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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酸儿辣女


觉察到身后的人不再推了,秋千缓缓了停了下来,娇珠足尖点地,俏丽的小脸绯红,嗓音轻快:“继续继续呀,我还要玩!”

        延肆抱臂挑眉冷睨着少女,那目光冷嗖嗖的。

        女郎脊背突然冒上了一阵凉意,娇珠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玩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她都快忘了推秋千的人不是阿枝也不是青黛,而是那个喜怒阴晴不定的疯狗啊。

        娇珠心虚地扭过头,抿唇朝延肆讨好地笑了笑,“主君要玩吗?”

        说着小娘子便要从秋千跳下来,谁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的太久,小腿竟一时麻透了。娇珠站起身霎时有些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到了雪地里,摔了个屁’股墩儿。

        一旁本还冷着脸的延肆猛然见娇珠此状,也瞬时怔愣住了。

        反应过来便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似的。

        所幸地上积雪厚的很,又全是白沙似的干雪,她也穿得多,这一跤摔得并不痛。就是两条小腿太酸麻,一时之间缓不过来,硬是起不了身。

        看着着身边某人笑到双肩打颤,娇珠心里骂了好几声,闷闷地捶了捶地上的雪。

        笑笑笑,就知道笑,笑死你得了!

        延肆笑了一会儿,发觉女郎竟还坐在雪地里不起来,便踩着靴子走近了几步。

        “怎么地上暖和是不是?还赖着不起来了。”他扯着轻嘲的语调,尖牙微露,依旧觉得好笑,“待会儿叫你的婢女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主君就是欺负我!”女郎闻言委屈地抬起了小脸,两只水杏眼竟又开始雾蒙蒙的,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掉金豆子了。

        延肆莫名心里一慌,立刻伸手拽住了娇珠的后领子往上一提便把小娘子给一把提溜了起来。

        娇珠腿正麻着呢,被他这么猛地一拉扯,小腿的肌肉宛如有成百上千只小蚂蚁在密密噬咬,霎时间一股钻心的难受,瞬间憋得眼眶又泛红了。

        “都拉你起来了,怎么还哭?”延肆望着眼圈红红的女郎,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

        “腿麻了,呜呜呜呜……”娇珠伸手捶着自己的小腿,一张小脸好不委屈。

        腿麻不是病,谁麻谁知道。

        “麻烦死了。”延肆低嗤了一声,而后突然伸手握住娇珠的腰,一把将其拎了起来,顿时女郎便稳稳地落了他的怀里。

        娇珠被他这一抱搞得有些懵,反应过来后随即紧紧搂住了延肆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颈窝,生怕他一个心情不好将她给扔下去。

        “主君,你可要抱稳一点。”娇珠又将他的脖子圈紧了些。

        馥郁的木樨桂香缠绕在他鼻尖,他耳根微红,粗声粗气道:“摔不着你,麻烦精。”

        院子里的仆役见主君竟是抱着美人进了屋,纷纷低头窃窃私语,都道杨美人真是盛宠。

        已是申时了。

        看着屋内还赖着不走的延肆,娇珠郁闷死了。什么玩意儿啊,她本来还想着除夕夜和阿枝青黛一起炖羊肉锅子,玩叶子戏,热热闹闹过年呢。

        谁知这家伙来她的屋里后坐在小榻上竟是连屁、股都带不挪动半寸的躺着假寐。

        冬日本就白日不长,此刻窗外的夜色愈发黑了。

        娇珠往小窗外张望,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早上才清扫过的青石板上已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了。

        “主君,天色这么晚了,您该回去处理政务了吧。”娇珠掐着软绵绵的嗓子,十分贤惠地问候着。

        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个关心丈夫耽误政事的贤妻。

        延肆掀了掀眼皮,抬了抬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受伤了,动不了。”

        呸,骗谁呢!

        昨天还听说你在营地里“唰唰”练刀呢!

        已是到了饭点,可疯狗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娇珠不想亏待自己的肚子,不情不愿地让青黛开始布置晚膳。

        除夕晚膳的菜式是娇珠吩咐小厨房做的。

        一锅鲜菇羊肉汤放在小炉上沸着,咕嘟咕嘟冒着油泡和热腾腾的白气。

        几盘削得薄薄的牛肉、猪肉片儿,再加上几碟子清新爽口的小菜,可以边吃边烫。

        一瓶子浆果酒,滋味甜蜜,并不醉人。

        延肆在这儿,青黛和阿枝自然不敢与娇珠同桌而食。娇珠便让青黛将几道菜式各留一半,让她们回自己屋里吃了。

        娇珠口味偏重,便让小厨房调制了一小碟的撒着白芝麻的辣椒酱。

        烫好的羊肉在酱里滚一遭,红通通的油光色泽十分诱人,碰巧还能沾上白芝麻的香。

        娇珠吃了一口,辣得口舌生津,十分过瘾。

        腾腾热气将小娘子的脸颊熏得粉红粉红,娇珠一边吃一边招呼着对面的延肆:“快吃呀,主君。”

        窗外呼啸的风声,屋内热气腾腾的饭菜延肆生平第一次有了过年的感觉。不再是看着别人如何热闹,而是自己的,完的全属于自己的家的感觉。

        吃着吃着,汤锅不由得见了底。娇珠这才发现,延肆的饭量可真大。她虽吃的不少,但平日里也总有剩菜的苦恼,今日延肆倒是将锅底扫的一干二净了。

        娇珠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嗝。想着此刻应该来杯香饮子再好不过了,而香饮子种类繁多,而娇珠最爱的便是那凉水荔枝膏了。

        可宫中并无凉水荔枝膏,娇珠只好喝了口浆果酒解解馋,听着宫外不断传来的若隐若现的烟花爆竹声,心生向往。

        “主君,其实妾身刚刚忘了一件事。”娇珠眼巴巴地望着延肆。

        延肆此刻吃饱喝足,很好说话,他躺在榻上懒洋洋地看了身旁的小娘子一眼:“什么事?”

