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二章
顾阎姮头疼欲裂的从噩梦中醒来，那被蛇缠住的感觉还如此真实。
宿醉的代价就是全身都疼，尤其嗓子。
她艰难的坐起身，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从她肚子上掉下来。
一个依旧带有热量的热水袋，这也是她胃并不疼的原因。
两只狗狗并排趴在床边，用最灿烂的笑容迎接她肿起来的眼皮。
她脑子也些断片，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晰。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接着祁星回端着被温水走进来。
顾阎姮就愣愣的看着他做到床边，从她手里拿走热水袋，然后把水杯递给她，看她没反应，又直接喂到她嘴边。
一杯水下肚，她冒烟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两人沉默的对视，顾阎姮先败下阵来，她挪开视线，用手按太阳穴。
“头还疼吗。”祁星回自然的伸手扶住她的头，轻轻的揉着。
他手心的温度传过来，如同昨晚一样舒服。
顾阎姮被烫的一激灵，昨天的回忆全都涌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她一歪头躲开祁星回的手，靠在了床头上。
祁星回毫不在意，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小冰袋举起来递给她，
“眼睛还是要敷一下，肿着不舒服。”
“不用了不用了。”顾阎姮匆忙的下床，踉踉跄跄的扑到卫生间里。
镜子照出十分不堪的模样，昨天的发胶没有清洗黏在头上，眼睛肿的鼓起来，红彤彤的。
唯一幸运的是她的妆被卸的很干净，这也是祁星回练了四年的手法。
不愿回想昨晚她借着酒劲发的疯和没出息的留了半宿眼泪，她转身进了浴室。
彻底清洗了一遍后她擦着头发回房间，却发现祁星回还在里面。
“你怎么还在这啊？”
祁星回径直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这种事情曾经是最熟悉的，但如今却充满着诡异。
“你到底想要干嘛，直说行吗。”
“我能做的，都会做到的。”
没想到这句他也听见了，顾阎姮尴尬的要疯了，但她现在只能装傻。
“什么做什么，一大早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她趁着祁星回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直接出门离开了，坐在车上，满脑子还都是他。
昨晚在他怀里她并没有睡着，她一直以来都是喝的越多觉越少，吃安眠药都睡不着。
祁星回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还没出息的跟着流眼泪。
回家的路上她的手一直被祁星回攥在手心里，装睡一路，回家后他帮他卸妆，把热水袋放在她的胃上，没过一会儿就换一个。
他应该是看见了她流到枕头上的泪水，最后一次换热水袋后，他站在床边很久，最后颤抖着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也是这个吻后她才睡着，虽然一条蟒蛇缠绕了她整个梦境。
她把头靠在车窗边吹风，那种纠结的情绪又回来了。
她昨晚借着酒劲说了很多，但都是实话，没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能强迫她做什么，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放不下也是真的，放不下。
卡在他们过往的两根横杠已经被敲碎，但心中并没有痛快的感觉，她可以冲动一次两次，第三次可以有，但开始前一定要扫清一切障碍，她不会在什么都不明朗前再冒冒失失的和他在一起。
更何况，她直觉祁星回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他们的重逢，更像是迫不得已。
到公司后她从后门上到顶楼，却被褚香逮个正着。
“这眼睛，昨晚哭一宿啊。”
“哼，你眼神真好使啊。”顾阎姮皮笑肉不笑。
“怎么样，你的那个有没有做什么，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好嘛她朝不熟悉的人发个疯结果熟悉的人全听到了。
“我现在就想工作，麻烦您也去工作吧。”
