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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六月,天族太子大婚,天帝邀请了月白等众仙前去,月白带着孤听寒和凌微一起去天界参加太子的大婚。

        太子成亲那日,百里迎亲,万朝同贺,孤听寒没见过成亲,看着热闹的人群问道,“师父,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吗?”凌微觉得好笑,“天族太子迎娶九州圣女,自是要举行成亲大典。”

        月白没有给孤听寒讲过儿女之事,所以孤听寒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

        月白从未教过孤听寒什么是爱,也没有教过他如何去爱。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语气沉沉的问道:“成亲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傻子。”凌微道:“成亲的意思就是两个人以后要在一起生活,今生今世都要像琴和瑟一样和鸣。”

        成亲很简单,但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很难,孤听寒问道:“我想知道两个人若是成了亲是不是就会永远在一起?”

        成了亲还可以和离,凌微摇摇头:“不一定。”

        “会。”月白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回头道:“但要互相喜欢才可以。”

        会吗?

        孤听寒和凌微都不太明白,“为什么?”

        “你们师父我这么多年还是光棍一条,虽然也没拥有过什么爱情,但是我读过许多别人的爱情。”

        教书重在育人,月白丝毫没觉得谈论感情有什么不好意思,他道:“真正的爱情是圣洁的,喜欢也应该是至死不渝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不一定是爱情,也可能是父母给的婚姻,书上说死亡都无法分开的感情才是人们所歌颂的真挚爱情,那些相爱的人如果活着无法在一起,死了灵魂也会纠缠在一起。”

        两个弟子似乎有些懵,月白对自己的这番说辞很满意,笑了笑,问道:“这样的爱情,你们害怕吗?”

        孤听寒看着月白道:“若是有这样一个对的人,我愿意为他刀山火海,黄泉地狱,虽万死,犹不辞。”

        凌微并没有回答,他问道:“师父呢?师父会害怕吗?”

        “千万年来,什么风雨没经历过。”月白十分不屑,扬起嘴角笑道:“情字而已,何参不透?修道之人,无所畏惧。”

        到了天界,月白遇见了好久不见的朋友月老,上一次他俩见面还是在三百年前,天帝命他捉拿夜辰的时候。

        自从夜辰死后,月白就再也没有来过九重天,这次天族太子大婚是大事,他因为不好推辞才来。

        月老喜欢下棋,三百年前和月白下棋的时候,月白中途有事扔下才下了一半的棋就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月老还一直惦记着这事,今天好不容易见了月白,说什么也要让月白去他殿里把那未下完的棋下完。

        升仙后月白不常下棋,但是在人间的时候他很精通棋艺。

        抬眼扫棋,月白手执白子,落在棋盘上,这看似随意的一步棋却堵住了月老的所有去路。

        “月白,这盘棋我思考了三百年了,你思考了一会儿就堵住我所有去路,你让我情何以堪?”月老皱着眉头,绞尽脑汁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月老头。”月白从容劝道:“下棋归下棋,莫要当真,你这一大把年纪,我这一大把年纪,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这是你说的不要当真啊。”月老道:“那你赶紧让让我。”

        “行啊。”看了一眼棋盘,月白指着三枚白子交界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走这里。”

        “妙啊,月白。”月老眉开眼笑,他在月白所指的位置放一黑子,看着棋盘啧啧赞道:“好棋。”

        食指和中指捻着白子稳稳落下,月白微笑道:“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走那一步。”

        “哎,月白你欺负人。”路又被堵死了,月老气道:“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就下个棋而已,你怎么能骗我?”

        “没有欺负人,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落子了,这不能怪我。”月白靠着椅背建议道:“话要听全,目光也要放的长远,别拘泥于眼下的一步两步,你再看看,黑子还是有路可走的。”

        月老捋着自己胡子,有些仇怨看看着棋盘:“给我一些时间,容我想想。”

        凌微站在月白身后认真的看着师父和月老下棋,时不时也能从师父的谋略中学到一些计谋。

        孤听寒不懂棋,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聊,他们都在认真下棋,没时间管他,他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唉。”

        “唉。”

        月老盯着这下了一半的棋连连叹道,他琢磨了几百年,没想到还是不如月白。

        月老每走一步棋,都要哀叹一声,“唉,是我自取其辱,我当年就不该保留这下了一半的棋。”

        翻了翻手里的棋子,月白抿了一下嘴没说话,对于三百年前夜辰的事,他不想谈及。

        殿外突然传来几声惊耳的鸟鸣,紧接着是一阵人群哄乱声音。

        外面闹腾腾的让月老没办法静下心里思考,他问仙婢,“你们去瞧瞧外面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声音这么大,吵得我棋都赢不了,我这次要是输了,明天还有脸见人吗?”

