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普遍理性而言，我是你爷爷哒
还是李怡宝率先打破尴尬：“这位，小额，小兄弟，随我来。”
李怡宝说完就要打开门出去，却见对方依然等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发毛。
就在李二公子快要忍受不了时，吴铮说话了：“我认识你。”
“嗯？”
“在福记茶馆，我看到你打人。”吴铮瞪着大眼睛，发出谴责的目光。
“哈，那个是等等，给那两人医治的小儿是你不成？”李怡宝正想解释，突然想起了收到的情报。
“当然。”吴铮表现的满脸骄傲，“老神仙教导我们要仁义友爱，不可恃强凌弱，你真的是他的家人吗？”
“哼，如假包换，那是我的亲曾祖。”李怡宝先是澄清质疑，接着解释道，“唉。你还小，不识世间险恶。那两人心怀不轨，而且是他们先辱骂我父亲和李家的，我打他们不就是正当防卫吗？”
“？？”
吴铮面露疑惑，天真道：“他们骂你，你出手打他这叫做正当防卫吗？”
“当然算。”李二公子言辞凿凿，“你想想，他的恶劣言语给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我出手揍他一顿给他等同的肉体伤害，这还不算正当防卫。再说那我也不是单方面揍他，而是公平公正的决斗。”
吴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暗暗给这个纨绔少爷打了一个很高的评价。——心思狡诈，强词夺理，最主要的是脸皮够厚，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优秀青年呢。
李怡宝领着自己来到府上的一间客房内，李府四进院落，最里间后院是主人住所。
再外间是花园，玲珑假石，清澈池水，配上郁郁葱葱的林木，穿行在长廊中惬意自得。
出园后是中院，中院北间住着李府的门客客卿，他们依附于李家却又相对独立，都是些有着特殊才能之人，为李家发光发热。东西两边住着的是多是府内管家，也就是高级仆人。
而南间便是吴铮的暂时居所，多是为“客”准备。吴铮年岁虽小，却与李家老祖宗扯上了关系，在没弄清真正情况前李家自然不好怠慢。
但毕竟又是个娃娃，抬高到客卿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暂时以“客”相待还是颇为得体的。
中院外便是外院，自然是众奴仆护院的居所，吴铮刚开始闯进来时，便是闯过外院，藏到了内院的一颗树上。
“小兄弟，先在这里住下。这个给你。”李怡宝将之前的破木牌还给了吴铮，并有附赠了一块新的。“你可持此牌，去永康馆请教白大医师，他会教导你医术上的问题。”
吴铮接过，表现的并不在意，而是郑重其事的问道：“我以后可以见到老神仙吗？”
李怡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瞎话：“这里毕竟是曾祖的家，古人都云常回家看看不是。”
吴铮心里翻了翻白眼，据他所知，自己师父怕是有个七八年没有回过家里，这次北归还是因为听说了老朋友回了家乡，这才绕了点路回了海兴县。
但面上却坚定的点了点头，眼里放出希望的光芒。
“小兄弟，怎么称呼，我需要向永康馆那边报上你的名字。”
“哦，我叫吴铮，老神仙是你的曾祖，也算是我的老师。就普遍理性而言，你可以称呼我为爷爷哒。”吴铮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做出可爱的表情。
“”
李怡宝扯了扯嘴角，他完全不觉得眼前这恶劣的小孩有多可爱，一句话险些没有骂出口，吭吭哧哧憋闷半天才幽幽回到：“我曾祖已经很久不收弟子了，他门下三大弟子，无一不是世上名医，小子你要想当我爷爷就先得到我曾祖的认可吧。”
——————
李怡宝快步离去了，完全不想和这个可恶的小孩子待在一起。
他走会后堂，就看到老爹正召集李叁和苏护卫一起讨论着什么，赶忙快步走上前去。
“爹。”
李昌国见儿子回来，连忙招呼道：“嗯，回来了，那孩子怎么样。”
李怡宝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真是一个不懂礼貌的乡下小子，把他打发到府外一家医馆里不就好了。”
