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逛街
关于泳衣的那句调侃，南嘉木原本以为是说说便过去了，没想到周六的午后，她就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听着电话那头林如乔的声音，她从床边站起来又坐下，有些慌乱地解释道，“让我我来帮你做参考，真的可以吗？”
像林如乔这样的人，买衣服一定都是去高档商场，自然也会有导购和专业人士替她服务，虽然她说想让自己帮忙，可自己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犹豫：“毕竟是买泳衣，让外人帮忙挑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太麻烦你了？sherry刚好帮我出去办事了，一时又实在找不到适合邀请的朋友所以就想到了你，没有考虑到会打扰到你休息。”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嘉木赶紧摇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立刻说道，“我周末都很有空的，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你完全不会打扰我！”
她满怀心虚地按捺住怦然的心跳，又补充道：“再说毕竟我也算是你的助理，这种小事一点也不麻烦的。”
林如乔温柔地笑一声：“那就先谢谢你了。”
约定好见面地点后挂断电话，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她怎么就答应了要陪林如乔去买泳衣的事呢？一想到两个人又要单独见面，脸颊止不住开始滚滚发烫。
不敢让对方久等，南嘉木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拉开衣柜，今年夏天根本没买过新衣服，导致选择十分受限：穿这件蓝色泡泡袖？好像太学生气了；但是白色那件洗过好几次，看起来又有点旧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横下心抽出一件t恤，普普通通的款式。
应该提前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的。
顾不上沮丧，她将头发拢到脑后梳成马尾，一边快步往楼下跑，三两步跑进店里，声音轻快地对着正在踩缝纫机的母亲说：“我们老板有点事，想找我过去帮一下忙。”
南爱莲女士还秉承着传统的劳动人民思维，闻言只是抬头打量了女儿一眼：“嗯你刚到新单位，勤快点儿没坏处，好好干活争取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南嘉木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总不能给妈妈说，自己的“干活”是要陪老板去逛街购物吧？
盛夏的日头有些灼热，她一路循着树荫处往巷口走，尽管天气炎热，但她心里半点也没觉得烦闷，反倒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般的期待。
见面地点在中心城的高档商场，南嘉木刚一下车，目光就看到了林如乔，她就站在商场门前的遮阳棚下，一袭白色鱼尾裙将身影衬得窈窕而优美，像一条动人的美人鱼。
她脸上露出笑意，朝着台阶方向走去。
广场的报时钟突然在此刻响起，与此同时喷泉水柱蓦地升高，晶莹水花喷射般四散涌出，被阳光折射出绚丽的彩芒，在这一片水雾交织中，心脏也不知不觉间跟着悦然跳动。
南嘉木下意识地抬手摁住胸口，她轻轻喘了几口气，小跑着跨过台阶，朝林如乔的方向跑去。
“你怎么站在外面？”等赶到人面前，她脸颊因为日晒和急切泛起一丝红晕，但她没有在意，而是优先关心起对方，“太阳这么大会晒到你的。”
林如乔微笑着看她，按她一贯的习惯，向来是不喜欢日晒风吹，更何况等人的，然而今天却不知为什么耐心格外好，眼看着小兔子蹦蹦跳跳来到自己身边，她克制住伸手想摸摸她脸的想法，淡然说：“我也是刚到。”
南嘉木信以为真，又羞涩地笑了笑：“那我们快进去吧，只是这家商场我平时没怎么逛过希望待会儿能帮得上你的忙。”
“女人买东西不过是取决于心情，”林如乔随口回应着，她将手虚扶在南嘉木背后，护着她走进旋转门，“再说你还得负责管住我，万一我刷卡刷得失去理智，记得出手阻止。”
南嘉木被她逗得咯咯笑，言语也多了几分随意：“老板要花钱，我一个小助理哪敢管啊？”
“别人不行，你可以管。”
这句话成功地让小兔子刚刚平息的心绪再次浮荡，林如乔垂下眼睑，掩住那一抹得逞般的笑意，她适可而止地一抬手，转换话题：“要不先去我熟悉的店里看看？”
南嘉木落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曲成拳，她定了定神，乖巧地答道：“好。”
她对这座商场不太熟悉，宽敞明亮的落地橱窗被装饰得富丽堂皇，一眼望去便知都是价值不菲的品牌。林如乔带着她走进其中最大的一间，刚进门，训练有素的店员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上午好，”那位穿着得体黑色小西装的女性导购微微躬身，“林小姐，viproom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林如乔淡淡应了一声，转身看向身后还有点愣神的南嘉木：“你陪我过来看看衣服。”
