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牙印
这几天在家住，莫久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不仅是上课，就是下午练琴，整个人都精神充沛。
“陌生号码”这几天沉寂了不少，莫久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又隐隐有些担心，他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最近出门都格外小心。
莫久看了眼日历，不知不觉就到了周五。
虽然宗郁琛不再学校学校，但是他确实快一个星期没住校了。
老是往家里跑，家里也没有人，那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说实在还是有点害怕。
尤其是老感觉有人盯着他。
他觉得自己疑心真是越来越重了，不管做什么都感觉有人在黑暗里凝视他，让他浑身都发毛，在家住着也不自在。
要不是他家定期会有钟点工来打扫，特地在小院和房子里安装了监控，监督钟点工工作。
他看了监控没有发现异样，不然他还以为家里也被“陌生号码”装了监视器。
他一边苦笑自己疑神疑鬼，一边又心生不安。
莫久给常域传了张纸条，写道：“我今天不回去。”
“住校？”常域打了一个夸张的问号，字体龙飞凤舞，“行呗，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还不如待在学校。”
其实他们两家的小别墅不仅是隔壁，因为两家人是多年的好友，更是把小花园直接打通了，两家间连通，走路到隔壁不过两分钟。
马上下晚自习了，莫久省的下课再和他说，朝他比了个“ok”。
-
“哟，好久不见。”任梵回到寝室发现莫久已经回来了，他撸着烤串问，“来两根？”
“不吃，谢谢。”莫久摆摆手，准备去刷牙。
“我今天晚上出去啊。”任梵把烧烤放下，莫久发现他脚边还有两听啤酒。
他看了眼就收回视线，没多问，应道：“嗯”
“我跟你说，这几天你不在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瓜。”任梵一手拿着卫生纸擦掉嘴角的油光，一边兴致冲冲的站在门口和他说话。
“什么？”莫久吐掉一口泡泡，疑惑的问道。
“就21班有一对情侣，你知道吗？”任梵想想也觉得他不知道，就直接顺着自己的话说：“就是21班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生。”
“他男朋友出轨了，还是和二中的一个男的，长得普普通通，结果今天那个男生来看他，刚好他对象也在。”
任梵“啧啧”几声，摇头晃脑的叹息，“渣男啊渣男，前天晚上我21班的朋友，直接跟那个渣男在寝室打了一架，还是宿管上来了两个人才拉开的。”
“我今天晚上去他们寝室听故事，你去吗？”任梵明显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莫久噎了几秒，摇摇头，“不去。”
任梵还真是什么都跟他讲，也不长个心眼。
“那我走了啊，晚上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回来的话我动作会轻点。”
莫久应了声“好”。
寝室门关上的瞬间寝室骤然安静了下来。
莫久顿了顿，感觉空无一人的寝室看上去有些孤独。
他从包里翻出奶粉，热水壶里还有刚打的热水，莫久泡好牛奶就准备去洗澡。
他看了眼依旧盖着防尘布的床，默默叹了口气。
-
他进浴室不久后，寝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浴室隔音效果好，莫久没能听到。
来人没有惊扰的意思，他目的性很强，眼神定在桌上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缓慢的将橡胶手套带好，从药瓶里倒出一粒白色的胶囊，面不改色的将它捏碎，透明无味的液体滴入了牛奶中，瞬间与其融为一体。
他再次目光沉沉的望向浴室，随后脱下手套转身出了寝室。
-
莫久喝完牛奶慢吞吞上了床，他点开手机，发现不少常域给他发的消息。
【速耐放过我！】早点睡觉，别一住寝室第二天就无精打采的。
【口禾火】嗯。
莫久才看了一会，就感觉眼前事物有些迷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还有几个消息没回，莫久揉了揉眼睛，实在撑不住了。
他强撑着爬起来，关掉了寝室的灯。
眼前一黑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睡意向他袭来。
莫久跌跌撞撞的爬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今天怎么会这么困……
不多时就感觉意识在不断抽离，像慢慢被拉入无尽的黑暗，连指尖都困抬不起来。
他连被子都没盖好，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咔哒。”
门锁发出轻微的细响，黑暗从里到外包裹着进来的人，一丝寒气从外面裹挟而来，连寝室的空调都显出一分燥热。
黑暗中难以窥其面容，只有一双似狼瞳般冷锐幽暗的瞳孔格外清晰。
来人不动声色的落了锁。
沉寂与安谧将空间不断挤压变形，那人漆黑的瞳孔骤缩，精准的捕捉到躺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的人儿。
眸中晦朔阴暗，他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指尖压在他微微嘟起来的唇瓣上，摩挲。
莫久没有一丝反抗，柔软的躯体放松的被那人抱在怀里。
很快干净的地板上掉落了几件让人眼熟的衣服。
那人似乎不太满足，将怀里不会反抗的小人放在床上后，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然后俯下身，不太熟练的享用属于自己的猎物。