        “除夕吃团圆饭前是要放鞭炮的。”娇珠解释,“我阿娘说过,鬼怪灾病都害怕火光,除夕夜放鞭炮,便可以把它们都吓跑,在新的一年里才不至于为害人间。”

        “可惜宫里没有爆竹。”娇珠托腮望着窗外,娇美的小脸浮现几丝惆怅。

        延肆打量了娇珠一眼,轻嘲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然后便忽然从榻上翻坐起身一把拽住了小娘子的腕子。

        “跟我来。”

        ……

        晋安的街市也很热闹,尤其是在年三十这天的除夕夜。火红的灯笼从街头挂到了街尾,茶楼酒肆竟也坐了不少客人。

        纵然天色已黑,街上依旧熙熙攘攘的,出来逛街的老百姓多的很。街道上,有年轻的小夫妻一起逛街游玩的,也有三三两两在一起嬉闹的姑娘,还有围在小摊子面前吃热汤的一家几口。

        人群拥挤,走起路来都是摩肩接踵的。

        摊贩呦呵叫卖,炒栗子的大铁锅冒着蒸腾白团热气。糖葫芦、热豆浆、各种香甜的味道往娇珠鼻子里钻。

        娇珠一眼就瞄到了角落里的香饮子铺,提着裙角就往跟前小跑过去。

        延肆刚将马匹栓好,便见身旁的女郎不见了人影。他蹙眉,巡视了一周才看见娇珠坐在不远处的甜水铺前津津有味地喝着汤。

        “郎君要喝点啥?”香饮子铺的老板看到延肆忙招呼。

        但那青年并未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方才点了两碗凉水荔枝膏的漂亮的小娘子跟前。

        老板见延肆面色冷硬,腰间佩刀的模样,以为是什么登徒子要来调戏良家妇女,正要上前阻止。

        却见那小娘子仰头甜蜜蜜地唤了一声“夫君”。

        原是少年夫妻啊,老板连忙止步,心里暗道,还好没出甚么洋相。

        不过这瞧这少年黑着脸,模样凶得很,小娘子倒娇滴滴的,方才于他这里买甜汤便是软声软语的一团和气。老板摇摇头,便走远了。

        她唤他什么?

        夫君?

        延肆方才还因娇珠不打招呼就乱跑的而生起的怒气就因为小娘子软绵绵的一声“夫君”突然滞梗住了。

        延肆耳廓不自然的红了红,低声呵斥:“谁是你夫君,胡乱叫什么!”继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粗声粗气恐吓道,“晋安人多鱼龙混杂,你再乱跑小心被人贩子拐走!”

        近些日子,关陇一代迁了不少人进都。城门处虽都派人严加盘查,但也避免不了一些混进城内的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的恶人懒汉。

        娇珠自知理亏,递了另一碗甜汤到延肆跟前,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主君,你快尝尝这个。”小娘子眨眨眼,撒娇卖乖的模样。

        延肆低眉,看了一眼面前黑澄澄的汤水,浓眉微蹙:“这是什么?”

        “凉水荔枝膏啊!”

        好比鱼香肉丝里没有鱼,凉水荔枝膏里也没有荔枝。

        荔枝价贵,寻常百姓自然是吃不起的。

        正宗的凉水荔枝膏是由乌梅做成的。碾好的乌梅汁里倒进肉桂汁、生姜汁,混在一起后再添上冰糖,熬制成膏状,最后撒入丁香粉调拌均匀,入口尝起来颇有几分荔枝果肉的味道,所以便因此得名凉水荔枝膏。

        延肆接过碗,顺势坐在了娇珠的身旁。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不远处传来,热热闹闹的吵人耳朵。

        延肆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大夫都说了不能吃太多辣,对你和胎儿都不好的。”

        “就吃一点点而已,不会有事的啦。”

        延肆寻声望去,只见甜水铺的老板身旁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

        不知那妇人说了什么,老板小跑到了对面的胡辣汤的铺子前买了一碗胡辣汤。

        “喏,就吃几口啊!”老板用汤匙盛了一口喂到了妇人嘴前。

        妇人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口。

        “人家都说酸儿辣女,我恐怕得有个大胖闺女喽!”老板摸着妇人的肚子,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怎么了?闺女不好啊?李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嫌弃我们娘俩,我明儿就投湖去!”

        “哎呦呦,大过年的咋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哪说了闺女不好啊,我可是做梦都想要个闺女哩!”甜水铺的老板忙哄着身旁的妇人,和善的脸上笑容满面。

        酸儿辣女?延肆的目光落在身旁吃得正欢的小娘子身上。

        她今日似乎吃了不少辣椒酱,两辣得嘴唇都殷红殷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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