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漩涡

　　运起内视功法在体内巡视了一圈，不过严羽有些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就像上次练那灵鹫化形篇总决一样，费了半天功夫却是一点用处没有。

　　“看来还是老老实实修炼气丹才是正途！”严羽心中想到。不过这一次好歹不像修炼灵鹫化形篇那样郁闷，何况奥古斯塔的话中隐约透露这一次给严羽会带来些好处，所以严羽猜想或许今天的经历对于以后他修炼魔法有些增益。

　　将气丹注入到腹部中的混沌法阵之后，严羽开始吸纳周围游离的混沌魔力。

　　在被迫练了灵鹫派那个灵鹫化形篇总决之后，严羽原本打通的三十六个小天罡穴窍已经被符文封住了二十六个，只剩下十个穴窍还能让里面积存的魔力顺利进出。这也让严羽将混沌魔力转储到穴窍中的速度受了点影响。

　　不过这一次在运起混沌法阵的时候，严羽却觉得混沌魔力从身体中往穴窍里注入的过程通畅了许多！原本十个穴窍的洞口还不足以消化掉严羽全力催动混沌法阵所吸收来的能量。但是这一次，好像每一个穴窍洞口都变大了很多，平时里十个穴窍全开都无法消化的混沌魔力，今天只需要两个穴窍就能完全吸纳。

　　“难道这就是今天晚上莫奈给我的好处？”严羽心中暗喜。魔力在穴窍和身体之间流转通畅，对于魔法修炼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他还不太清楚，但是至少对于他修炼气丹这一项来说，能让他的速度再加快了一两分，这就已然是意外之喜。

　　而严羽如今的气丹比起之前又多出好几枚，所以全力运转之下，混沌法阵的威力更大。严羽全身心沉浸在其中，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混沌世界中的一个漩涡，周围方圆数里之内的混沌魔力，都在自己这个漩涡的牵引之下，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

　　严羽沉浸在这个玄奇的感觉之中，只感觉漩涡声称了之后，自己的感觉意识也随着周围旋转的混沌魔力，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在这个纯粹魔法能量的世界里，虽然看不到现实世界中的景色或者人物，但却也有五彩斑斓的另类风光。随着被严羽的漩涡带动的范围越来越宽广，严羽的意识所触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很快，他的意识就在不远处发现了另一个奇异之处。

　　那里同样存在一个魔力漩涡，但是漩涡却并非将混沌魔力直接吸纳进去，如同严羽所做的那样。

　　在那个漩涡上方，聚集着一团好像由无数丝线缠作的灰茧，与下方的漩涡以相同的速度旋转着。凡是被漩涡吸引过来的混沌魔力，在靠近那灰茧的地方都被抽拉成灰色的丝线，然后裹进那灰色的茧中。

　　那灰茧越来越大，然后忽而停止了吸纳，而是加快了旋转的速。灰茧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两头越来越大，中间连接的地方却越变越窄，渐渐地从一个纺锤形变成了花生一般的形状。

　　下一刻，随着一道电光在灰茧上噼啪闪现，突然那花生状灰茧的上半部分甩出一根细细的红线，往天空中分散。而灰茧的下半部分则甩出一条绿线，往地面的漩涡中飞去。

　　两条不同颜色的线条不断分裂出来，红线散失在空气之中，而绿线则消失在下方的漩涡里。如此继续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那道灰茧终于被剥离完毕，消失无踪。而吸收了其中所有的绿线之后，下方那漩涡也消失不见。

　　严羽的意识在旁边小心地旁观了全部过程，不由得啧啧称奇。

　　“从方位和距离来看，这个地方仍然是大学堂里面吧？应该却是在水楼那边，难道这是某个魔法师在修炼的场景？”严羽将自己的意识继续往外扩大，很快就发现了其它几个地方，同样也有这样的场面正在发生。

　　不同的是，从那几个漩涡上方的灰茧中，分裂出来的线条却有不同的颜色。

　　其中严羽所见的只有红绿黄蓝四种颜色，但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其中两两相对，若是灰茧的一头飞出的是黄色线条，那么另一头飞出的肯定是蓝色线条；若是灰茧的一头飞出的是红色线条，那么另一头一定是绿色线条。

　　而在那几处灰茧之下，漩涡吸收的线条颜色也都不尽相同，只是他们都只吸收一种颜色的线条，而任凭另一种消散在虚空中。

　　“看来各人皆有所好，只有我是来者不惧啊。”严羽笑道，突然发现自己意识中那些漩涡都在同时消散下去。

　　严羽心中警觉，马上便察觉出了不妥，将意识收回了自己所在的那个漩涡上方，小心地警惕。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感觉一震。那并非是身体被摇晃一下那么简单，而是他漂浮在魔法世界中的意识被直接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严羽发现，一股猛烈的飓风，如同山洪一样摧枯拉朽从天边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严羽惊恐万分。由他自己吸纳混沌魔力所引发的漩涡能够波及到数里地的范围，已经超过了他在学堂里所见的其它几个小漩涡的力量层次。但是他的漩涡与这股猛烈的飓风相比，却如同巨象旁边的一只蚂蚁一样！

　　严羽用尽了力气，才没有被那一股罡风将自己的意识刮跑，努力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方。这时他才看到，就在北方数十里外的山中，升起了一颗黑色的太阳！

　　不！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几乎有一整座山那样庞大，刚才那剧烈的罡风，就是它升起的时候引发周围混沌魔力的动荡而产生的。而这时，那黑色漩涡旋转而引发的震荡，也沿着致密的混沌魔力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严羽不敢在魔法世界中再待，连忙停止了混沌法阵的运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睁开眼睛，发现许念心正关切地站在旁边，一边用毛巾擦他额头渗出的汗水。

　　“好悬……”严羽身子一晃，想要站起来却有些脱力。

　　那漩涡只是升上空中，引起的震荡就如同飓风一样，若是等它旋转起来，自己的意识怕不是要被卷得粉碎啊！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可怕！”严羽心有余悸，“难道是学堂中的魔法师发现了我在窥视，所以启动了什么东西来治我？”

　　不过想想又不可能是如此，至少那东西远在数十里外的山中，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冲着严羽而来的。

　　“不过好歹今晚也有不少收获。”严羽查看了一下自己穴窍里的魔力海。虽然一望无际的海面看不出究竟增加了多少魔力，但是海面的上升还是能从几块礁石的刻度上看出来的。

　　那海心中的几块礁石都长得形同尖塔，一层一层层次分明，排列成北斗七星的模样，严羽也不知究竟有何作用，不过用来当做魔力总量的指针到时合适。

　　检查完了穴窍之后，严羽便开始运起十方后土诀，将那些魔力又抽取出来，转化成为先天罡气，然后凝结成为气丹。如同他之前所料的一样，在今夜之后，从穴窍魔力海中抽取魔力的过程也比往日顺畅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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