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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动手


  我没有多想,就追了出去,天阴冷灰暗,微风窸窣的吹拂着大漠,大地一片荒凉,金黄色的大雕在天空上方盘旋,新娘风一般的奔向恶雕,宛如飞蛾扑火。就在我追出去之时,木偶们纷纷咿咿呀呀的阻拦,团团把我围住,硬推回大殿。我已是积累了满腔怒火,看到那么多惨剧,再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

  恶雕吐出白骨的景象再一次充斥我的大脑,我的神经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此时我的心头只有一个念想,阻止悲剧发生,救回那个新娘,大不了动用金光咒赶走恶雕,大不了用我的性命换她一命,因为他们都是无辜的,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就算要承担责任,也应该是我和叶天行,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拼就拼了,多次受到死亡威胁,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冷漠,是不讲道义,是没有人性,是牵扯无辜。哪怕是命运所定,我也要扼住命运的咽喉,阻挡不该发生的事情。

  愈想我的情绪愈激动,一群该死的木偶,个个面目可憎,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恼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我大脑一片混乱,飞身狠狠向木偶中间撞。

  哐当一声巨响,我竟冲出木偶的围堵,不但如此,还将几个高大的木偶直接撞飞出去。我高估了木偶的能力,撞出去才知道它们的身躯很轻盈,由于用力过猛,我一个踉跄冲飞在地,来了个嘴啃泥,感觉嘴角凉凉的,麻麻的,用手一抚,竟满嘴是血,门牙落在地上,像座突兀的“山丘”。

  我一阵眩晕,管不得门牙,哥们这会儿救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一个咕噜爬起来,以超过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新娘,在大雕飞冲而来时,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拉回她我便一个转身把她塞进怀里,背对着恶雕,帮她挡住。

  四周忽然静下来,恶雕没有袭击我,像收到了指示,转而飞向高空,继续盘旋。我把新娘从怀中扶出,说道:“好了,没事了,只要有我在,不会让无辜的人遭受灾厄,就算要死,那也应该由我代替!”

  我的语气很轻松,却搞得新娘呆若木鸡,透过面具,她两眼含情脉脉,也许是感动,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缓缓流下来,打在地上,欢快的溅起水花。哥们也是个感性的人,看到这一幕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节奏,虽然她没有说话,但大有一种以身相许的势头,可哥们救人完全出于道义,可没想过什么以身相许。

  新娘抹一把眼角的泪珠:“萧朗,我知道你和天行一定可以摆脱困境,一定可以战胜季秋霜那个老鬼婆,就像范八爷说的,人各有命,我很清楚今天的情况,你是救不了我的,不过我记得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若有来生……”

  话没有说完,她一把推我向一边,张开双臂,对恶雕一个拥抱的姿势。恶雕在空中一个盘旋,响亮的唳鸣几声,俯冲直下。庞大的身躯在我眼中急速放大,我被推往一边,踉跄着差点摔倒,再想扑上去救她已经来不及,恶雕的速度极快,一口叼起新娘,嘎巴嘎巴两声,吞入口中,我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脑海震荡,头痛欲裂。

  为什么总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生命离去,却毫无办法,就像一个死亡的迷咒,恍若能跟随人一生。就在我几乎崩溃的时候,恶雕口中传出沉闷的声音:“萧朗,穿云令可号令三山五岳能人异士,但愿你能催动,使类此悲剧不再发生。”声音虽然沉闷,但却很清晰,新娘已被吞进肚中,但恶雕并没有吐出骨头。而且,声音是从恶雕腹中传出的。

  那声音是在提示我,虽然说的简明,但我心中已然明了其中意思。意思是说让我用穿云令请三山五岳的道士帮忙。奇人异士广布天下,要是能够把他们都请来,区区一个百年鬼煞,又算得了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那新娘是杜娟儿,心中的迷惑很深。既然她有穿云令,为什么自己不请人帮忙,她姥姥毕成婆是玄学界的泰斗,也是天下道门能够主持大局的顶尖人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被季秋霜请到甍界,怎么可能就这样让邪魔外道把她害死。

  冥冥中,我觉得杜娟儿并没死。这个事件的疑点太大,其他人被恶雕吃掉,都吐出一摊白骨,而她却没有留下白骨,虽被吞进恶雕肚中,却还传出话来。

  也许这些并不能证明她还活着,但凭我的直觉,她还活着,她没这么容易就死去,她是阴阳界的媒女候选,手持穿云令,又有一个玄学界太阳般的姥姥,可谓集天地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不能以普通人的命运界定。

  我拿出穿云令,抚摸着骷髅头,又感性了一回,差点流出一脸泪光。既然杜娟儿把穿云令交给我,那我就不能辜负她的期望,无论如何,不管她是生是死,生我便为死去的无辜报仇,死,我便为她报仇。

  可我转念一想,特妈穿云令怎么用我根本不知道,这种牛逼的法器,没有特定的法咒,是驱动不了的。我陷入了沉思,有些自感,杜娟儿没有告诉我穿云令的驱动秘诀,难道是我跟这法器有缘,本身就能驱使?

