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我……我没那么多钱。”
玛格达有些羞愧：自己在这里吃穿不愁，还从未担心过“缺钱”这种事情。话说，这个价格真的不是诈骗吗？怎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啊！
“没有？”
很快，她听见对面传来“叩叩”声，像是有谁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掷地有声，沉稳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如他本人给玛格达的感觉，神秘莫测，危险重重。
“凑就可以了，这个数目对你来说并不难。”
“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玛格达皱了皱眉：这个人与她素未谋面，只通过这一个电话联系，为什么他的语气……就像是对自己了若指掌一样？
“当然，如果你有好的想法，我可以听听你的建议。但，如果你是在戏耍我……那不好意思了，我会直接挂断电话。”
面对未知的危险，玛格达竖起全身的尖刺，她需要表现得像一只防御姿态的刺猬，至少，要让对方不敢在她的面前多加狂妄。这是她当时作为“没落贵族”初入凡瑟尔学会的“第一件事情”。
神奇的是：座机电话那头的人竟然倏地笑了。
“看来，我刚刚说错话了。”
“你不是一个可爱的小姐呢。”他屈起指弹了弹桌上的硬币，“嗡嗡”——，硬币听话地翻过身，上面赫然刻着黑手套的画像。值得一提的是：这枚硬币是典藏纪念版，贵得离谱。他转起硬币，看着自己的倒映与烙印在上的样貌慢慢重合。
明明不是可爱的性格，却会不停地说出可爱的话，真有意思。
他大手一扣，将硬币牢牢攥入手中：“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但我相信：光这么说，你是不会相信我的。”
“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我告诉你该去哪里赚钱，而你赚到钱之后，三七分成，你七我三，你可以用这笔钱来店里购买，甚至是‘定制’谷物，而我会根据分红的多少，给你相应的折扣。如何？”他笑语盈盈，可玛格达听后却狠狠一惊：
这实在是太令人“怀念”了。
这番话让她想起了一位自己非常熟悉的友人。不，不能称他为朋友，那是一个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狠人。但那个人的确没有伤害过我，玛格达想，甚至，他以利用之名帮过我太多太多。
他会是那个人吗？玛格达不知道。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顺序？在做交易之前，不应该是先抛出橄榄枝，而应该是……互报姓名吧？”
“怦怦”——玛格达听见了自己狂乱的心正在胸腔中乱跳，“敢问你的姓名是？”
“叫我‘黑’就行，可爱的小姐。”
“啊……”
不是他……她有些失落，但她摇了摇头，很快振作起精神：不是就不是，找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这再正常不过了。“我叫玛格达，很高兴认识你。”
电话那头，黑手套满意地笑了：我知道。
“既然已经互报姓名，那接下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你说什么？”
“你要去当虚拟偶像？！”
sanke的头顶直接飙出一个“汗颜”的表情，再看向那张脸，他那对硕大的门板牙都要被吓掉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去哪里找到的消息，但是……”他猛力地摇晃玛格达的肩膀，都快把她摇散架了，“你你你一定要冷静！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很冷静啊。”
“还有，我是去当虚拟偶像，不是去送死好吗？”玛格达捂住耳朵，sanke的大嗓门让这个消息迅速在ash的子公司蔓延开来。她以为大家都会像sanke一样跳出来反对，可令她意外的是：大部分人都赞成她的决定，包括巴里斯。
ash：“这个想法很大胆，但……还蛮令人期待的不是吗？”
一个虚拟偶像的完成体要经过诸多步骤：形象设计、程序转入、音频配置，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交互”。因要与亿兆级的光缆插口进行直接对接，海量粒子数据会把人工编写的程序迅速挤占，导致程序卡死，处理器宕机。
换句话说：迄今为止，虚拟偶像只出现在了传媒公司的提案中。
世界上还没有虚拟偶像这种东西。
但玛格达不同，在成为仿生人之前，她本身就是粒子产物，且是自带最复杂、最精密、最人性化的交互功能的“活粒子”。
原本，光是一个“接入亿兆级光缆”的要求就足够让无数员工愁破头脑，但玛格达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够实现“无缝对接”。
但这件事的好处显然不止于此……
“巴里斯，你怎么不说话？”ash知道他已经来到了办公室，而且，就在自己身后，“原本我们还合力为玛格达设计了各种测试，如今看来，还没有一个虚拟偶像管用。你说是吧？”
他从巴里斯的手中接过资料，上面的笔记密密麻麻，几乎每条都做了详细标注。
“噢，我知道巴里斯你很厉害，但这也太……认真过头了吧？”
巴里斯将手背过身后，神色淡然：“分内之事而已。关于这件事的看法，我和您的想法大概一致，只是……”
“只是什么？”
“你害怕她应付不来？还是，害怕她出什么意外？”ash把玩着资料，那沓文件被迅速一翻而过，最后回到首页，上面有巴里斯的名字，以及职业，“瞧瞧你，我只是乱说的。你只是一个做好分内之事的‘测试员’，不会真的产生了这种想法吧？”
不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巴里斯皱了皱眉：“这不是测试的一部分吗？”
“哈——！”
还真有啊！
偏偏他还是工作用仿生人，这可就麻烦了……ash挠了挠那头蓬乱的头发：不过除去麻烦，倒也是一种崭新的可能？他喜欢创造，喜欢打破常规的一切新奇的事物。“好吧，既然你的遣返期还没定，那我再额外地交给你一个任务。”
巴里斯：“什么任务？”
“全力协助玛格达成为虚拟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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