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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回溯(五)


  从心理医生何仇的家里出来后,许浩宇把周悦从穆钦手里带走了,他将周悦搬上了自己开来的车,穆钦看他搬走周悦时,心里万分不舍,抓着周悦的爪子几乎不想松手,但为了周悦的安全,最终还是将他交给了许浩宇。

  许浩宇跟穆钦说;“我姐姐是私人医生,她有私人诊所和安保人员,我会把周悦带到我姐那里。放心吧,那里绝对是安全的,如果你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就随时打电话找我要人,如果还有其他事情要我帮忙,还是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

  许浩宇绝对是穆钦在以前的队伍里遇见的最好的朋友,他们一开始不是一个队伍的,但后来又被调在一起了,训练时受过一样的苦,吃过同一碗饭,每天早晚同时醒来同时睡去,甚至睡过同一张床。

  当然,穆钦绝对没有与许浩宇有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不仅因为穆钦心里一直有周悦,更因为许浩宇还是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直男,他喜欢熟女,就是那种年龄比他大一点的女人,尤其是性感成熟风姿卓越的女性,更是他的挚爱。

  穆钦一直觉得许浩宇可能是受了他姐的影响,穆钦虽然没见过许浩宇的姐姐,不过从许浩宇的描述中,穆钦可以知道他这位姐姐是个非常强势的女强人。许浩宇家里祖辈都是从军,许家的女性也有不少当过女兵,但女性从生理角度来说体质还是比男性略逊一筹,所以许浩宇的父母还是更期待生个男孩,跟父辈一样从军立业。

  结果第一胎生出的却是个女儿,一开始许家父母真的挺失望的,尤其是许家的父亲,更是不死心,坚持把女儿当儿子一样养,从小让许浩宇他姐许佳佳学搏斗、武术、柔道,把一个本来娇娇弱弱的小女孩锻炼得高大壮实,单手扛起煤气罐,一个人对抗五名成年男性,全都是这位“姐姐”的辉煌战绩。

  后来许浩宇出生,许浩宇生性顽劣,不大愿意走父辈的老路,许家父母还频频要求许浩宇多学学他姐姐,也让他姐姐好好教育他。

  可惜许浩宇这位姐姐最后还是没能如她父亲的意愿,没能当个英姿飒爽的女兵,因为她生病了,这一病让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不能像士兵那样战斗,只好放弃从军,回到学校继续读书,读了医学院,现在当了一名医生。

  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姐姐,许浩宇受其影响很重,长大后连恋爱对象都喜欢找那种强势高傲的女性,据他自己说,和这样的女性相处,可以充分体会到被凌虐践踏的快感。

  这也是穆钦第一次发现许浩宇这家伙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抖M。

  在许浩宇把周悦带走后的几小时,穆钦则另外领着许浩宇暂时送给他当帮手的鹏哲,两个人一同回到穆钦的那间小公寓。

  鹏哲是个长相身材都很不错的大帅哥,但他身上还穿着黑色干净整洁的西服,皮鞋依旧闪亮,当穆钦询问他为何要打扮成这样时,鹏哲说:“我正在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宴会,然后我长官许浩宇过来了,把我从宴会上拉走,紧接着匆匆忙忙地带到了你这里来,所以我还来不及换衣服。”

  穆钦估计了一下鹏哲的身高体型,说道;“等会儿找个男装店给你换一身衣服吧。”

  鹏哲也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干脆答道:“行。”

  紧接着两个人来到了穆钦的屋子门前,穆钦看了一眼自己屋子的门,还是像之前那样虚掩着的,穆钦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鹏哲,和鹏哲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穆钦就伸出手推开了自己的屋门。

  将门彻底打开以后,里面果然一片狼藉,玄关门口的鞋柜被人翻倒在地,里面摆放的鞋子拖鞋都散落在地上,鞋柜上穆钦放着一个装饰用的花盆也倒了,土壤撒了一地。

  既然都这么狼藉了,穆钦也不脱鞋,抬脚迈步走进了这个他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家,这房子是近两年买的,他对此很有感情,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穆钦心里不太高兴。

  身后的鹏哲也跟着穆钦进了门,左右看了一眼,玄关进门后就是客厅,客厅也被翻了个乱七八糟,茶几和电视柜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扫荡在地,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连沙发垫子都没没放过,扯下来寻找了一遍。