她想到办公室独自冷静一会儿，但屋里此时有个男人。
“我去这谁啊。”
好久不见的江行回过身，示意她关门进来说。
“最近还好吗？”他自己看起来才不太好。
“我很好，你看起来不太好。”
“你好什么，眼睛肿的像核桃。”
曾经顾阎姮帮着他在他父母面前演过不少戏，但他在要订婚前夕良心发现和女方家庭还有自己父母坦白了一切。
女方父母出奇的开明，什么都没说，女方本人更是高兴地连着开了一周的party庆祝自己不用结婚了。
但他爸妈对这种欺骗很是恼火，他就主动离开了家，还上交了所有钱和卡，独自在外。
顾阎姮回国前听说他上个月也回来了，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
以为一切都走向正轨但再见面却是这种对着糟糕的状态，这生活愈发令人唏嘘。
“说说吧，怎么了。”
“我妈把康寿给我了，新品研发了快两年了，还是没进展，可能我就是没有能力吧。”
“制药艰难很正常啊，这点时间算什么。”
“我还有能耐制药？你真是最看得起我的人了，我接管的是之前的三号线，保健品线，也弄不明白啊。”
江行仿佛嘲笑自己一样冷笑着，他脱力的瘫在椅子上，看起来放松，其实手臂都在抖。
而顾阎姮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很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一个没什么功效，骗骗钱而已的功能饮料都能砸我手里，我还活着干嘛。”
“你正常一点儿，嘴上死了无数回也结局不了问题，回去挨个环节找，一共就那么几个流程，全都排查一遍都用不了两年。”
“我真的服了，每一步都用最好的选项，不计成本不计回报，我就是赔钱也想做出点成就来，我连拆卸工都从美国找来的大公司专培过的，还要我怎样啊，说不通啊这。”
“不会是安得利公司的吧。”
“你真是什么都知道。”江行下意识调侃了一句，随后又觉得不对。
“你和他们又合作，你不是不碰吃的喝的吗？”
“合作的是仪器，我爸之前要搞的，我接手而已。”
“我好多原料都是从他那进口的，还可以的公司。”
“你知道月琰这个公司吗？”
“那是啥，你开的新公司？”
“和我有什么关系。”
“阎姮，月琰，这不就是一样吗，不过你现在都这么自恋了，用自己的名字起公司名，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你们家还直接叫江氏呢，更自恋。”
一对损友的话题轻易被转移，两人相互翻旧事的打闹直到褚香拿着合同敲门才被打断。
“赶紧管你的公司去吧，我看你还是不着急。”
“管管你自己吧，又为你那前男友哭的肿眼睛。”
顾阎姮拿起桌子上的杂志就朝江行扔过去，被他扭着腰躲过。
“你们俩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褚香把杂志捡回来，连同手里的合同一起放在桌子上，
“这是刚拟好的和星娱的合同，钱总那边说一切你来定，你看看吧。”
“这个先放一边，眼前的事先解决。”
“昨天拐角包间我已经去调查了，订购信息没有，监控没有，经理一问三不知。”
“这伙人就是碰到对面了你也没什么办法，但你要先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从哪查起。”
“最简单的，秘书喽，一个个查吧。”
“我去安排。”
“你顺便再去查查安得利公司，总结发给我。”
褚香手里的笔一顿，小声答应了一声。
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新获得的信息让她内心冷静不了。
她对安得利公司的了解完全因为在美国见到祁星回的那一面，之后她背着所有人调查了这家公司，发现他们最广为人知的不是世界领先的医学技术，而是每年都有的专培计划，几乎不看学历只强调综合能力的人才培训计划，能顺利完成所有培训的人都有了不小的成就。
她曾经以为祁星回也是通过了这项计划，但她留意了很久，也只是发现他与安得利公司总裁的孙女，那个和他一起吃饭的女孩是当时的校友。
好像仅此而已。
还有祁星回的那个“月琰”，姮娥居于月，阎王又译琰魔，如果是他取的名字，那应该就是和她有关了。
顾阎姮愈发觉得看不懂这个男人，这来来回回的种种好像一直诉说着爱，可其中关键的问题，却一直瞒着她。
她如今体会到了曾经祁星回的感觉，只是她不懂为什么。
忙到凌晨才回家，迎接她的依然只有猫猫狗狗。
一般这个时间祁星回还不回来那他就是整晚都不会回来了，顾阎姮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祁星回将近三点才到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他快步进屋，发现家里喘气的生物都在沙发周围，
