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诸葛慈把白天贺贞珍做的事跟钟归燕复述了一遍。
钟归燕点点头：“那贺贞珍之后怎么办。”
诸葛慈叹口气：“她毕竟伤的是你，还是你决定吧。”
钟归燕连忙摇头：“这哪能，她再怎么说身份比我高多了，也不是我好心，只是说，我没办法处置她吧。”
诸葛慈和周熙两两对视，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周熙道：“我不觉得贺九娘谋害江夫人有什么不能处置的。”
诸葛慈点头附和。
这意思是说诸葛慈担保，她随意。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敢啊，便提出想要去看看贺贞珍。
诸葛慈带他来到一个被人把守的房间。
推开门进去，看到了披头散发，抱着双腿，颓废坐在地上的贺贞珍。
贺贞珍的长得不丑，甚至很漂亮，有一双可爱的兔牙，笑起来甜丝丝的，可就这样一张可爱的脸，心里却像置人于死地。
贺贞珍见来人，抬头望去，看见了完好无事的钟归燕，上下大量一眼，冷笑一声：“哟，活着呢，可惜了。”
钟归燕蹲下来和她对视，问道：“你是想当太子妃还是只是喜欢太子殿下这个人。”
“当然是”话说一半，她愣了愣，似乎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这有什么区别。”诸葛慈小声插嘴。
周熙嘘声让她继续听听钟归燕会说什么。
贺贞珍被诸葛慈引来注意，狞笑看着诸葛慈道：“你都已经嫁人了，还与太子殿下来往，真是不知检点，□□一个。”
诸葛慈无奈摊手，不说话。
“如若你是想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我还算认为你有点理想，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喜欢太子，还是劝你，早点断了念想。”
贺贞珍哼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教我。”随即又想到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也是来见太子殿下的，就凭你，也就在窑子里待着才能有人要。”
话语不堪入目，任谁听了都气急败坏。
周熙手中的茶盏直接摔到她面前，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三人一跳。
贺贞珍讥笑一声，转头又看向钟归燕和诸葛慈，眼神在两人之中徘徊。
“你们无非是我的垫脚石，殿下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看得上你。”她狞视着诸葛慈，眼里注满了恶毒和杀意。
钟归燕叹气，光在那自顾自地说，话也说不通，只能道：“你说你地位，样貌，才华，能力，哪哪都比不上诸葛慈，你要是单纯的想当上太子妃，那你还有挺有理想的，但如果只是喜欢他，为了一个连正眼都不会看你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你真不怕所有的一切毁在自己手里吗？”
这句话直接说的贺贞珍目眦欲裂，指着她尖声道：“你胡说！殿下明明是爱我的！”
钟归燕知道她听进去了，继续道：“那他为什么跟已经成亲的六娘幽会，都不会跟你说句话。”
贺贞珍沉默了，两眼瞪大看向地面，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诸葛慈站起来拍拍钟归燕道：“行了，别跟她废话，蠢人不自知，脑子比核桃仁还小，说了也白说。”
钟归燕深呼一口气，没再说话。起身离开。
贺贞珍突然抬起头来，撕扯着声音道：“你又好的了哪去呢，无非根那些人一样，呵，早晚死在我手里。”
钟归燕猛然转头：“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爱慕殿下的人，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居然肖想殿下。”
诸葛慈补充：“殿下是未来储君，自然每个女子都想嫁给他。”她指着贺贞珍：“她嫉妒心太强，觉得除了自己，都配不上殿下，所以就设计让那些女子毁容，失贞或者有些聪明的，直接就雇人杀了。”
“有多少人。”
“一群废物也需要我计算。”说话漫不经心，仿佛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
“啪”地一声，贺珍贞捂着左脸，满脸不可置信，愣在原地。
钟归燕气的微微颤抖，手掌痛的有些发麻。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刚才的变故，呆在原地。
钟归燕继而抬脚狠狠踢了贺珍贞一脚，这一脚不轻，痛的她叽哩哇啦地乱叫。
钟归燕听的烦闷，又重重踢了一脚她的肚子，嘴里念叨：“让你害人让你害人。”
贺珍贞也不是吃素的，扑上前来想用指甲抓人，但及时被周熙捆住动弹不得。
贺珍贞嘴里没一句干净的话。
钟归燕照着她的肚子又来一脚，用尽了力气。
钟归燕脚没站住，重心失调，周熙连忙接住她，微微抬头，看到了他担忧的神情。
