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与此同时，公司的总经理已经把这里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阎姮。
她这时正半躺在床上啃着苹果和莫莫闲聊。
听到消息后，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又因为眼前短暂的眩晕跌坐回去。
等眼前视线清明，她扔了手中的苹果核，拿起手机联系褚香。
“你给我查查我爸新公司的那个研发中心副主任，叫什么，许许许，许竞泽吧，快点儿。”
顾阎姮心情复杂的抓着手机，不太敢想象祁星回现在怎么样了。
扭过头，身边的莫莫正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她现在懒得再猜任何人的想法。
“你这次，应该是来真的吧？”莫莫试探着问了一句。
“干嘛？”
“不干嘛，就是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褚香的效率相当高，已经把许竞泽的各种资料整理发了过来。
那些私下的小事她不可能查出来，看着两人简单的交集，顾阎姮实在想不出来这能有什么矛盾要骂的这么难听。
她不顾依旧发胀的脑袋，起身换衣服出门去公司。
公司里，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小花园看热闹，都在窃窃私语。
祁星回看着眼前发泄完大口喘着粗气的男人，理清了思路，简单组织了语言，一件件事回应他：
“你前女友，本科也是复旦大学软件工程专业的，王教授很得意的学生，研究生选择了交大的其他专业，毕业后又回到了大学做辅导员了，负责我们班，你所看到的所有合影，在一起走的画面，都是她帮着王教授带学生，和她基本的辅导员工作，我毕业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
“我没有傍任何人，只是单纯的恋爱关系。”
“切，糊弄谁呢。”许竞泽明显的不屑。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我的事情也没必要让你相信，至于你说的工作问题，我不是很了解，但我来公司的时候被告知的是来帮忙，不是正式员工，我也会去问清楚，再给你答复。”
“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儿吗……”
“行了，在公司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一道很有威严的声音打断了许竞泽还想继续质问的话。
祁星回转身，看到周副总站在食堂门口的过道上，朝他们两个吼。
“以为自己还是初中生吗，道听途说些不知道真假的消息，还会发动群众情绪呢，你可真是成熟啊，公司的人员安排什么时候需要你同意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周副总就转身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不敢在议论什么，但这些话明显不能平复许竞泽的情绪。
“我真是小看你了，周副总都能亲自来训人，我看你还有多大能耐。”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公司。
等到顾阎姮匆匆赶到公司，员工们已经已经进入了午休时间，大楼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总经理徐嘉琳，是褚香的大学学妹，算是花环的自己人。
她已经把熟悉事情经过的几个人事专员都叫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排年龄或大或小的女生站在办公桌前，神色慌张。
顾阎姮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没有开口，只是盯着她们看。
那个发朋友圈的年轻女生顶不住了，带着哭腔直接认错，
“对不起顾董，我不是故意发那条朋友圈的，只是当时……”
“当时什么。”顾阎姮的语气冷漠，听不出一丝情绪。
看她微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顾阎姮又接着替她说，
“只是当时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大秘密，又想要别人都知道。”
女生低着头，已经哭了出来。
“但即使你把这件事写成红头文件通知到公司每一个人，你又能得到什么呢？你觉得有人会跳出来强烈谴责我吗？你们每一个人的工资都是我发的，而不是那个给你们讲故事的许竞泽发的，我就算明天把一百个每天不干正经事的人安排成公司员工，你们有一个人有权利反驳吗？是你们能管得了的事情吗？”
顾阎姮一连发问了好几句，但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回答。
不肯去公司了
“说话！”
“没有，没有。”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
“对，和你们没我任何关系，但是当然啊，你们私下里交流这些，发朋友圈，在群里讨论，这都是你们的自由，我也没有权力管的，这些事情我不会追究的。”
不知是谁的高跟鞋跟在地面上蹭了一下，发出刺耳的一声。
“我仅有的权力，就是能直接决定你们的去留而已。”
这次不光是站着的员工，连会客区沙发上的徐嘉琳都猛的抬头看着顾阎姮。
“你们六个，直接收拾东西离开吧，财务会结这个月的工资，还另外补发你们三个月的工资，祝你们以后求职愉快，徐经理，送送她们。”
说完，顾阎姮就转动椅子，背对着她们，看起来拒绝任何交流。
徐嘉琳把六个人送出去后刚回来，顾阎姮又交代她新的任务，
“继续招人吧，面试的时候你亲自去盯一下，求职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哑巴吧。”
“好的。”
徐嘉琳明白顾阎姮的意思，要找不背后议论人的。
她立马亲自去办这件事。
顾阎姮坐在办公室里，翻着徐嘉琳总结的报告，这些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些女生都不重要，她们只是消息的传播者，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要想解决问题，还要处理消息的源头。
许竞泽。
顾阎姮已经让上海的人打听他在学校时的事情了，又让褚香去找正在德国开会的研发中心主任了解在深圳的情况，她要他们不顾时差，时间，第一时间去处理。
她还给她爸打了电话，问他在深圳时祁星回和许竞泽有什么交集，但她爸连许竞泽是谁都不知道。
烦躁的等到了下午三点多，上海和德国的人都回了消息。
