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帝月谋 > 第169章 母女相聚

第169章 母女相聚


  一秒记住,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杨玲珑生气冯晚想气死冯昭,觉得她太阴险,“这么多的不同,你自己就相信我们是奴婢,我们能耐何?只能说你蠢、你笨!”

  侍针恢复了罗巧芬的真实姓名、身份,此刻道:“小师叔,高进来府,看似送节礼,其实是给婉华县主出主意,要婉华县主尽量多带嫁妆去高家,还说他最喜欢、最看重的便是她。

  无论他日后宅美人几何,而县主唯最尊贵。县主便说,她身边的碧烟、侍针不错。高进说,碧烟太庸俗,倒是侍针不错,文武兼备,女红一绝。

  县主还说,请高家帮忙彻查,嫡长房有多少家百年老店,她要讨这些老店做嫁妆,反正夫人要死了,当然最好是夫人在她出阁后才死。高进说,若是夫人舍不得,可以将夫人气死……”

  罗巧芬明明在院门外,他们的声音不高,就像夫妻间的低语,可她却听得一字不漏。

  冯昭的心冷寒如冰霜,冯晚变成了这样,为了高进,为了财产,竟然要气死她。

  “哈哈……”

  外头,传来一阵爽郎的笑声,莫临渊与两个侠士迈入后花园,拊掌而拍,“精彩,精彩,太精彩了!婉华县主为了嫁妆、家业,居然盼着自己的嫡长姐死,不知太后知晓她教导出来的是这种人,会作何感想?”

  冯晚心下一紧,若太后知晓,太后为了名声,能弄死她。

  她就要做高进的夫人,她还不想死。

  “就凭你,一介江湖浪子,还能见到太后不成。”

  冯晚面露冷声,眸里掠过一道杀气。

  莫临渊一抬手,身后的侠士道:“莫临渊,实为沈家嫡长房嫡长孙,乃太后侄孙儿。”

  沈家的人,荣恩候世孙,应该叫沈麟。

  沈麟似笑非笑。

  冯晚指着他,“太后要替晋国赐美男若干,你……你不过是其间之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很厉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沈家如何,他不过是作为冯昭男侍入府,以为很好?

  “只要我央告太后,我愿意陪晋国夫人共度余生,不离不弃,冯晚,太后会不应?”他微微一笑。

  冯晚咄咄逼人,为了家财就能逼迫、指责嫡姐。冯昭在背后默默地做事,为她谋划,为她大办及笄宴,枉顾了冯昭一片长姐之心,真真是一只白眼狼。

  高进不是个东西,若不他挑唆冯晚,她还不至做出来,毕竟一开始,冯晚是不愿意的。冯晚说冯昭不喜高进,甚至希望她不给嫁给高进,这些话也触怒了高进,便有了后来高进的“出谋划策”。

  冯晚心下一转,想到若沈麟入宫告她一状,不仅县主的身份保不住,说不定良缘还会飞,当即福身一拜,“长姐,晚儿错了,晚儿张狂,一定是邪了,你莫与我计较。长姐……”

  碧蔓望着冯晚,看着那张脸,尤其是那嘴,竟是百般的厌恨,“民妇麻氏碧蔓,拜见夫人!”

  碧蔓?

  冯晚侧身,看到碧蔓的眉眼,再见她身后那个与自己有六分要似的小姑娘,“是长姐叫她来的?”

  “婉华,这是你亲娘碧蔓姨娘,虽然后来嫁入麻家,但到底血浓于水。我想着过几日是你的及笄礼,你们母女便一起住上几日,让她参加你的及笄礼……”

  “她不是我亲娘,我亲娘是誉国夫人,不是她,我亦不认得她。”

  “婉华,你不可孩子气。对于一个母亲,没谁愿意与女儿分开,能看到女儿嫁人生子,一生平安,便是最大的期盼。当年碧蔓姨娘离开,是我娘做的主,不想她在府中空度光阴……”

  冯晚不想看到她,见到了碧蔓,不是承认她是丫头生的,“长姐,你明知我是记在夫人名下,无论是太原祖祠,还是明园冯祠,我都是余氏夫人的女儿,我不认她,我不认!”

