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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没头脑师兄


  风推动了云层遮了太阳的万丈光辉,墙头少年好看的眉眼因此也变得清晰可见。他左手抱着个油纸包,右手正捏半只包子吃得不亦乐乎。每咬一口便会半阖起眼,好似一只伏在墙头慵懒品味吃食的猫儿。

  白月苒依旧不动,只是看他。

  准确的来说,是看着他手中抱的油纸包。

  她直接跳过方才他说的话不答,只盯着他手中道:“你让我好等……如今找我来,只是为了这门子事不成?”

  “哈。”他自然会意,三两口吃完了手中的后,便又从油纸包里捉了俩出来。一只抛给白月苒,另外一只叼进嘴里。杏黄的衣摆微动,施施然落在白月苒面前。

  白月苒接了他的包子,只觉得白白软软,尝了尝口味正好……便满意地笑了。

  小张家的包子果真是不错。

  “小苒,”他用刚吃过包子的一只油爪轻轻搂过她的肩,笑得散漫,“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

  白月苒闻言皱了眉,却低了头做样吃包子,只道:“捡重要的说。”

  “其一,师傅要见你。”他许是觉得手上的油擦干净了,才松了手,继续道,“晚上到这里会面,我们一同去。”

  “嗯。”她闷闷地应,“算来我也有三月不见师傅,她定要恼了……”

  那日不辞而别,这会儿只怕……活罪难逃。她在心底抹一把泪。八岁同师傅叶白雪习武,她有多严厉,自己和面前这位师兄最清楚。

  “其二……便是你嫁人一事。”他不顾她心底思索,打了呵欠,又继续道,“你莫要怪我,今儿个一早本是想去白府代师傅传话,却不想撞见了你娘正去寻你,我便翻到了你屋顶上……多少听到了一些。”

  白月苒也不介怀这些,她与林芝兰谈的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以他的性子……只怕是听了一小半便耐不住,留下字条闪了。

  “怪你做甚。”她摸着光洁的下颚,细细想了想,”方才你与我说的,可还算数?”

  “哈。”他散漫一笑,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灵动起来,肤白如腊月之雪,唇红似三月桃花。

  怎么又笑了?白月苒为之一愣。

  “你若不愿嫁于他,我定全力助你离开。”不知这是说完他的第二件事,还是在回答她。白月苒眼看着这天使般美好的少年旋身跃上墙头,逆着光冲她勾起唇角。

  “怀西。”感觉他要走,白月苒忍不住叫住他,瞟了几眼他手中的包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他依旧是会意的,两人自小一起习武长大,早已心有灵犀。他把手中抱着的包子连着油纸包一同抛给她,眸光点点投在她身上。

  “小馋猫……下次莫要叫我名性,该唤师兄了。”他懒懒打了呵欠,“为给你传个口信我便起了大早,眼下回去再睡上一觉正好。”

  白月苒望着怀西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一闪即逝,漂亮的眼睫微微一动。

  师兄?别开玩笑了……我放着叫你唤三声阿姨都不够呢。

  她本打算也如怀西那般驾着轻功回了,但是却又停住。一辆红漆木五方顶的马车正徐徐向包子铺驶去,车身上的“白”的刻字表明了马车车主身份。她不过去包子铺吃个包子罢了,这个白钦,居然还派人来接她?

  思索间,白月苒提气一闪,人已经到了包子铺前。她想了想早上发生的事,又了然……白钦是怕她跑了。

  于是白月苒样做正出包子铺的模样,不待那车夫驶过来,便乐呵呵地迎上去。

  “啊,本小姐正恼着遣了你们回去,自个儿未留个车夫呢。”白月苒在马车不远处站的笔直。淡紫色的束腰长裙彰显了她级好的身段,绝美的脸上带着丝丝欣喜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明媚动人,“这下可真是赶了巧了。”

  拉车的阿海刚停了马车下来,看到白月苒怀中的油纸包后便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道:“回小姐,不是赶了巧……老爷叫小的接您回府去。”

  果然是白钦。

  白钦是个文官,思维周密些,智商绝对是林芝兰的n次方。她若是这会让他起了疑心,下午定然踏不出白府半步。

  阿海知道自家小姐相貌生的极好,眼下果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又想起老爷来前交代的话,不觉冷汗连连。他垂首道:“小姐,快些上车。”生怕白月苒化作一缕烟跑了似的。

  白月苒早上只喝了一碗羹汤,吃了一只包子。这会她侧卧在马车里的小榻上,只觉得胃里不大好受。然而包子铺距白府是有些路程的,她才不得不决定再吃几只包子压一压恶心。

  她懒得起身,只伸了手去拉置在矮桌上的油纸包。那是几层油纸包在一起的,这一拉白月苒才发现两层油纸包中间夹着一张带红色纹边的金纸。她觉得颇为眼熟,反应过来是什么后,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靠之。

  为什么……油纸里包着一张皇榜?

  怀西七拐八拐到了一座山下。时近正午自是热的,额前的刘海汗湿贴在额上,他满不在意地随手掀到头顶,露出洁白的额际。怀西悠然打了个呵欠,便继续上山去。下来还要等把东西给师傅带到了,才能真的回去睡一觉啊……想着,他便脚下运功,飞快地掠过一棵棵树枝。似是想起了什么,身形一顿,立在枝上。

  摸袖中,没有。

  摸怀中,没有。

  放眼看来时的山路上,亦没有他要找寻的那抹金色。

  “怪哉,”怀西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汗珠,满脸无奈,“难不成落在城里了?”

  而此时,白府里。

  得消息白月苒还在路上,白钦依然很是心忧。林芝兰问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哎呀!苒苒听了要嫁人也没什么反应,阿钦你是想得严重了些!”

  卧房里,白钦抚着林芝兰的手,尽管心中焦急,仍然眉色温柔。“苒苒自小便不是个顺人牵着的主儿,你与我看她长大,自是很清楚。”

  “那……”林芝兰皱了皱眉,神色犹豫,“苒苒若是不愿嫁,推了便是……”

  白钦默然苦笑出声。

  我的芝兰。若圣旨真是想推就推的,我是断不可能把苒苒嫁给他家。

  圣上当着满朝百官官的面下旨时,他就已经没有了回路。只得回来告诉她是自己亲自许的亲事,只要圣上单单下了旨。这事……也只有她会信吧。他深深看了林芝兰一眼,又是苦笑起来。也罢,只要骗得过她便够了。

  白钦突然恨起自己来。

  他太自私了。

  他把两个孩子都做了保全他官位的工具。十九年前的白月艾如此,现在的白月苒亦是如此。但他不得不这么做……白钦面色泛白,他拥了林芝兰入怀,在她耳边细语。

  “待苒苒回来我同她说说,若她真的不愿,便作罢吧。”

  林芝兰不知他为何突然身子有些颤抖,想是他有些劳累了,便抚他的背,用她柔软的声线说着关怀的话:“如此甚好,阿钦你早朝才回,躺下歇息一阵吧。”

  “嗯。”他轻声地应她,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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