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踪
虞观州心里的那根弦被拨动了一下。他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您指的是？”
“薛琅是你执意要让她来开发部门的，不是吗？”虞衡开口，“当初我担心她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胜任，本来只想让她做简单的文书工作，是你一直在跟我争取。现在呢，她做的怎么样？”
“她很适应现在的岗位。”虞观州淡淡答道。
虞衡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那就好。和薛琅他们学校合作的项目也是你提议的，当时我让你负责。等s\''l的事情尘埃落定，你也该准备一下交接工作了。”
“是。”
“你和薛琅也住在一起这么多年，说薛琅像你妹妹一样也不过分。”说到妹妹两个字时，虞衡特地用了重音突出这个词，视线紧紧盯在虞观州面上，“最近公司也很多流言蜚语，我不想再听见。s\''l的事，尽快。”
虞观州顿了一下，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我知道了。”
他走出办公室，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视线落在合上的办公室门上片刻，不一会又迅速移开。
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取出手机，才发现是社交平台上，夏榕给他发来了短信。那天在医院交完费之后，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段时间谢谢你，她醒了。】
虞观州思考了一下回复：【好。我明天过来。】
……
薛琅收到虞观州发给她的消息，说夏榕带到医院的那个女孩已经醒了过来。
她想了一下，虽然她和女孩并不认识，和夏榕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但遇上也算是有缘，所以她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虽然说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牵强。当然，她也好奇夏榕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恰好有空，她开自己的车到医院附近，依靠记忆领路到上次的那间病房前敲了敲门。
“请进！”
是女孩的声音。
薛琅推开门，发现之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已经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手里还有一张支票。
虞观州恰好也在。女孩硬是把支票塞到虞观州手里，男人推拒几次，实在无法只能收下。
女孩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向虞观州道了声谢，接着转向一旁的夏榕：“是你送我来这里的吗？谢谢你。”
“这没什么。”夏榕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女孩最后转向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事情到这里算告一段落。他们三个人走出病房，薛琅跟在另外两个人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不是你开车撞的？”虞观州问了一句。
“……不是。”夏榕轻轻叹了口气，“自从那次出事之后，我再也没超速过。除了那次送她去医院。”
虞观州随口应了一声，接着蓦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薛琅。大抵是见小姑娘没什么反应，虞观州踯躅片刻，开口：“你没什么要和薛琅说吗？”
夏榕一瞬间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薛琅。
薛琅被看得有些愣，对面这时忽然开口：“……对不起。我看到你在学校门口，和一辆豪车里的人谈话，以为你是……才想着你可以帮我。”
薛琅连忙打手语：【你只是想帮那个女孩子，我能理解。】
夏榕有些迷惑，虞观州帮忙解释：“她没怪你。”
等到了医院门口，夏榕才独自一人离去，剩下虞观州和薛琅在原地。
“开车送你？”虞观州不知道第多少次问这句话。薛琅突然意识到，他们在车上的时候似乎总是可以聊很多。
薛琅没有拒绝，坐在了虞观州的副驾驶座上。等到了医院门口，夏榕才独自一人离去，剩下虞观州和薛琅在原地。
“开车送你？”虞观州不知道第多少次问这句话。薛琅突然意识到，他们在车上的时候似乎总是可以聊很多。
薛琅没有拒绝，坐在了虞观州的副驾驶座上。
“她和我妈见过。”虞观州依然没有急着发动车辆，“那个刚醒来的小姑娘。”
【阿姨不是在国外吗？】
“嗯。她不久之前刚回国，好像惹上了什么麻烦。”虞观州顿了一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她怎么遇见阿姨的？她和阿姨互相认识吗？】
虞观州点了点头：“她们家和我们偶尔有生意上的往来。譬如说资金周转不过来的时候会提供金钱援助，仅此而已。”
薛琅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那她就是……】
“对，裴简。”虞观州发动车子，“该回去了。”