李昌国闻言摇摇头，没有搭理儿子的抱怨，先给李叁和苏护卫安排一番任务：“李叁，近来马管家会进行一些调整，你接下来去当他的助手吧，记住全力配合马季的行动。”
李叁闻言大喜，马管家是一众仆役的前辈，地位超然，让他去跟着马管家显然是要重用，自然喜出望外。
“苏护卫，你去从下面人里挑几个堪用的，训练一下。城里的日子过于安逸了，连个小孩子都能闯进府里来了，真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
苏护卫闻言愣了一下，立刻压低声音兴奋的对着自家家主耳语道：“家主是要咱练一批死士么？那府里的人怕是不行，没一个吃得起苦的。家主最好到外面搜集一批孤儿，年龄越小越好。家主要是放心，交给老苏我去办，我嘴巴严实的很。”
看着越说越离谱的自家护卫，听得李家家主眼皮直跳，赶紧干笑着打断对方的臆想：“苏护卫，我们不是要造反，只是要他们能勉强看家护院就好，不用那么严格的。”
“啊，这样啊。”苏护卫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下来，拱手准备离开，只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身问道：“家主，今天那孩子是什么人，可以带他一起训练么？”
李昌国眉头一皱，问道：“哦？为什么？你不是说那孩子没练过武么？”
“我看那孩子根骨不错，是块练武的料，而且人也机灵，主要长得也好看，完全符合我收徒的条件。”
李昌国点点头表示知晓，但却没有答应下来，只是说道：“我去问问那孩子的意见，如果他想学就让他跟着你练。”
苏护卫闻言一愣，拱手退去，心里惴惴不安琢磨着那孩子的身份。
‘连家主都要征询意见？这孩子什么身份，之前抓他似乎粗鲁了一点，那孩子不会记恨我吧。’
李怡宝见没了外人，与父亲说起正事：“爹，刚那小子告诉我，之前茶馆里那两人是被他医治的，要不要查一下他的底？”
“当然要查，但不要太明显了，毕竟与你曾祖有关，那令牌有你曾祖留的暗刻，做不得假。”李昌国严肃道，“你的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有。”李怡宝暗自思忖一会，摇摇头，“就是一个天真的乡下小子，性格有些恶劣。”
“嗯，李叁，苏南也是这么说的。但一个乡下小子，哪里来的练武根骨，按他所说，他两年前还是命悬一线，是你曾祖救了他一命。”
“额”李怡宝倒是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也许是曾祖调养的呢，曾祖的医术我在京中可是有所耳闻的。”
“也许吧。”李昌国不置可否，“让人盯着他，多事之际，总觉得有些巧合。”
李家家主犹豫一下，还是接着吩咐儿子：“你暗中去和李肆透个气，让他去找一下那小子的麻烦，刚好试探一下。”
“啊，爹你去说不就行？”李怡宝拼命的摇了摇头，“万一真和曾祖有什么关系，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可跑不了？”
“你这臭小子，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名声我什么名声？”李昌国气得跺脚，“我堂堂家主先收留了人家，然后再指使手下去害他？让人知道了，我脸还要不要了。你去刚合适，刚我看你很是看不起人家，刚好就找这个理由，暗示李肆一番。事成了，再把李肆推出去不就好了，最近这家伙在家里很不老实，刚好找个理由给他踢出去。”
李怡宝摸摸鼻子，讨价还价道：“行，我去可以，但出了事爹你可得给我担保的。还有，再给我一百两银子，最近手头有点紧。”
“怎么又没钱了，你这败家玩意。”李昌国嫌弃的抬抬手，作势要拍打儿子几下，最后还是从衣服里掏出百两银票来，递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训诫道：
“省着点花，咱家着风雨欲来的，省着点家底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接过银票就要兴致冲冲的离开，李昌国赶紧又吩咐一句：你也派人盯着点，别让李肆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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