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照片
但中原中也还是没能走成。
因为他准备走的前一晚，刚磕磕绊绊写下“羊”的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返还医疗费以及住宿费的时候，森鸥外回来了。
太宰治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没个正型的倚在门框上，很安静，也只是安静的站着。
回来的异常巧合嘛……
“中也君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森鸥外拎着一大堆东西，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爱丽丝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但在看见太宰治后一哆嗦，缩到森鸥外身后去了。
“是，中也和我该回去了。”
回答的是白濑，他的语气带着疏离，似乎很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
不过森鸥外没有在意他不礼貌的言辞行为，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习惯包容他人的温柔长者一样，并没有冷下脸来。
“不过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中也君可以帮我一个忙。”
白濑皱了眉头似乎想反驳拒绝，明显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但中原中也这次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拍了拍他的肩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森医生，请说，我能帮的一定尽力。”
这样就可以两不相欠了。太宰治默默在心里帮中原中也补上一句。
“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封拜访函。”森鸥外将大包裹放下，指尖夹着一张十分精致的信函，看上去像是来自某个贵族。
在森鸥外的示意下，中原中也伸手接过信封。
信尾有流苏点缀，封面的纸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带着点点金色浮花，雪白的纸让人不忍触碰。
写信的人似乎用的是很古老的毛笔，中原中也其实不曾上过学，但是他自诞生以来就通晓文字，似是难以理解的神明眷顾。
于是他看的出来，上面的文字其实是比较古老的，写的也一板一眼。
“亲爱的阁下，
真希望可以拜访您，
和您花园里最漂亮的玫瑰。
相信不会等待很久。”
没有署名，只有这短短的几句话，字迹工整，但在黄昏残血一样的夕阳下，莫名透露出几分诡异。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中原中也从信函里还摸出几张照片，看清上面的内容，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
照片的主角有两个人。
一张是中原中也。
照片上的年纪比现在还小，白白瘦瘦一小只，好像是在某个冬天，下着雪，但他却只穿了薄薄一层。
冷寂的雪落在他张扬的橘色发梢上，像雪地里着了一把火，他蜷缩在角落，但蓝色的眼睛依旧明亮，倔强而坚韧。
另外一张，不出意外的是太宰治。
不知道是在哪里拍的，四周是空旷的星野，背景是遥远而绚烂的绿色极光，照亮了太宰治淹没在黑暗中的小半张脸。
他回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一只鸢色的眼只剩淡漠。仅仅只是看照片，都能感受当时的静寂与孤独。
最后一张……是两个人的合照。
如果他们眼睛没问题，脑袋没出现幻觉的话——不，他们一定是全都脑袋坏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的……
照片里，前面是一个身形瘦削高挑的青年。
男人眼睛上裹着绷带，懒散的坐在椅子上，苍白的手撑着下巴，那只没有被绷带缠住的漂亮鸢色眼睛里只有冰凉，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红色的围巾随意披在肩上，黑色的大衣边角垂落到地上，像一朵流血的玫瑰。
椅子后面不远处站着另一个穿着西装的漂亮青年，橘色的长发看似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带着黑色的帽子，帽子阴影下有一双十分锐利却又漂亮的海蓝色眼睛，高傲而张扬。手里随意摇晃着一杯红酒，说不出的优雅。
两个人似乎是在普通的交谈着什么，但照片里凝滞的空气中，却似乎弥漫着很压抑的东西。
如果他们没有什么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孪生兄弟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们长大以后了。
霎时间，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照片明显不是偷拍，中原中也可以确定，因为凭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警觉性，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而且，最后一张照片……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我检查过了，没有修图痕迹，是真的。”
最后是森鸥外率先开口。
一直沉默的太宰治倒是忽然来了兴趣，歪着脑袋看了几秒，当所有人都期待他能看出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下了最终定论——
照片里这个大只的中也真的很矮。
中原中也：“？？？”
森鸥外：“……”
“混蛋太宰！”
怒意冲天，中原中也气的顾不得什么病人不病人的了，一拳直接捶向了太宰治，太宰治在说完后就弯腰虚晃到了森鸥外身后。两人如同玩起了老鹰捉小鸡，把森鸥外当虚掩物绕着转了起来。
森鸥外被左抓右扯的哭笑不得，最后像拎小狗一样一手一个后脖颈，制止了这种幼稚到不行的行为。
中原中也似乎也从怒意中缓过神来，觉得似乎此刻的重点不对。
太宰治则是依旧混账的一如既往，冲着中原中也做了个鬼脸。
“……”
我早晚弄死这个混蛋！
“太宰君，现在还没有解决问题，不要闹啊。”森鸥外有些无奈。
“那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啊，既然他说要来见我——们，那等着不就好了。”
太宰治依旧是无所谓。
这小子……
“太宰，你说过，你们前些日子遇见的那位——锻刀者，可以任意穿梭时空。”
森鸥外还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联系这些天的事情，这封信应该就是来自那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锻刀者了。
“没那么容易，不可能是——任意，肯定有限制，不然他就是无敌的了，那他不需要给你这封信了。”
森鸥外点点头，转过来看向中原中也：“他的目标主要是你们两个，所以我希望，如果遇见他，中也君可以给我们一些消息。”
中原中也看着照片上长大后的自己，面色不太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
与此同时，一直被忽略到现在的白濑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拳头。
可恶啊……
这些家伙，各个都目中无人，呵呵，总有一天，我一定……
白濑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一个人走了出来。
——我一定让你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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