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道魂缺陷初显
没有理会脑中微微的刺痛，在斩杀了这男子之后，楚天散开着自己的灵识，凡是灵识之中能够感应到修为不超过自己的乌山强者，楚天都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冲去！而若是那乌山强者正在与辰州府之人厮杀，楚天则会以凌厉手段将其斩杀，再悄然点住其眉心，吞噬神魂；但若是遇见修为炼神之境以下的乌山修者，只要四周没有辰州府之人注意，楚天双目之中则会闪过一丝戾意，然后直接点住其眉心，生生将其魂魄吞噬之后，再以五行之术幻化出尖刺将其心脏贯穿！
一切，行云流水，竟无丝毫拖沓！
也正是当直接吞噬了十数道魂魄之后，楚天感到脑中的刺痛之意更甚，稍稍歇息片刻，压制住脑中刺痛后，便又再次开始屠杀乌山之人！
直到楚天吞噬了近二十道魂之后，一名修为堪比炼神七层的乌山强者向楚天杀来——而这名强者，楚天的灵识居然没有发现！
这乌山强者手中拿着一柄大刀，身上肌肉隆起，其身后一道图腾若隐若现；这突然出现的强者倒也真杀得楚天一个措手不及，猛地侧身，更是下意识以左手捏诀似乎想要以术法抵挡男子的这一刀……但，这男子手中大刀似乎泛起微光，瞬间斩下！
而就在大刀斩下的刹那，这男子面色微微一变——自己的刀斩下了楚天左手中食二指，但眼前被斩断手指之人却面色丝毫不变，就如同斩下的不是自己的手指一般！一股危机之意在男子心头渐生，而就在这男子迟疑的一瞬，楚天右手已经握拳，九重裂地之术第三层直接爆发，一拳打在男子的下颚！
骨裂之声在这男子的脑中轰响，但下一刻，自己的目光便就已与楚天那冰冷的目光相对——这一瞬间，男子的神色由痛苦化作了骇然，就如同是见到了什么极恐怖的存在一般！
楚天的右手捏定手印，并中食二指点在男子的眉心……随着男子眉心一阵扭曲，然后化作了一道血洞。鲜血在喷涌，染红楚天的黑袍。
吞噬了这男子的魂，楚天缓缓走了两步，捡起地上自己的手指，皱了皱眉；然后运转魂魄之力，无数若有若无的丝线从自己断开的手指之内出现，连接起被斩断的两截手指……不过三四次呼吸时间，楚天的左手便就恢复如初——与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自己手指断裂之处多出了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
“我……”修复断指之后，楚天的脑海之中似乎清醒了一些，不禁呢喃出声……之前的一切，自己只感到心中似乎存在了某种渴望，渴望去吞噬魂魄……而这种渴望，最终化作了人类的兽性——开始大肆杀戮！
而如今，楚天似乎感到那股渴望渐渐退去，或许是因为自己吞噬了足够的魂魄；也或许是自己的手指被斩下，才使得自己清醒……回忆着之前的一切，自己的杀戮，自己的吞噬，即便是楚天自己——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
“之前的我……还是我么……”楚天呢喃，但此时此地不容得楚天思考；自己的灵识再次发现了几名乌山之人的人影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楚天轻叹一声，运转道魂之术，将留在外面的那道分魂以养魂之术化作养分，然后开始滋养自己的本魂……也就是这道分魂完全被自己本魂吞噬的刹那，楚天的双目猛地睁大，而渐渐，目中变得无神起来！
刹那间，在楚天的脑海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一般，无数画面瞬间便就充斥了自己的整个脑海！无法思考，无法细看……甚至，无法去不看这无数画面！
就在楚天吞噬了最后一道分魂之时，自己魂魄仿佛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这些魂魄与传承之地内的魂魄不同，传承之地内的魂魄之中，已不存在太多记忆——他们的记忆，大多相似：只有死后的记忆，活着的记忆只剩一些模糊的片段；而他们死后的记忆，也大都差不多，无非是在魂魄世界之内，谁吞噬了谁，又或者是自己吞噬了谁……
但如今吞噬的这些魂魄不同，这些魂魄只是刚死之人的魂，拥有完整的生前的记忆！而每吞噬一道魂，属于这魂的记忆变就会出现在楚天的魂魄之中！或许吞噬一两道魂，自己能够迅速消化这些记忆，以至于不让这些记忆影响自己；而若是十道、十数道魂魄，或许自己也能将其暂且压制，然后缓慢消化，最多也只会在消化记忆之时脑中传出刺痛……但，凡是都有极限——楚天超过了自己的极限，于是……所有被压制的魂魄的记忆在这瞬间爆发开来！
