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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大殿之上许黟一身素服立于殿下,整个人显得不卑不亢随后半跪行礼:“臣北坪侯府世子参见陛下。”

        听见这个称呼祁景微微挑眉,许黟说的是北坪侯府世子而非镇北大将军。

        祁浩楠坐于殿上微微眯眼。

        两个身份截然不同,对兵部尚书季节的影响自然也不同。

        这小子是在给季节下套。

        祁浩楠抬手示意许黟起身回话,待人站定之后才开口:“许黟,兵部的季尚书说你昨日当街抢了他女儿相中的镯子,可有此事?”

        问完之后祁景和祁隆也是咬了咬牙其实只要许黟说他没有抢今日就是天塌下来了父皇也是会偏向他的。

        可是二人瞧着许黟嘴角扯起一抹嘲讽扫了一眼季节随后面向皇帝回话:“回陛下确有此事”

        话音刚落季节连忙开口:“陛下,北坪侯世子仗着有陛下宠信又手握兵权便无法无天,现在都敢当街抢别人东西,再这么下去只怕北坪安危不定啊陛下。”

        听着季节的话许黟着实是无奈的紧,随后翻了翻白眼而祁隆他们却是知道许黟在嘲讽什么。

        两年前许伯父亲自回过一趟京都,为的就是将兵权交还给父皇。

        结果两个人搁御书房连吵架带砸东西整整闹腾了一日之后伯父还是带着虎符回了北坪。

        祁景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日他们兄弟二人在御书房外寻思着怎么劝架的时候骤然听到父皇喊了一句:“许牧你烦不烦,你把虎符给我用的时候我还得费劲给你送过去你丫的拿着不行吗?”

        世人嗟叹皇帝手无兵权恐会有性命之忧,可实际上却是当今陛下自己不乐意罢了。

        祁浩楠坐于殿上不言语他知道许黟这小子还有话没说。

        果然许黟回身直行几步站在了季节面前,或许是许黟久经沙场那突如其来的气势使得季节往后退了一截。

        瞧着季节后退祁隆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刚刚季尚书还振振有词,怎么现在还害怕了?”

        许黟闻言嘴角的嘲讽更重随后幽幽开口:“季尚书说我抢你女儿镯子这事并不假,可是您女儿没跟你提过她这个镯子本是宁晖郡主所喜,而你的宝贝女儿恐吓的那丫头昨日夜里发了高烧这件事又如何算?”

        发了高烧?

        祁隆一个激灵,昨日他们分开之时确实瞧着林姜脸色不好可是却没想到那丫头会病倒。

        正要开口却见许黟再度张嘴:“也是,您女儿恐吓宁晖郡主也不是第一次了您自然不在意。”

        季节听见这话整个人浑身冒冷汗,见上座的祁浩楠脸色铁青连忙跪了下来:“陛陛下明查臣没曾让臣女儿这般干过。”

        开玩笑吧,林姜没有郡主之位之前就被皇帝疼爱,在他们看来一个称呼而已皇帝看重才最重要。

        祁浩楠黑着脸看向许黟示意他接着说,而一旁的太子跟二殿下心中的疑虑更甚,莫不是当年事真的是

        许黟眸色清冷看向季节:“比如,丞相因边疆人手不够身披盔甲抗击敌军的那年你的宝贝女儿又做了什么呢?”

        “你污蔑小女,当年之事确实是小女胡闹可是当时小女已经受了惩罚”

        许黟没有吭声因为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一定会引起动荡正在犹豫之时皇帝的声音骤然响起来。

        “许黟,你接着说。”

        许黟稍加犹豫终是吸了口气:“当年林姜落水受伤都皆被林姜以她自己不小心和胡闹为由遮掩而过,可是自她到北坪之后我才发现一个季节变换都会病倒的人如何能习武到将自己伤到,况且林姜不会水当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她又为何会靠近池塘。”

        许黟的话戛然而止可是祁景却敏锐的察觉到这小子话还没说完随后眯了眯眼。

        是不想说了

        还是不能说。

        还未来得及反应祁浩楠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说。”

        许黟一梗随后微微躬身:“回陛下,臣说完了。”

        祁浩楠指尖轻扣龙椅眸色却罕见的藏着一抹愠怒,他盯着许黟愣神许久缓缓抬手:“来人将兵部尚书压入大牢随后再审。”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都震动了,不过是抢了郡主的镯子便牵连整个季家这莫不是有些太过头了?