孙家明家最舒服的就是沙发，他整体窝在里面打游戏，沙发又大又宽，像个双人床。
祁星回坐在顾阎姮腰边的位置，把她垂下来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揉着手掌。
她上时间工作后整个手掌都会发红，手掌心尤其疼。
他曾经说她是天生的公主命，这双手什么工作都不适合做。
夜里安静的令人害怕，祁星回悄悄把她的一只手臂环绕在自己腰间，然后也撑不住的躺倒在沙发上。
顾阎姮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她习惯性的翻身，腿搭在了祁星回的胸前。
两个同时醒来，对视的眼神里一个迷茫一个坦然。
“我怎么每天起来都能看到你。”她嘟嘟囔囔的。
“你不想看到我吗？”他把脸凑了过来。
“看你干嘛。”顾阎姮一把推开他的脸，但被他的手按在了脸上没有拿开。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第一个看见对方。”
“以前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我说分手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说永远等我，只等我。”
“哪来的脸啊你。”她挣扎着坐起来，不打算再提这件事。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吗？”
“你不是超过十二点后就不回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超过十二点不回来，每天都等我吗？”
“我看起来这么闲吗，就我凌晨回来的时候你都不在啊。”
“这么关心我，回来时还看我在不在？”
顾阎姮发现她和祁星回沟通不了了，这男人不知道在斯坦福进修了什么专业，和曾经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个在街上碰到同学嘲笑他傍富婆都没有回嘴还要她骂回去的人好像成了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她已经能想到要是现在的他遇见那个同学会把对方怼成什么样。
她迅速跑下沙发，冲回了房间。
无语，惹不起，躲着吧。
她收拾好自己就又出门了，走到门口时祁星回扎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喊她吃饭。
“吃什么饭就知道吃。”顾阎姮撂下一句话就往外跑。
跑到门边时又回来，
“帮我喂一下狗，还有你兄弟的猫。”
没等他回话就又跑走了，但她还是听到了祁星回在身后的笑声。
顾阎姮心情不错的来到公司，她把周群拍到了雏天监工，自己留在大本营抓卧底。
一上午她把和她同层办公的员工档案看了好几遍，怎么也想不出这里有谁会背叛她，可出了这些人，其他人完全不可能知道她的行程，至少不会知道她和星娱的这次安排。
肚子咕咕咕的叫，她刚要起身，褚香就拿着午饭走了进来。
“香香你可真是懂我，我要饿死了。”
“不是我懂你，是你家里那位懂你，人家特意给你送来的。”
顾阎姮打开盖子，熟悉的香味飘出来，也是久违的味道。
“哇，自己做的啊，我以为是打包回来的。”
“吃你自己的去，坐那边。”她反应有些大的把褚香推到对面坐下，还帮她把她的饭放到眼前。
“我又不抢你不至于吧。”
“你为了吃的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那是人家做给你的，我肯定不能吃啊，不过你打算怎么回应他啊。”
“饭是你接过来的，我什么都没做，我才不理他。”
“你牛，不过说正事吧，一上午都看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看出来，就是最不正常的。”
“但最不可能的也许就是正确的答案。”
顾阎姮突然放下筷子盯着褚香不动。
“你啥意思，你怀疑我啊？”
“祁星回那天怎么和你一起去的酒店，他来找你还是你找他。”
“他在景鸿大厅里坐着，看到我拿着药，就猜到了，我想你要是醉的走不了他还能扛你，就让他一起去了。”
“那他在门口躲什么，我们也不怕见人啊。”
“你去问他这我怎么知道。”褚香在心里暗骂祁星回，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和顾阎姮说实话，她可快编不下去了。