  一进门的客厅都是这副鬼样,更别说卧室书房厨房卫生间了,鹏哲站在厨房门口往里面望了一眼,连冰箱里的瓜果蔬菜都被掀出来了,可见搜刮穆钦家的这伙人有多么嚣张。

  “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鹏哲看着这一片惨状,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穆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穆钦说:“我想是没有的。”

  穆钦说着四处查看了一下屋子里被翻找过的东西,他卧室里放着的衣服外套里有钱包,里面也放了不少现金,但这些钱都还在,值钱的物品并没有被拿走,但是入侵者似乎翻过了他书房里的电脑,穆钦电脑并未设置开机密码,毕竟这屋子就他一个人住,他也没想过会有别人来,好在穆钦电脑也没有存放任何有价值的讯息,他除了工作会用到一些资料,平常电脑就拿来玩玩游戏刷刷网页什么的。

  穆钦看了一眼自己的书柜,柜子里的书更是被尽数翻落,七七八八全散在地上,穆钦在这些散落的书籍中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是周悦的母亲解竹给他的那个蛇十字架小模型。

  穆钦弯下腰将这个模型捡了起来,模型很小,所以可以轻易收进自己兜里。

  说起来,这个蛇十字架模型的来历也有点意思。

  最初因为答应解竹要帮忙照顾她儿子半年,于是穆钦就提出要求,穆钦希望可以看看周悦以前住过的房间。因此,解竹就趁自己丈夫不在的时候,把穆钦带去了他们周家的豪宅,带穆钦去看了以前周悦住过的房间。

  周悦的房间很久没有人住了,不过因为周家有请佣人,所以周悦的房间还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在原位,放在它应该放在的位置上。

  解竹说,周悦自从去参军以后,已经很少回周家宅邸了,不过偶尔还是会回来住两晚的,但自从周悦出了事变成植物人后,他的房间也有三年左右没有人住过,这里的东西都保持在他三年前离开的那天。

  穆钦就是在周悦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蛇十字架的,看起来似乎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装饰品,有些人的家里确实会摆一两个这种小模型当做装饰,并没有多少值得去注意的,但穆钦就是注意到了这个十字架。

  他觉得这个蛇十字架很眼熟……或者说“蛇十字架”这个标志让他觉得眼熟,所以他问周悦的母亲解竹,问自己可以不可以拿走这个蛇十字架?解竹表示没有意见,一个小模型而已,她当然没有意见。

  所以穆钦就把这个蛇十字架拿回来了,虽然觉得这个东西让他觉得莫名眼熟,但穆钦也没有多想,当时的想法只是想拿走周悦的一样东西留作自己收藏,可是穆钦把这个十字架拿回来以后,才发现这东西和那张空白的卡牌一样,也沾着一些血迹。

  只不过血迹很少,而且是在十字架的侧面和底座上沾有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加上十字架本身是黑色的,看起来就像是这十字架本就有的特色装饰一样。

  穆钦猜测这这伙搜查自己家的人,和搜查周悦病房的人应该是同伙,穆钦一直觉得他们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自己手上这张空白的卡牌,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穆钦的想法是正确的,但穆钦就是对此深信不疑。

  关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翻箱倒柜地跑来找这张卡牌呢?

  穆钦不解地摸着下巴从自己卧室里出来,鹏哲还在客厅里站着,他问穆钦接下来想怎么做,穆钦说:“报警吧。”

  “报警?”鹏哲似乎被这个提议震惊了一下,随后又想到这确实是正常的手段,任谁回家一看自己屋子里被翻了个底朝天都会报警的,穆钦不报警反而说不过去了。

  鹏哲就继续道:“我以为你会有一些……自己调查的想法或更惊人的举动。”

  穆钦听了他的话感到莫名好笑,说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这样做?”

  “许长官总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鹏哲解释了一下,“他说你有主见,遇事冷静,行动能力非凡。”

  “许浩宇的眼睛自带滤镜,看谁他都觉得非常优秀。”穆钦此言毫不夸张。

  鹏哲表示不信:“至少长官看我时绝对没有带这个滤镜,他一直觉得我就是垃圾。”

  “那是你不懂。”穆钦说道,“不瞒你说,我和许浩宇算是有生死之交的,我们俩的感情你应该可以想象,所以他把你带到了我这里来,就代表他信任你、重视你、认为你可以帮到我,所以才把你交给了我。”