近二十道魂的记忆充斥在自己脑中，杂乱的记忆使得楚天脑中胀痛，无法再思索任何……这一刻的楚天，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渐渐，有一名修为堪比凝气境一层的乌山强者出现在楚天附近；而随着这强者身后的图腾闪烁，其图腾带来的灵识之力显然也发现了楚天的存在。这男子冷笑着，急速向着楚天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男子手起刀落，楚天的头颅落在脚边，而自己头颅之上，左耳也被直接割下！这男子将楚天的左耳丢进腰间挎着的一个布袋之内，刚欲离去之时，却又突然杀出了一名辰州府的凝气强者！二人激斗一番之后，辰州府的凝气强者斩杀了这名乌山凝气强者；就在乌山凝气强者倒地之后，其腰间的布袋内，赫然有着十数只带着鲜血的耳朵洒在地上！
而此刻，楚天魂魄之中无数记忆的爆发，却才似到一个极点！这一瞬间，楚天甚至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都要被这十数人的记忆所同化……仿佛，自己就是他们；而他们，也是自己！
终于，楚天的魂出现了一丝茫然：“我……是谁……”
楚天的魂中带着茫然，但总归是恢复了一些意识；当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已经身首异处之时，更是下意识地运转魂魄之力，幻化出许多魂丝将自己的头颅连接，最终身首连接，断裂之处只剩下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黑色丝线……也正是楚天缓缓起身的刹那，余光看见了一道人影——是一名属于辰州府的男性修者，这修者的面色之中带着茫然，带着惊恐，浑身的伤痕似乎都不能使这男子出现恐惧，但当亲眼目睹的楚天身首连接之后……
渐渐转过头去，茫然的看着不远处那神色惊恐的男子，楚天不禁呢喃一声：“我不知道我是谁……但似乎……我不能让人看见我肉身已死……”呢喃着，楚天缓缓迈出了步子；而那辰州府的男子见此，神色猛然一变，竟扭头就跑！也正是这男子的举动，使得楚天心中出现了一抹戾意，面色渐渐化作寒霜……
“死……”随着楚天一声呢喃，双手捏诀间，一道本不属于自己的术法被瞬间施展而出——竟凭空幻化出一柄短匕，短匕化作一抹流光，瞬间便就插入那因惊恐而逃离的辰州男子的后颈！只来得及传出一声惨叫，这男子便就气绝身亡！
也似是男子的惨叫，使得楚天同样面色一变，抱着自己的头颅缓缓蹲了下去，同时口中还不断呢喃着：“我是谁……我不是乌山之人，我是辰州府之修……而我竟……杀了同族……”
“我生在辰州府……不，不对……我不是生在辰州……我不是辰州之修……我来自外界……”渐渐，随着楚天的呢喃，双目之中终于有一丝带着惊恐的清明之意闪烁，只不过这股清明之意极为微弱，就仿佛随时都会散去一般……渐渐，楚天咳出一口鲜血，摸着自己原本左耳的位置，眼神之中的清明之色越渐浓郁——“我来自外界……我姓楚，名叫楚天……如今我的名字也叫……先觉！”
终于，楚天在如潮的驳杂记忆中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记忆，而当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楚天做的第一件事便就是全力运转魂魄之力，以自己本魂压制所有被自己吞噬了的分魂的记忆！
终于，当这些驳杂的记忆被完全压制之后，楚天神色之中充斥着惊恐；忍着惊恐，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左耳之后，以魂魄之力连接；而当一切看似都恢复如初之后，楚天心中那种对魂魄的渴望之意也不复存在，不过深深的后怕却是始终充斥着楚天的心神——“这道魂之术……原来有如此恐怖的反噬之力！若是方才我再多吞噬一道魂魄，或许如今的我……便就已不再是我……而我最终会成为谁……我不知道。”
“或许会成为某个魂魄的第二世，亦或许会成为一个新的生命……我不知道会是如何，但好在我也并未走到那个地步……”楚天呢喃着，不断深吸，心中也终于渐渐有了冷静——“似乎这道魂之术吞噬魂魄，不论是否最终将那魂魄完全炼化，都会使自己的心神或是性格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就如我之前变得嗜杀，似乎就是因为我所吞噬之魂大都是嗜杀之辈！不论是之前传承之地内，还是如今的乌山之人！”
也正在楚天思索之际，一声轰鸣蓦然自不远处传来！楚天被这轰鸣之声惊醒，近乎下意识地散开灵识——只见在不远处，肖尹与另外两名辰州强者竟同时被两名乌山强者压制得节节败退！甚至有了生死危机！
“肖尹！”楚天呢喃一声，双目之中戾色一闪，毫不迟疑便就运转修为全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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