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小狗
忙碌了一整周,不是拜访这个,就是拜访那个,吃着重油重盐的饭菜,肠胃都有些消受不了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所有的热闹。
就连网上的热度都已经消退,江千柔才有了自己的时间。
和江千柔关系好的,都知道这段时间她忙得厉害，只发了微信，意思是等她有空了再约。
江千柔闲下来的第一天,就是和男友有约。
因为，聒噪的蝉鸣声里，户口本上的十八岁生日到了。
江家的庆祝是在中午。
也知道江千柔这段时间大鱼大肉吃的估计有些腻味了,午餐十分清淡,甚至连蛋糕也没有。
钱文芳说道：“晚上你留着肚子，和你朋友吃。”
江心怡的眼眸弯了起来,她是家里头唯一提前知道,姐姐晚上要和谁约的。
江大海也对这个简陋的午饭没有意见,“晚上别玩到太晚了,要是过了十一点,记得发个消息。”
江千柔自然答应。
江心怡在吃饭的时候,还在想，姐姐和男友一起过生日，会不会超过十一点回来。
*
吃完饭了,开了房间的空调,其他人都去午睡，江千柔准备出门了。
长发梳拢成一个蓬松的丸子，上衣是白色收腰带着点褶皱袖子的短袖衬衣，衣领还有袖口都是的红色的边线。下身是红色绣花百褶裙，边线掐着一圈金线，
上衣和下裙是配套的，在穿上一双牛筋底凉鞋，江千柔抓着随身小包，就出了家门。
她家单元楼不远处有一株无花果树，弯弯曲曲五指形的叶子被骄阳烤的有些怏怏的，等到了夜间，才会重新恢复点活力。
三伏天，连老太太们都不会出门，那就不叫纳凉，而叫做中暑了。
江千柔出了院子的大门，就看到了尹临川的那辆车。
“生日快乐。”他亲了亲小姑娘的面颊。
“谢谢。”江千柔弯着眼，也学着尹临川的动作，亲了亲他的唇。
要不是已经拉了手刹，只怕要出事。
尹临川在小姑娘想要退后的时候，重重亲吻。
把人亲的面上发红，才让人上车坐好。
江千柔通红着脸，想着……幸好中午的人不多。
*
难得没有考试的压力，自然不会选择自习室那样的约会，而是在商圈里。
在S市最繁华的商圈里，商场的自动扶梯上，周执和江千柔相遇了。
周执是跟着秦羽轻的旁侧，手里拎着买的东西，他和母亲一起采购他出国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准备在一楼好好选一件礼物，送给江千柔。
没想到，触不及防，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
江千柔的头发又长了起来，穿着红色半身裙，要比去年的时候高了不少，身材也是如此，之前可以说是少女感更足，今天却有些花朵初绽的感觉。
她和尹临川手扣着手，她不知道在和尹临川说些什么，像是全身心都在听他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像是枝头的海棠花，去年的时候还羞涩打着朵，现在重瓣从粉到了红，在微风里微微颤颤。
他险些让这花凋零，知道错了之后，总想要把海棠讨回来，自己用清水养，那火热的念头，原本像是烧得滚烫的煤，被一捧又一捧的冷水浇，滋啦啦不停熄了红色的火焰，到底里面还留着点火星。
现在忽然就是一大盆水，甚至连滋啦的声都没有，被水淋得透透的。
周执的身子微微颤抖，手捏成了拳，重重掐在手心，疼痛了之后才缓缓松开。
秦羽轻是真的没注意到江千柔还有尹临川。
另外两人都是当做没看到，等到周执没开口，两人很默契地提也不提这件事，上顶楼去看电影。
秦羽轻带着周执想要去珠宝店，就看着他忽然摇头，“不用了。”
秦羽轻不知道周执为什么改变主意，但是也挺好，江千柔不会接受周执送的东西。
*
等到了电影院门口，看到了那张海报。
是一个古装男人手持长戈，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手中托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盏。背后是层云缭绕，带着仙气。
最下方是凌厉的毛笔字，带着锐气和仙气，写着是《琉璃盏》。
这是……
江千柔的眼睛越来越大，因为是尹临川买的票，江千柔也没问电影的名字，这才发现，居然是之前尹临川一直忙碌的那部动画片。
再看看《琉璃盏》下面还有几个小字，是7月30号首映的，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周。
尹临川看着江千柔看海报，还以为她在看字，含笑说道，“字是我写的。”
江千柔却忽然开口，“抱歉。”
尹临川几乎可以看到小姑娘背后具现化的阴影，奇怪问道：“怎么了？”
“你的电影项目都首映了……”
“胡思乱想。”他的手指弹在江千柔的眉心，尹临川自己也没把电影的事情放在心上，看着小姑娘，自然就出手了。
轻弹了之后，更觉得不妥，尹临川的手指甚至开始抚着小姑娘的额心，生怕把人给弹疼了。
江千柔解释说道：“我都没有留意这件事。”
“我知道。”他的小姑娘一直忙着奥赛，把人搂住，声音温柔，尹临川低声哄着她：“这也不是我的第一个电影项目。”
江千柔想着，那应该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不然宋明悦不会刻意提起。
江千柔偎在尹临川的怀中，觉得自己被他给宠坏了，她的事情是很重要，但是尹临川的事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相处，总是尹临川迁就自己，付出颇多。