……
昨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有一层积水，但这丝毫消退不了夏季炎炎的热气。
走出别墅区，外面的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小摊有几摊，凉茶，冰棒，冻饮，小店挂着陈旧的招牌，货品摆满了小柜。薛琅爱去的是一家自选冰淇淋店，口味多，想装几个球就几个球。
“请我吃饭就是吃这个？”虞观州没忍住轻笑出声，“小孩子就是喜欢拿冰淇淋当饭吃。”
【怎么说话呢。】薛琅皱了皱眉，【我只是想先吃这个，我看你才是想把冰淇淋当饭吃吧，真想我还不介意。】
虞观州只是笑，也不反驳，安静地跟着薛琅一起在店里选了一份三球的冰淇淋。
等到薛琅付完款走出店门口，虞观州的脚步静止在台阶上。他远远就看见街道对面走着的裴简，后面似乎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
显然薛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视线紧紧盯着行迹古怪的男人，同时打手语询问旁边的虞观州：【要不要过去看看？】
虞观州点了点头，首先穿过斑马线跟了过去，薛琅则走在后面。她看着虞观州悄无声息地快速靠近男人，不一会儿就用力握住了对方的肩膀：“为什么跟踪她？”
男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手用蛮力推开虞观州的胳膊，接着快速遁逃进了建筑物堆里。
“观州？”
裴简转过头来，视线落在虞观州身上。薛琅微微觉得迷惑，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虞观州随意地打了声招呼。裴简说自己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才转过头来看，结果发现对方果然在这里。“不会又是……”
“嗯。”虞观州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过现在没事了。去忙吧。”
“谢谢。”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听得薛琅云里雾里，她在两个人脸上扫视了好几轮，见谁都不太愿意解释什么，便只好作罢。
眼看着裴简就要走，结果小姑娘才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匆匆跑回来凑到薛琅面前：“我听说你是夏榕以前的同学，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呀？”
薛琅愣了一下，裴简接着开口：“上次在医院醒过来之后，我都没来得及跟他多说几句他就走了。”
大概是要表达谢意之类的吧。薛琅这么想着，觉得很合理，于是也没多想，就把联系方式给了裴简，小姑娘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所以你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薛琅问。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过问。”虞观州说完还将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是21岁的大学生，不是什么小孩子。】薛琅用力地叹了口气。
“你吃冰淇淋的样子就像小孩。”虞观州轻笑一下，“不是吃饭吗？去哪里吃？”
【你随便选。】
于是薛琅就被虞观州引着在夏日的街头慢慢走着，太阳直射下来，即使戴着帽子，双眸也难以避免地被挑逗得半睁不闭。
她以为虞观州会带她来什么高级法式餐厅，结果居然走进了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火锅店，不过装修大方整洁，冷气也开得很足。
“用手机点餐。”虞观州指了指桌上的二维码，薛琅便扫了一下，开始挑选喜欢的菜品。
点好餐之后，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了菜品上来。薛琅一抬眼，才发现服务员是个小青年，脖子上挂了一个纸牌，上面写着：【您好！我是聋哑人。有需求请利用桌上的便签纸与我交流。】
薛琅往桌面上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边确实有一小叠便签纸和一支黑色中性笔。她撕下一张，在上面写下：【加油！】接着贴到了青年的袖口上。
青年微笑着向她点头，像是在致谢。
等青年离开之后，薛琅向对面的人提问：【你怎么知道这里？】
“朋友出资开的店，这个朋友你也认识。”虞观州握起桌面上的一杯凉白开饮了一口，“老板也是残障人士。”
【是梁几程吗？】手语和汉字并不是一一对应，薛琅想了一会不知道怎样能让虞观州更好地明白，最后还是打了名字的拼音首字母。
虞观州轻笑一下：“以后梁几程是这个。”说着打了一个鸡的手势。
薛琅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一下，也跟着打了一个鸡的手势：【这样会不会很过分？】
“怎么会，他可喜欢吃鸡肉了。”虞观州说完，饶有兴味地望向薛琅，特地对着小姑娘用手语比了一句：【我呢，我也该有个代号。】
薛琅似乎很快就有了灵感，打了一个鱼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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