖子上了,也不知道转一转,狗都比你勤快!】

  【李言:是哦。】

  【李言:算了,你还是睡吧,回头再聊。】

  【噗噗:这个感觉……是被酱爆的首订打击到了?】

  【李言:有这个因素,但主要是,感觉到了一件事。】

  【李言:我好像……不是天才。】

  【李言:我需要反复地计算爽点,尝试写法,触摸潮流……最后写出来的东西不过如此罢了,应该永远也无法做到酱爆那样,把最天然的东西写出来就能很好看。】

  【噗噗:嗯……】

  【噗噗:写作方面,专业到野犬老师这个程度,我已经完全不懂了……】

  【噗噗:不过关于“认识到自己不过如此”这一点,倒是感同身受!】

  【李言:你随便学学都是第一的,凡尔赛?】

  【噗噗:你还不是随便写写就签约?】

  【噗噗:是环境,野犬老师,我们都不小心进入了……会让自己挣扎的环境。】

  【噗噗:今天上的物竞课……我……我完全没听懂!】

  【噗噗:还有下午的测试,一半都是空的。】

  【噗噗:周围人都哗啦啦写满了,呜呜呜……】

  【噗噗: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怕,一个个好像都把“万里挑一的聪明”写在了脸上。】

  【噗噗:我现在明白了,陶菲菲是个坏人,她就要把我逼到这种环境里。】

  【噗噗:所以野犬老师,我们现在是该掉头就跑,还是低头死撑?】

  【李言:这……咱俩情况不一样的,那帮人根本就是名校竞赛班的,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在做物理题了。】

  【噗噗:可野犬老师的对手,也都是写了不知道多少年书的老油条啊。】

  【噗噗:16岁就取得今天的成绩,或许在他们眼里,野犬老师才是最可恶的天才呢!】

  【李言:我只是精心计算,再加一点点抖机灵罢了。】

  【噗噗:我也是哦,野犬老师。】

  【噗噗:所以,我们一起放弃好不好?】

  【噗噗:不是天才还有什么努力的必要吗?好无聊。】

  【李言:……你成心激我?】

  【噗噗:没有啊。】

  【噗噗:是真实想法。】

  【噗噗:好累,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真的好累。】

  【噗噗:野犬老师也不想那么累对吧。】

  【噗噗:就像我随便学习一样。】

  【噗噗:野犬老师有灵感的时候,随便写出来的书,就已经很有趣啦!】

  【噗噗:要不我现在……逃回去做夜宵?】

  【李言:不行!】

  【李言:你是不是天才,不是现在的你定义的,是努力过后的你定义的。】

  【李言:不要看这一天的成绩,要看结营那一天的成绩。】

  【李言:你必斩尽一切竞赛卷王!】

  【噗噗:!!!】

  【噗噗:虽然燃起来了……】

  【噗噗:但为什么全部都是酱爆的味道!】

  【噗噗:那我也还给你,野犬老师。】

  【噗噗:你是不是天才,不是由今天的你定义的,而是由未来的读者定义的。】

  【噗噗:至少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最最最天才的!当然我一个人说不算数……但至少,安西教练值得相信吧,这个问题你问过他么?】

  【李言:啊……】

  李言思绪一恍。

  仿佛看到了那副在地铁站里闪耀的镜片。

  “狗子。”

  “做好力所能及的部分。”

  “等风来。”

  原来教练他。

  早就说过了啊。

  【李言:是我矫情了……】

  【李言:因为嫉妒酱爆而乱了定力。】

  【李言:主要还是这个逼被白马啸西风盯上了。】

  【李言:辣鸡白马,我管他喜欢什么!】

  【李言:收心!】

  【噗噗:这么一说……】

  【噗噗:我这么想逃跑,好像也是因为一起来营地的学姐……表现比我好很多……】

  【噗噗:我悟了野犬老师,是嫉妒!】

  【噗噗:主要还是学姐被老师表扬了。】

  【噗噗:收心!】

  【李言:对的,要否定自己是天才,至少要做到不亚于天才的努力再说!】

  【噗噗:唔!至少这七天,要认真起来了!】

  【李言:晚安!祝君斩尽卷王!】

  【噗噗:晚安!祝君……祝君……我不会说啊,打死酱爆?】

  【李言:可以的,说的很好,快睡!】

  【噗噗:你也是!】

  【李言:快睡!】

  【噗噗:你倒是睡啊!】

  【李言:你先睡!】

  【噗噗:你先!】

  【李言:好,我已经睡了,不要回了。】

  【噗噗:111,真睡了?】

  【李言:Zzz……】

  【噗噗:哈哈。】

  【噗噗:Zzz……】

  其实都是骗人的。

  这谁睡得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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