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气脉的支脉
血红色一片！
当严羽睁开眼，世界仿佛都被淹没在一片血色之中。浑身都传来刺骨的痛感，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针扎一般。
“血池地狱，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了？”严羽呻吟着问自己。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世界似乎恢复了清明。再一看，一张有些熟悉的老脸出现在视线中。
“严天阔？”
严羽猛地翻身坐起来，无数记忆纷至沓来，顿时回到他的意识中。
“昏迷之前，我好像是陷入到夔龙群了……”严羽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尽力回忆之前的场景。他记得自己出手袭击了一头落单的夔龙，但却引来了更多的夔龙群。
为了掩护严钟他们离开，自己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单独逃生，那群夔龙始终在后面紧追不舍。
后来自己不小心跑上了一座断崖，只好返身回来与那些夔龙一战。凭借手中的火焰法刀，严羽接连重创了三头夔龙，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是随后夔龙被同类的血液激起了愤怒，重新将他围住。严羽拼命死撑，依靠着地形且战且走，到后来完全是以一刀换一爪的方式和夔龙拼死搏斗……
再后来的记忆完全模糊了，他只记得不断地挥刀，挥刀……
“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想不通的事情，严羽只好暂时放到一边。环顾左右，他已经来到了严天阔的小屋里，躺在原本属于老人的那张竹床上。房门边，小姒正瞪着大眼睛，露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望向自己，眼神清澈而灵动。
“呵呵，说来也巧了，小老儿今天正好出去散步，看到你一身血迹，躺在悬崖边上睡觉。于是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严天阔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茶杯来，“来，喝点茶补补身子。”
严羽心中满是问号，顺手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茶依旧是酸中带苦难以下咽，但是一口下肚，严羽浑身的刺痛似乎都消失了一大半，一股热气从小腹中升腾起来，顺着经脉流向了全身。
“果然是好茶。”严羽不由得赞了一声。不过对于严天阔的话，他知道只是说笑罢了。一个坐着轮椅的残疾老人，跑到悬崖边散步？还能将重伤的严羽扛回小屋？深陷夔龙群中的严羽又是怎么活着出现在悬崖边的？
严羽眉头一皱，突然说道：“你是一名武士！”
“呵呵，小老儿生来就是残废，又哪里像武士了？”严天阔脸上笑容丝毫未变，又就着手中的茶杯嘬了一口，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
严羽一时语塞。严天阔生来就没有双脚，这是已经被证实的事情。何况一名武士，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展现出气脉的不凡，若非对身体的控制已经强到极为精细的程度，根本无法隐藏武士的身份。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又如何解释严天阔身上的诸多疑点？
这时，严羽又突然想起，作为一个出入都要坐在轮椅上的残疾老人，他又有什么办法独力生活在深山之中，而不需要狮子林下院的人提供任何帮助呢？
“其实，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罢了。”仿佛知道严羽心中在想什么，严天阔笑了起来，“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做了正确的事，想要活下去就是这么简单。可惜啊，这三点说来容易，可是人究其一生想要做到却是难上加难。”
严羽顿时想起了小老头那诡异的相术，一时也不知道严天阔刚才所说的这番玄奥莫名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只好将它囫囵记住，或许等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弄懂时再加以印证。
“你也不用想的那么复杂。”严天阔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其实要做到这一点也十分简单。只需要打通一条气脉就可以。”
“气脉？”严羽一时愣住了，“气脉不都是改变人的身体素质的吗？从来没有听说什么气脉能够让人明智，让人判断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啊。”
“很简单，元脉。”严天阔说着，突然撩起了自己左臂上的衣袖，露出了一条整个乌青的手臂。
严羽顿时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手臂上的皮肤全都变成了乌青色，而是上面纹满了青色的纹路，密密麻麻地如同蜂窝一样。
“这……这至少得有六阶元脉了吧？”严羽惊道。虽然他曾经猜想严天阔是一名隐藏的武士，但却绝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名六阶武士，与真正的家主严天昊同级。更没有想到的是，他选择的竟然是元脉，一条彻头彻尾的辅助脉！
“你错了，是三阶元脉和三阶元脉。”严天阔的话又让严羽脑中一片混乱。
看到成功地把严羽绕懵了，小老头得意地一笑。
“你应该知道，每一名武士都会或多或少地偏重于某一条气脉。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力脉，魅脉……所有的气脉都不只有一条。”严天阔停顿了一下，欣赏了一番严羽好奇渴求的眼神，这才继续说道，“好比力脉其实有两条，虽然两条都有增加肌体强度，增强力量的作用；但是两条支脉的作用却不尽相同。其中一条侧重于增大力量，这是目前大家选择最多的一条，而另一条则是重点在加强身体强度，增强防御力这一点上，力量的增加只有少许。”
“这也就是历史上，曾经记载某些先贤虽然成功打通了气脉，但是能力并没有相应地增长，那便是因为打通的是同一条气脉中的另一条支脉。而自从五百年前，帝国的武士都采取了制式统一的气脉图之后，这条隐藏支脉就更部位所知了。
“即使有一些天生偏向第二支脉的武士，也会因为纹上去的气脉图和自己体内的气脉运行不同而无法发挥作用，最后只能导致气脉提升失败。”严天阔摇着头，微微地叹息。因为他自己也正是这小部分人中的一员，不过还好，他的天赋并没有被时间所掩埋。
“这么说，你所说的那种效果，也正是打通了元脉中那条隐藏支脉的结果？”严羽奇道，“可是，那不是需要天生偏向那条隐藏气脉的人才能够修炼吗？我能够修炼吗？”
“我也不知道。”小老头一摊手道，“只是那条气脉提醒我，该在现在这个时刻告诉你这件事情，所以我只能照做了。这条支脉的作用是幸运，如果不理会气脉的提示，那结果必将遭致不幸。所以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
看到严羽无语的表情，小老头又是一乐：“现在你还不想知道，那些夔龙的下场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手中已经端起了一个粗陋的大木盆，里面荡漾着黑色的粘稠液体。
“夔龙血精，这可是凝结气丹的圣物哦。十多头夔龙最后才出了这么少一点。”严天阔老脸上又显出了肉痛的表情，“不过我老人家气血已经不行了，这种好东西便宜你了。”
那木盆还没到嘴边，浓郁的腥气就已经让严羽胃中开始翻腾。不过想到严天阔口中的奇效，他只能鼓起勇气，将那整整一个木盆中的夔龙血精一饮而尽。毕竟现在他最缺少的就是力量，只要能够迅速地增强自己的实力，再苦的东西他都甘之如饴。
死人是没有资格叫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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