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的出来了

　　“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了！”当天晚上正在木桌前闭眼静坐的少女突然睁开眼睛。

　　“这位小姐，你很厉害，竟然发现了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知何时坐在了少女的左手，“看来你早就知道我要来。”老者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因为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点着一个炭火炉子，炉子上坐着一把关西铁壶，水已经沸腾。

　　“我知道你会来，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少女说着提起了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再把水倒掉。这是标准日本茶道的程序，第一道热水只是用来加热茶碗的。接着她用木茶勺挑出两勺茶粉放入茶碗，用茶筅轻轻搅拌。少女手法轻灵神色肃穆，和服的大袖微微飘荡，宛如琴师在弹奏，令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熟悉茶道礼节的年轻人。”少女用帛纱垫着茶碗，在手中轻轻旋转，把有花鸟花纹的一面朝向老者，弯腰奉茶，老者弯下腰接过茶碗，也用自己面前的帛纱，在掌心顺时针旋转两次，把有花鸟花纹的一面对着少女，这是对煮茶者的尊敬。

　　“请问老先生是来干什么的？”当老者仰头饮下茶汤，动作稍微停顿，而后身体缓缓复位，逆时针旋转茶碗两次，重新把花鸟花纹对准自己，低头欣赏茶碗的花纹，脸上流露出赞赏的神色时少女问道。

　　“年轻人还是太心急了。”老者说道，“在回答小姐你的问题之前请允许在下做一下自我介绍，在下名叫安倍晴明。”“安倍晴明？”少女笑了，“老先生莫非想考量一下在下的历史？安倍晴明可是平安时代的人物了。”“是的，”老者回答道，“真正的安倍晴明大人确实是平安时代的伟大阴阳师。”“真正的，”少女说道，“莫非老先生认为自己不是安倍晴明？既然如此老先生为什么还要取这个姓名呢？”

　　“安倍家的家主自古以来都传承着安倍晴明这个姓名，对于安倍家的人来说这是一种荣耀。”老者说道，“当家主卸任之后他会恢复自己本来的姓名，而继任的家主将继承这份荣耀。”

　　“荣耀？”少女对这种话有些嗤之以鼻，“这是一种枷锁吧！为了你口中那个所谓的荣耀竟然连自己原本的姓名都要放弃。”“有人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呢！”老者笑了，“他就是我们安倍家的现任家主。”“现任家主不是你吗？”少女问道。“既然你说出了跟他同样的话，”老者说道，“你会怎么做呢？”“我会离开，”少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让这所谓的荣耀的枷锁束缚住我。”“他做出了跟你同样的选择，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日本。”老者回答道。

　　“那你有事来干什么的呢？”少女问道，“放下身为安倍家家主的事务不去处理就是为了来找我聊这些家常的？”“当然不是，”老者说道，“我是来除妖的。”“妖？”少女笑了，“这里哪有妖？”“不就在眼前吗？”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我是妖？”少女问道。“现在的你还不是妖，”老者说道，“但你会使用妖法，这说明你早晚会变成妖的。”

　　“真是牵强附会的理由，”少女说道，“据说安倍晴明还有一半的妖族血统呢，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话，安倍家是不是都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呢？”“我们安倍家一直以守护人类为己任，”老者说道，“再说经过长期和普通人类通婚，我们的妖族血脉已经消磨殆尽了。”

　　“你们家族的人就是用这种说法对你们家族的人洗脑的吗？”少女嗤笑道，“这种说法真的可以骗过所有人吗？打个比方吧……”少女拿起一颗坚果，“这就相当于你们的妖族血脉，经过与普通人通婚之后，”少女手上微微使劲整颗的坚果变成了碎块，“妖族的血脉开始减少，然后继续通婚，”少女这次用了更大的劲已经变成了碎块的坚果这次变成了粉末，“之后再怎么通婚，”少女手中转手让手中坚果的粉末慢慢洒下，“妖族的血脉都不可能被完全的消去，它始终留在你们的体内。”

　　“妖女，竟敢扰乱我的心智。”老者大喝道。“并不是我扰乱了你的心志，”少女说道，“你自己很清楚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是你自己的心乱了。”“妖女，看我收了你！”老者从和服的左手大袖中摸出一张符纸变成了一根法杖向少女打来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向少女抛掷符纸。

　　当看到这根法杖的时候我就在想，少女一边躲避着法杖跟符纸的攻击一边说道，这真是真正的京都吗？这是幻想乡世界中的京都嘛！系统欠欠的回答道，根据文献的描述跟真正的京都区别不大。

　　你是从哪当的文献中看到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幻想出弓箭阻挡安倍晴明的攻击。“竟然能无中生有，你果然是魔女！”安倍晴明索性放弃了用法杖攻击一心一意投掷起符纸来。

　　“常置阵？”少女再次落地时就发现了不妙，不知何时已经摆成阵势的符纸禁锢了自己的行动。“常置阵？那是什么？”安倍晴明有些疑惑，“这叫封魔阵。”“哦，那是我搞错了。”少女坦荡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妖女，拿命来吧！”安倍晴明把手中的法杖狠狠的捅向少女，就在接触到法杖的一瞬间少女变成无数散发着荧光的蝴蝶四散飞舞。“安倍前辈，你输了。”少女用弓箭抵着安倍晴明的背很平静的说。

　　“老了，老了。”安倍晴明感叹道，手中的法杖也变成了符纸收回了袖子里。“最后再多说一句，”已经走到门口的安倍晴明停了下来，“茶很不错，老头多谢了。”“不必客气，”少女坐在桌子前面低头斟茶，“前辈想喝可以随时过来小女子定当奉陪。”“呵呵！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当安倍晴明离开了房间之后，少女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的缝隙中隐隐有血迹透出。唉~！你太勉强自己了。系统说道，就算你真输了那个老头也不会真杀了你的。我知道，少女说道，但我不想输更不能输。

　　“老爷！”少女的管家给安倍晴明打开车门。“他怎么样了？”安倍晴明显得很疲惫。“少爷一切都好。”男管家轻声回答道。“那就好，”安倍晴明的司机发动了车，“好好照顾我的孙女。”“知道了，老爷。”

　　我们可以说少女在不知不觉中又被系统卖给别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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