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下周就军训了，而许诺的生日正好就在军训前的那个周末。
周六那天早自习，许诺桌边围了一圈人。
“生日快乐诺哥，送你一套五三。”陈晔说着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扔到许诺桌面。
许诺掀开，还真是一套五三。
“……你买英语的干什么？”许诺翻开看了眼便放下了，抬眼疑惑地问。
陈晔理所当然地笑起来：“你不就英语不好吗？多给你补补。”
“大可不必。”许诺把盒子盖上：“如果你买套数学的或许我还能做做，英语的就算了吧。”
“为什么？”突然，一个冷淡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许诺转头望向门口，正好看到江黔。
因为是早自习，且是这种一天都是自习的周末，没有太多领导和值日老师管，所以江黔来了也就几位胆小的回了座位，但大部分都是没有动的。
江黔手上拎着一沓教案，他抬步走上讲台，冷声道：“做，我随时检查。”
许诺强颜欢笑，把那礼物盒收入桌肚：“……我会的。”
陈晔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哈哈诺哥你也有今天。”
许诺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傻逼。
林添冉进教室时也拎了个盒子，不过这盒子上有一些奇怪的小涂鸦。
许诺挑眉。
林添冉把礼盒递给他，许诺看清了，上面是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熊的涂鸦，与众不同的是这两只小动物旁边带着笔锋潦利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你写的？”许诺接过盒子。
林添冉笑：“我妹写的，好看吧。”
许诺翻了个白眼，对他这个妹控无语。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个用镭射糖纸折的蝴蝶，下面压着的……也是一本五三。
“……”许诺盖上盖子，惊异道：“没想到啊，在你们眼里我这么热爱学习。”
“那当然，那天早上一来就见你做物理卷子，所以我给你买了一套物理的。”林添冉自豪道。
许诺：“我可真谢谢你。”
江黔站在讲台上垂眸看着他：“没什么可送的，就免你这两天作业吧。”
许诺受宠若惊，抬眼挑眉道：“真的假的？”
“真的。”江黔的声线冷淡，声音富有磁性，说话时常常轻音且慢条斯理，实在撩人心弦。
“那我昨天的作业用不用写？”许诺期待地看着他。
江黔与他对视着思考了下：“不用。”
许诺开心了：“普天同庆。”
尽管今天是许诺生日，但一天还是照常该怎么过怎么过。
许诺在想，最近也没什么正当理由可以找江黔，那怎么调查他呢？
尽管他现在手上还有一些资料没告诉徐芜谦，但他也要为以后做准备。
下课问问题的队伍排到办公室门口，估计上课了都问不到。
去他家？又没有正当理由。
好像有一个……补课。
于是，许诺拿着他不及格的英语试卷去找了江黔。他上到六楼办公室，果然，问问题的队伍都快排到楼梯口了。
他刚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越过几个挡在门口的女生，进到办公室去。就听江黔好像说了什么，那群女生很失望地“啊……”了起来，随后队伍便散了。
许诺好奇地探头，就见白帆临背对着他站在江黔面前，而江黔挑着眉嘴角微扬地看着他，那种轻蔑的眼神，是许诺从来没有见过的。
看起来……像个玩世不恭的……
白帆临微微躬身，与江黔的距离拉近，嘴唇微张，靠在江黔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许诺就见他直接上手，把江黔的眼镜摘了下来。
白帆临小心地把江黔的眼镜收在自己手里，笑着低声说：“老师……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许诺忍不了了，走进来：“老师。”
白帆临见他来了，但没动，依旧低头看着江黔，手随意地摆弄着江黔的眼镜。倒是江黔转过头看他：“怎么？”
“老师，我英语不好，你能给我补习么？”许诺拿着那张不及格的摸底试卷，垂眸看着江黔。
江黔少见地笑起来，可见心情很好：“好啊，今晚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许诺稍愣了下：“？”
江黔见他没动，诧异地挑眉：“怎么？难道你还想去酒店？”
闻言，白帆临倒是不摆弄那眼镜了，转过头来看许诺。
许诺抿了抿嘴：“嗯……”
“你真想去酒店？”这次到白帆临诧异。
许诺冲他扬唇一笑：“你猜我想不想。”随后他便顺手从白帆临手中抽走江黔的眼镜，物归原主。
江黔戴上眼镜，起身：“走吧，今晚开始。”
许诺将试卷折起来，冲白帆临挥手，示意再见。
–
今天江黔家并不冷清，因为那个病弱少年也在。
他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许诺，似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许诺指着那少年：“他老看我干嘛？”
话音还未落，那少年便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沿溪垣笑：“可能他没见过人吧，好奇。”
许诺：“？”
少年：“？”
许诺没再理，埋头继续写作业。
沿溪垣一直尝试跟少年沟通：“你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江黔出声：“我记得你说他没有心理疾病。”
“确实如此。”沿溪垣说：“但乐观开朗的心态有助于治疗，只要他配合。”
关键他现在不仅一点都不配合，还不理人。
