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走秀
溅射效果的白纱被服装师抚平，又拆下了珍珠袖扣领扣，重新给女孩整理了一下白纱，固定在了身上。
“咦？效果还不错。”至少那些星星点点的污渍几乎已经被遮住，观众们只要不是特别近距离接触，应该看不出来的。溅射效果的白纱为这条裙子也增加了些许梦幻的气质。
“麦姐，你看这样子可以吗？”化妆师也完成了妆发造型。幸亏这次的妆发并不是很困难的夸张造型。为了凸显少女的青春，只画了简单的淡妆。发型也就是将头发用定型喷雾固定，别上一个发夹就可以的简单造型，很快就打理好了。
“嗯，还行，起码可以见人。”被称为麦姐的负责人还是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可是这是擅自更改服装设计啊……也不知道设计师会不会介意。唉算了算了，来不及问了，赶紧上台吧。”
前面台上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所有模特排成了队伍预备上场，后台一片忙乱。这次的秀是一位设计师为了选拔新晋模特而赞助举办的。很多有模特梦想的女孩早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尽力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以求获得设计师的青睐。谁不想一飞冲天呢？
所有模特排成一队，踩着音乐卡点鱼贯而出，走台，定点，展示。一气呵成。
女孩在队伍里，面带微笑走完了不长的ta台。一套程序下来，女孩站在了后台。她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啊我的天啊，吓死我了。我以为观众会看出来破绽呢。”
“你放心吧，没人会那么关注你。”麦姐冷冷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不过女孩并没有因此沮丧，反而笑着对麦姐说：“我知道，我不够高，也不够特别。不能让人眼前一亮，也不能让人过目不忘。不过我没有错过这次机会，谢谢你。”
麦姐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再批评她，把头扭了过去，假装看着台上的模特，喝了一口助理帮忙取来的咖啡。
某个角落里，设计师笑着摇了摇头。身旁一个高挑削瘦的女人问：“怎么？你觉得那女孩怎么样？”
“确实，她不够出彩，在模特圈子里太过平庸。不过，她的心态还是挺好的。”设计师拿出了资料夹：“她身上的裙子，我记得我不是这么设计的。”
“刚才她迟到了，衣服上脏了好大一块，好像是冰淇淋掉在了衣服上。为了遮盖污渍，大家一起想了这样的办法。”女人对设计师说：“虽然不符合你简洁的风格，不过更有梦幻感。”
“呵呵，那是什么东西，包花纸？”设计师有点不屑地瞄了一眼那硬邦邦还有点褶皱的喷溅效果网纱：“我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么廉价的物品。”
“挂上你的名字，就算廉价，也有它存在的意义。人们会认为，也许除了这种廉价的东西，没有什么其他的面料能够替代它的效果呢。”女人笑了一声：“你打算承认是你的作品，还是照实说这是因为模特的失误，你的员工乱搞的呢？”
设计师看了她一眼，有点奸诈地笑了笑：“那就要看，这场秀结束以后，这条裙子的订单和销量了。”
“果然，你的底线就是订单。”女人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所以只是耸了下肩，表示无奈。
“等我能有自己的服装生产线的时候，我再假装一下我有底线吧。”
台上的模特已经聚在一起，来了个大集合谢幕。设计师在最后款款上台，接受着人们的欢呼。
大家回到了后台，女孩主动来到正在和麦姐交谈的设计师面前，对他先鞠了个躬，然后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弄脏了这条裙子，为了上台才改成了这个样子。我……可以赔偿这条裙子。”
设计师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孩，摇了摇头：“没关系，今天我心情好，不用赔了。我给你准备了另一套衣服，这条裙子你不要乱动，脱下来给我就行了。”
女孩受宠若惊，连忙又对设计师鞠了一躬：“真是……太谢谢您了！”
“去吧，换衣服吧。记住，千万别碰乱了这条裙子。”设计师对她挥了挥手，旁边一个高挑削瘦的女人走上前来，对女孩说：“跟我来，去换衣服吧。”
女孩高高兴兴的跟着那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设计师掏出资料夹，在女孩的简历照片上打了个叉：“这女孩虽然心态挺好，但是硬件条件太差了。身高不够，长相也不够特别。所以还是不行。”
麦姐有点惋惜，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模特的身高是不可以低于175米的。虽然没有什么明确规定，但是模特界一向如此约定俗成。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略低的，那是极其特殊的情况。不过，像她这种170米都没有达到的人，是肯定不会考虑的。”
“我们选择模特的时候会考虑其他因素，但是不会因为其他因素而强行选一个各种条件都不符合的模特。”设计师抽出了那张简历：“不过，如果她不想当模特，而是做其他方面的助理的话，可以来我这里试一试。”
“那……一会要告诉她吗？据我了解，她现在还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只是为了勤工俭学，替室友来的。”麦姐停了一下，又问设计师说：“我记得，你不是个很容易原谅别人随意改动你的设计的人。而且你居然主动答应不让她赔偿，这事，真的……”麦姐苦笑了一声：“我都不太敢相信，怀疑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因为订单。”设计师故作神秘地举起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摇了摇手指：“嘘，不要告诉她。”
麦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大家都是业界里的老熟人，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全都明白了。
女孩换了衣服出来，又和设计师道了谢。要走的时候，麦姐叫住她：“一会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有些事情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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