        可只有祁景他们清楚刚刚许黟的话让父皇起了疑心,当年之事断然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许黟明显有话没说完。

        这件原本是大臣们控诉许黟胡作非为的事情最终变成了兵部尚书下狱的结局。

        朝堂上现如今人人自危。

        退潮之后祁浩楠将兄弟二人和许黟一并喊到了御书房。

        书房之内祁浩楠才显得没有那么愤怒:“姜儿当真病了?”

        “回陛下”

        祁浩楠微微蹙眉:“许黟,你爹那个喜欢装的毛病你能不能少学点?”

        许黟微楞随后站直了身体:“林姜并无大碍只是昨夜半夜发热梦魇天明前已经退了。”

        “那便好。”

        祁景靠在一边环抱着胳膊瞧着许黟:“你今日在大殿上为何不将话说完。”

        许黟有些迟疑,良久才将昨日夜里听到的事情同三人和盘托出。

        听着许黟说完其余几人脸色都很深沉。

        许黟见此开口打断了几人的思绪:“陛下,我觉得林姜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只恐怕当年丞相征战时朝廷粮草未曾即使送到是有人动了手脚的,而”

        “而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交好,在这件事情上动手脚并不难这中间稍加犹疑便可以至丞相于死地”祁景清冷的声音接着许黟的话将心中的猜疑说了出来。

        只是

        “那姜儿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许黟摩挲着指尖脸色铁青,可是话到嘴边几次都没说出口。

        “许黟?”祁隆戳了戳前者才发现这人脸色并不好。“你怎么了?”

        许黟深吸了口气跪了下来:“陛下,臣有个猜想。”

        “说”

        “季宁长林姜几岁,且少时就对太子妃之位感兴趣倘若那丫头以军中粮草之事威胁她,林姜忧心其父又不肯告知于你们的话”

        祁景觉得自己背后都在冒冷汗,倘若真的如此钳制林姜这种事情不过是手到擒来。

        大战在即林姜不可能找得到证据告到陛下面前,可若是没有证据便是恃宠而骄。

        这大概也是那年粮草只是晚了几日而非断了丞相活路的原因吧?

        “混蛋!”祁景一拳头砸在了柱子上:“当年就应该宰了季家那个家伙!”

        可是在祁景兄弟二人的暴怒之下反观正坐着的祁浩楠却是有些安静。

        摩挲指尖:“我本以为将你父亲圈至北坪,将林姜的父亲留在京都便可保住他们二人只是现在看来有人不仅想要权利还想要这个帝王之位了啊!”

        “陛下”

        祁浩楠依旧在想自己的事情不曾搭理几个小辈:“当年之事已经无从查证了,可是林志药中有问题却也是事实。”

        祁浩楠这话说的平静,可身为儿子陪着他处理政务的祁景却深知父皇起了杀心。

        上一次见父皇如此,是丞相重伤回京之后毫无理由制裁了军营之中好些人。

        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外有下人禀报:“陛下,宁晖郡主求见。”

        一时间四个人都愣了一下。

        林姜?

        “让郡主进来。”

        林姜进来之后先是冲着祁浩楠行礼随后面向祁景二人微微躬身随后看向许黟:“所以许黟哥哥,昨日你偷听我说话了?”

        许黟这话一顿旋即明白;林姜怕是从他们到御书房不久到了他们的谈话多半已经听到了。

        许黟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算不上偷听,你昨日训斥你那个丫鬟的声音着实大。”

        可实际上他是坐在对面的大树上听的一清二楚。

        林姜闻言才看向祁浩楠:“陛下,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计较,至于镯子之事也不过是女儿家的玩闹陛下不必过于在意。”

        三两句话之间把当年的事情又再次打回了原型。

        可疑心既起,他就安定不下来了。

        祁浩楠知道林姜这丫头在担心什么东西,良久之后祁浩楠起身走到林姜面前看着这丫头:“你父亲倾尽一生辅佐我,庇护你,你何必”

        “陛下”林姜往后退了一步“父亲已然过世,往事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不影响朝廷安稳便请陛下手下留情。”

        林姜神色自若抬头看着祁浩楠,当年之事已经不必计较了她现如今已经身在北坪又何必再在京都搅动风云呢?

        祁浩楠稍加犹豫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人先下去,只留下祁景一个人。

        祁景盯着林姜的脊背不言语,待到人走之后才开口:“原本以为这丫头被伯父宠爱的怕是个没有心思的,现在看来倒是我们小看这丫头了,藏拙也好善于心计也罢到底是没算计过我们。”

        稍加犹豫之后祁景才开口:“父皇,这事如何?”

        祁浩楠支着下巴眸色深沉:“先将人放出来惩戒了那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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