他亲昵的顶弄着，一点一点摸索，却没有真正做到那一步。
中途他听见了试图开门的声音，他懒洋洋的抬眸望向门把。没有一丝急迫的从一边披上揉皱的衬衫，按着门把把内裤穿好。
才半拉开门，挡住身后，垂眸冷淡的盯着来人。
“今天晚上出去住。”
任梵喝酒喝的迷迷糊糊，乍一眼没看清，走廊的灯是灭的，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是谁，就看着眼前的门关上了，还落了锁。
他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努力在大脑中分辨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出自谁。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打了个酒嗝，身体却非常自然的转身敲开了隔壁的门。
-
窗外逐渐泛起鱼肚白。
莫久意识微微回笼，感觉压在自己身上一晚上的重量好像慢慢消失了。
他依旧有些迷茫，眯着眼感觉浑身酸疼，像是一晚上跑了八百公里。
等他缓过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相，也难怪落枕了。
莫久坐起来，揉了揉脖子，看着乱糟糟的被子发懵。
然后又盯着手指指骨节上的一道牙印发呆。
他还能睡着了咬自己一口？
莫久摇晃着脑袋，忽然察觉到了最不适的地方，他面色呆滞了一瞬。
卧槽！
莫久脸倏的涨红，低头看着自己鼓囊囊的，受惊一般飞快的下床往厕所跑。
连大腿上都是黏糊糊一片，腿心通红还有种说不出的火烧的痛感，可他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惊慌失措的把身上洗了干净。
还没从懵圈中找回自己的灵魂，莫久一时没察觉有什么异样。
趁着任梵还没有回来前莫久赶紧收拾好，心虚的不行，一下子睡意跑了个干净。
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弄过了……
莫久站在洗手池边，一边刷牙一边洗着内裤，耳尖还是红的。
他换好衣服，不经意间看到了手臂上一块红斑，他揉了揉，莫名其妙的皱眉。
“房间里还有蚊子吗……”
莫久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也有几点红色的印子，他郁闷的挠了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痒。
不仅手上还有腿上，莫久当时没注意，掀起衣服来看发现肚脐上面也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莫久有些头皮发麻，他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
到底莫久还是没去医务室，一上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继续长红包包，他就没那么在意了。
昨天晚上睡得早，他今天一天精神都还可以。
莫久不禁感叹了一下牛奶还真是助眠。
认真听了一上午的课，中午放学就和常域去食堂吃饭。
他下意识往1班看了眼，今天是周六，也不知道……
“看啥呢，走啊。”常域疑惑的回头，人不断涌出教室，走廊越来越拥挤了。
莫久回神，“没。”
两人小跑到了食堂，打完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哈喽？”
莫久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就转过去看。
任梵坐在旁边，对面一个长的一眼看过去就很精致漂亮的男生，闷不做声的吃饭，眼眶有点红。
“好巧啊。”常域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莫久向他点点头。
他看了眼对面的男生，心想大概就是任梵昨天说的那个人。
“对了，昨天宗郁琛也在寝室？”任梵侧过头问莫久。
“嗯？”莫久心咯噔一声，愣了下说道：“没有吧。”
“我昨天回寝室来着，好像有谁把我关外面了。”任梵嘟囔了一句，“我不太记得了，也可能是我做梦梦到的。”
反正他醒来就像断片了似的，再一次有记忆已经是从他们班一个男生床上爬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昨天睡的挺早的。”
莫久有股说不出的遗憾和后悔，他还真没听到有开门声。
“你胳膊上那是什么。”常域越看越不对劲，上午出早操的时候他就瞄了一眼也没在意，这样近距离看越看越不对劲。
莫久头转了回来，蹙眉看了看说：“过敏了吧，也可能撞到哪里了。”
他皮肤白，有一点红印子都很明显，不过时间这么久了已经没有早上颜色深了。
常域盯着瞧了半天，然后低头扒饭，默默在心里埋下了疑惑。
按理来说手臂上是很难留吻痕的，但是看着又很像——
他初中谈过一个女朋友，对这些东西比莫久要熟悉的多，莫久怎么也不可能往这个方面想。
但是也不可能是吻痕，常域这样一想，眉头舒缓了不少。
“你和宗郁琛一个寝室？”
他刚才听任梵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好像都没问过寝室里第三个人。
莫久应道：“嗯。”
“他不怎么回寝室住。”莫久看他欲言又止，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们一寝室……”常域面露难色，小声嘀咕了一句：“一寝室的gay也不容易啊。”
莫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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