顾阎姮看完了得到的所有的消息，无语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心沉醉于科研的人员是不是人际关系方面都这么拉胯，可她看她小堂哥也不是这样啊。
顾阎姮离开办公室，向门外小秘书打听到了许竞泽平时的研究室位置，过去找他。
可研究室里的员工说他这周都没有来过。
于是顾阎姮又去到他额办公室。
办公室里也没有人，这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鱼缸，里面有一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金鱼。
顾阎姮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不知从哪里回来的许竞泽。
他今天看起来比上周五要精神很多，但眼神确是奇怪的阴郁。
看到顾阎姮在这里等自己，他已经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丝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桌子边，
“有什么事？”已经连称呼都没有了。
顾阎姮没有答应，只是看着他。
过了一分钟许竞泽才不情愿的补了一声“顾董。”
“你对你的工资很不满吗。”顾阎姮从和公司有关的问题入手。
许竞泽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这能干巴巴的回答一句，
“没有不满，这个工资再过几年我能买个便宜的小房子了。”
“那你对我给其他人安排的工资有什么意见吗？”顾阎姮现在的语气很平静。
“应该按照每个人贡献的不同安排工资。”
“什么时候别人发多少钱归你管了。”
这句的语气非常冷漠和直接，屋子里的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那公司什么时候给总监安排助理了，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姘头要进来。”
听到这么恶心的词语，顾阎姮也没有生气，依旧很平静的说：
“从这次招聘会后安排的，如果你需要也可以申请，也会给你安排的。”
“他就是个学渣，一个毕业两年找不到工作的废物，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他来公司能做什么。”许竞泽从桌子上下来，开始口不择言。
“他没有能力所以在不重要的岗位，你能力好所以在最核心的研发岗，这不合理吗？”
许竞泽习惯性的抓了抓头发，还没等他说话，顾阎姮就继续说，
“既然聊到了你的岗位，那我们就聊聊你最近的工作吧，其他事情根本不归你管。”
提到工作，许竞泽觉得心里有好多蚂蚁在爬。
“我已经看过研发中心最近两个月的报告了，和你们的月初的工作计划完全不符，除去创新方面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这些已经成型的成品都没有发展，对于市场反馈的问题也没有及时处理。还有你最近的考勤表，这周都没有进过研究室的大门，你这么喜欢讲故事，怎么不去说评书呢。”
“你不能用一周的事情否定我所有的努力，以前每周末我都在加班。”
“没有结果的努力就是白费力气，何况你真的努力了吗。”
“你什么意思？”许竞泽脸色变了。
“公司的加班费比正常工资要高很多，你每天来的最早，走的最早，周六周日全天泡在公司里，每周比正常上下班的员工多在岗10小时，一个月下来就要比他们多拿将近30万的工资，真不错啊，你的同事可没有一个敢像你这样肯定过几年就能买房的。”
“我加班，公司付我加班费不是很正常吗。”
“特别正常，但你加班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呢？”
两人一站一坐，都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我是第一次见有人加班洗衣服的呢，你要不要把家装修在办公室里，平时再做做饭打扫个卫生呢。”
“公司可以在员工私人办公区安装监控吗。”
“你的办公室里肯定没有，不过公司的每一寸地方都没有私人一说，而且装监控的目的不是看你们干什么，只是为了保护研究室里的设备罢了，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那么正大光明的做别的事呢。”
公司只在有精密设备的屋子里装过监控，为了防止设备丢失或损坏没有依据，这几年没有出过类似事情，也就没人去调监控看，很多员工也确实不知道那些屋里还有监控。
所以刚才调了监控后才发现这么大个笑话。
“研发中心主任是你表舅吧，不是跟你妈妈那边断绝关系了吗，怎么工作的时候还要看着你妈妈的远方表哥来升职啊。”
许竞泽已经完全不再抵抗，站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我不在乎你小时候受过什么创伤，有什么曲折的人生经历，觉得谁抢了你的女朋友，污染了你的眼睛，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既然你出来工作了，麻烦你装也装的像一个正常人。”
“我也不是说你不正常的意思，你肯定是个身体健全的成年人吧。”
许竞泽又看着顾阎姮，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但我不建议有些人长嘴。”
顾阎姮说完就起身离开，再也没看他一眼，她本来还想说一说他上任后一无是处的工作报告，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让徐嘉琳把他的工作经历写到辞退报告里，行业内发一发，让他和他的表舅一起赶紧消失。
顾阎姮离开研发中心，又去到了周副总的办公室。
“周爷爷。”年迈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前揉着额头，看起来十分疲惫。
听见声音，周德成抬起头，看见老友的小孙女现在门口。
“岁岁啊，快进来。”他拿起眼睛戴上。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已经通知人事开除研发中心的主任副主任了。”
周德成没有任何意外，更没有反驳，
“你决定就好。”
“我已经让人联系了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新的研发人员最晚下周就能到岗，在你找到新的员工之前，他们都会在这工作的绝对不会耽误现有的项目进程。”
“多谢了。”周德成的声音很疲惫。
“周爷爷太客气了，那您先休息，我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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