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喜怒无常

青琅皱眉，不悦地说：“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

        古小姐冷笑着：“言行？你不过是我哥哥的一条狗！几时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怎么？你要我像你一样，在我哥哥面前跪着摇尾乞怜吗？”

        “你……！”青琅病态惨白的脸上现出红晕，随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是老爷指派给你的贴身侍从，你不能拒绝。”

        古小姐又摔了一个茶碗过去：“我说过我不需要！滚！都给我滚！”

        精致描金的茶碗被苏秦接住，递给了古小姐身边手足无措的侍女：“虽然打破了一盏，不成对了，但是好歹可以用。”

        “要你多管闲事！这东西在我家根本就不算什么！”古小姐冲他发脾气：“我偏要摔！你凭什么管我？！”

        “希望你们相处愉快。”青琅脸上露出极度嫌恶的表情。他自始至终没有踏进这间屋子的打算，见苏秦已经进来，便别过头去，自顾自地走了。

        青琅的身影走远，古小姐转过头来，平静地对苏秦说：“你是我哥哥从‘外面’雇回来的侍从？”

        “啊，是……是的。”对于古小姐情绪转变如此之快，苏秦一时也有点怔愣。精神状况不好的人都这样吗？

        “‘外面’和我们这里，是一样的吗？”古小姐看着苏秦，又好像看着远方。露出一种羡慕、向往、又憾而不得的表情来。

        苏秦摇摇头：“不一样。外面有许许多多的国家，有很多不同肤色和发色的人种。他们的文明、文化也各不相同。有很多很多的职业，既有富豪挥金如土，也有穷人食不果腹。”

        “是吗？我也好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古小姐望着窗外，窗外只有精心设计的庭院，除此以外，就是铺满白色云朵的蓝色天空。云朵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挂上去的背景一般不真实。

        “小姐，为什么你不可以出去呢？”苏秦问道。

        “……”古小姐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死盯着苏秦，示意他俯过身来。苏秦弯腰低头，古小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狠狠一拉。苏秦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扶住了轮椅的扶手，差点和古小姐撞到头。

        古小姐将嘴唇贴近苏秦耳边，用极轻又恶狠狠的语气说道：“在这个家里，你是我的贴身侍从，只能听从我的话！不管什么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只能信我一个人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苏秦微微抬起头来，对古小姐说：“您能放开我吗？离得太近了。”

        古小姐恶意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的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苏秦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任何其他的神色。笑了一会，古小姐松开了手，带着厌倦的神色挥了挥手：“滚吧，我玩够了，要沐浴更衣了。你出去。”

        苏秦行了个礼，转身出去。古小姐在他身后又喊道：“你就在门口守着，不准走远。”

        苏秦背对着古小姐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在等待古小姐沐浴更衣的时候，苏秦大致梳理了一下思绪。这个古小姐虽然情绪极为不稳定，不过应该更好作为突破口问出点什么。只是那个真正的幕后家主，听起来并不是常来这里。

        苏秦想问问仲介人什么时候自己能出去，结果打开了通讯，却没有任何信号。当然，这种情况也在苏秦的考虑范围之内。异世和现世之间，除了有人刻意联通时空的话，肯定是无法接通的。

        只不过，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全靠自己了。苏秦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只有自己，遇到那个家主的话……

        当年曾经被封印过的记忆又涌了上来，苏秦浑身一冷，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再次遇见，他……可以战胜那个人吗？

        苏秦胡思乱想着，古小姐的侍女从屋里走出来，对他说：“古小姐叫你进去。”

        苏秦进了屋，古小姐穿着中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见苏秦进来，丢给他两条毛巾：“给我把头发擦干。”

        苏秦毫无怨言地接过毛巾，任劳任怨地给古小姐擦头发。擦干了头发，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为她梳头。

        古小姐微微眯着眼睛，问苏秦：“你的头发梳的很好啊，在外面给别的人梳过吗？”

        “没有。”苏秦一边梳头一边回答：“我只给自己梳过头。”

        “你的头发……真好，真漂亮。”古小姐捞起苏秦的一缕发丝，细细地端详，真心的赞叹：“乌黑柔亮，没有分叉，又长又直，不粗不细。真是上好的绣品材料。”

        苏秦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人皮发绣照片，心里一个激灵，将自己的发丝从古小姐手里抽走：“……谢谢小姐夸奖。”这女人该不会看上了他的头发，想趁半夜他睡着的时候给他剃秃吧？！

        古小姐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又抓了他一把头发在手里把玩着：“我的头发，好看吗？”

        “小姐的头发很好。”苏秦礼貌性地回答。古小姐的头发虽然长，但是发质很一般，略有些干燥，发尾微微发黄卷曲。

        “说实话。”古小姐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

        “……小姐发质有点干燥。可以试试用淘米水洗一洗。”苏秦决定说实话，万一这女疯子一个不开心，真给他剃秃，他都没地方哭去。

        古小姐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无论好坏，我问你，你就得直说。我最讨厌说话不诚实的人了。”

        “小姐，我是您的贴身侍从，当然不会对您不诚实。”苏秦赶紧表忠心。

        “如果你不老实，那我就把你这漂亮的头发，一根一根的全部拔光。”古小姐面对着梳妆镜，伸手后仰，抚摸着苏秦的脸：“你的皮肤，也很好啊。细腻又光滑，像是上好的白瓷。”

        苏秦打了个冷战，这女人该不会想用他做“材料”吧？？他拒绝！要是她真敢下手，那他就跑，绝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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