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受联盟（1）
监控室桌上放了只1升的运动水壶。桌下，何迢迢在平板支撑。
他将小周的种种古怪，以及最后留言，都告诉了丁暄。丁暄推测，那个小周，应该拥有完整的记忆，所以会认为自己醒了。
他问，出现完整记忆，是不是代表周仰辰即将苏醒。丁暄说的确有可能，只是现在，完整记忆离奇消失，一切也未可知。
1分45秒。
何迢迢伏在地上，长吁一口气，翻过身，撩开背心。
锻炼了大半个月，戒掉奶茶麻辣烫，改食蛋白粉健身餐，果然有点用。
除健身外，他还剪了头，买了新衣。可眼见头发又长到要修的长度，他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坐到屏幕前。
【世界123·新】
【世界124·新】
【世界125·新】
【世界126·新】
两分钟之内，出现了四个新世界，这下有的忙了。
每次有新世界出现，他都会跟踪观察，必要时，进行一对一指导。务必让新人领会，危机很可怕，好感不能超。
【世界123】
a380，豪华头等套间。
卡座里，小周抱着笔记本剪视频，小何在玩手机。
当年，a航新推出此套间，刷爆全网。博主们争相体验，何迢迢也想蹭一波热度。他让工作室去搞票，结果得知大家自掏腰包，都一票难求，更别想航空公司赞助。他很失落，说还想知道在八千米高空洗澡是什么体验。周仰辰一听，隔日整来两张票，说也想一起高空洗澡。
只见小周眉头一皱，在音频轨道上一拉，点击删除。
【小周好感度-5】
何迢迢惊了，怎么开局，就是世界首负。
【小周好感度-10】
又一段音频被删除。
【小何：你为什么都删了啊？】
小周摘下一边耳机，塞进小何耳朵，放了一段录音：
【这里就是卧室了。床还挺舒服的。摆了两枕头，不过，也就和乘务员卧铺差不多大，睡不下两个人。除非叠一起睡。】
【小周：你觉得这话，符合你的人设吗？】
何迢迢暗笑。周仰辰摄影，有个追求，一镜到底。小周没当场治办小何，已经很爱他了。
小何拉开小周的手，钻进怀中：
【我以为你会喜欢嘛……】
【小周好感度5】
【小何：跟你说，我有个空姐朋友，她告诉我，机长轮班的时候，都会带人去乘务员卧铺。】
主人瞧了眼他两眼发绿的小猫咪，挠了挠猫脑袋。
【小周：净在那里胡说八道，还不去码字。】
【小何：我码字，那工作室干嘛。】
【小周：谁说工作室只负责运营后期，内容一定要自己来。】
【小何：我这么轴的吗？】
【小周好感度-5】
看来，这个世界暂时不用介入了。何迢迢点开世界备注，记下一行：
“小何123，八字不合。”
【世界124】
东非，大象孤儿院。
小何捋起袖子，举起一只大桶，乳白的液体汩汩流出，一滴不洒，灌入桌上的塑胶瓶中。
【小何：我在调给小象们喝的奶，用的是是人类婴儿配方奶和椰子油。】
边上三只小象，嗷嗷待哺，小的那个只到小何腰的高度。
饲养员一开口，口音重得不像英文。小何边听边翻译：
【饲养员说，这只博德尼，最小，也最闹。刚到孤儿院时，不肯吃不肯睡。他们发现博德尼当时，它一直围着母亲的尸体转，母亲头上有个巨大的血窟窿。它应该是亲眼目睹母亲被盗猎者取走象牙，才夜夜无法安眠。】
说着，小何情绪有点激动，小周将镜头转向饲养员。饲养员捧起一张毛毯，盖在小象身上，小象开开心心用鼻子卷毯子玩。
【小何：失去妈妈的象宝们特别缺乏安全感。时常需要饲养员给他们披上毛毯，来代替妈妈肚皮的安抚。好啦！小象奶调制完毕，我要开始喂了。】
镜头转回，小何面前摆放了三瓶奶。
小周作画外音：
【跳跳会不会喂啊？】
【小何：我有个小我五岁的表弟，小时候喂他都喂怕了。当年我还尝过他的奶，那味可腥了。这次我要试试，兑了椰子油，会不会好些。】
小何抱起奶瓶，正准备往嘴里倒，一条长鼻子甩来。饲养员拦下博德尼，摄影师护住小博主。
奶水四溅，小何的眼睁不开了。
【小周好感度50】
【小何：我都这样了，你好感度还升……】
【小周：什么好感度，我是看你可爱。】
小周一边拿纸巾给小何擦脸，一边在耳畔悄悄说：
【你脸上，头发上，脖子上，全是奶。】
小何一听，忍痛睁眼。
【小何：别擦别擦，先拍照。】
【小周：……这是公众场合。】
【小何：拍拍拍。】
咔嚓咔嚓，小周在饲养员和游客们异样的目光下，对奶腥腥的小何一通照。照完，小何还要检查，并要求补拍了几个角度。
终于，小周刚得来的50点好感，被消磨殆尽。
