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融合
“难道就只能躺着等死了吗？”
想明白了这里的规律之后，林凡脸色有点难看。
不，还有一条路。
那就是，融合这里的神秘事物。
他还有那张传说级卡片，只要把殡仪馆的神秘事物给融合了，眼下的绝境自然就会化解。
“不过这些尸体肯定不是源头，那道黑影可能也不是，那么，源头在太平间？可真是的话，我怎么过去？”
林凡望着那一双双在黑暗中移动的绿眼，脑中忽然有了注意，下一秒，他竟主动呼吸了起来。
“吼。”
只是瞬间，那一具具浑身长满白毛的尸体顶着双放绿光的眼睛就向林凡冲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其中一具尸体的利爪要碰到林凡的时候。
“就是现在！”
林凡咬着牙关，凭着感觉抓住了这尸体的手臂，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拽。
“砰！”
尸体被惯性带着往地板上倒去，而林凡则在尸体倒下的瞬间扑了上去，双手死死勒着尸体的脖子。
“砰！砰！砰！”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但林凡依旧停止了呼吸。
“好险，刚才要是不成功的话，恐怕就轮到那黑影出现了吧。”
他在赌，赌这里的神秘事物有漏洞，赌对了一线生机，赌错了人生重启。
但庆幸的是，他赌对了。
“如果第一条规律‘不能乱动’发生的话，那道黑影必然会出现，而且速度很快，但根据那两名道士的经历来看，再快，也有一定的延迟性。”
林凡眼神闪烁，只要他在这个延迟时间段内扑上一具尸体的后背，然后停止动作与呼吸，再由尸体带着前往太平间，去接近源头……
不过，这个方案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
“第一条规律‘不能动’，是不能自动还是什么？被动算吗？”
又或者，这两个都算。
林凡全身紧绷，感受着尸体冷冰冰的温度与动作。
这些尸体貌似是依靠第三条‘不能呼吸’的规律来感知人的，现在林凡一不呼吸，一具具尸体就像回归待机状态一样，目的一致且机械的向殡仪馆深处走去。
“我没猜错。”
见过了十几秒那道黑影都没出现后，林凡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又赌对了。
“吼。”
被林凡紧紧勒住脖子的尸体缓缓爬了起来，然后背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
“现在我的位置应该在大厅边缘处，按这样的速度，去到太平间差不多要十来分钟，而我憋一次的时间顶多三分钟，极限的话三分多点，需要换三到四次气。”
林凡盘算着，思绪运转间，肺里的氧气也快耗尽了。
至于怎么换气，他已经有了办法。
“呼！
嘶！”
只见林凡快速呼出之后拼命吸入，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那些尸体刚有动作就又恢复了原状。
就这样换了四次呼吸后，周遭环境忽然降温。
他明白，这是到太平间了。
“神秘事物的源头会是什么样？乌漆嘛黑的我也看不见啊。”
林凡眼前依旧是黑暗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这不禁让他急了起来。
“咔！”
突然，一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股寒气迎面袭来。
“卧槽，这要带我进冰柜里躺着啊。”
林凡一动不敢动，只能瞪大了眼睛，任由勒着的尸体躺上冰柜的滑轮架，还把他给压在了下面。
“哗！”
下一秒，滑轮架被某种力量推进，柜门也关了起来。
而在冰柜内，是无尽的黑暗与零下二十度的冰冷。
“不行，我坚持不了多久的，这冰柜既然能让那被打烂的李四尸体恢复完整，说不定就是源头，赌了！”
林凡大口呼吸着，身上压着的尸体也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挣扎嘶吼了起来。
“使用卡片！”
“唰！”
一张散发着金光的实体卡片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
林凡没有犹豫，拿着就向身下的冰柜重重一贴。
“哗啦啦。”
一阵刺眼的金光亮起，直接划破了太平间的黑暗。
在金光的照耀下，一团又一团浓郁的黑雾浮现，然后通通涌向了林凡。
“什么情况？”
林凡看着黑雾将自己覆盖，身上的尸体也融化成了液体。
冰冷、恶臭、疼痛、窒息……
整个人开始发生变化，什么样的感觉都有，而且越演越烈，他甚至都觉得身体已经融化掉了。
“我是李四，今年十九岁……不对，我叫林凡……不是，我叫罗兰，九零后……”
一堆堆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将林凡淹没，几乎要让他迷失。
而在冰柜外面，上百具尸体从殡仪馆各个角落向太平间冲来，但在靠近冰柜后就诡异的化作了一摊液体，然后融入到冰柜中林凡的体内。
“苏百，我爱你！
姓李的，你好狠的心啊。
小叶，爷爷真舍不得你……”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啊！！！”
林凡双目布满血丝，咆哮着用脑袋疯狂撞击柜体。
上百人的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齐放，那种体验，是人所不能承受的极限痛苦。
“哈哈哈，我要有儿子啦。
春云，你不能嫁给他。
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要我死给你们看吗……”
林凡突然开怀大笑，人生得意，但一会又满脸怨毒，恨天恨地，到最后，眼泪不停的流出，绝望、死气沉沉，仿佛在经历着人间百态。
“我是林凡，我叫林凡，谁都不能替代我！”
林凡狰狞着脸，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一个充满恶意的意识想要侵占他的身体。
“嗡！”
关键时刻，一丝金光在脑海深处亮起。
是那张传说级卡片，它保住了林凡的最后一丝清明，让林凡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滚出我的地盘！”
林凡低吼着，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再沉沦在那些人生前的记忆里。
慢慢的，遍布身体的黑雾被压制了下去，然后消失在体表，退到了体内最深处。
“呼哧呼哧！”
林凡大口喘着粗气。
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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