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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践行王道一


  11月的汴京万物肃杀百业萧条,杨处还是第一次进入汴京,他的印象是大而荒凉,仿佛一个巨大的棚户区改造工地,即使是公侯府邸、官宦衙址也是残缺不全的,杨处离开长沙不久,与高崖峨群的长沙相比这里显得相当破败,如果要选都城北平都比这里强。

  但是冉秀的一席话打消了杨处迁都的想法。

  汴京临运河,南北通汇,土肥物丰,如今北方稍定,然百业凋敝,南方未附,尚需百万征夫,汴京处南北之间正当其时。

  修城。

  张成栋破城以后已经这样做了,安民告示早已贴了出去,等到“王者归来”,汴京已聚集了近10万人。

  汴京为何荒芜?与赵、楚更替不同,张成栋可是打进来的,由于不用考虑皇帝的安全(唐废帝早已被张武咔嚓了),张楚政权又逼死了老王爷,这仇是没法不报的,张楚一方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战斗之惨烈已达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

  战后,六部九卿几乎已不存在,老相国吴英竟然又躲过了这一劫。人虽然没死,但是岗位已经没了。他老人家的岗位早没了,由于拒绝出任楚相他被张武关入大牢,只等凯旋归来便要问斩。现在晋州节度使张大帅荡平叛逆,再造河山,老头子厚着脸皮来了好多次了,主要问题是恢复李唐神器,老隋王可是大唐忠良,这二十多年的天下还不是来自他老人家当年的义举。无奈,张帅总以“我女婿不在”为由拒绝做出任何承诺。

  隋王的幕府已被楚王摧毁了,现在执政的这帮小子都是河北人,旧楚官僚不是被杀了就是逃了,旧唐官僚已所剩不多还是刚放出来的。怎一个乱字了得。

  取士。

  杨处一直都在盘算这两件事。11月20日,杨处正式继隋王位,一个临时幕府也宣告成立,大量河北官僚进入中央(站对了队就是好,县处级转眼成了省部级,老领导不忘旧情,有奔头),旧唐遗老也被大量吸纳。只是这格局却叫人看不懂,左一个幕府右一个朝廷,有朝廷却没有皇帝,是吴阁老的丞相大还是冉大人的国相大(朝廷更象是政协)。

  吴阁老不只一次“请教”过小隋王,老王爷仙去不满经年,小王爷不能忘本呀。杨处一开始还耐心听着,亲自奉茶,又为老臣拭泪,听他讲诉那过去的故事,后来实在是听的烦了。

  厉声道,阁老不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却为黄口小儿要皇位,孔孟只要君王不要百姓吗,如今河南、山东多是鳏寡残生,他们正眼望着阁老为他们降福那,天下未定你我都是炎黄罪人,孤王以众生为念,老相爷岂能后我。

  吴英寻思隋王并没有回绝再造李唐的要求,也就没有再多说,告罪办差去了。

  暂时摆平了旧唐遗臣,修城与取士的进展就快了许多。

  932年开平26年春,隋王亲自主持第一科春围,因为隋王旨意中有“博学之士”一词,所以称为博学士科。首科状元是徐温幼子徐耳,年19,隋王授予郎官官职。当时还有一位叫苏芮的才子,他的老师就是宰相吴英,但是吴英并不准他应试,老头子对隋王还是心存芥蒂的。

  (昨儿个喝多了,今天继续写)。

  与建城同时进行的还有分地。与历史上一样,每逢战乱都会出现大量无主土地,正主儿或已逃亡、或已被杀、或为战败逆贼,总之是不在了。隋王以土地做为建城出工的工钱,既能招来大量民夫工匠,又能迅速聚集人口,待新城完工,市民、城市都有了,而且国家几乎不用费工钱(有些象今天的土地财政)。到8月汴京已迅速聚集了近50万人口,这些人当然不能都是农民,还有各色工匠,农田、小作坊都有了,清梳运河的工作也在进行。

  正当各国以为,小隋王忙着哪,不会开启战端的时候,隋王特使已进入长安,任务是劝降。

  特使是新科状元徐耳,徐耳劝赵王归制,纳土、弃军、受封,李瑞看着这十几个人,头脑飞速的开动起来,这小子是要使缓兵之计,大军肯定已到潼关外,建城、取士都是假象,一招瞒天过海加一招缓兵计,给哥玩连环计,好,先稳住,使团被好吃好喝的贡了起来,大军调动也已开始,不到一个月10万雄兵已聚集潼关。

  9月20日,也就是徐耳拿了李瑞3千两银子后的第三天,赵国信使来报,

  张成栋大军已连可夏州、延州各处,隋军并不是从晋州过的河,而是借道契丹,隋付给了契丹大量好铁与绸缎做为过路费。

  李瑞大怒,支起一口大锅,烧的旺旺的,将徐耳一行赤条条的绑起来,押徐耳来问话,李瑞吐沫星子满天飞,骂隋王毫无信心,张成栋翁婿狼狈为奸……

  待李瑞骂够了,正要挥手推出去开煮,徐耳忙不迭的抓住话头,

  君侯还少了些东西,

  少了什么,

  蒜瓣、葱花、各色佐料,白煮肉不好吃,徐耳认真的说道,

  李瑞被他说笑了,我知道你能言善辩,怎么,现在知道刀子的厉害了,

  徐耳一身正气,昂然答到,当年郦食其说齐王归汉,韩信乘机灭齐,齐王烹了郦食其,君侯肯定是在想这件事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君侯当然也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齐王与楚霸王结盟被韩信打败,天下还是汉王的,天下归一后齐王何在?

  又顿了一下,君侯有楚霸王那样的盟友吗,隋王有楚霸王那样的对手吗,我王济水一战,灭敌60万,海内震动,即使村妇野老也知道天下早晚是隋王的,

  看到李瑞额头冒汗,青筋倒挑,声音就轻了下来,君侯上一辈与我们老王爷结为兄弟,两家两世交好并无过结,卑职来时隋王说了,李瑞是孤王的大哥,孤王为天下苍生不得已收其兵权,若李瑞肯来,孤王当与他同享富贵,君侯,卑职敢保张帅并无恶意,若不信一问便知,我是说客,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李瑞显然被说动了,松绑、更衣、灭火、撤炉、遣使,

  三日后使者带回张帅的话,

  归制、纳土、弃兵、受封,只有一个字不一样,张帅要李瑞早做决断,现在还算你投诚,待到城破就晚了,至于徐耳,张帅说了,隋王不惜一徐耳。

  话不好听,但是李瑞认为张帅是真诚的,他的决断也很快,

  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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