何迢迢默默写下备注：
“小何124，邪恶……”
【世界125】
实验性舞台，迷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这里是二人每年必去的电音节。
屏幕上的小周和屏幕前的何迢迢，都已经蹦了起来，小何却似乎还在场外。
【小周：宝贝，怎么不跳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个dj吗？】
【小何：你说什么？】
【小周：我说！你怎么不跳！】
【小何：哦……我有点冷！】
五月的沙漠，凌晨两点，确实很冷，但小何动作之尴尬，绝对不是冷能冷出来的。
小周脱下皮衣，裹住小何，从背后暖他。小何当即哆嗦的，像气温又降了五度。
过了一阵，小周见小何还是不肯蹦，只有带他出去。路上，他们见有卖酒的小摊，排队买了两瓶。
屏幕前的何迢迢，拿起运动水壶，也喝了两口水解馋。
小何一瓶下肚，渐露醉意。小周再次领他从外围挤入狂欢的人群。其间，小何几次意图抽手，都被小周牵回来。
场子越靠近dj，周围人越疯，像原始部落在跳舞。小何虽借酒劲，很努力跳，可放在人群中，他就是部落人供奉的木雕。
一会儿，小周说要解手，二人一同离场。
洗手间是一排流动厕所。他们各自等到一间，差不多时间进去。后来小何先出来，在外头等小周。
忽然，有人拍小何肩膀，他一转头，嘴里就被塞了一颗东西。
【小周：好吃吗？】
小何点头。
【小何：哪来的小熊软糖，还热热的。】
【小周：我藏在身上带进来的。】
【小何：还有吗？】
【小周：傻瓜，一点点来。】
小周说完，推着一脸疑惑的小何跑跑跑。
这次，二人在外围玩。外围人少，最适合二人世界。小何似乎上头了，稀里糊涂地跳，偶尔被搭个腰，也不抗拒。
大家嗨呀嗨浪啊浪。人潮中，小何陡然向后一倒，被小周接住。
监控室里的何迢迢瞬间成了无声蹦迪。他坐回桌前，写下备注：
“小何125，直的？”
【世界126】
【大家好，我现在人在美国，刚下飞机。】
小何摘下耳罩，跳下小飞机，向直播间里的粉丝展示周围环绕的雪山冰川。
【小何：今天我们要去全美最大的国家公园露营。你们肯定猜不到是哪个公园，因为这公园年访问量，全美倒数。】
小周画外音：
【有人查到了。】
【小何：哦，有人查到了啊。就算你们查得到，也猜不到我在哪，因为这公园第一大嘛。
对了，这次，你们期待的摄影哥哥也会出镜。我还要帮你们哥哥背设备。因为这回，他背枪！】
小何接过自拍杆，镜头一转，小周入镜。手机一秒被评论刷屏。
女粉：哥哥会打猎？
【小何：对，摄影哥哥有狩猎证。】
男粉：那你呢？
【小何：我？我没有，我怕枪声，他开枪，我得戴耳塞。】
男粉：你们是要去打猎？
【小何：对。而且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熊，万一遇上，我跑的比他快，他还可以用枪射我防身。】
男粉：你们这次打算待多久啊？
【小何：这次要在园里待二十天，全程徒步，也会冰攀，设备到当地再租。我们所有家当，就这两登山包、登山杖、水壶。等下开包给你们看装备。】
女粉：帐篷呢？不是忘带了吧。
【小何：帐篷有啊，你们哥哥背着呢。】
女粉：跳跳懒癌。为什么欺负哥哥。
【小何：我哪懒癌了，睡袋防潮垫，我都是自己背。剩下帐篷，谁高谁背。】
女粉：他简直不是哥哥，是老公。
女粉2：对啊，叫老公，跳跳。
女粉3：叫老公有赏。
小何手肘顶了下小周：
【他们说要叫你老公，可以吗？】
小周微笑点头。
【小周好感度增加80】
【小何：他说可以，还不快打赏你们老公。】
一根火箭飘过屏幕。
【小周好感度减少80】
【小何：哎呀，走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跟他去镇上采购食物。园内信号不好，直播随时可能会断，待会儿就只能哪里有网哪里播了。】
何迢迢写下备注：“小何126，好感度操盘手。”回头观察其他世界去了。
几分钟后，杂货店。
小周在门口选切片面包，小何走到货架深处，拣了一只豆酱汤罐头，转到背面，假装检查成分表。
【小何：你们注意控制好感度，行动时，千万不要被那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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