  碧蔓身后的少女微锁眉头,“姐姐怎能这样,原本娘不想来,是我劝着娘,想你要出嫁了,我们偷偷地、远远地看着你及笄挽发。我们不会让宾客们知道,我们与你的关系。这些年,娘其实一直挂着你。娘接了府里的来信,就连夜收拾了东西……”

  碧蔓低声道:“小蔓,别说了。”

  小蔓打住了话,很是不悦,论出身,自己比冯晚还尊贵几分。

  冯昭大声嚷道:“长姐故意接她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想让世人知道,我到底与你不同,我亲娘就是个丫头、贱妾!”

  碧蔓走近冯晚,挥手就是两耳光,“你是我生的,马上向夫人赔礼道歉?她是你的嫡长姐,而我就是个丫头,你是丫头生的,无论何时,都改变不了。快向嫡长姐道歉——”

  谁也不曾想到,碧蔓如此强势。

  曾经,她是余氏身边的大丫头,也读书识字,性子骄傲,可现下不过是乡野小户人家的奶奶。她再嫁之后,育了两子一女,女儿小蔓居次,前头还有一长子,底下还有一个小儿子。长子十四岁,女儿十二,小儿子九岁。一家五口,过得很是和睦,也没有勾心斗角,丈夫是当年余氏给她挑的,原是个樵夫,以打柴为生,上头有兄嫂,但嫂子过门就将他一个人给分出来了。

  若不是碧蔓愿意嫁他,麻二郎在乡下就属于娶不上老婆。

  碧蔓当年嫁到麻家庄,那也是八十亩良田,五百两银子压箱底,还有数抬嫁妆,这在乡下是顶顶体面的。

  麻二郎从没嫌弃碧蔓嫁过人,反而抢着家里、地里的重活,很是疼人,尤其是生了儿子,麻二郎就更巴心巴家。

  碧蔓看麻大郎家过得艰辛,把自己的陪嫁良田分了十亩给他,这麻家大房对她就更好了,平日见她家忙不过来,也会帮个忙、搭把手。

  冯晚没想亲娘第一次见面就教训她、打她,捂着脸,“你凭什么打她?”

  “就凭我生了你。你目无尊卑,长姐如母,你顶撞就该打!”碧蔓落音,扬手又要打,冯晚猛一转身,哭着跑回明珠阁。

  所有人都欺负她,就连长姐眼里也没她了。

  为什么不行,这冯家只她们两个,原来嫡长房的家产,就算嫡长姐没了,也不可能落到她手里。高进是想差了。

  碧蔓跪在地上,深深一拜:“晚娘不懂事,贱妾代她替夫人赔礼道歉。”

  冯晚见这碧蔓倒是个识礼数的,心下便亲近了两分,“蔓姨起来吧,当年我娘也视你姐妹。你们一路风尘,甚是辛苦,让陆妈妈带你们去明月阁住下,一来能在晚儿出阁前,母女重逢,多说说话,有些事,你来教她,比我合适。”

  碧蔓定定地看着冯晚,从眉心看到眉毛,心下恍然大悟,冯家嫡长女虽嫁人,竟还是完璧之人,也就是说,未与那人同房就和离了。

  碧蔓立时明了,“夫人宽心,贱妾自会教导她的。”

  冯晚对小蔓浅淡笑道:“麻小蔓,这名儿好听,叫起来亲切。看到你,我就像看到几年前的晚儿,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只是她在皇城独自生活了几年,这才变了样儿。”

  小蔓立时眉眼亮了,“我们村里的姑娘都说我名儿取得好,不像她们,都是什么大妮、二妮、大花、二花、大桃、二桃,要不就是桃花、梅花、李花。小蔓,小蔓,听起来就好听……”

  碧蔓对冯晚道:“夫人,这孩子素来在乡下玩野了,没个眉眼高低,夸上一句,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

  “小孩子活泼讨喜,也能多两分福气。”

  冯昭道:“送她们去明珠阁安顿,安排仆妇、丫头服侍着。”

  “谢夫人!”