  穆钦的话让鹏哲若有所思:“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穆钦没有继续和鹏哲对话了,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110。十分钟后几名警察迅速到场了,也对穆钦这间屋子的狼藉程度表示惊叹,然后他们开始对屋子进行调查取证,调取周边的摄像头录像,但结果和之前在周悦住的那家医院里一样,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人物的踪迹,穆钦的屋子里除了他自己留下的痕迹和毛发以外,并无其他人的指纹,恐怕这伙非法入侵的犯罪者在搜查穆钦家的时候戴了手套之类的防护措施。

  趁着警察调查的档儿,穆钦开始和其中一位似乎是头头的警察攀谈起来,警察问了穆钦一些相关的问题,比如穆钦最近有没有得罪谁,有没有穆钦所认识的人会做这样的事情,穆钦都敷衍性地回答了一下,然后穆钦问警察说:“我想询问一下,最近我们市里,有没有其他和我这次类似的事件发生?也是一样屋子里被翻了个天翻地覆,但值钱的东西却没有丢的事件。”

  那个警察头儿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对穆钦摇摇头:“没有,进了屋却不偷东西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见。”

  得到这个讯息穆钦就已经满足了,能够证明敌人针对的就是穆钦和周悦。

  在警察调查完穆钦的屋子以后,这些警察就基本准备撤退了,临走前对穆钦说让他这两天最好不要住屋里,出去找宾馆之类的。穆钦也一一答应,他料想警察应该也不会对这种事情过多调查,毕竟穆钦虽然屋子被翻成了这样,但值钱物品并未丢失,顶多就是砸碎了一些花盆或易碎品,初步估计损失不超过几百元,损失这么低的事件,警察肯帮忙搜查调取周边的视频,就已经算是尽力了。

  穆钦也不强求,但他知道事情还不算完。

  从今天上午他带着周悦离开医院起,他就一直没有办法联系上周悦的母亲解竹,这种情况不太正常,解竹是个交际网丰富的贵妇人,因为她丈夫做的都是大生意,接触的都是些名流之辈,连带着解竹也必须和那些豪门世家的三姑六婆接触,到了这个位置上,圈子其实已经很小了,利益链也是相同的。

  为了交际丰富,解竹手机常年不关机不停机,穆钦总是能够随时随地联系上她,但今天一天,他都没能打通解竹的电话。

  穆钦便想去确认一下解竹的情况,既然他已经安顿好了周悦,那么没有拘束的他就可以坦然地开车去周家豪宅了。

  于是穆钦就开了自己的车,带上准备一直跟着他的鹏哲,开上了前往周家的道路。

  不过,就在穆钦开着车即将上高速路的前夕,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最开始,穆钦发现自己车屁股后面跟着一辆黑色奥迪。

  奥迪一开始速度比较正常,但随后开始疯狂加速,它的速度很快,直接冲着穆钦的车屁股冲上来,眼瞅着就要和穆钦追尾撞上,穆钦从后视镜里察觉到这点,便想控制方向盘想避让开,然而穆钦这辆十几万的杂牌小轿车似乎有点反应迟钝……或者说车子似乎出了点问题,有些要熄火的征兆,完全不听穆钦的指挥,然后那辆奥迪直接冲上来,撞上穆钦的车尾。

  对方撞上来竟然没有减速,而是顶着穆钦的车子一路往前冲!

  穆钦疯狂踩煞车也毫无用处,身边鹏哲也意识到不妙伸手过来帮穆钦抓住了方向盘,然而为时已晚,事情就发生在这火光电石的一瞬间,后面的奥迪依然不停加速顶着穆钦的车尾往前冲锋,而穆钦的车前正好有一辆正在拐弯的大卡车!

  “卧槽!”鹏哲见此状况情不自禁爆粗口。穆钦心知不妙,在这种最最紧张危机的时刻,穆钦反而会更加冷静,冷静的他迅速想出办法,他顷刻间打开了自己汽车车门安全锁,一手拉开身侧的车门,对鹏哲吼道:“跳车!”

  鹏哲也十分默契,在穆钦开了车门安全锁以后,也跟着拉开车门往外跳。

  两个人行动能力太优异,瞬间就做出决定并跳了下来。跳下来之后,后面那辆奥迪顶着穆钦的杂牌轿车直接撞上了那辆拐弯大卡车的车身,卡车被突然这么撞了一下,整个车瞬间侧翻,而穆钦的车因为夹在中间,加上奥迪的加速冲刺产生的冲击力,被生生撞瘪了,如果刚才穆钦和鹏哲还在车上,估计会被挤成肉泥,就算没有,也会被碎裂的玻璃或汽车碎片给扎成马蜂窝。

  两人跳车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鹏哲还好,除了擦伤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穆钦则感觉自己腿有点崴,他到底已经退伍那么久,身体素质大不如前。

  这起连环撞车很快就在街道上引起了周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围绕过来,拿起手机开始报警,还有几个好心人上前过来伸手扶起了穆钦,七嘴八舌地询问:“你没事吧?”