南嘉木这时才知道，原来有钱人买东西居然可以方便到这种程度。她跟着导购小姐绕过店堂，推开一扇雕花门进入到那间弥漫着香氛气息的独立休息室，房间里布置着小沙发，茶几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点心和饮品，看起来倒像是间精致的小茶座。
导购将她们请到沙发上坐下，又小声殷勤地说明道：“按照您的要求，泳装和小礼服都准备了，另外这一排是刚到店的早秋新款，我选了几件适合您风格的，二位慢慢看。”
等导购退出房间，林如乔先给南嘉木倒了杯红茶：“看你热得脸都红了，先休息一下。”
那杯红茶也是香香甜甜的，连杯子都被做成可爱的贝壳状，南嘉木捧着那只茶杯，被林如乔照顾着，连呼吸都不自觉压低了些许。
她还在努力平复心情，那头林如乔已经站起身，导购小姐很细心，将泳衣按颜色和款式分门别类整理好了，性感的沙滩比基尼，凸显曲线的连体式经典复古泳衣，满满当当摆了两个大衣架。
林如乔随手翻动几下，露出苦恼的神情：“好难选啊南南来帮我挑吧？”
“啊？”正在走神的南嘉木骤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哦哦，我，我来挑吗？”
眼前每一件泳衣看起来都让人脸红心热，尤其是当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个人穿它们的样子，她呼吸又有点紧张：“我觉得都很好看。”
“这么回答也太狡猾了，”林如乔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仿佛无意识般搭住她肩膀，亲近却又不会过分到让人觉得逾越，“难道你想让我一件件都试一遍吗？”
女孩子之间搭个肩膀什么的，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事。
但肩头那一小块被她碰触的皮肤仍然有些发热，近在身侧的人身上的温度也实在太过鲜明，南嘉木脸颊滚烫，只得胡乱拿起其中一件，泳衣上亮晶晶的金属装饰扣贴在掌心里，总算让热度下降些许，她小声分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近在咫尺女孩子的脖颈垂得很低，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林如乔依依不舍地将手收回来，拿起南嘉木选中的那件泳衣，拈起衣架对着镜子比量一下：“你喜欢这件吗？”
那是一件黑色连身泳衣，在腰间位置挖出大片镂空，显得既含蓄又大胆，南嘉木思考片刻，乖乖给出意见：“很漂亮，大方同时还有设计感，很很适合你。”
“那就买它了。”得到答案的林如乔笑一笑，将泳衣单独挂到另一侧的架子上。
这就决定了？
南嘉木有点反应不过来，然而很快她就明白，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林如乔又接二连三拿了好几件衣服，一一询问她的意见。
她买东西的决策很快，只要南嘉木点头或者说出“还不错”几个字，那件衣服就会顺利进入“待买单”衣架，眼看衣架上的衣服越来越多，南嘉木犹豫再三，终于小心地拉住她：“林总，我觉得买得会不会稍微有点多了？”
林如乔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挑选好的衣架上：“是哦，这些的确差不多够了，还好有你提醒，平时没有太多空闲时间逛街，总是一不小心就会多买。”
大概这是精英女性才有的烦恼吧？南嘉木内心小声回应，如她这样的打工人，从来都只会苦恼预算不够买东西，绝不会有这种买多了穿不完的情况。而还没等她彻底松口气，林如乔又从衣架边拿起一个盒子。
“今天谢谢你陪我逛街，我想送你一点礼物，”她边说着边打开纸盒，将它递到南嘉木眼前，“感觉你穿上应该会很漂亮。”
“不用不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南嘉木眼睫微动，连忙拒绝道，“本来这就是我该做的”
“是不喜欢吗？”林如乔已经将东西取出来，她半蹲下身子，闻言抬起头望向南嘉木，眸光透出点失落，“我还觉得你穿上应该会很好看”
被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拒绝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平日高高在上的女总裁蹲在她脚边，在手里捧着的是一双银色高跟鞋，鞋面上镶着一颗颗水晶，让这双鞋子看起来有种不太真实般的美感。
她回避地低下头：“我没有不喜欢，鞋子很漂亮，是我我根本不适合穿这样的鞋。”
林如乔微微蹙眉：“谁说的？”
下一秒，她俯身将鞋子摆到南嘉木脚边，温和地说：“只要你喜欢，那就是最大的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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