而且沿溪垣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看着别处。
“看着我。”沿溪垣半蹲在他面前，盯着他。
少年坐在沙发上，原本看着别处的眼眸缓缓转过来，视线聚焦到了沿溪垣身上。
沿溪垣满意地看着他，开口：“好了，现在……”话音未落，他就被少年摁着后脑勺对着他柔软的唇瓣咬了上去！
沿溪垣瞪大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轻微的疼痛感环绕着他，随后蔓延而来的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听到这边有动静的许诺和江黔回过头，同时被震惊住了。
江黔：“？！”
许诺：“？？！”
那少年一只手扣着沿溪垣双手的手腕，高举头顶。沿溪垣下意识后退，被他的另一只手摁着后脑勺重重地吻下去。
沿溪垣挣了挣，发现没什么用，便往后仰头在那喘息的时间里大喊：“愣什么！过来帮我……”话音未落，又被少年堵住了嘴。
那边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迅速地上前拉开他们。那少年的力有点大，许诺架着他的手臂将他扯开，江黔在另一边拉着沿溪垣往后拖，这才勉勉强强分开了他们。
“操。”沿溪垣粗重地喘着气，他抬手擦了下嘴角，明显地看到袖子上的血珠。
江黔皱眉，看着另一旁喘着粗气的少年，他还死死盯着沿溪垣。
许诺抬手挡住了少年的视线，出声：“你要不还是先别盯着他了。”万一待会又……
沿溪垣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擦了擦嘴，随后拿起手机，站起身拨了主任的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回头对着那少年说：“走。”那冷漠的语气，就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那少年慢慢起身，垂着脑袋跟在沿溪垣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闷闷地不吭声。
其实刚刚许诺看到，他刚拉开少年时少年回头看他那怨恨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敌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他怔了下，那少年便垂下了眼眸，小心翼翼地看着沿溪垣。
“要不要送你？我怕他……”许诺起身贴心地问。
沿溪垣挂了电话，很有礼貌地：“谢谢你，不用。”说完拧开门把手，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放了个小盒子在鞋柜处，嘴里说着：“差点忘了，生日快乐，我走了。”
说完他便拉着少年一同出了门。
咔嚓——
门关上了。
许诺奇怪地问江黔：“今天还有谁生日？”
江黔似乎在走神，听见便随意答道：“给你的。”
许诺走到玄关处，拿着那个小盒子看了又看，上面只贴有“生日快乐”这四个字，也没说是给谁的。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许诺不可置信：“他知道今天我生日？”
江黔垂眸看着手机，没应。
许诺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副蓝牙无线耳机，还是最近出的最新款。
许诺挑了挑眉，拿着耳机走回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面前摆放着基本练习册，那是今天的作业。
由于在学校不好光明正大地补习，所以他只好来江黔家了。
江黔起身从客厅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放下手机，垂眸看着他面前的习题，说：“你以后周末来补。”毕竟等高一那群兔崽子开学后他们就要强制上晚自习了，全校住宿。
“什么时候来？”许诺抬眼看他。
“听你。”江黔垂眸看着手机：“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毕竟你总要回去看看你妈。”
许诺点了点头，把其他科作业写完，然后开始对着英语发愁。
“这题怎么写？”许诺面露难色。
江黔头也没抬：“翻书能找到的答案不要问我。”
许诺右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左手翻开课本。他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开始抬眼偷偷看着江黔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
他似乎在回信息，手指点得飞快，回完这个回下一个。
一开始许诺没在意，后来许诺仔细看，发现他对别人发的信息的缩写都是千篇一律的“xx”。
许诺猜测，应该是“谢谢”。
但是有什么事要谢这么多人？
过了会儿，许诺回过神来，发现江黔正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不知怎么的，许诺莫名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但也不知熟悉在哪。
而他还没想起来熟悉在哪的时候，江黔已经开口：“看到第21页。”
许诺照着翻开。
“然后你再看着这个习题册的标题，第几单元？”
“……第二。”
“那你翻后面去干嘛？学傻了？”江黔看着他。
许诺抿嘴：“……”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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