她喘着粗气，也冷静了下来，重新站稳，指着贺贞珍颤抖着声音道：“真是无可救药，人命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就能随意践踏的？你怎么不也死了算了。”
说罢便挣脱周熙的牵制，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在寺里找了个地方梳洗一番，把头上的血洗干净，换了件衣服，诸葛慈的马车里什么准备度都有，自然也有备用衣服。
马上申时，要回家了，不然裴氏又该念叨了。
诸葛慈和周熙追了出来，只见钟归燕已经在走下山的路。
“乐乐，你要怎么处置贺贞珍。”她在前面问。
“自然是让她如愿嫁给太子。”
钟归燕点点头，没再多问，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本来贺贞珍也不是针对她来的，诸葛慈的地位和立场更够格处置她。
她看着头顶飞过的鸟儿，心中感觉越发难受，长呼一口气：“为什么会有人因为情爱而去伤害其他人呢，谁的命不是命。”
“你说这话真矛盾。”
钟归燕回头望周熙，不解。
“谁的命不是命，那你的呢，贺九娘伤害的那些人当中也包括你，她杀你时却不见你这么激动，一听到她伤害别人时，恨不得上去跟她拼命，这不是很矛盾吗。”他含笑道。
“我哪能跟她们比，命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她低头。
“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有第二次，第三次，哪有人会轻视自己看中他人，抛却身份，谁不是只有一条命。”
钟归燕点头，缓缓道：“你说得对。”
诸葛慈笑而不语，只帮自己存在感降低，不打扰那两人。
不知不觉走到山下。
钟归燕与诸葛慈坐上马车，周熙与她们挥手道别。
“你怎么回去啊。”钟归燕问。
“我”
还不待周熙说完，诸葛慈抢先道：“要不一起回去，正好江府与周府顺路。”
钟归燕没意见，毕竟她今日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再说这马车是诸葛慈的，自然是能捎一截是一截。
红桂已经醒了，跟柳儿待在另一辆马车上。
钟归燕突然有些尴尬，三个人六眼相对也不知道说话说什么。
“二娘，我记得你娘是不是要给你相婆家。”周熙突然道。
“怎么了。”她年纪在这里算不小了，虽然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耽搁，但一直推也不是办法，裴氏给她相看，她便也没说什么。
其实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有很多都是觉得双发条件差不多就结婚，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少之又少，只不过现代不那么地稀里糊涂就听父母的结了，要不然又怎会那么多人说世上真情少之又少。
周熙：“你可有看中的。”
她摇头：“暂时还没我阿娘会弄好，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他故作深沉地点点头：“确实有。”
“暂时不劳烦二郎了，已经欠了很多人情了。”她讪笑婉拒。
诸葛慈忽然扯扯她的衣袖。
钟归燕：“？”
诸葛慈却开始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
马车晃晃悠悠驶回城里，几乎是踩着关城门的点进城。
诸葛慈先把钟归燕送回去。
还没到钟府门口，老远便看到裴氏站在门前远远瞻望。
等钟归燕下车，她向诸葛慈道别后，裴氏才皱着眉问。
“怎的换了衣服。”
钟归燕打着马虎眼敷衍道：“天气热的，身上都汗湿了，找六娘借的衣服。”
先前的衣服混着泥土脏兮兮的，自然不能被裴氏发现，但她忘了红桂。
“红桂这是怎么了，这么脏。”裴氏指着她身后的红桂。
钟归燕连忙道：“在山上摔了一跟头，受伤了，这几日让她歇歇。”
红桂醒来时她们已经要回来了，所以她也并未知道什么，只感觉脑袋隐隐作痛，浑浑沌沌地在一旁站着。
裴氏没再怀疑，天色晚了，便带着钟归燕她们回屋去了。
马车里只剩下诸葛慈和周熙。
诸葛慈意味深长地笑着：“二郎要把握好机会，我们燕子虽身份不及你们周家，但她也不是那么好抓住的。”
周熙回以笑意：“多谢六娘提醒。”
诸葛慈把周熙送回去之后自己才回去。
江勤也在门口等候她多时。
他把披风搭在她身上：“玩的可开心？”
诸葛慈大步往里走，并未理会。
江勤的母亲江郑氏也像是在等着她似的，一见到她便摆起了婆婆架子：“这是去哪了，这么晚回。”
虽诸葛慈与江勤是指腹为婚，但没想到齐国公居然交出如此不知礼数的女儿，但碍于约定在，且自己儿子也是真心喜欢，婚事才没作罢。
诸葛慈先行一礼，温婉笑道：“去悠扬寺给母亲和父亲还有夫君祈福。”
“母亲，六娘给家里人拜了一天的佛，定是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改日再来叨扰母亲。”江勤紧接着道，不给江郑氏说话的机会。
江郑氏虽看不惯诸葛慈，但也不会跟自己儿子对着来，只恨自家儿子心智不清，看不清诸葛慈在外的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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