  正想的入神,就听季秋霜喊道:“萧朗,你还是个多情种子?真是可惜了,人都死了,还这般留恋,真是可悲可叹可羡啊!人都死了,也别留恋了,不想看看你的好师弟会怎么选新娘吗?”

  丫可悲可叹可你妹啊,老子都这样了还嘲笑,不要得意,有你得意不了的时候。在心里骂了一通,返回大殿,所有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新娘被请上来,还是三位,叶天行的情绪很激动,脸都憋红了,因为季秋霜曾经说过,如果他能选对,那选对的新娘就是夏紫杉。

  想来将近一个月了,夏紫杉始终没有出现过,而今就要现身,不由得叶天行不激动。

  尽管激动,但叶天行还是一脸冷静,新娘找茬进行到现在也是极为无聊,因为我们事先知道季秋霜设下的手段,仅仅一个分魂术,就把我们搞得团团转。但真相揭开后,一切都变得简单,合魂是唯一途径。

  可是,不知道季秋霜还玩了什么把戏,我们能戴上戒指,新娘却不能,这样一来,我们只能扯淡的赢得一半游戏,却永远无法完全取胜,既然无法取胜,那就没有理由从这里走出去。

  叶天行真不愧是道术奇才,我所用的通天合魂咒,他只是看了一遍,居然学会,模仿我的样子,脚踏罡步,口念咒语,最后一个急急如律令,一声疾,三魂合一,一气呵成,干净利索,看得我目瞪口呆,就连范八爷和谢七爷都大为惊诧。

  三魂合一后,叶天行并不像我一样取新娘的戒指,丫的要说这家伙算得上是个人物,双膝跪地,拉着新娘的手,眉目传情,眼光迷离,泪光盈动:“紫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是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我骑辆掉了闸的破自行车,行在重岗山的小路上,你开着一辆老式吉普,我们迎头转弯,谁都没注意,我一不留神被撞的四脚朝天……后来,我们谁也不让谁,还进了警察局,从那以后,我们开始相恋,虽不浪漫,但却刻骨铭心,自从那次见到你,我便下定决心,一辈子都要好好对你,替你吃众生苦……”

  “我们恋爱一年,有一次一起郊游,在临近山顶的时候,你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滚下山坡,那么高的距离我怕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所以也学你的样子滚下去,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却奇迹般活下来,而以前,我一直不相信奇迹……”

  “我们恋爱三年,你告诉我你有了孩子,我压力很大,但更开心,仿佛获得新生,我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想,却找到新目标,我要给你一个未来,给未出世的孩子一片蓝天,我拼命工作。可突然有一天,你离我而去,你被一个凶恶的人不知抓到哪里,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找回你,如果能够找回你,我愿倾尽一生繁华,我不是你的王子,如果找回你,我愿作一辈子奴隶……”

  小词儿用的挺六,很煽情有没有!这是在说罗曼史呢,哥们本来感性,真快被这些故事整哭了。新娘开始低声抽泣,季秋霜的脸色很难看,好像也受了几分感动。

  忽然,新娘伸出五指,露出五个明晃晃的戒指,怔怔道:“叶天行,我不是你的夏紫杉,我被你的故事感动了,你想赢游戏,我可以帮你,请把戒指交给我。”新娘居然揭开了面具,一张清秀白皙的脸,温文尔雅,透露着清纯的气息。

  我看着面熟,可怎么想都想不出她是谁。

  新娘继而道:“我叫江莞,梁国城难道你不怕遭天谴吗?反正我再也不想给这老鬼卖命了!”她的目光盯在西方教父身上,寒森森的,甚是吓人。又对叶天行道:“只有新娘主动收回新郎的戒指,新娘才能戴上,而你取走我的戒指,也能戴上。”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梁国城的小蜜,我们在梁圃见过。她说的话云里雾里,我听的不太明白,但知道了是她和梁国城一起给季秋霜卖命设下这个局,现在倒戈相向了。

  江莞这么容易就被感动,季秋霜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出她找的人竟然背叛她。两人交换戒指,戴在中指上。叶天行举起右手,只简单的说一句话:“季秋霜,游戏结束了,我们胜!”

  季秋霜眼都气绿了,大团阴气失控的在全身弥漫,忽然长出两颗硕长的獠牙,一把将江莞推出十几米:“该死的贱人,下地狱的贱命,让你死!”

  江莞被推出去,头部撞在柱子上,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季秋霜推倒江莞,转而步步紧逼叶天行,游戏我们胜了,但她这是要反悔的节奏,叶天行连连后退,避开锋芒,在浓重的煞气边缘躲闪。

  在这危急关头,西方教父和神仙教母忽而摇身一变,凶神恶煞,都是黑乎乎的恶神模样:“动手!”

  “季秋霜,下地狱的本该是你,你残害生灵,混乱地府,请跟我们回去伏法吧!”谢七爷和范八爷一人手持长铰链,一人手持索魂牌,互为映衬,身上黑气弥漫,像两只黑虎般扑向季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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