  碧蔓母女跟仆妇去了。

  沈麟问道:“你那般厉害的人物,倒被自己妹妹给为难了。”

  “自己家闹些口角不足一提,且在我眼里,那不过是小孩子罢了,还劳公子也莫再提此事。”

  杨玲珑道:“小师叔,我今儿在镇国府给人惹麻烦了。”

  素雪笑道:“听听,听听,在师父、师叔跟前讨喜玲珑的杨师姐,居然也有发火的时候。”

  巧芬明白,从现在开始,她就在冯昭身边服侍了,“小师叔,我从明珠阁搬过来同杨师姐她们一起住,我往后服侍你,我现在的针线活可好了,我帮小师叔做鞋袜衣衫。”

  冯昭若有所思地颔首点头,“上次骑马受了一场大罪,那你帮我做些东西,我绘了样图给你。”

  “是,小师叔。”

  巧芬应得很快。

  冯昭道:“我的东西不急,再不许没日没夜地做针线,你的眼睛伤了,每日最多三个时辰,天色暗了可不许再做。素雪回头给她看看眼睛,能不能治,需要银钱与玲珑说,从我账上支。”

  她的视线落在沈麟身上,“既然沈公子是皇城人,就请回府。”

  “晋国夫人……”

  “我是人,不是猫狗,可以被任何阿猫阿狗拉来配种,你回去转告太后,若她不怕丢人就来招惹我。我的师侄、妹妹因做针线眼睛都伤了,晚儿在宫中三年,越发不成样子。想来公子也未必是个好的?”她很生气,对着外头大呼一声:“来人!送客!”

  一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反而不高兴,明明是江湖中人时,她待他亦是看重有礼。

  沈麟主仆被请出了晋国府。

  素雪道:“杨师姐怎么会认错人。”

  玲珑(碧心)不好意思地道:“几年前,我见过神兵山庄的少主莫临渊,确实与他生得一般无二,个头、五官一模一样。没听说莫临渊与沈麟有关系,明明一个姓莫,一个姓沈……”

  冯昭努力地回想,片断里好像有过沈麟、莫临渊的记忆,仿佛是荣恩候世子夫人当年生的是一对孪生子,偏沈家对此非常忌讳,留下了最健壮的长子,将次子送走。

  沈家长子游历江南,乘坐的船翻了,沈麟掉下河里下落不知,恰遇江湖游侠莫临渊经过,沈家下人便认定他是沈麟。

  沈麟直说不是,可他们都不信,沈家对外宣称,说他乃是得了怪病,在外数年,后来莫临渊四下查访,才知他确实是沈家子,他不是沈麟,而是与沈麟一同出世的另一个儿子。

  那么现在应该是莫临渊来沈家后的时间不长,他不喜欢沈家的生活,反而习惯江湖生活。

  冯昭携着四女进了宁心堂,低声道:“当年荣恩候世子夫人生的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对此很忌讳,送走了一个。”

  “这么说莫临渊便是沈麟,他现在认祖归宗了?”

  宁心堂叔侄说话时,明月阁里冯晚正大发雷霆,将自己阁楼的摆件瓷器尽数给砸了。

  不给她好东西,那她就毁掉,反正这些也不是她的。

  碧烟道:“县主,你怎么能毁东西……”

  “不许阻我,你这个蠢货!”