“你们看，哇，好恩爱。”
细小的声音响起，一下让江千柔从自怨自艾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这是在说她和尹临川？！
她涨红了脸，就要从男友的怀中挣脱出。
尹临川反而把人转了一个圈。
原本尹临川是靠着居中的栏杆，然后江千柔是对着其他人的，现在转过了之后，便成了他背对着其他人，小女友的身材和他相比就很是娇小，从背后路过的人来看，就觉得是只有他。
江千柔本来心跳得很快，但随即就明白了举动的用意。
她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面颊仍然是红扑扑。
尹临川看着他的小姑娘，别说是面颊红扑扑的，就连那双茶色的眼睛都是含着水意，要不是在公众场合，就忍不住欺负她了。
忍住了想要亲她的想法，揉了揉她脑袋，“事有轻重缓急，我的事无非是一点票房，比不上你的事重要。”
江千柔小声说道，“电影也和你的修行有关啊。”
尹临川：“小柔。”
江千柔的心跳漏了一拍。
“上辈子我孤身一人，遇到你之前也是如此。”尹临川笑了笑，“上辈子便又有人催我与女子结为夫妻，好双休，这辈子我家里也总是十分忧虑我的婚事。对我而言，与你恋爱便是第一等重要的事。”
江千柔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尹临川拧了拧她的腮，“再说了，师兄总是要帮着师妹，你说是不是？”
身上满是他的气息，裹着江千柔，让她的心跳都急了起来，商场里的空调打得很足，她的额头还是有层细细汗水。
尹临川只是想把他的小姑娘从那种情绪里拽出来，可没想让她忽冷忽热地着凉。
离江千柔远了一些，尹临川捏了捏她的手。
等到那股冷香远离，有些怅然若失，江千柔抬头看了看男友。
他正含笑看着她，一双眼明澈见底，江千柔小声说道：“总归是我不好，以后……”
“以后小柔要做个更贴心的女友。”
江千柔认真地点点头。
见着小姑娘认真的模样，尹临川觉得有些好笑了，“我的事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现在做的项目以前也都做过，都是那些事。但是你今后，要是跟着哪位导师做项目，要有关键进展了，难道你还要分神我的事？”
江千柔愣愣地。
尹临川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张开的唇瓣，“我比你大，你现在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只要……”他的手指点了点小姑娘的胸口，“心中有我就好。”
江千柔被尹临川的话给镇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小声的议论，“哇，那一对好恩爱啊。”
想起来了这是公众场合，拉着尹临川，“我们走。”
*
江千柔的面颊在检票的时候是红着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是红着的，等到电影开始播放了，才渐渐消退了热度。
想着了尹临川刚刚的话，心中泛着甜来，她怎会心中无他？
悄悄抬头看一眼，男友正含笑看她。
尹临川选择的是最后一排，他早已经熟稔这部电影的内容，选择最后一排的目的昭然若揭。
把身子靠过去，在昏暗的光线里精准地锁定小姑娘的唇瓣，低头含上了如花的蓓蕾。
刚刚，他的小姑娘在外面羞得一塌糊涂，都没有像是平时那样吃糖果。
但她仍然是甜美的。
那是柔软多汁的葡萄，轻轻咬开了外皮，甜美的汁液就霸道地让味蕾充盈那味道。
因为在电影院里，旁侧的她身子先是发软，甚至几乎要配合他。
荧幕上忽然放亮的光线，让她意识到了在哪里，身子就猛然僵硬了起来。
手捏成了拳头，捶着他的胳膊。
尹临川停了下来，就看到了小姑娘拿出了手机，写着【这是在电影院里！】
尹临川也不开口，【这是最后一排】
她拿着手机，删删改改了一阵，【这是公众场合，被人看到了不合适。】
【好。】
*
在黑暗之中，江千柔慢慢就被电影屏幕上的内容给牵住了。
镜头里的小动物皮毛纤细可见，不是刻意炫耀特效做得有多好，而是自然而然贯彻在整部电影里，这是主角捡到了一只流浪狗，和那只狗的互动用到的镜头。
打斗的背影地点恢弘，所有的战斗用的特效也不含糊，更是从头到尾贯彻了一股仙气，让江千柔觉得隐隐有些眼熟。
特效是辅助，最核心的还是故事，能够被尹临川选中，这《琉璃盏》的故事性自然好。
等到结束了之后，屏幕已经出现了黑色大底，带着小小的字幕。
影院里有人说道，“彩蛋，还有彩蛋，都别走。”
这就有些特殊了。
平时的电影院在一结束的时候，就会打开大灯，驱赶人离开，哪儿像是现在这样，已经出了字幕，还黑着屏幕给观众留时间看彩蛋？
“资本家居然也这么良心了？”前排有人小声地说道。
“因为被抗议了，我是五刷《琉璃盏》制作太良心了，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我是二刷。我没想到一部动画片，会做到这个地步。”
“做《琉璃盏》的自来水，我也是三刷。”
“放到国外，成本都要上亿不止，凭什么让影院方不让我们看完彩蛋。”
“是啊，国内第一有良心的节目。”
江千柔在看彩蛋的时候，就在想，不知道多少人是第一次观看，多少人是二刷的。
“走吧。”尹临川拉着江千柔的手。