“我从家走的时候穿成那样肯定不是去公司，但他去来景鸿等，说明他知道我去干嘛，但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能来找你碰运气。”
“他怎么知道我周末还在公司。”
“他连认识我那天我穿的什么裙子都记得，还能记不住你褚总周末从不休息。”
那天晚上祁星回在床边自言自语，他说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她，她当年穿的红裙子，和那天穿的黑色裙子，都是一个款式的包臀裙，连妆容都如出一辙，是她最喜欢的妖艳美人妆，特别衬她。
他还说你化妆穿衣的审美都没变，那对男人的审美是不是也可能没变，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后半句她没有和褚香说，过于肉麻她开不了口。
“这大哥记忆力牛啊，怪不得学习那么好。”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干嘛呢。”这次顾阎姮的思路没有被代跑。
褚香快把筷子咬断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放出点儿最外围的信息让她自己猜。
“我那个助理，金全全，要结婚了，你知道不。”
“和我有什么关系，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但您老也要关心一下员工嘛，而且她老公你好像也认识。”
对不起了全全，但愿你待会儿被问话的时候能抗住，我们一起祈祷老板早日和她的老板夫和好，消息共通。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诶！回来。”
褚香脚底抹油，端着自己的饭就溜走了。
顾阎姮握着筷子愣了两秒，也吃不下去了，她从内部系统中调出金全全进公司起的所有资料，毫不费力的就查到了她的校友兼同期，兼公司情侣员工，刘恒林。
也就是现在在祁星回那边的刘经理。
顾阎姮对于当年他离职投奔祁星回并不在意，相反，她还暗自授意刘经理多帮帮他。
可是按照她对两人的了解，即使金全全从褚香那听到了她的行程，也就是把消息报告给在她周围晃的祁星回，怎么可能和褚香看到的外国人有关系。
一个不确定的想法产生在她脑子里，但闪过的太快，她也没有把握住最关键的信息。
接通内部电话叫金全全进来，其间她收拾没吃完的饭，拿开饭盒，最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画了两只狗狗带着一只小猫在院子里的树下休息，它们身上都飘落了泛黄的树叶。
画的右下角写着“秋天来了”，落款是一只大头小熊。
是她那个小玩偶“图崽”。
金全全忐忑的走进顾阎姮的办公室，迎面就看见老板抹眼泪的样子，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顾阎姮迅速把饭盒塞进抽屉里，调整好情绪，
“过来坐。”
金全全小心的坐在顾阎姮对面，她进公司时间不短了，而且和董事长一层楼办公，但能接触到她的机会不多。
“最近工作怎么样？”
“很好，都很好。”
“没什么变化吧，这三四个月。”
“没，没有啊。”
“你是褚香的助理，那平时都做些什么啊。”
“就是整理文件，褚总不在的时候代她通知消息。”
“整理什么文件。”
“什么都有，几乎所有的文件都是我整理归档的。”
“有些口头的话也需要整理下来吗。”
“会整理，但这部分只交给褚总看，不经过其他人。”
“你进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我，我，有男朋友。”
安静了五秒钟，顾阎姮才开口，
“挺好，你先回去吧。”
不是她。
下午顾阎姮和褚香制定了一个计划，她现在不知道暗中观察她的那伙人到底为了什么来的，所以只能继续用拍宣传片这条线。
“我刚才和谢含辞联系过了，她最近没有进组的计划，就是一些零碎的拍摄，能帮我们演这出戏，到时候结账时你多给她些片酬。”
“刚才我整理了，顶楼除了金全全外的秘书一共十二个，b区的四个人和你都没有工作交集，我觉得不能排除也要放到后面，先从这八个人入手。”
“我有这么多助理？”顾阎姮第一次觉得人多是个麻烦。
她们的计划很简单，既然一次会泄密，那第二次也会，最简单的控制变量，褚香和不同的秘书透露她和谢含辞谈合作的时间，就在周围蹲守有无可疑人员。
为了消息准确，她们一天试验两个人，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一直到周五，一切都正常。
这几天顾阎姮吃遍了景鸿附近的餐厅，味觉都失灵了，她每天中午晚上都跑回公司，吃着祁星回送来的饭。