        仙婢出去看后回来上报,“刚才有一个白衣少年,拔了离朱鸾鸟的羽毛,鸾鸟受惊一飞冲天,这才发出尖叫声。”

        白衣少年?月白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自己的左手边,果然不见孤听寒的身影。

        下了一半的棋再次被扔下,月白赶到韶天阁的时候,看到九只离朱鸾鸟遨天飞翔,其翼若垂天之云,不知几万里,悦耳的鸣叫,震彻九霄。

        天幕上翻滚起来大朵大朵的七彩祥云,缀满了九重天空。

        祥云下面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天帝和王母娘娘以及天族太子等上神站在众仙的前面,所有人都抬头看着眼前的奇异景观议论纷纷。

        一个白衣黑发的少年躺在一朵月白色的云朵里,九只离朱鸾鸟围着那朵云彩上下翻飞,鸣叫不断。

        孤听寒没有注意到云朵下面的仙人,他还在大笑着,玩够了云彩便从云中站起来试图去捉鸾鸟的羽毛。

        月白一脸煞白的抬头看天,高声喝道:“孤听寒,你给我下来!”

        孤听寒被月白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他没站稳身子从祥云上跌落下来。

        一只浑身彩色的祥鸟钻入云层中接住他的身子,驮着孤听寒将他送到韶天阁放下,然后又飞走了。

        孤听寒刚一落地,风婳立即带领天兵捉住他,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月白走上前去,对天帝恭敬道:“月氏玲珑,参见天帝。”

        “免礼。”天帝指着孤听寒问道:“月白,他一身仙寓山装扮,我问你,他可是你的弟子?”

        “正是孽徒。”月白道:“听寒生性顽劣,惊动了鸾鸟,教不严,师之惰,月白作为他的师父甘愿代他受罚。”

        自从夜辰的事后,天帝有几百年都没有再见过月白,之前邀请他赴宴,他也推辞不来。

        想来月白还是在怪他当年不留情面,怪他对夜辰和妖族公主下追杀令。

        许多事天帝还要月白去做,他并不想和月白结下什么仇怨,那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可真爱惜你这徒弟。”天帝道:“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往自己身上揽责了。”

        “不是揽责,是月白管教不严。”

        看了一眼孤听寒,懵懂的眼神似乎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天帝不打算罚眼前的白衣少年,“今日太子大婚,免除一切责罚。”

        “谢天帝。”月白俯首道:“太子大婚,天赐良缘,今日九鸟鸣贺,乃是祥瑞之兆,玲珑愿太子和太子妃长长久久,永结同心。”

        遥望着鸾鸟,天帝怅然道:“鸾鸟乃是瑞兽,自禹奇始祖混沌归天后,已万年不鸣了,没想到,我今日还能再见到这九只鸾鸟翱翔长天的景象。”

        不只是天帝,月白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离朱鸾鸟飞于九天的场景。

        “良玉不琢难为器。”天帝指着孤听寒:“月白,此子聪慧,你且好好教之。”

        天庭的剑有些冰凉,孤听寒看着师父一脸严肃的同天帝交谈,他隐隐有些不安,他好像再次惹大麻烦了。

        天帝赦免了孤听寒带着众仙离开后,孤听寒才敢走到月白身前。

        月白的脸色不太好,孤听寒有些犹豫还是问道:“师父,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若天帝真的动怒,就算有九颗脑袋,也没人能保得了孤听寒。

        月白反思自己平时是把孤听寒骄纵坏了,才会让他如此不长记性,这次孤听寒闯祸,他一定要罚,不然孤听寒以后还会再犯。

        月白瞪他一眼:“回去算账。”

        虽然是第一次见孤听寒,但月老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看起来安安静静,不像是顽皮的样子。

        月老劝道:“月白小老头,算了,天帝不是也没有责罚他吗?他第一次来天界,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刚才那么多天兵天将围着他,他肯定也吓坏了,你就别罚他了。”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孤听寒低着头不吭声,他不想再惹师父生气。

        月白唤道:“过来。”

        听见月白的话,孤听寒乖乖的走过去,孤听寒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他屏着气望着月白。

        月白看了他一眼,只是问道:“刚才可有吓到?”

        那些天兵将宝剑架在孤听寒的脖子上,但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的师父就站在他身边,他师父会保护他。

        孤听寒攥着月白的衣袖:“师父,我刚才吓死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下次还敢不敢犯错了?”

        “弟子不敢了。”孤听寒道:“师父,弟子知错了,您回去以后能不能不要罚我?”

        “不能。”月白转身离去:“回家。”

        孤听寒和凌微两个人跟在月白后面,这次月白真的生气了,他俩谁都没敢说话。

        仙婢附在月老耳边:“刚才月宫里的人来报,说跟着玲珑上仙来的那个俊俏弟子,不仅在您的姻缘树上刻字,还拨乱了您的姻缘线。”

        “什么,他动了我的姻缘线?姻缘之事关乎凡人一生的幸福,他怎可胡来?”

        闻言月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对月白远去的背影大喊:“月白,罚他!罚他!他闯了祸你不管,下次他还照样犯错!”

        人都走远了,一大把年纪的月老还在扯着嗓子喊:“月白,别心软!好好管教他!”

        月老那个家伙煽风点火真气人,孤听寒看着月白的背影,他猜不到师父在想什么,也猜不到师父会怎么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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