江千柔小声说道：“你的这个片子，这么爆啊？”
“还行。”尹临川淡淡笑道。
江千柔：“花了多少钱做特效？”
“总得差不多是3个亿。”尹临川说道。
江千柔想了想里面的细节，“品飞的质量完成的不错。”
“是啊。”尹临说道，“下部片子也已经签好合约了，再下次合作，恐怕要涨价了。”
江千柔：“票房呢？”
尹临川：“差不多是30多个亿了吧。我没仔细看。”
江千柔一愣，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爆炸的动画，简单来算，3亿到30，就已经赚翻了吧，难怪宋明悦把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她攥着尹临川的手，等到对方低头看着她，她仰头笑道，“发现我的男友很优秀。”声音甜美，“很棒的成果。”
尹临川想着，要不是在公众场合，一定抱着她亲个够。
少女仰着头，眼睛微微弯着，茶色的眼里都是他的影子，唇瓣还微微张开，像是在诱惑人去采撷。
*
晚上私下里相处的时候，尹临川自然是把下午在商场想做的事，给落实了。
把人抵在沙发上，她的半个身子都陷入到沙发里。
然后像是小狗叼着肉一样，叼着她的唇。
吃不够的时候，就会发出无意识地哼唧声。
她的手臂从抵着他的胸膛，到抓着他的衣袖，到最后少了衣衫阻隔的碰触。
手指点在哪里，哪儿就像是一团火在烧，刚开始还有一层衣服作为阻挡。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在黑暗的环境里，轻轻地落在了地毯上。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尹临川的手放在她的腿间。
“还是不要了。”她小小地求饶。
尹临川的理智回笼，他本只是想要亲亲她的，只因为别墅里的人都被他打发走了，才会这样。
他没想过在沙发上发生些什么，只是没对江千柔说破。
沙哑嗓子，尹临川说道：“我讨一点利息。”
……
江千柔穿上衣服的时候，手都还有抖。
“我来。”
“不用。”
尹临川先站了起来，把客厅里的灯打开。
光芒驱散了一切存在黑暗里似有还无的暧·昧气氛。
尹临川走过去的时候，江千柔正在整理她的头发。
尹临川说道：“我来吧。”
第一次江千柔拒绝了，这次没有拒绝他。
她的头发已经被散开了，尹临川用手作为梳子，伸手替她捋了捋头发。
丸子头的时候，是甜美的小女友，放下了头发的她，多了点妩媚。
江千柔检查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落在尹临川的家中，“我该回去了。”
她的唇被他亲的有些发肿，带着水润的美丽。
因为害羞，别说是面颊，就连手臂上也泛着红，长睫更是颤颤的，像是无助的蝶。
尹临川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又亲了亲，向小女友解释，“其实是个意外。”
江千柔的鼻尖都皱了起来，“我该回去了。”
差点就发生了什么，她这会儿的态度也正常，尹临川拉着小姑娘的手，“走吧。”
夜风一吹，人好像清凉了下来。
就是不能去想刚刚发生的事。
她的锁骨、胸口处有些涨涨的，只要想到了黑暗之中，后面的那点利息，就觉得好像残留了他留下的热度。
坐在了他的车上，等到到了目的地，江千柔就迫不及待地就下了车。
尹临川难得有些心虚擦了擦鼻尖，“回去了发个微信。”
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听到了小姑娘应了一声。
*
江千柔急急回到了家里，钱文芳在看电视，注意到了江千柔，说道，“你爸在洗澡，你要洗个澡吗？”
江千柔：“等会我洗。”一家四口只有一间浴室，是要排队洗漱的。
江千柔回到了房中，飞快给尹临川回复了短信，她也没看回复，就把衣裙给脱了。
肌肤上带着点点的红草莓，只要是明眼人看就知道，那是怎么留下的痕迹。
肌肤迅速染上了红，就连耳朵也是。
就算是不想去想，也想到了黑暗之中，那喘息声，还有湿漉漉的热度。
江千柔穿着拖鞋，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更是记得他的潮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身上。
太疯狂了。
江千柔快速地换上了睡衣，遮住了痕迹。
拖鞋里的脚趾还是蜷缩着，面上的温度稍稍退却了些，再看看手机，尹临川的微信已经发了过来，江千柔没有回复。
江千柔尽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打开了空调，对着空调的出风口。
就算是这样，挽着头发去洗澡的时候，江大海还是说了一句，“你刚回来啊，外面很热？”
“是有点。”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都没有把江千柔身上的热度给消退掉。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千柔更是梦到自己成了一块儿肉，被一只小奶狗咬一咬，舔一舔。
那小奶狗的牙都没有长齐，所以啃在身上，有些涨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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