周五下午人都走差不多了，褚香又端着饭来她办公室。
顾阎姮嘴上说着不理祁星回，但对他的态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好，好到褚香都觉得太明显了。
“顾老板，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褚香依旧在她对面，神神秘秘的说。
“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月琰这个公司，怪怪的。”
“哪里怪？”
“就是他们的业务啊，和总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并不积极对接项目，现有的也都像完成任务一般，赚的也不多，但老板两个人却每天忙的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顾阎姮之前就注意到过，这公司和她在美国接触到的完全不同，总是给她一种所有事都拖着的感觉。
“别人公司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干嘛，又不是他给你发工资。”
“我这不是怕他走弯路吗，到时候某人再一上头，带着自己的公司去帮别人，那就是大事了。”
“你可真会操心，他把自己赔进去了跟我也没关系。”
“那还是有点关系的吧，不对，是有很大关系吧。”
顾阎姮把褚香逐渐凑近的脸推开，嫌弃的挥挥手，
“干你的活去吧，少些猜测，延年益寿。”
“我要为我的饭碗的长久性考虑。”
“你觉得，月琰，和安得利公司，有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褚香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和顾阎姮一起吃饭，每次这时候都给她出难题。
“问你呢，有没有发现点儿什么。”顾阎姮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看到的和祁星回同行的女人是安得利的继承人，一些事情都是她的猜测。
“没有啊。”
“行了。”
顾阎姮嫌弃的挥挥手，起身到走廊溜达。
悄无声息的路过休息室，里面一男一女在对话。
“老板这是干什么啊，和谢含辞在外面谈工作都谈了一天，不会是追星吧。”
“嘘，老板有点小爱好而已，不要说出去。”
她在窗外观察屋内的情况，屋里气氛欢快，还在开玩笑。
这是今天试探的两个人，已经排除了。
顾阎姮心里盘算着剩下的两个人。
杨欣雨，上海分部调过来的，入职时就没有考核，好像是谁推荐来的。
陈静丹，她爸爸的留守儿童基金会资助过的高材生，毕业后直接入职，她爸亲自办理的。
在这个有些紧张的时刻，她竟然不自觉的想起了罗明。
他出狱后和她见面的那天，几乎是完整的讲述了他的经历，他说过，行园负责主楼卫生的蓉姨在他回杭州后多次联系关心他，也是通过蓉姨，知道了她去剑桥上大学。
蓉姨，曹蓉，一个在顾家比她时间还长的女佣。
据说她最开始在顾宅工作，后来辞职结婚，过了两年多她去到了行园工作，那时她刚生完孩子不久，说丈夫抛下她们母女，梁叔可怜她，给了她一个职位，后来因为她干活利索，还升职了。
蓉姨的女儿被她送到了广东老家，由外公外婆养大，没人再见过她。
她快步走回办公室，拿出陈欣雨的档案。
女，1994年出生于广东佛山。
广东。
陈欣雨的照片看起来很奇怪，一双眼窝很深的眼睛黑得吓人，皮肤泛红，身形高大，不太符合一般南方女孩儿的体貌特征。
顾阎姮临时中止了计划，第二天一早就在雏天公园开始了宣传片的拍摄。
短短十分钟的片子拍得非常快，后期制作完成后直接上线，影后的流量和口碑加持，加上前期预热，搭配传统建筑传统文化的宣传，一下子引爆网络。
顾阎姮没有看网友们各个角度的夸赞，她正带着一大支网络检测队伍守着各大平台，等待负面消息的发布。
果不其然，视频发布十二小时后的深夜，一则“神扒最神秘的影后谢含辞，面具背后是花朵还是腐烂”的帖子发了出来。
这古早味儿的标题最能吸引眼球，帖子马上被封锁，但顾阎姮在仔细阅读。
她反复看了十多遍之后，确定了一件事。
这篇文章的文风和曾经爆料何夕旸和罗萧的那篇文章特别像。
她当年并没有从罗明那里挖出他背后的指使者，罗明说有人支持他这么做，但不承认他自己被利用了。
后来顾阎姮根据各种线索排查，加上祁星回回来之后的一些事情汇总，在这个夜晚，把最终的猜测指向了一个人。
吉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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