  杨玲珑几人还笑她蠢。

  她们不是什么奴婢,而是颜道长的徒孙,个个才华横溢,最笨的千斤,只会武功,但她的武功不输男儿,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冯晚砸得累了,坐在贵妃椅上喘粗气,“今儿杨玲珑给她惹了祸,她不是想要充贤惠长姐,好啊,我要安康长公主做我及笄仪式上的赞礼。”想到这个主意,冯晚乐了,她有一种极致的疯狂,甚至认为冯昭不与她商量,将碧蔓、小蔓带来,就是为了给她瞧笑话。

  她的声音很是张狂,住在东厢客房里的碧蔓母女亦听到了。

  小蔓道:“姐姐她真是疯了,明知道长公主与晋国府生了芥蒂,人家得了二万五千两银子不还,还想霸占嫡长房的店铺,她还要夫人去求人……”

  碧蔓忍得很辛苦。

  再看看罢,若是冯晚再这么闹,她不在乎再教教冯晚。

  *

  翌日清晨,冯昭正在梳洗,碧烟被冯晚逼着来宁心堂。

  碧烟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县主说要请安康长公主做她及笄的赞礼,请六公主、八主公主做赞者,观礼人要请寿春郡主、杨三姑娘、陶七姑娘、汪琴姑娘……”

  冯昭却知道,除了交好的,还有好几个爱慕高进的姑娘,冯晚这是嫌拉的仇恨不够,要爱慕高进的八公主、寿春郡主参加她的及笄礼,她是嫌事不够大。

  杨玲珑心下愤然,明知道她们刚开罪了安康长公主,现在却故意巴巴给人打脸。

  陆妈妈一脸忧色,“禀夫人,景三爷、其五爷回来了,金桔、银钗的尸体亦送回来了,金桔的家里人来领人了。”

  冯昭道:“取三百两银子给金桔家里人,其他各家亦是一家三百。”

  “是,夫人。”

  碧烟听侍剑(千斤)告诉侍针(巧芬),金桔这三年得夫人大力栽赔,会看账簿,会写字绘画,很是能干,可现在她没了,客栈塌了,金桔、银钗都是砸死的。

  陆妈妈吩咐了身后的管事婆子去账上支钱,“夫人,入皇城告状的百姓到了。”

  杨玲珑取了两张纸出来,这是龙掌旗令人送来的,“夫人,我出去看看吧,他们的案子有的在大理寺,有的在刑部,我令人将他们领去。”

  “去罢,路上小心。”

  素雪拉了巧芬,两个说了几句。

  巧芬会意,退出房间,追上了出去的碧烟。

  碧烟的心情不好,她现在也不想跟冯晚去高家,还未成婚,就给高进安排侍妾,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县主再不是当年的县主,让人觉得奇奇怪怪。

  巧芬近了碧烟身边,“碧烟。”

  碧烟停下脚步。

  巧芬低声道:“县主真是胡闹,夫人原在病中,忙得跟什么似的,她不帮忙,还尽给添乱,实在不像话。你与碧蔓姨娘说说,让她劝劝夫人,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县主还能指望上二房、三房的人?”

  你一个庶女,人家凭什么帮他?若她再气死了夫人,名声毁了,冯家各房还不得恨死她,怕是巴不得没她那个人。

  碧烟颔首表示明白了,她满腹心事地回了明珠阁,碧蔓与小蔓正在那儿裁新衣,是冯昭令人送了几块衣料子过来,又赏了她们母女一些首饰,还有几天便是及笄礼,能赶出新衣,她们不会出现人前,只躲在暗处观礼。

  碧烟将冯晚的事说了。

  碧蔓立时难掩忧色。

  碧烟眼里有泪,“陆妈妈因着夫人的病都哭了好些回,还不敢让夫人瞧着,夫人的头疼症一犯,人昏还是小事,就怕哪次犯病就没了。偏县主上赶着要惹夫人生气,碧蔓姨娘,这可怎么办呀,你也瞧见了,她昨儿把屋里的摆件瓷器全砸了,今晨又让摆。

  二房、三房的公子从太原回来了,要是知道县主总惹夫人生气,肯定饶不了她。奴婢心里怕极了,我真的怕呀!县主怎么就魔症了,全听了高七公子的话,什么也听不进去,夫人有好歹,她能好得了……”

  碧蔓道:“你去告诉她,她的及笄不请府外的人,我给她办,我做赞礼,小蔓做赞者,府里的丫头仆妇观礼。我这就找夫人去说!她要怨要恨,全冲我来。”

  碧烟愣了一下。

  小蔓不快地道:“真是够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变着方儿地想气死自己的长姐,明知人家有病,就想将她的事理得好好儿的,她怎么就这胡闹呢。”

  实在想不明白啊,她怎就是那样的性子。

  碧烟没接话,提裙上了阁楼,福了福身:“县主,刚才……碧蔓姨娘说,你的及笄不请府外人,就府里的人就成,她去找夫人说这事了……”

  冯晚正绣着嫁衣,倏尔起身,“她有完没完,怎和胳膊肘往外拐,走!我找她去!”

