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恋来了
来人说：“再仔细辨认一下。”
莹儿摇摇头。
“真的认不出了？”
“认不出你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
来人突然唱到：
小丫头，没多大，歪歪扭扭到婆家
小毛孩，野心大，一拽一拽戴红花
我搓麻绳纳鞋底
我拿棒棒挑灯花
莹儿吃惊了：“你是雨村哥？”
“谁敢冒充你表哥呀！”
莹儿扑了上去，抱着刘雨村的腰，抽抽搭搭地哭了。
刘雨村有些惊慌，拍拍莹儿的后背，“别哭，别哭！让别人听见了不好，你现在是出嫁的少奶奶了。”
莹儿一听愣住了，止住了哭声，趴在刘雨村的胸口，张口就咬了一口。
“哎呦，你怎么咬我啊？”
“我这是出嫁吗？我是出家了，你懂吗？我去小松林上吊了，你知道吗？我是被爹卖了的，完全是身不由己，你知道吗？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我不咬你咬谁呀，你说——“
在莹儿连珠炮似的追问下，雨村已经招架不住，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有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就再咬你一口。”
雨村低下了头，看着莹儿仰起的脸，动情地说：妹子，说，我是说不过你，从来都这样，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是你出嫁那天就回来的，”
“既然是那天回来了，为什么到今天才来看我？”
“我不敢呀，我是躲在被窝里伤心地哭了半天，不敢去见你，”
莹儿质问：“今天为什么又敢来了？”
“不，你的大喜之日，我就来了。”刘雨村说了这句话，又向外看了看：“我就躲在喜房的窗户下面，”
“躲在喜房的窗外？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雨村说，“我本来是想进去把你劫走的。”
“为什么又不劫了？要是把我劫走该多好啊。”
“我刚要进屋，不是来了一个叫什么二大爷吗，”
“你看到他啦，”莹儿突然明白了：“原来，那天晚上是你揍了那个混蛋吧？”
雨村一把捂住了莹儿的嘴巴，又转身向外望了望，才说：“那个事不能说，”
莹儿点点头：你的胆子真大啊。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实在憋不住了，就跟过来的，想把你劫到山上去，让那个谁耽误了，后来，你的屋里就有别人了，我只好放弃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劫我？”
“我想，不劫了。”
“为什么？”
“我想明媒正娶你，我看那三少爷活不了几天了，等他过世了，来求船老爷放了你，没圆房的寡*妇不是可以改嫁么？”
别看莹儿嘴上那么硬，心里也是软软的，听到雨村说的这几句话，鼻子一算，泪就流了下来了：“还是雨村哥了解我啊！”
两个年轻人抱在了一块，呜呜地哭了，
三宝见到这个情形，连忙把门掩了起来。
三宝做事如此乖巧懂事，令莹儿非常感动。她见三宝关了门，就对三宝说：“三宝，不用关门了，关门了更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是，少奶奶。”三宝只好又把门儿放开。
莹儿对雨村说：“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三少爷过世之后，我也会主动向老爷求情，求老爷放我一马。你一定要等我。”
“肯定等你，一言为定，那晚，我也看到三少爷了，知道他是中毒了，肯定治不好了，用我们的行话说，毒性已经侵入骨髓了，没有药能能解的。”
“雨村哥，你也通医了？”
“习武之人，多少要学一点，尤其是对毒物的各种解法，肯定要掌握的。”
“这么说，通长的毒肯定解不了？”
“就是仙丹也无能为力了，而且，长期服用毒药，一旦停了，死得更快。”
“啊——”莹儿不觉有些伤心。
雨村说：“这个船家破事太多，我也不能出面帮忙，但我会在暗中盯着，必要时给你提个醒。我得走了，仲大人正在查案，我也不便久留。我走了。”
莹儿的眼睛有点红，目送刘雨村走了。
三宝，四宝是经老夫人同意，李妈带过来交给少奶奶的，莹儿看到他们也就十三、四的模样，还是一男一女，男的可能大一点，那女的竟然还带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
莹儿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妈没有回答莹儿的问话，而是交代三宝四宝：三宝，三少爷的生活起居，就交给你了，四宝，少奶奶就交给你了
三宝上前给三少爷，少奶奶施礼，说：三少爷，少奶奶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了，要是做的不好，该打就打。