  穆钦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疼,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结果一袖子都是血,他估计自己跳车滚地时蹭到了脸,手脚关节处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另外一边安然无恙的鹏哲也迅速过来,开始问穆钦情况如何。

  “我没事。”穆钦对他摇摇头,随后地上说道:“看来我确实是被针对得很厉害呢。”

  鹏哲见穆钦安然无恙,就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辆疯狂撞他们的奥迪,这奥迪也撞得面目全非,车前的引擎盖彻底扭曲而且起火了。

  鹏哲往驾驶座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安全气囊也出来了,司机趴在安全气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不过鹏哲注意到车玻璃有几块碎片扎在这司机的脑袋上,恐怕凶多吉少。

  在鹏哲注意这些时,穆钦也跟着他身后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鹏哲指着奥迪的司机问穆钦:“你认识这人吗?”

  “不认识。”穆钦仔细看了奥地里面的司机,摇了摇头并自嘲般笑起来:“我是个穷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能开得起奥迪的家伙可不多呀。”

  因为这起连环撞车事件有些严重,随后而来的警察个救护车把穆钦等人都带走了,现场车辆让拖车公司运走,路面很快恢复平静。

  那辆奥迪车的司机,在救护车到来前就已经气绝身亡,送去医院的只有一具尸体,医院方开始协同警察寻找死者家属。

  卡车的司机最幸运,一点事都没有,卡车虽然被撞得侧翻,但因为卡车车身比较长,坐在驾驶室的司机并无大碍。

  穆钦和鹏哲也都受伤比较轻,都只是在车祸现场就被医务人员临时被擦了点药水贴了几块纱布。紧接着就被警察带去警察局了。

  而在警察局里,穆钦很快又见到了之前因为穆钦家里被非法入侵这一事件而去调查的那个警官,而这位警官看见穆钦显然也认出他来了,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钦简要说了一下事情经过,他无奈说:“家里被翻成那样之后,我想开车去隔壁市找一位我认识的朋友,结果路上出了车祸,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那警察听完穆钦的说明,情不自禁叹道:“你这人生可真是跌宕起伏荡气回肠啊。”

  之后,几个交警开始联系交警部门的道路监控,试图找出这场车祸的起因和责任方。期间穆钦等人也不好离开,穆钦和鹏哲只好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相互对视后开始叹气。

  “这明显是有人想杀你啊。”鹏哲去警察局饮水间里倒了两杯温开水过来,递了一杯给穆钦,“而且还是自杀式攻击,开着车往你车上撞,直接撞到那辆大卡车上,摆明了要同归于尽。”

  “我可不知道有人会恨我恨到这种地步。”穆钦想了想刚刚那种情况,现在也有些后知后觉地后怕起来,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没有跳车,我们估计死透了。”

  “是啊。”鹏哲喝了一口水后,认真看穆钦,“其实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不过碍于我的身份,我不会明着问你,但我还是想知道的,因为我们现在可算得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如果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我无法有效的帮助你或作出正确的判断,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我?”

  穆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鹏哲形容他的感受,他在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有一张卡牌。”

  “卡牌?”鹏哲不明就里。

  穆钦伸手把兜里的卡牌拿出来给鹏哲看了一眼。鹏哲莫名其妙:“这卡牌怎么了吗?”

  “你看到这张牌,有什么感觉吗?”穆钦问他。

  鹏哲仔细看了一眼穆钦手里的卡牌,发现上面沾着血迹,已经凝固了的黑色血迹,但现在又沾上了新的血迹,因为穆钦手掌上多处擦伤,所以他手上的血也沾到了卡牌上。

  不过,鹏哲还是摇摇头:“这牌不就是一张塔罗牌嘛,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塔罗牌……你知道这是塔罗牌?”穆钦意识到他话语里的重点。

  鹏哲指了指卡牌的背面:“这个牌的大小宽度,还有它背面的花纹,在我认识的几种牌当中,只有塔罗牌最符合了。”

  “塔罗牌有白卡吗?”穆钦意指这张空白一片的卡牌。

  鹏哲思索道:“这个我不清楚啊,我没玩过这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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