  碧烟跟在她身后,小蔓看冯晚气势汹汹地出门,亦跟了过来。

  *

  宁心堂。

  冯昭刚吃了药,正在漱口。

  碧蔓迈入花厅,重重跪在地上,俯首一拜:“夫人,我想与你单独说几句话。”

  冯昭看她神色凝重,抬手示意,素雪、巧芬、千斤三人退出了宁心堂后院,三个人站在边角门外的廊上,低声地说话。

  冯晚气势汹汹地过来,正要进去,素雪道:“县主,夫人正与碧蔓姨娘说话,让我们都出来了。”

  肯定没什么好话,否则作甚将这些丫头都赶出来,冯晚不管不顾,直往里去,素雪一把拉住了碧烟,“主子的事,你少掺合,没的吃力不讨好。”

  花厅上,冯昭要扶碧蔓起来,“夫人,奴婢有罪,不敢起来,请夫人听我把话说完。”

  冯晚已经进来,只听碧蔓道:“夫人,晚儿不是冯家骨血。”

  冯晚捂住了嘴巴,碧蔓在说什么?她说自己不是冯家骨血。

  冯昭道:“碧蔓姨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夫人,见了她长大后的样子,我逾加肯定了,她不是冯家骨血,你看她的眉眼,有哪一点像誉国公。十八年前,誉国公荣升将军,他得了主帅三个月的假期回到了皇城,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十二名亲兵。

  我还记得,那一晚,夫人与将军就纳妾的事争辩了几句,将军一生气去了前院客房小憩,他带回的兵卒亦住在那儿。夜里天寒,夫人让我去送被褥,当时……当时我被一个喝醉的兵卒拖进了他的客房……”

  不用想,碧蔓姨娘被那人践踏了。

  碧蔓捂嘴低低地哭了起来,“那晚,夫人以为我做了将军的人,便说要将我抬为姨娘。那晚屋子太黑,我不知道是十二名兵卒里的何人,更不敢张扬。我做姨娘的头一天,将军知我并非完璧之身,逼问那人是谁,我就说了那事。从此,将军再未碰过我。不久后,我就怀孕了,我不知道这孩子是将军的还是那兵卒的。

  直到如今,她眉眼长开了,我才知道,那个将我拖进屋里的人是赖三。她的下巴、嘴、生气的神态和赖三一模一样。赖三原是皇城的地痞无赖,后来在皇城杀了人,被大理寺判了发配北疆从军,还是先锋营死士。

  我听人说,他曾在战场救过将军,得了将军看重,提到将军身边做了亲兵。晚儿是赖三的亲生女儿。”

  冯昭问道:“我娘和祖母知道吗?”

  碧蔓道:“我怀上她后,将军三月期满回了北疆,我坐立难安,生怕被人知晓那事,就偷偷告诉夫人。夫人对我说,这事不怪我,她说若是生下男丁就远远儿地送走,不敢混淆冯家血脉。但若是姑娘,留下也无妨,不过是冯家多一张吃饭的嘴。

  那时候,我真不想生,我怕是不是将军的种,好几次故意提水干重活,可她就像在我肚子里生了根,怎么也不掉。夫人想保的男胎却在惊闻将军战死时惊怒之下动胎早产,失了儿子,偏偏我肚子里,却好好地生了下来……

  前几日一看到她,我知她不是将军的种,她不是冯家血脉,冯家嫡长房几代行善,贱妾有罪,不该让外人的卑贱血脉诬了冯家。”

  手机用户请浏览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https://www.uuubqg.cc/137_137680/741618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