李妈说：要做好事情，不能仅仅靠吩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靠自己的眼睛，眼睛要看的周到，手脚要勤快。懂不懂呀？
三宝连忙鞠了一躬：李妈教训的是，小的照办就是了
莹儿说：李妈，有些事我也做得来，就不麻烦他们了
三宝连忙说：怎么，难道少奶奶嫌弃我们？
莹儿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直没有说话的四宝插话了：少奶奶别看我带着孩子，做事麻利着呢。
李妈说：你们两人到偏房去住，耳朵要放亮一点
两人点头称是，又给三少爷，少奶奶施了礼，慢慢地退出了堂屋，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妈告诉莹儿，这四宝的孩子其实是二大爷的
莹儿吃了一惊：什么，四宝还是个孩子呀
李妈说：谁说不是呢，三年前，老爷买了三宝，谁知还搭配一个四宝。真的是买一送一。
莹儿不懈：他们是亲兄妹？
李妈道：怪就怪在这里，这三宝姓蒋，四宝姓李，
莹儿说：还不是一个姓？
李妈说：当时，老爷买下了三宝，付完钱，还没有带走，一个妇人匆匆赶来了，手里牵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老远就喊：船老爷等一下。老爷不知什么回事，就停了下来。那个妇人来到老爷面前，开口便说：老爷求求你，把四宝也带走吧。老爷说：我刚买了三宝，是回家打杂的，我也不需要女孩呀。那个妇人说：船老爷，我们不要你的钱，给口饭吃就行。老爷心里，也许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带就带上吧。就这样三宝和四宝就来到了船家
“二大爷来到这里后，经常打骂三宝，三宝这孩子有点木讷，二大爷看着不顺眼，动不动就打，看到三宝被打，四宝就在一边哭，经常这样，开始没人注意，后来二大爷发现了，就问四宝，：我打的是三宝，你哭啥？
“小孩子嘛，说话就直来直去，四宝告诉二大爷：他是我男人。二大爷听了哈哈大笑，不就是个小孩子嘛，你懂什么是男人？
“四宝就告诉二大爷，他们本来是表兄妹，四宝的妈妈是三宝的姑姑，他们是指腹为婚，四宝比三宝小一岁，四宝妈妈怀了四宝的时候，看到三宝胖乎乎的，挺可爱，就开玩笑说：我要是生个丫头，就说给三宝。没想到，真的生了个女孩，左街右邻就跟四宝妈说：你说的话要兑现哦，四宝妈说：当时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哪能当真呢？
“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说四宝妈，为人在世几十年光景，吐一口涶沫砸一个坑，说的话儿不能不算数。四宝妈只好跟哥商量，给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
“后来三宝家穷了，没有办法才卖了三宝，四宝听说了，哭闹着要和三宝在一起，要妈妈把她也卖了，”
莹儿插话说：不到十岁的孩子应该不懂男女定亲之事吧？
李妈说：这事我也想过，想必是两个孩子常在一起玩的缘故吧
莹儿又问：这事，怎么又跟二大爷扯上关系了？
李妈说：说句实话，这个二大爷不是人，看到四宝有些姿色，就起了歹心，先前的事，我不懂，是去年，二大爷把三宝支去了盐池，四宝就哭着找二大爷，问三宝到哪去了。二大爷就哄四宝，只要四宝答应他一件事，就帮她找回三宝。四宝就问：是什么事?
“二大爷就抱起了四宝，放到床上，扒下了四宝的裤子，压到了四宝的身上：每天就这样，我就把三宝给你找回来，小孩子又懂什么呢，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二大爷睡了，”
莹儿说：李妈，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李妈说：这是四宝告诉我的
莹儿忙问：她还把这事跟你说了？
李妈说，是我发现四宝的肚子大了，就问四宝是怎么回事，四宝这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我赶紧把这事告诉了老爷
莹儿问：老爷怎么没处置这个二大爷
“老爷当时很生气，‘”李妈说，老爷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祖父就因为强奸一个贩盐的女人，不但自己的性命丢了，还把大儿子的性命也赔进去了。还不接受教训，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事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老爷再核实这件事的时候，四宝就说孩子是三宝的，大概是二大爷堵了四宝的嘴吧。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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